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門隱士:第二部第 1 集 邪陣餘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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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門隱士:第二部
第 1 集 邪陣餘蹤
青莽山的晨霧裹著清甜的靈氣,像一層半透明的紗巾,輕柔地籠住整座山脈。入春後,青木門朱紅山門的岩壁上,青木藤瘋長著攀到簷角,藤蔓間綴滿的淡紫色小花沾著露珠,風一吹便簌簌墜落,在漢白玉石階上鋪成細碎的花毯,每一步踩上去,都能聞到沁人的草木香。
雲逍倚在觀星台的白玉欄杆上,指尖撚著片剛飄落的鬆針。鬆針的脈絡在指腹下清晰可觸,他緩緩注入靈力——這本該如溪流般順暢的靈力,卻在葉脈間撞上一絲滯澀,像被細沙卡住的泉眼,雖微弱卻硌得人心頭發緊。他低頭望向山腳下的村落,青瓦屋頂升起的炊煙被風扯成細絲,孩童的笑聲順著氣流飄上來,脆生生的,卻沒驅散他心頭的不安。
去年今日,這裏還是焚天教煞氣籠罩的修羅劍斬碎邪祟的聲響仿佛還在耳邊。可太平越濃,他越想起玄青子的話:“青莽山靈脈通古,若有邪祟蟄伏,山門靈力必先異動。”指尖的鬆針在靈力滯澀處微微顫動,像是在預警。
“雲逍大哥!掌門讓你去議事堂——各宗門遞了拜帖,要邀你去黑風穀巡查!”林越的聲音從台階下蹦上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雀躍。他一身玄色勁裝襯得肩背更挺,腰間新鑄的短刃映著晨光,“破邪”二字的暗紋在刃身流轉。這一年,他褪去了臉上的稚氣,下頜線變得鋒利,連腳步聲都輕得像林間的風,唯有提到“巡查”時,眼底亮得像藏了星子——自去年肅清黑風穀,斬邪小隊已三月未出遠門。
雲逍收回靈力,鬆針在掌心化作點點青光散入風裏。他轉頭看向林越,目光落在對方袖口沾著的黃綠色草屑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又去後山練隱匿術了?蘇晴昨天還念叨,她圃裏三株凝神草被踩得根須都露出來,說要找‘毛躁小子’算賬。”
林越的耳尖“唰”地紅透,往後縮了縮,手不自覺攥緊短刃柄:“那、那是沒控製好力道!我就是想快點把隱匿術練到極致,下次探查時……能少讓你分心。”他忽然想起什麽,又湊上前,聲音壓低卻難掩興奮,“對了!趙虎在議事堂外等著呢,他說悟了‘裂山斬’的變式,非要跟你討教,還賭了他那壇藏了三年的青梅酒!”
兩人並肩走下觀星台,演武場上的喧鬧聲撲麵而來。金色的金屬性靈力如碎星般在劍刃跳躍,藍色的水性靈力纏在指尖凝成細流,偶爾有幾道赤紅火紋劃破半空,落在靶心時爆起清脆的“劈啪”聲,引得圍觀弟子陣陣喝彩。雲逍看著這熱鬧景象,指尖的滯澀感卻愈發清晰,像有根無形的線,正悄悄把他往危險的方向拽。
議事堂內的氣氛卻冷得像浸了冰。玄青子對著攤開的輿圖枯坐,案上的茶盞早已涼透,茶水表麵結了層薄如蟬翼的茶膜。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輿圖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釘在西北角的黑風穀標記上,眉頭皺得能夾碎石子。趙雲立在一旁,重劍斜倚朱紅柱,劍穗上的銅鈴垂著,卻沒發出半點聲響——他刻意斂了周身靈力,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唯有握著劍柄的手,指腹在劍紋上反複摩挲,透著按捺不住的焦躁。
“你看看這處,黑風穀的異動。”玄青子抬了抬眼,抬手將輿圖推過去,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
雲逍的目光落在輿圖上那圈醒目的朱砂上,旁邊的小楷字跡力透紙背:“三月初七,靈脈異常——村民見溪水解凍後驟凝冰;三月十二,黑風穀口黑霧盤旋,鳥獸近穀即斃;三月十五,鐵劍門兩名巡山弟子失蹤,僅餘半塊染血護腕。”
“黑風穀不是早肅清了?”趙雲上前一步,手指重重按在輿圖上的黑風穀,指腹蹭得紙麵發毛,“去年我們在穀裏連焚天教的祭壇都拆了,地基都用破邪符燒得焦黑,怎麽還會有異動?”
