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集:邊境疑雲,殘魂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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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集:邊境疑雲,殘魂蹤跡
快馬奔馳在青莽山邊境的山道上,馬蹄踏過碎石路,濺起的細小塵埃在晨光中翻飛,如同散落的金屑。風裹挾著山間草木的清苦香氣掠過耳畔,帶著初秋的微涼,吹得雲逍額前的發絲微微飄動,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眸。他緊握著韁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始終鎖定著遠方 —— 雲霧繚繞的山腳下,一座青灰色屋頂的小鎮隱約浮現,嫋嫋炊煙在晨霧中升騰,如同水墨畫中的淡墨痕,正是月影閣偵查弟子提到的 “落楓鎮”。
為避免打草驚蛇,雲逍早已製定好周密的潛入計劃:讓小隊四名成員偽裝成走街串巷的商販,分三批從東、南、北三個方向潛入鎮中,各自負責一片區域的偵查,收集邪修活動的蛛絲馬跡;他自己則換上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衫,腰間係著褪色的麻布帶,將鎮魂劍拆解成劍身與劍鞘,分別藏在裝滿 “雜貨” 的扁擔包裹裏 —— 外層是些針頭線腦、鍋碗瓢盆,乍一看就是個普通貨郎。他選擇從西側進入小鎮,這個方向靠近邪修可能盤踞的破廟,便於第一時間掌握核心動靜,也能在發現異常時快速撤離。
落楓鎮不大,一條青石板鋪成的主街貫穿全鎮,石板縫隙裏長著零星的雜草,葉片上還沾著晨露,透著幾分蕭索。街邊的店鋪雖大多敞開著門,卻少見行人駐足,連平日裏熱鬧的早點攤都隻有三四名食客,低著頭扒著碗裏的食物,一言不發,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莫名的緊張,仿佛有無形的陰影籠罩著這座小鎮,連巷口的狗吠聲都透著幾分怯懦,叫兩聲便縮回窩裏,再不敢露頭。
雲逍挑著空貨擔,故意放慢腳步,草鞋踏在青石板上發出 “嗒嗒” 的輕響,看似悠閑地打量著街邊的鋪子,眼角餘光卻如探照燈般掃過每一個角落 —— 鎮東頭的鐵匠鋪緊閉著厚重的木門,門楣上的銅環蒙著厚厚的灰塵,卻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 “叮叮當當” 的金屬碰撞聲,節奏急促得不像尋常打鐵,更像是在鍛造某種需要精準控製的特殊器物,每一次敲擊都帶著規律的間隔;街角的茶館裏,四名穿著黑色長衫的修士圍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頭湊在一起低聲交談,手指時不時在桌麵上比劃著什麽,像是在規劃路線。每當有行人路過,他們便會立刻閉嘴,警惕地掃視四周,眼神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雲逍靠近時,丹田內的靈力突然微微躁動 —— 那是煞氣靠近時的本能反應,這群人身上的邪異氣息,與焚天教邪修如出一轍,絕無差錯。
雲逍不動聲色地走到茶館斜對麵的麵攤前,放下貨擔,對著揉麵的老板拱手笑道:“老板,來一碗陽春麵,多放些蔥花,勞煩您快些,我還要趕去下一個鎮子送貨,晚了就趕不上集市了。”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臉上布滿溝壑般的皺紋,雙手粗糙得布滿老繭,聞言停下手中的活計,用圍裙擦了擦額頭的汗:“好嘞,小夥子稍等,水剛開,煮碗麵快得很。”
趁著老板下麵的間隙,雲逍假裝閑聊,語氣隨意地說:“老板,瞧您這鎮上,怎麽這麽冷清啊?我前年來送雜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那會兒主街上人擠人,連找個吃麵的位置都得排隊,怎麽才兩年不見,就變了樣?”
老板端著剛煮好的麵走過來,重重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小夥子,不是我勸你,吃完麵趕緊走,別在這多待。半個月前來了一群外鄉人,一個個穿著黑衣服,手裏拿著能發光的刀子,眼神凶得很,一看就不是善茬。鎮上十幾戶人家的壯丁都被他們叫去幫忙,說是搬運東西,至今沒回來。前幾天張屠戶的兒子不肯去,被他們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現在誰還敢多問一句?都怕惹禍上身啊!”
