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集：青木門的馳援
    黑風嶺的山風裹著鐵鏽般的腥氣，卷著濕冷霧氣往人骨縫裏鑽。三長老身後的青木門弟子隊列，青色衣袍被風扯得獵獵作響，布料摩擦的 “嘩啦” 聲與腳步碾過腐葉的 “沙沙” 聲交織，竟齊整得透著股肅殺 —— 沒人敢在這時候慢半拍。林越的生死、宗門的安危，像兩塊浸了寒雨的巨石，沉甸甸壓在每個人心口，連呼吸都帶著滯澀的涼意。
    三長老走在最前，枯瘦手指攥著血髓晶玉盒，指節泛白得幾乎要嵌進溫潤玉壁。盒麵還留著雲逍奔逃時的餘溫，可他周身縈繞的築基初期巔峰靈力，卻如無形屏障將霧氣逼退，在身前辟出半丈寬的清明通路。他指尖時不時蹭過腰間青木令牌，那枚百年古木煉製的令牌，刻著護山大陣核心符文，往日總泛著淡綠靈光，此刻卻暗沉如死灰 —— 掌門閉關三月卡在築基後期瓶頸，宗門上下全靠他這 “半隻腳進築基中期” 的修士撐著，稍有差池便是滅門之禍。
    “加速！按雲逍指的近路穿亂石坡，半個時辰必須到！” 三長老的聲音裹著凝練靈力，穿透風嘯砸在弟子們耳中。他心裏門兒清：趙虎是煉氣後期巔峰，還練了黑風寨邪煞功，尋常煉氣後期根本擋不住；更別提黑風寨三當家的狠辣 —— 大當家黑煞已是築基初期，二當家血手擅偷襲，三當家毒蠍的毒能滲骨。林越以一敵五撐到現在已是極限，若等黑煞或血手馳援，別說救林越，他們這支以煉氣中期為主的隊伍，怕是要全折在密林中，連屍骨都喂了山獸。
    隊伍裏大多是煉氣中期弟子，隻有負責巡邏的李青和掌管藥園的王鬆摸到煉氣後期門檻。聽到指令，兩人率先將靈力灌向雙腿，青色靈光在腳踝處微微跳動，腳步瞬間快了三分。其他弟子也不敢怠慢，紛紛運轉《青木訣》，引丹田靈力順經脈湧向四肢，林間古樹飛速後掠，枝椏刮過衣袍留下淺痕。月光透過枝葉灑下，晃蕩的光斑忽明忽暗，像極了林越岌岌可危的處境，看得人攥緊了拳，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密林深處，血腥味早蓋過腐葉黴味，混著黑煞氣的腥臭在空氣中彌漫，戰鬥已到了生死關頭。
    林越背靠三人合抱的古鬆，青色衣袍被血浸得發黑，左臂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滲血，順著指尖滴在腐葉上，暈開暗紅又被新血覆蓋。他握劍的右手止不住發顫，虎口裂得深可見肉，鮮血順著劍柄往下淌 —— 方才為從四名黑風寨弟子包圍中突圍，他咬牙燃了三滴精血，換來的金色靈光雖暫退敵人，卻也耗損根基，如今靈光散盡，隻剩淡綠靈力勉強裹在劍身上，像風中殘燭忽明忽暗，隨時會滅。
    對麵趙虎提著玄鐵巨斧，斧刃掛著碎布血痂，每走一步地麵都微顫。他臉上橫肉因興奮扭曲，三角眼盯著林越像看瀕死獵物：“林越，撐不住了吧？你那小師弟雲逍，半個時辰前就跑沒影了！黑風嶺裏野狼毒瘴多的是，說不定早成了野狼點心，你死了都沒人收屍！”
    話音未落，趙虎猛地嘶吼，丹田黑煞氣瘋狂湧向巨斧，黑色靈光在斧刃凝聚。他雙手握斧劈出，這次斧勢更凶，黑煞氣凝成半尺氣刃，帶著刺耳呼嘯直撲林越胸口 —— 氣刃過處，雜草瞬間枯萎，連空氣都像被撕裂。林越想躲，可左腿早被黑風寨弟子彎刀劃中，黑煞毒順著經脈往上爬，動作慢了半拍，靈力運轉都滯澀起來。
    “噗嗤 ——”
    煞氣擦著胸口劃過，陰寒之氣侵入體內，衣袍被撕開半尺口子，血花濺出。林越踉蹌後退兩步，胸口翻湧著噴出鮮血，濺在劍身上與淡綠靈力混在一起，紅白交織刺得人眼疼。他扶著古樹勉強站穩，視線發花，風嘯聲變遠，可劍還攥得死緊，劍尖指著趙虎 —— 他不能倒，多撐一刻，雲逍就多一分安全，青木門就多一分希望。他是內門大師兄，是掌門親傳弟子，得護著宗門，護著小五歲的雲逍。