“問題就出在祭壇下麵。”玄青子歎了口氣,從袖中取出個錦盒,打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飄出來。盒裏躺著塊巴掌大的墨色玉牌,表麵刻著扭曲的符文,像無數條黑色小蛇纏繞,邊緣還沾著暗紅色印記,像是幹涸的血。“這是昨天鐵劍門弟子在祭壇遺址下三尺處挖的,你注入靈力試試。”
雲逍指尖剛觸到玉牌,一股熟悉的陰戾之氣便順著經脈往上竄——與去年始祖本體身上的煞氣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詭異的凝滯感,像被一層無形的膜裹著,想掙脫卻撞不開。他立刻運轉《青木訣》,淡綠色靈力順著指尖纏上玉牌,符文竟瞬間亮起,隱約能看到幾縷黑霧在玉牌內部遊走,像被困住的鬼魂在絕望掙紮。
“這是‘鎖魂陣’的殘片。”蘇晴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帶著氣喘。她提著藥箱快步進來,藥箱上的銅鎖還在晃,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她將藥箱擱在案上,從裏麵抽出張泛黃的紙箋,紙箋邊緣磨損得厲害,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陣圖,不少地方貼著細紙條,字跡娟秀是她的注解。“這是我在藏經閣翻了三天找到的,師父留下的《上古邪陣錄》抄本。‘鎖魂陣’是上古邪陣,能吸方圓百裏生魂養陣眼,而且——”她指尖點在陣圖中央的圓點上,聲音沉了下去,“這陣法至少要金丹期邪修主持,可去年我們斬的焚天教餘孽,最高也才築基後期,根本催動不了。”
議事堂內瞬間靜得能聽到窗外風動簾幕的“嘩啦”聲。雲逍握著玉牌的手微微收緊,靈力再次注入時,清晰感覺到玉牌裏藏著另一股力量——比始祖本體的煞氣更隱蔽,卻更霸道,像伏在暗處的毒蛇,正吐著信子等時機。
“我去黑風穀。”雲逍抬眼看向玄青子,目光亮得像淬了光,沒有半分猶豫,“斬邪小隊全員出動,再請鐵劍門派擅長破陣的弟子協助,務必查清異動根源。”
“我跟你們一起去。”玄青子站起身,從書架上取下個木盒,打開後,三枚泛著白光的令牌躺在裏麵。令牌正麵刻著青木門的青木圖騰,背麵是“護山”二字,入手溫熱,能感覺到靈力在裏麵緩緩流轉。“這是‘青木令’,能調動護山大陣之力,若遇危險,捏碎令牌,山門處的大陣便會感應,立刻派人支援。”他將令牌遞給雲逍,又叮囑,“黑風穀地形複雜,煞氣未散,‘鎖魂陣’的陣眼藏在哪也不清楚。你們務必小心,若遇無法應對的情況,先撤回來再議,切不可硬拚。”
雲逍接過令牌,指尖摩挲著圖騰,能感覺到令牌與體內靈力隱隱呼應。他轉頭看向林越、趙雲和蘇晴,三人眼中沒有絲毫遲疑——這一年,他們一起闖過雪山秘境的冰窟,破過沼澤深處的毒陣,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擦肩,早已把彼此的命托付給對方。林越握緊了腰間短刃,趙雲抬手按住劍柄,蘇晴則默默打開藥箱,檢查祛煞丹的數量,一切盡在不言中。
次日天剛蒙蒙亮,斬邪小隊便與鐵劍門弟子在山門外匯合。鐵劍門的領隊鐵山,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臉上一道刀疤從眉骨劃到下頜,看著凶悍,眼神卻透著沉穩。他腰間的重劍比趙雲的還沉三分,劍鞘上滿是深淺不一的劃痕,都是戰鬥的印記。見雲逍過來,他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聲音洪亮如鍾:“雲護法,久仰大名!去年若不是你帶斬邪小隊斬了始祖本體,我們鐵劍門在黑風穀的弟子,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這份恩情,我們記著!”