雲逍心中一動,剛想追問那些外鄉人的具體住處,茶館裏的一名黑衣修士突然起身,朝著麵攤走來。他立刻低下頭,拿起筷子假裝吃麵,餘光卻緊緊盯著對方的腳步 —— 那修士穿著黑色布鞋,鞋底沾著破廟附近特有的黑泥,泥漬中還夾雜著幹枯的草屑,顯然剛從那邊過來,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測。
黑衣修士走到攤前,伸出粗糙的手,重重拍在老板的肩膀上,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冬的河水,帶著威脅的意味:“老東西,嘴這麽碎?再多說一句,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 老板嚇得身子一哆嗦,手裏的湯勺 “當啷” 一聲掉在地上,湯汁濺了一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連點頭稱是,連大氣都不敢喘。黑衣修士又瞥了雲逍一眼,見他穿著普通,雙手布滿老繭,指甲縫裏還沾著泥土,身上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確實像個常年趕路、風吹日曬的貨郎,便沒放在心上,轉身走回了茶館,繼續與同伴交談。
待黑衣修士徹底走進茶館,雲逍悄悄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塞到老板手中,指尖用力按了按對方的手背,示意他安心,輕聲問道:“老板,多謝您提醒。您知道那些外鄉人住在哪嗎?他們叫人搬運的東西,您有沒有瞧見過,大概是什麽模樣?” 老板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才湊到雲逍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他們住在鎮西的破廟裏,就是以前供奉山神的那座,好幾年沒人去了,廟門都快塌了。每天天不亮就叫人去搬東西,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看著沉甸甸的,落地時‘咚’的一聲悶響,聽著就像是鐵疙瘩。小夥子,聽我一句勸,趕緊走,那些人下手狠著呢,別在這耽誤了!”
雲逍謝過老板,幾口扒完麵,挑起貨擔,故意朝著鎮西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還對著老板揮了揮手,裝作繼續趕路的樣子。待轉過街角,確認沒人注意,他立刻加快腳步,抄小路朝著破廟趕去。小路兩旁長滿了雜草,露水打濕了他的褲腳,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破廟位於鎮子邊緣,遠離居民區,周圍長滿了齊腰高的狗尾草,瘋長的藤蔓如同黑色的蛇,纏繞著殘破的廟牆,牆麵上的山神壁畫早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隻留下幾抹斑駁的紅漆,像幹涸的血跡,透著幾分詭異。廟門緊閉,兩扇木門上的漆皮大麵積脫落,露出裏麵腐朽的木頭,還能看到蟲蛀的痕跡。門口站著兩名黑衣修士把守,他們雙手背在身後,腰間別著泛著煞氣的短刀,刀刃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幹涸的血跡。兩人時不時掃視四周,連一隻飛鳥靠近,都會抬手警惕地摸向刀柄,眼神銳利如鷹,顯然是經曆過廝殺的老手,警惕性極高。
雲逍繞到破廟後方,發現廟牆有一處因年久失修而坍塌的缺口,缺口處的磚塊散落一地,長滿了青苔,足夠一人彎腰通過。他左右張望,確認沒人注意,便貓著腰,輕手輕腳地爬上去,趴在牆頭往裏張望 —— 廟院內的空地上,堆放著數十個漆黑的木箱,木箱用厚重的楠木打造,外麵纏著粗麻繩,繩結打得緊實,還抹了一層黑油,顯然是怕裏麵的東西泄露,也防止被雨水打濕。四名邪修正站在一旁,手裏拿著皮鞭,時不時朝著村民揮舞,嗬斥著他們快點搬運。村民們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疲憊與恐懼,眼神空洞,每搬起一個木箱,都要憋得滿臉通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顯然箱子重量遠超他們的承受範圍,不少人的肩膀都被壓得紅腫,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大殿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油燈掛在房梁上,跳動的火苗將人影拉得很長。隱約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對著一尊黑色的雕像跪拜,那身影穿著與焚天教邪修相同的黑袍,袍角繡著細微的火焰紋路,在火光下泛著淡淡的黑芒。他跪拜時手中還拿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黑芒,嘴裏念念有詞,顯然是在進行某種祭拜儀式,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煞氣,讓人頭暈目眩。