    “師兄！撐住！我們來了！”
    就在林越眼皮快耷拉下來，連握劍力氣都要失了時，遠處傳來熟悉呼喊，還帶著密集腳步聲與濃鬱靈力波動 —— 那是青木門特有的木屬性靈力，清新純粹，瞬間驅散幾分煞氣。林越猛地抬頭，模糊視線裏，一道青色身影帶著弟子從密林衝出，為首的正是三長老！
    救兵來了！林越眼中閃過光亮，丹田耗盡的靈力似被注入微薄動力，順著經脈緩流。他咬牙直起身子，舉劍再刺 —— 這一劍雖沒力道，卻帶著不服輸的韌勁兒，劍尖淡綠靈光顫了顫，竟劃破趙虎衣袖，在他胳膊留下淺血痕。
    趙虎見青木門隊伍衝來，尤其是三長老周身讓他心悸的築基期靈力，臉色 “唰” 地慘白，興奮瞬間變慌亂。他不怕林越，可築基期修士是他惹不起的！“該死！青木門的人怎麽來得這麽快？雲逍那小子沒迷路？” 趙虎咒罵著轉身就跑，想帶三名弟子逃回黑風寨 —— 有黑煞撐腰，青木門不敢輕易找上門。
    可三長老怎會給他逃跑機會？
    “想跑？晚了！” 三長老冷哼，右手一揚，丹田木屬性靈力瘋狂湧出，凝成手腕粗藤蔓，藤蔓上寸許倒刺像活蛇，“嗖” 地纏住趙虎左腿。這是青木門獨門術法 “青木纏”，隻有築基期能施展，不僅困敵，倒刺還能吸靈力壓邪煞。藤蔓一纏上，倒刺紮進皮肉，趙虎慘叫出聲。
    “啊！我的腿！”
    趙虎跪倒在地，巨斧 “哐當” 落地震起落葉。他想運黑煞氣扯斷藤蔓，可藤蔓木屬性靈力不斷收緊，還吞噬他體內煞氣，讓他連靈力都調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藤蔓越纏越緊，皮肉被倒刺劃破，鮮血順著藤蔓往下流。
    剩下三名黑風寨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往不同方向跑 —— 一人奔東邊懸崖，一人鑽西邊毒瘴林，一人往北邊山洞。可三長老早有安排，出發前叮囑過李青王鬆，追上就帶隊圍堵。兩人默契十足：李青帶三名弟子追懸崖方向，王鬆領四人堵毒瘴林入口，其餘弟子守山洞，徹底封死退路。
    李青先追上奔懸崖的弟子，長劍一揮，淡綠靈力凝成劍氣直刺後心：“黑風寨作惡多端，今日償命！” 那弟子想擋，可煉氣中期怎敵煉氣後期的李青？劍氣穿透身體，鮮血噴湧，他慘叫著摔下懸崖，沒了聲息。
    王鬆也沒費功夫 —— 他不僅修為高，還懂基礎解毒術，不懼毒瘴林微弱毒氣。那名弟子剛鑽進毒瘴林就被攔住，交手三回合，王鬆劍挑斷對方手腕，再一劍刺穿咽喉，幹淨利落。
    最後奔山洞的弟子，被四名青木門弟子圍住。他拚死抵抗，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身後弟子偷襲，長劍穿胸倒地，沒了呼吸。
    片刻間，三名黑風寨弟子全倒了，有的穿胸，有的斷臂，有的墜崖。林間隻剩趙虎慘叫與風吹樹葉的 “沙沙” 聲，之前的凶戾之氣蕩然無存。
    三長老緩步走到趙虎麵前，眼神冷得像冰：“趙虎，你黑風寨在黑風嶺作惡多年 —— 去年殺我青木門兩名外門弟子，扔去喂狼；前年傷我大長老，至今閉關療傷；上個月搶我們送臨山宗的藥材，今天該算總賬了。”
    趙虎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要求饒，可剛張嘴就被三長老一道靈力擊中咽喉，隻剩 “嗬嗬” 聲。他看著三長老手中綠色靈光，滿眼恐懼渾身顫抖，卻被藤蔓纏得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死亡逼近。
    “為你殺的修士，償命。”
