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曾有。”
    小白菜哀叫，亦跪爬上前。
    “但是奴家並不願隨他。”
    小白菜輕緩抬頭，眼神複雜地看向楊乃武，盡是哀傷，失落，遺憾，絕望，訣別。
    隨後扭頭，大膽環顧可卿黛玉英台熙鳳昭君和虞姬。
    沉思片刻，緊咬雙唇，磕頭輕喊：
    “若不能給夫人當使喚丫頭。”
    “寧死。”
    “成全你。”
    郡主暴起，一腳踹翻小白菜。
    隨即拔出魚腸劍，照其咽喉便刺。
    小白菜跪地，呆看家明，紋絲不動。
    “好啦。”木蘭手指輕捏住劍身。
    “堂堂郡主，怎地如此易怒。”
    “與她一個下人計較什麽？何況她也是受害者。”
    尚香一聽，臉麵略顯羞愧和不服氣。
    這是大姐第一次訓斥……
    可卿黛玉熙鳳等暗喜不已。
    木蘭凝視小白菜，思索片刻，看向熙鳳。
    “把她領回去。”
    “先養傷，再排些輕鬆的活兒。”
    “是，姐姐。”
    “謝謝夫人大恩大德。”小白菜也乃聰慧女子，強撐著破敗身子，連連磕頭。
    “奴家定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啊？……姐姐！”郡主不禁大叫，十分不滿，言語中透著對跪地者的厭惡。
    “她一下賤女子。”
    “吃過官司，身世不清白，進我蘭可園豈不玷汙門檻？”
    木蘭沒好氣看她一眼，也不搭理，隻是吩咐熙鳳。
    “回頭你與紅玉商榷她的去處。”
    “或者將她放於五嫂那幫工。”
    “是，姐姐。”
    楊乃武輕歎一口氣，眼淚不自覺悄悄滑落，失望縈繞。
    “你也無須難過。”
    木蘭接過英台溫好的女兒紅，一臉壞笑看向楊乃武：
    “這劉錫彤的二姨太，賜與你。”
    “就當賠償，相信狗官地下有知，也會死不瞑目。”
    “哈哈哈……”眾娘子們皆捂嘴偷笑。
    就連小白菜，亦倍感歡樂和解恨。
    楊乃武大驚，看向同樣懵懂不解的白蓮，終露出快樂笑臉。
    “哈哈哈……”雀躍失態。
    “感謝夫人成全。”當場再次叩首。
    “可我不願意……”白蓮滿臉窘迫，支支吾吾又不敢言語。
    原本想著自己好歹貴為縣令姨太，怎麽也不會比小白菜的待遇差，沒曾想竟被當做贈品送與“犯人”楊乃武為妾……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郡主又找到出氣筒，用劍鞘推開懷有身孕的白蓮，走近家明，揪起耳朵：
    “還不速速把她們送走？”
    “本郡主要休息，看著礙眼。”
    “行行行～”家明一把拉起楊乃武，同時牽住大肚白蓮。
    “都隨我走吧。”
    “切記：善待白蓮。”
    楊乃武置若罔聞，回望。
    小白菜依舊跪地低頭，再不看他一眼……
    “你與那小榮喜睡一起。”熙鳳指著角落地鋪。
    “待哥哥回來，再送爾等。”
    “謝主子。”小白菜掙紮著起來，一瘸一拐走上前幫手。
    “不早啦，幾位姑奶奶莫要再賭錢飲酒。”
    熙鳳“毫無脾氣”地交代可卿黛玉昭君和虞姬。
    “明兒個一早還得趕路。”
    “喂，留下再玩半個時辰。”
    可卿隻當未聽見，拉住昭君虞姬二人。
    “我這還有一壺上好西湖黃酒。”黛玉竊竊私語。
    “那天上街哥哥偷買百來壺，我向他討了三個。”
    “那還等什麽……”四位美人在床上摩肩接踵擠成一團，嬉笑不已。
    木蘭，郡主，早已回房不提。
    ……
    五更三點四點十二分）。
    城門大開，南北商販，麵館飯攤，娶親趕路，陸續從城裏各角落湧出。
    “哥哥，去河坊街有多遠？”昭君等人整晚隻睡兩個時辰，困乏無比。
    “60裏路而已。”
    清朝一裏：576米）
    “黃昏前可到。”
    “咱們回蘭可園住嗎？”躺在家明懷中的可卿，睜開一隻眼，掩口打著哈欠。
    “不妥吧。”家明撫摸她的嫩臉兒。
    “住慶餘客棧，胡雪岩開的。”
    “也在河坊街，距蘭可園幾步之遙。”
    “我還想看看後世子孫都哪般模樣呢。”可卿柔聲撒嬌：
    “就不可抽空去一趟嗎？”
    “嗯……我琢磨下，你先睡。”
    家明望向前方馬車，和外麵騎馬的子期，心想大概人人都想回蘭可園故地重遊一趟。
    “姐姐。”英台調皮地輕眨右眼。
    “你猜現在當家的是哪個姐妹生下的後代？”
    “哈哈，難以猜測。”
    木蘭對英台倒是一如既往寬厚。
    因為此問題相當敏感，即使去一趟，也萬不可問，不然回到南宋臨安，必引發家族內鬥。
    “也無須知曉。”
    “是。”郡主，英台，熙鳳，皆心領神會。
    “就去一趟吧。”
    木蘭心意已決，揮手吩咐：
    “子期，告知你那活寶乖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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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住慶餘客棧後，直接去蘭可園。”
    ……
    河坊街。
    遊人如織，商鋪林立，且皆為二三層建築。
    許多老字號店麵和特色建築依舊保存完好。
    如南宋書房，鼓樓，胡慶餘堂等。
    家明，木蘭，郡主，可卿，英台，黛玉，熙鳳等人，無不歡天喜地激動異常。
    “哇，比南宋時更顯繁華。”
    “周邊屋舍似乎高大緊密。”
    “咦……為何處處都有如此多洋鬼子，令人痛恨。”昭君虞姬捏鼻側目。
    眾人在慶餘客棧挑出五間上房。
    隨後便迫不及待重回人潮洶湧的大街，直奔百米開外蘭可園。
    “誒，你說這幫孫兒們得喊我什麽？”可卿興致最高，比手畫腳。
    “喚你千年妖婆可好？”黛玉毫不客氣。
    “橫豎你都七百多歲，值當。”
    “去你的黛玉。”
    “說不定當家的祖上是我生的呢。”
    其它娘子們紛紛迅速瞅一眼大姐，皆不敢應聲。
    片刻，眾人已至。
    “蘭可園”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在夕陽映照下，泛出耀眼光澤，朱紅大門儼然已新刷紅油，兩頭小石獅亦精心維護，滑潤靈動，令人甚是喜愛。
    “誰去？”家明問道。
    “我去！”郡主一聲大喊，率先踏步上前。
    砰砰砰……
    砰砰砰……
    尚香直接揮拳砸門。
    “來啦來啦～”院中應答之聲驟響：
    “莫要可勁兒拍，這門重，怕是拍疼您的手兒。”
    嘎吱……
    沉重的大門緩緩拉開。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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