就在雲逍想要看得更清楚,辨認那道身影是否在之前的戰鬥中見過時,大殿內的身影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轉身,朝著破廟後方看來。雲逍心中一驚,立刻低下頭,將身體緊緊貼在牆頭上,連呼吸都刻意放緩,心髒卻在胸腔裏劇烈跳動 ——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掃過牆頭,帶著冰冷的審視,那是築基後期修士特有的靈壓,如同無形的巨石壓在心頭,若被發現,僅憑他一人,根本無法脫身,還會暴露整個小隊的計劃。
好在片刻後,那道身影似乎沒發現異常,或許是認為沒人敢如此大膽,潛入戒備森嚴的破廟,轉身走回了大殿,繼續對著雕像祭拜,嘴裏的咒語聲也重新響起。雲逍這才鬆了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濕,粗布衣衫貼在身上,冰涼刺骨。他悄悄爬下牆,貓著腰,快步離開破廟附近,朝著提前約定的小隊集合點 —— 鎮外的一處隱蔽山洞跑去,腳步輕快,如同一隻靈活的狸貓,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雲逍大哥,裏麵情況怎麽樣?有沒有發現邪修的蹤跡?” 見到雲逍回來,月影閣的弟子林越立刻迎上來,語氣中帶著急切。他約莫十七八歲,眼神銳利如刀,腰間別著兩把淬滿破煞液的短刃,刀鞘上還刻著月影閣的專屬紋路,正是月影閣主的親傳弟子。此次主動請纓跟隨雲逍,一來是為了曆練,提升自己的實力;二來也是想為犧牲的師父報仇,臉上還帶著幾分未脫的稚氣,眼神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堅定,沒有絲毫怯懦。
雲逍點點頭,走到山洞中央,取出紙筆,借著洞口透進來的晨光,快速畫出破廟的布局圖,一邊畫一邊詳細說道:“破廟裏至少有二十名邪修,修為大多在煉氣後期到築基初期,其中有一名領頭者,氣息沉穩,靈力波動至少是築基後期,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他們正在搬運木箱,裏麵的東西暫時不明,但從重量和邪修的重視程度來看,很可能與焚天始祖有關,絕不是普通貨物;大殿內有一尊黑色的雕像,邪修對著雕像祭拜,雕像周圍的煞氣最濃鬱,應該是在進行喚醒始祖的儀式,我們必須盡快阻止他們。”
“既然知道了情況,我們今晚就突襲破廟吧!” 鐵劍門的弟子趙虎立刻說道,語氣中帶著興奮。他身材高大,比同齡人高出一個頭,肌肉結實,握著劍柄的手因興奮而微微用力,指節泛白。他年紀與林越相仿,卻天生神力,擅長使用重劍,性格急躁,做事向來直來直去,最受不了磨磨蹭蹭,“正好趁他們不備,一舉將他們拿下,救出被困的村民,還能毀掉他們的儀式,豈不是一舉兩得!”
雲逍卻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說:“不行。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具體目的,也不知道木箱裏裝的是什麽。貿然突襲,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傷害村民或者提前啟動儀式,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從他們的守衛來看,破廟周圍肯定布了陷阱,我們隻有五人,硬拚太冒險,很可能會得不償失,甚至全軍覆沒。”
他沉吟片刻,結合目前的情況,快速製定出一套周密的計劃:“今晚林越你負責偵查破廟周圍的陷阱,用月影閣的‘探邪粉’標記出來 —— 探邪粉遇到煞氣會變成紅色,能幫我們精準避開陷阱,還能讓後續的伏擊更順利;趙虎你和百草穀的蘇晴守在鎮口的兩條必經之路,一旦發現邪修逃跑,立刻攔截,絕不能讓他們去通風報信,把消息傳給其他焚天教勢力;我和金石門的王石潛入破廟,重點查明木箱裏的東西和他們的具體計劃,盡量收集更多情報。明早天亮前,無論是否得手,都必須回到這山洞集合,不能戀戰,安全第一。”
眾人齊聲應和,沒有絲毫異議,各自從儲物袋中取出需要的物品:林越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裏麵裝著淡粉色的探邪粉,粉末細膩,透過瓷瓶能看到淡淡的光澤;趙虎檢查著重劍的劍刃,用手指輕輕劃過刀刃,確保沒有缺口,又在劍身上塗抹了一層破煞液,增強破邪效果;蘇晴則整理著藥箱,將 “清心丹”“療傷丹”“祛煞丹” 分類放好,還準備了一些解毒的草藥,以防萬一;王石取出幾樣特製的青銅工具,有撬棍、鉤子、鑷子,都是用於撬開木箱和破解機關的,做工精細,一看就很實用。