    三長老話音落，手中靈光化作利刃，快如閃電刺向趙虎丹田 —— 修士丹田是根基，一廢修為盡失，與凡人無異。“噗 ——” 趙虎身體一僵，眼中光芒熄滅，丹田被廢的劇痛讓他渾身抽搐，黑煞氣散盡，像爛泥似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解決完趙虎，三長老立刻扶向搖搖欲墜的林越，指尖凝起柔和綠靈力按在傷口：“林越，撐得住嗎？別硬撐，先運靈力穩傷勢。”
    綠靈力順著指尖湧入，像暖流修複受損經脈，緩解傷口疼痛，連體內黑煞氣都漸漸驅散。林越呼吸平穩些，虛弱笑了：“三長老，您來了…… 血髓晶我藏在懷裏，沒被發現…… 雲逍…… 安全回宗門了嗎？”
    “放心，血髓晶安全，雲逍也回宗門了。我讓弟子送他去藥園休息，還服了清靈丹驅疲勞。” 三長老拍他肩膀，滿眼欣慰，“你做得好，不僅拿到血髓晶，還護住雲逍。這血髓晶是百年血髓草煉的，專門助修士破瓶頸，是給掌門衝築基後期用的 —— 沒它，掌門閉關要功虧一簣，黑風寨來犯我們根本擋不住。”
    林越懸著的心落下，身體一軟，若不是三長老扶著早倒了。他看著弟子們收拾戰場 —— 有的查黑風寨弟子屍體確認死活，有的收能用的兵器，有的幫他用幹淨布條包紮傷口 —— 又想起雲逍轉身時堅定的眼神，嘴角露出安心笑：沒辜負宗門期望，沒辜負雲逍信任，總算沒白撐。
    半個時辰後，青木門隊伍帶著林越回了山門。
    山門青木牌坊矗立，“青木門” 三字泛著淡綠靈光 —— 這是護山大陣入口，也是宗門象征。雲逍早在石屋門口等，衣袍沾著泥土草屑，顯然剛從後山修煉場跑回來 —— 他擔心林越，坐不住，隻能靠修煉緩解焦慮。見弟子攙扶著林越，他急忙跑過去，聲音發顫：“林師兄！你怎麽樣？沒事吧？我這有兩枚聚氣丹，是藥園幫忙換的，你先吃了補靈力！”
    說著，雲逍掏出小巧瓷瓶，小心倒出兩枚瑩白丹藥遞過去。這是煉氣期常用丹藥，雖不如青木療傷丹珍貴，卻能快補靈力緩疲勞。林越虛弱搖頭，聲音沙啞：“我沒事，別擔心…… 你安全回來就好。聚氣丹你留著，你剛奔逃過，也需要補靈力。”
    三長老看兩人互相惦記，眼中閃過暖意，轉身對弟子道：“李青，帶兩名弟子送林越去療傷室，用宗門青木療傷丹，再取百年靈草熬藥湯，務必讓他盡快恢複。雲逍，你也累了，先休息，等林越醒了再議應對黑風寨報複的事。”
    “是，三長老！” 李青應下，和兩名弟子小心扶著林越往療傷室走 —— 療傷室在後山竹林旁，靈氣濃還設了聚靈陣，助修士恢複傷勢。
    雲逍看著林越背影消失在竹林，心裏石頭落地，擔憂緊張化作暖流 —— 可他很快皺眉，雙手攥緊：黑風寨睚眥必報，趙虎死了，黑煞血手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很快會來報複。青木門雖解了圍，可掌門閉關未出，三長老獨木難支，弟子們修為低，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而黑風嶺深處，陰森山寨裏血腥味與煞氣混在一起，讓人窒息。山寨黑鐵大門刻著猙獰骷髏，門口兩名守衛持巨斧，煞氣比趙虎還濃。
    黑煞坐在大廳虎皮大椅上 —— 椅子是千年黑虎皮製的，還留著淡淡煞氣。他手中把玩黑色骷髏頭，那是殺了築基期修士後用頭骨煉的，眼窩閃著微弱黑煞氣。聽到手下報趙虎被殺，他臉上橫肉猛地一抖，周身黑煞氣不受控擴散，像黑風席卷大廳，溫度驟降，桌上油燈暗了下去，燈芯忽明忽暗要滅。
    “青木門…… 三長老……” 黑煞聲音像野獸嘶吼，滿眼殺意，雙手用力把骷髏頭捏得 “哢嚓” 響，骷髏頭碎裂的脆響在死寂的大廳裏格外刺耳，黑色碎塊落在地上，濺起細小的煞氣漣漪。黑煞緩緩鬆開手，指縫間還沾著骷髏粉末，眼神裏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傳令下去，讓血手立刻帶弟兄們清點寨中存貨，把那批從斷魂穀搶來的‘腐骨毒’備好；再讓毒蠍熬製十壇‘化靈瘴’，三日後卯時，咱們親自去青木門‘拜山門’！”
