“你？你是誰？”
    “死吧！”
    家明心裏惦記著木蘭和英台。
    也不多說，手裏的利箭嗖嗖飛射出去。
    劃破夜空的死寂，卷起一團團白色雪沫。
    噗呲噗呲……
    管營差撥應聲倒地。
    抽搐不多時，便徹底死在距離故鄉滄州一千裏地的京城街頭。
    家明掏出匕首，走向富安。
    “我說看你怎麽有點麵熟呢。”
    “那場大火沒燒死你，你猜今天的大雪能不能掩埋你？”
    “你！……你別亂來。”
    富安跌坐在白色和紅色的液體中，歇斯底裏的大叫。
    “得罪太尉已是死罪，你就不怕牽連家人？”
    “我看你一身好本領，不如跟我回去，太尉寬宏大量定能給你個錦繡前程。”
    “pua！是我的強項。”
    “縱火！更是隻能我燒別人家。”
    家明揪起富安的頭發，明晃晃一刀，紮進他心窩子。
    紅白交相輝映，溫暖與寒冷共存。
    家明收屍體進空間。
    “你們幾個，把門口打掃幹淨咯。”
    師師緊鑼密鼓地吩咐小玉紫娟雪雁等丫鬟。
    “哥哥，就走嗎？”“嗯，你姐姐和英台還在馬嵬驛。”
    可卿擁上前，往家明嘴上狠狠親一口。
    “哥哥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家明走向師師熙鳳，神情溫柔而嚴肅：
    “家裏細軟銀兩，字畫古董略微收拾下。”
    “屋子也打聽打聽，看有無合適的買主。”
    家明轉頭看向所有的女人，包括紅玉和貞娘。
    “等我和你們木蘭姐姐還有英台回來。”
    “咱們舉家遷往江南。”
    ……
    “丞相，恐怕您得受點兒皮肉苦。”
    “這有何防？為成大事，盡管打。”
    “子期，看你的了，下手悠著點。”
    家明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
    小心點，別打在要害，但也不能讓這老奸巨猾的狗賊好過……
    “唔……”
    “痛死我……”
    “沒事！子期，朝這再來幾拳……”
    楊國忠悶聲慘叫連連。
    隨後跌跌撞撞的奔向驛館廳堂。
    嘭的一聲，撲倒在玄宗跟前。
    “皇上救我……”
    眾人紛紛大驚。
    包括貴妃楊玉環，太子李亨，禦史大夫魏方進，宰相韋見素，龍武大將軍陳玄禮，驃騎大將軍高力士。
    “什麽情況？丞相速速說來。”
    玄宗急忙起身，彎腰扶住楊國忠。
    “阿哥，這是何人所為？”
    “是啊，竟敢對我大唐丞相行凶，莫不是想造反？”
    魏方進，韋見素，高力士滿是憤怒的大吼。
    李亨，陳玄禮聽聞，內心惶恐萬分。
    不是本應先斬殺楊國忠，再輪到他兒子妹妹等全家嗎？
    哪裏出了問題？
    “皇上啊！……”
    楊國忠故意拖長聲調，語氣淒慘無比，令人同情。
    “微臣奉命帶領家明，虞子期等人購買食物數千。”
    “不曾想被吐蕃使團圍堵索要，後來竟欲殺我等。”
    楊國忠聲嘶力竭，重新癱軟在地。
    “一番苦戰，微臣才得以僥幸逃脫。”
    “三十禁軍死的死，逃的逃，無一生還。”
    “隊長家明身負重傷，奄奄一息矣。”
    “什麽？”
    年邁的李隆基如當頭棒喝，渾身顫抖。
    若不是一旁高力士拚死扶住，定要跌倒在地。
    嘴裏不停的念叨，“反了，反了反了。”
    陳玄禮，李亨大驚失色。
    事態為何演變到這般田地……
    楊國忠見狀，眼珠子一轉，隨即垂死病中驚坐起般艱難的爬向玄宗腳邊。
    “皇上啊！還有一事。”
    “微臣就是死，也要鬥膽直言。”
    “到底何事，快快說來。”
    “臣……”楊國忠往太子方向微微一瞟。
    這讓老於世故精明萬分的高力士捕捉到。
    “陛下，請附耳。”
    玄宗蹲下身子，湊到楊國忠跟前：
    “愛卿莫怕，萬事有朕給你做主。”
    “陛下，那……”
    ……
    玄宗完全恢複鎮定，甚至麵露和顏悅色的微笑，重新坐回寬大的太師椅。
    “禁軍保護丞相有功，重重有賞。”
    “陳將軍，朕命你現在就去探望你的禁軍隊長。”
    “小蘭，這有專治創傷的南海仙丹兩顆，速隨將軍送去。”
    “微臣這就去。”陳玄禮起身施禮，往門外疾走。
    木蘭接過高力士手中的丹藥。
    “太子？”
    李隆基不動聲色的看向自己兒子李亨。
    “孩兒在。”李亨心內忐忑。
    有種預感，似乎一切都不在自己和陳玄禮的掌控中……
    “作為我大唐儲君，理應具備麵對和處理突發困境的能力。”
    “你也去看看怎麽回事。”
    “孩兒這就去。”
    太好了，起碼能跟陳玄禮私下商量下對策。
    實在不行，就直接逼宮。
    讓父皇交出皇權，自己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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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將軍，這可如何是好？”李亨焦躁不堪。
    “無妨，這一次大概隻是意外。”
    “橫豎那三十禁軍全死光，隻剩一個負傷的家明，你我這就去滅口。”
    陳玄禮又挑選三個親近的兵士。
    領著太子李亨，宮女小蘭直奔驛館偏院。
    嘎吱……門被溫柔的推開。
    迎著正午的烈陽，家明看見龍武大將軍冰冷的微笑和騰騰的殺氣。
    “家隊長，辛苦你所做的一切。”
    陳玄禮徑直坐在滿身血漬動彈不得的家明床邊，右手狠狠掐住家明虎口。
    “有些事啊，要怨就怨自己。”
    “特別是，人的命……”
    說完陳玄禮凶相畢露，嘴角抽搐，轉頭對三個持刀的手下叫道：
    “快快送家隊長上路。”
    “順便把貴妃的丫頭一並送給他，有個伴。”
    “啊！……”家明驚恐，掙紮著大叫。
    “將軍，我可一切都是照你意思汙蔑楊國忠。隻怪那吐蕃人誤闖，才誤了你的大計。”
    “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家明臉色慘白，甚至劇烈的咳嗽起來。
    “哼！”太子李亨輕蔑地看一眼家明。
    “區區賤卒，事情沒辦成就該安心去死。”
    “若要再敢說半個字，待我登基稱帝，定誅你九族。”
    “太，太子！”
    “您這是何意？”
    家明在懼怕中透出萬分疑惑不解。
    死男人，怎麽就這麽能裝呢！
    木蘭心中憐愛，雙眼柔情蜜意地看著家明。
    “太子，與這賤民無需多言。”
    陳玄禮大手一揮，聲音冷酷。
    “你們還不動手？”
    呃，呃……
    一股股鮮紅的熱血，噴濺在龍武大將軍和太子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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