夜幕降臨,落楓鎮陷入一片死寂,連狗吠聲都聽不到,隻有破廟方向還亮著昏黃的燈火,燈光在夜色中搖曳,如同黑暗中的鬼火,透著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雲逍與王石換上特製的夜行衣,衣料用墨魚汁浸泡過,能吸收光線,在夜色中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隻露出兩隻眼睛,透著警惕的光芒。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如同幽靈般悄悄靠近破廟,腳步輕盈,如同踩在棉花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林越早已提前完成偵查,用探邪粉在陷阱位置做了標記 —— 粉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熒光,如同指引方向的星星,清晰地標出了埋在草叢中的 “爆煞雷” 和纏繞在樹幹上的 “鎖魂繩”。“爆煞雷” 周圍的粉末顏色更深,“鎖魂繩” 附近的粉末則呈線狀分布,一目了然。雲逍與王石沿著標記,小心翼翼地避開陷阱,順利潛入廟院,躲在一堆廢棄的木料後麵,觀察著院內的動靜。
廟院內的修士大多已回到偏殿休息,隻有兩名守衛手持法器,在木箱旁來回巡邏。他們腳步緩慢,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中的法器時不時泛著微光,顯然是在釋放探查靈力,防止有人潛入。兩人還時不時交談幾句,語氣中帶著不耐煩,顯然是覺得守夜枯燥,卻不敢有絲毫懈怠,畢竟首領的懲罰他們可承受不起。
雲逍與王石對視一眼,同時點頭,默契地分工 —— 雲逍運轉《青木訣》,指尖凝聚出一縷淡綠色的生機靈力,對著左側守衛的方向輕輕一點。無數細小的藤蔓從地麵鑽出,如同靈活的蛇,悄無聲息地纏住守衛的腳踝,藤蔓上的倒刺輕輕刺入對方的皮膚,釋放出微弱的麻痹毒素,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守衛剛想開口呼喊,就被藤蔓纏住嘴巴,隻能發出 “嗚嗚” 的悶響,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王石則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金石門特製的 “鎖靈網”,手腕一抖,網子如同展開的傘,朝著右側守衛飛去。“唰” 的一聲,鎖靈網精準地將守衛罩住,網麵上的符文瞬間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順著守衛的經脈遊走,瞬間壓製住他的靈力,使其失去反抗能力,隻能躺在地上掙紮,卻無濟於事。兩人動作迅速,前後不過三息,便解決了守衛,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幹淨利落。
他們快步走到木箱前,王石取出特製的青銅撬棍,小心翼翼地插入木箱的縫隙中,動作輕柔得生怕發出聲音,手指還時不時調整撬棍的角度,避免摩擦產生聲響。雲逍湊過去,借著縫隙透出來的微光一看,瞳孔驟然收縮,心中一沉 —— 木箱裏整齊碼放著一塊塊黑色的石頭,每塊石頭約拳頭大小,表麵刻著與焚天秘境鎖神陣相同的邪異符文,符文間流淌著淡淡的黑芒,散發出的氣息與始祖煞氣如出一轍,帶著令人心悸的陰冷!
“是吸魂石!” 雲逍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眼神中滿是警惕。這種石頭在修仙界的古籍中早有記載,是早已失傳的陰毒邪器,專門用於吸收修士或凡人的魂魄,將其轉化為邪力,滋養邪物,手段殘忍,令人發指。“他們是想收集落楓鎮百姓的魂魄,用吸魂石滋養,喚醒始祖的殘魂!一旦讓他們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大殿內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鍾聲,“咚 —— 咚 —— 咚 ——” 鍾聲帶著邪異的靈力波動,如同水波般在廟院內擴散,震得人耳膜生疼,連空氣中的煞氣都變得躁動起來。偏殿的門瞬間被推開,邪修們紛紛從房間裏衝出來,手持法器,朝著木箱圍攏過來,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顯然是察覺到了異常,臉上滿是戒備。
領頭的邪修—— 正是那名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他一眼就看到了被藤蔓纏住的守衛,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怒吼道:“有人潛入!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搜!就算把這破廟拆了,也要把人找出來!”