    “是，大當家！” 廳下兩名心腹不敢抬頭，躬身應下後匆匆退去。他們知道，黑煞這話一出，意味著青木門要麵臨一場滅頂之災 —— 血手的 “鎖喉爪” 能破煉氣期修士的靈力防禦，毒蠍的 “化靈瘴” 更是能讓築基期以下修士靈力紊亂，再加上黑煞親自出手，青木門若沒掌門坐鎮，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黑煞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山林，周身煞氣又濃了幾分。他想起三個月前，自己帶隊去青木門挑釁，被閉關前的青木門掌門一掌擊退，胸口至今還留著木屬性靈力的餘傷。如今掌門閉關不出，三長老又隻是築基初期巔峰，正是他報仇雪恨、吞並青木門的好機會：“青木門的靈田、藥園，還有那藏在山門後的‘青木泉’，這次都要歸我黑風寨所有！”
    而此時的青木門內，三長老正站在掌門閉關室的石門旁，指尖不斷有淡綠色靈力注入石門上的陣眼，可石門依舊紋絲不動，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他眉頭緊鎖，心裏滿是焦慮 —— 掌門閉關前曾說過，突破築基後期需要借助血髓晶的力量，如今血髓晶已取回，可掌門遲遲沒有動靜，若是三日後黑風寨真的來犯，僅憑他一人，根本護不住宗門。
    “三長老。” 一名負責看守閉關室的弟子輕聲上前，遞過一枚傳訊玉簡，“這是藥園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雲逍師弟一直在修煉場打坐，從回來後就沒休息過，連晚飯都沒吃。”
    三長老接過玉簡，用神識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知道雲逍這孩子心思重，今日林越為護他受傷，怕是讓他心裏不好受。三長老收起玉簡，轉身往修煉場走去：“走，去看看他。”
    修煉場在宗門後山的空地上，四周種滿了青木樹，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木屬性靈氣。雲逍盤腿坐在修煉場中央的聚靈陣中，雙目緊閉，雙手結著《青木訣》的印訣，周身有微弱的綠色靈光環繞。隻是他的靈力運轉得有些急躁，靈光時不時出現波動，顯然是心緒不寧。
    三長老走到他身邊，沒有打擾，隻是靜靜站著。直到雲逍收功睜眼，看到三長老，才連忙起身行禮：“三長老。”
    “坐吧。” 三長老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他身邊盤膝而坐，“還在想今日的事？”
    雲逍點點頭，眼神有些黯淡：“若不是我修為太低，林師兄也不會為了護我，獨自麵對趙虎他們…… 三長老，三日後黑風寨真的會來嗎？”
    “大概率會。” 三長老沒有隱瞞，語氣沉重，“黑煞睚眥必報，趙虎是他的得力手下，如今被殺，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據我所知，黑風寨最近搶了一批‘腐骨毒’，還有毒蠍的‘化靈瘴’，都是難纏的東西。”
    雲逍的拳頭攥得更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要變強，三長老，您能教我更厲害的術法嗎？我不想再看著身邊的人受傷，卻什麽都做不了。”
    三長老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心中微動。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遞給雲逍：“這是《青木訣》的進階篇，裏麵記載了‘青木刺’和‘青木盾’兩種術法，雖不如‘青木纏’厲害，卻適合煉氣期修士修煉。你資質不錯，隻是之前修煉太過急躁，若能沉下心來，三日內或許能入門。”