邪修們立刻分散開來,手持法器在廟院內四處探查,煞氣在他們周身繚繞,如同黑色的火焰。雲逍與王石躲在廢棄木料後,大氣都不敢喘 —— 周圍的邪修越來越近,腳步聲在寂靜的廟院內格外清晰,稍有不慎便會暴露。
“怎麽辦,雲逍大哥?” 王石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他擅長機關之術,近戰能力較弱,麵對如此多的邪修,難免有些慌亂。雲逍眼神快速掃視四周,目光落在廟院東側的後門上,那裏隻有一名邪修守衛,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他對王石比了個 “準備突圍” 的手勢,隨後運轉《青木訣》,指尖凝聚出一縷濃鬱的生機靈力,對著東側守衛的方向輕輕一彈 —— 一根細長的藤蔓突然從地麵鑽出,纏住守衛的腳踝,守衛驚呼一聲,剛想呼喊,就被藤蔓捂住嘴巴。
“走!” 雲逍低喝一聲,拉著王石從木料後衝出,朝著後門跑去。刀疤男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右手一揮,一道黑色的煞氣鞭凝聚而成,如同靈活的長蛇,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朝著雲逍的後背抽來。
雲逍反應極快,側身躲過煞氣鞭,同時從包裹中抽出鎮魂劍,回身一劍劈去。“嘭” 的一聲巨響,鎮魂劍的白光與煞氣鞭碰撞,煞氣鞭瞬間被劈散,化作黑色霧氣消散。可這短暫的耽擱,讓其他邪修圍了上來,法器的光芒在夜色中閃爍,形成一道包圍圈,將兩人困在中央。
“想跑?沒那麽容易!” 刀疤男冷笑一聲,體內煞氣快速凝聚,手中漸漸形成一把黑色的煞刃,煞刃泛著冷冽的寒光,朝著雲逍衝來,“今天就讓你們死在這裏,給始祖當養料!”
雲逍握緊鎮魂劍,迎了上去。鎮魂劍的白光與煞刃的黑芒碰撞,發出 “滋滋” 的刺耳聲響,兩人瞬間戰在一起。刀疤男的修為雖在築基後期,卻不敵鎮魂劍的破邪之力,僅僅幾個回合,便被雲逍一劍劃傷手臂,黑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滲出,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王石則在一旁輔助,從儲物袋中取出 “爆石”,朝著圍上來的邪修扔去。“轟隆” 一聲,爆石爆炸,黑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暫時阻擋了邪修的進攻。“雲逍大哥,快趁機突圍!” 王石大喊道。
雲逍點點頭,虛晃一劍,逼退刀疤男,拉著王石朝著後門衝去。後門的守衛早已被藤蔓製服,兩人快速打開門,朝著鎮外的山洞跑去。邪修們在身後緊追不舍,煞氣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夜色中蔓延。
就在兩人即將跑出鎮外時,破廟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恐怖的邪力波動,緊接著,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如同來自地獄的嘶吼:“廢物!連兩個人都攔不住,還需要我親自出手!”
雲逍與王石心中一驚,回頭望去 —— 隻見破廟的上空,一道黑色的虛影緩緩凝聚,虛影身形高大,周身纏繞著濃鬱的煞氣,正是始祖的殘魂!殘魂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落在雲逍身上,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是始祖的殘魂!他提前蘇醒了!” 王石臉色慘白,語氣中滿是恐懼。雲逍握緊鎮魂劍,心中卻更加堅定:“不能讓他追上,我們必須盡快回到山洞,通知其他人!”
兩人加快腳步,朝著山洞跑去。可殘魂的速度遠超他們的想象,僅僅片刻,便追了上來。殘魂一揮手,一道黑色的衝擊波朝著兩人襲來,速度快得讓人無法躲閃。
“小心!” 雲逍大喊一聲,將王石推開,自己則舉起鎮魂劍,注入全身靈力,對著衝擊波劈去。“嘭” 的一聲,衝擊波被劈開,雲逍卻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殘魂看著雲逍手中的鎮魂劍,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卻依舊冷笑道:“就算有鎮魂劍又如何?你的實力太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我便用你的魂魄,來滋養我的殘魂!”
殘魂再次發起攻擊,無數道黑色的煞針朝著雲逍射來。雲逍一邊躲閃,一邊朝著山洞的方向撤退,心中默默祈禱:“一定要堅持住,隻要回到山洞,與其他人匯合,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就在這時,山洞方向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 是林越、趙雲與蘇晴!他們聽到動靜,前來支援了!林越手持短刃,如同閃電般衝向殘魂,短刃上的破煞液泛著淡藍色的光芒,直刺殘魂的要害;趙雲則舉起重劍,一道 “破邪劍氣” 朝著殘魂劈去;蘇晴則在一旁施展 “清心術”,淡綠色的靈光落在雲逍身上,緩解他的傷勢。
殘魂被三人的攻擊纏住,暫時無法追擊雲逍與王石。雲逍趁機喘息片刻,擦掉嘴角的鮮血,舉起鎮魂劍,再次加入戰鬥:“大家一起上,絕不能讓他得逞!”
五人配合默契,林越負責牽製,趙雲負責主攻,蘇晴負責輔助,王石則操控爆石幹擾,雲逍則用鎮魂劍尋找殘魂的破綻。殘魂雖實力強大,卻因尚未完全凝聚,一時竟被五人壓製,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
可就在這時,刀疤男帶著其他邪修追了上來,加入了戰鬥。局勢瞬間逆轉,五人陷入了重圍。殘魂抓住機會,一揮手,一道黑色的煞氣纏住趙雲的腳踝,將他絆倒在地。刀疤男見狀,舉起煞刃,朝著趙雲的胸口刺去。
“趙雲!” 雲逍大喊一聲,想要救援,卻被兩名邪修纏住,無法脫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 “毒針”,用靈力催動,精準地射向刀疤男的手腕。刀疤男吃痛,手中的煞刃掉落在地,趙雲趁機翻滾,躲過一劫。
殘魂見攻擊落空,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周身的煞氣瞬間暴漲,比之前濃鬱了數倍。他一把抓住刀疤男,將其舉起,冷笑道:“廢物,留著你也沒用,不如給我當容器!”
話音未落,殘魂化作一道黑色的霧氣,鑽入刀疤男的體內。刀疤男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周身的煞氣瘋狂湧動,氣息瞬間暴漲,從築基後期突破到了金丹期!他的眼神變得瘋狂,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現在,就讓你們嚐嚐,始祖的力量!”
刀疤男(殘魂附體)一揮手,一道巨大的煞刃朝著五人劈來,速度快得如同閃電。雲逍等人心中一驚,連忙散開,煞刃劈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大坑,碎石飛濺。
“他的實力太強,我們不是對手,必須撤退!” 雲逍大喊道。眾人點頭,開始朝著山洞的方向撤退。刀疤男(殘魂附體)在身後緊追不舍,煞氣如同黑色的潮水,在他身後蔓延,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大地變得漆黑。
五人一路撤退,終於回到了山洞。雲逍立刻下令,讓王石用機關堵住洞口,暫時阻擋刀疤男(殘魂附體)的追擊。眾人靠在山洞的牆壁上,大口喘息,每個人都渾身是傷,疲憊不堪。
“現在怎麽辦?他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蘇晴擔憂地說道,語氣中滿是絕望。雲逍看著手中的鎮魂劍,眼中卻閃過一絲靈光:“鎮魂石!鎮魂石或許能壓製他的殘魂!我們之前在秘境中,就是用鎮魂石重新封印了始祖的虛影,或許這次也能行!”
眾人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王石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裝有鎮魂石的盒子,打開盒子 —— 鎮魂石泛著淡淡的白光,散發出溫和的鎮魂之力,與山洞外的煞氣形成鮮明對比。
“可我們該如何使用鎮魂石?他的實力太強,我們根本無法靠近他。” 林越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雲逍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可以利用山洞的地形,設置一個陷阱,將他引入山洞,然後用鎮魂石的力量,將他困住,再尋找機會,用鎮魂劍攻擊他的要害!”
眾人紛紛點頭,開始在山洞內布置陷阱。王石負責設置機關,林越與趙雲則準備好武器,蘇晴則在一旁準備療傷丹藥,雲逍則拿著鎮魂石,尋找最佳的釋放位置。
很快,陷阱布置完成。山洞外傳來刀疤男(殘魂附體)的怒吼聲,煞氣不斷衝擊著洞口的機關,洞口的石塊開始鬆動,顯然他即將突破進來。
雲逍深吸一口氣,握緊鎮魂石,眼神堅定地看著洞口:“大家準備好,他來了!”