    雲逍接過小冊子，如獲至寶，連忙道謝：“多謝三長老！我一定好好修煉，三日後就算不能幫上大忙，也絕不會拖後腿！”
    三長老看著他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他拍了拍雲逍的肩膀：“去吧，先去吃點東西，修煉講究張弛有度，別累壞了身子。宗門的安危，不是靠一個人，而是靠我們所有人。”
    雲逍點點頭，轉身往膳堂走去。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個隻會跟在林越身後的小師弟，而是多了一份責任與擔當。
    與此同時，療傷室內，林越正靠在床頭，服下了青木療傷丹。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和的綠色靈力順著喉嚨湧入體內，修複著他受損的經脈和傷口。李青站在一旁，遞過一碗靈草熬製的藥湯：“林師兄，喝了這碗藥湯，恢複得能更快些。三長老說，三日後黑風寨可能會來犯，需要你盡快好起來。”
    林越接過藥湯，一口飲盡，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恢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對了，雲逍怎麽樣了？他今日受了驚嚇，別讓他太擔心我。”
    “雲逍師弟挺好的，就是一直在修煉場修煉，三長老剛去看過他。” 李青笑著說道，“您就放心吧，雲逍師弟長大了，知道該怎麽做。”
    林越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靠在床頭，閉上眼睛，開始運轉《青木訣》，加速傷勢的恢複。他知道，三日後的一戰，關乎青木門的生死存亡，他必須盡快好起來，和三長老、雲逍他們一起，守護宗門。
    三日後，卯時。
    黑風嶺的山風比往日更烈，帶著濃濃的煞氣，吹向青木門的方向。黑煞帶著血手、毒蠍，以及五十名黑風寨弟子，浩浩蕩蕩地朝著青木門趕來。血手手中提著一對淬了毒的鐵爪，毒蠍則背著一個巨大的陶罐，裏麵裝著 “化靈瘴”，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凶戾之氣。
    而青木門內，三長老早已召集了所有弟子，在山門處嚴陣以待。林越站在三長老身邊，傷勢已好了七八分，手中握著長劍，眼神堅定。雲逍站在弟子隊列中，雙手緊緊握著，周身環繞著微弱的綠色靈光 —— 這三日來，他日夜苦練，終於將 “青木刺” 和 “青木盾” 練得入門，雖還不熟練，卻也多了一份底氣。
    山門處的青木牌坊上，“青木門” 三個字泛著淡淡的靈光，護山大陣已被三長老開啟，隻是由於缺少掌門的靈力支撐，陣法的威力隻能發揮出七成。
    遠處，黑煞的身影漸漸出現，帶著濃濃的煞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三長老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青木令牌，大聲說道：“青木門弟子聽令！今日黑風寨來犯，關乎宗門生死！我等身為青木門弟子，當拚死一戰，護我宗門！”
    “拚死一戰！護我宗門！”
    所有青木門弟子齊聲呐喊，聲音震徹山林，眼中滿是決絕。一場關乎青木門存亡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