話音未落,洞口的機關被突破,刀疤男(殘魂附體)衝了進來,周身的煞氣如同黑色的火焰,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的目光掃過山洞內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你們以為躲在這裏,就能逃過一劫嗎?今日,你們都要死!”
刀疤男(殘魂附體)朝著五人衝來,卻不知已踏入了陷阱。王石大喊一聲:“動手!” 無數道機關觸發,石塊從山洞的頂部落下,朝著刀疤男(殘魂附體)砸去。
刀疤男(殘魂附體)冷哼一聲,一揮手,石塊瞬間被煞氣擊碎。可就在這時,雲逍舉起鎮魂石,注入全身靈力,鎮魂石的白光瞬間暴漲,如同太陽般照亮了整個山洞,對著刀疤男(殘魂附體)釋放出強大的鎮魂之力。
刀疤男(殘魂附體)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體內的殘魂受到鎮魂之力的壓製,開始變得不穩定。“不!這不可能!” 他怒吼道,試圖抵抗鎮魂之力,卻無濟於事。
雲逍抓住機會,舉起鎮魂劍,朝著刀疤男(殘魂附體)的丹田刺去。趙雲與林越也同時發起攻擊,重劍與短刃分別朝著刀疤男(殘魂附體)的四肢砍去。蘇晴則在一旁施展 “清心術”,增強眾人的靈力,同時用 “毒針” 幹擾刀疤男(殘魂附體)的動作。
刀疤男(殘魂附體)受到多方攻擊,又被鎮魂之力壓製,漸漸落入下風。他的身體上布滿了傷口,黑色的血液不斷滲出,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今日,我就算魂飛魄散,也要拉你們墊背!” 刀疤男(殘魂附體)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周身的煞氣瞬間暴漲,想要引爆自身的靈力,與五人同歸於盡。
雲逍心中一驚,立刻大喊:“大家快退!” 五人連忙後退,遠離刀疤男(殘魂附體)。可就在這時,刀疤男(殘魂附體)的身體突然停止了動作,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 —— 是刀疤男的本體意識,在最後時刻壓製住了殘魂!
“快…… 殺了我…… 不要讓他…… 再次蘇醒……” 刀疤男的聲音微弱,卻帶著堅定的語氣。雲逍看著他,心中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舉起鎮魂劍,對著刀疤男的丹田刺去。
“噗嗤” 一聲,鎮魂劍刺入刀疤男的丹田,一道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衝出,正是始祖的殘魂。殘魂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想要逃跑,卻被鎮魂石的白光困住,最終被淨化成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刀疤男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五人看著眼前的景象,終於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們贏了……” 蘇晴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疲憊,卻帶著一絲欣慰。雲逍點點頭,走到刀疤男的屍體旁,取出鎮魂石,說道:“始祖的殘魂被徹底淨化了,落楓鎮的危機,終於解除了。”
可就在這時,雲逍突然發現,刀疤男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的符文與焚天令相似,卻又有所不同。他心中一沉,拿起令牌,仔細查看 —— 令牌的背麵,刻著一行小字:“焚天秘境,終極血祭,教主親啟。”
“看來,焚天教的陰謀,還沒有結束。” 雲逍語氣凝重地說道,將令牌遞給眾人,“這枚令牌提到了焚天秘境和終極血祭,或許,焚天教的教主,還在策劃著更大的陰謀。”
眾人看著令牌,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林越握緊手中的短刃,語氣堅定地說道:“無論他們有什麽陰謀,我們都會阻止他們!為了師父,為了青莽山的百姓,我們絕不會退縮!”
雲逍點點頭,眼神堅定地看著洞口外的晨光:“沒錯,我們絕不會退縮。接下來,我們要盡快回到青木門,將這裏的情況告知玄青子掌門,讓大家做好準備,應對焚天教的下一次進攻。”
五人收拾好行裝,走出山洞,朝著青木門的方向走去。晨光灑在他們身上,如同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雖然每個人都渾身是傷,卻依舊帶著堅定的信念,因為他們知道,青莽山的和平,需要他們用生命去守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