“鐵兄客氣了。”雲逍回禮,語氣誠懇,“守護青莽山是各宗門的責任,不分彼此。此次黑風穀異動,還需仰仗鐵兄的破陣之術——鐵劍門對上古陣法的研究,在青莽山可是數一數二的。”
隊伍很快出發,林越走在最前,將隱匿術運轉到極致。他的身形幾乎與樹木融為一體,隻有偶爾晃動的枝葉能暴露蹤跡。遇到煞氣聚集處,他便從袖中摸出張破邪符,指尖一捏,符紙燃成淡金色光紋,將煞氣暫時驅散,再貓著腰往前探。趙雲和鐵山走在中間,兩人時不時停下,鐵山會指著趙雲的劍勢,低聲指點:“‘裂山斬’發力要沉腰,把靈力凝在劍脊,這樣劍氣才夠勁。”重劍碰撞的“鐺”聲在林間回蕩,卻沒驚飛一隻鳥——兩人都刻意斂了氣息。蘇晴走在最後,藥箱裏的祛煞丹、療傷藥碼得整齊,她還把凝神草用靈力裹成淡綠色光球,掛在腰間,光球散發的微光既能驅低級煞氣,又能讓眾人疲憊時提神。
黑風穀距青木門三百裏,沿途要過三個村落。剛到第一個村落口,便見百姓候在路邊。賣糖葫蘆的小販提著插滿紅果的草靶,快步上前塞給林越一串:“小郎君,路上吃,甜著呢!”穿藍布衫的婦人提著竹籃,裏麵的餅還冒著熱氣,分給眾人:“這餅抗餓,你們去黑風穀要多小心,別硬撐!”幾個穿粗布衣裳的孩子圍著趙雲的重劍,小手伸到半空又縮回去,眼裏滿是好奇。趙雲見狀,忍不住笑了,摘下劍穗上的銅鈴遞給個孩子,銅鈴一晃,清脆的聲響引得孩子們一陣歡呼。
雲逍看著這景象,心頭的堅定又重了幾分——無論付出多少,都要守住這份太平,絕不能讓焚天教的邪祟再毀了這一切。
傍晚時分,隊伍終於抵黑風穀外。穀口的石碑上,去年戰鬥的痕跡仍清晰可見:劍痕深嵌石中,符印的靈光雖淡,卻還在石麵流轉,像在訴說那場慘烈的廝殺。林越先潛入穀中探查,半個時辰後,他從穀裏出來,臉色比進去時沉了許多,額角沾著的黑色煞氣像墨漬,他抬手擦了擦,聲音壓低:“穀裏煞氣比想象中重,祭壇遺址附近的煞氣濃得快凝成霧了。而且我在那發現了新腳印,像是剛留的,腳印上還帶著陣紋印記——是邪修的。”
雲逍點點頭,從儲物袋裏摸出個青銅羅盤。羅盤指針本是靜止的,剛靠近黑風穀,指針便瘋狂轉動,最後死死釘在穀深處的一個山洞方向,針尖還在微微顫抖。“陣眼應該在山洞裏。”他將羅盤遞給鐵山,“鐵兄,麻煩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陷阱——‘鎖魂陣’通常會配附屬陣法,防人破陣。”
鐵山接過羅盤,又從袖中摸出幾枚銅錢,往地上一灑。銅錢落地後,竟自動朝著山洞方向排成一列,邊緣泛著淡淡的黑光,像是被煞氣浸過。“有‘迷魂陣’的痕跡。”他皺起眉,從腰間拔下匕首,在地上劃出幾道符文,符文瞬間亮起淡金光,“這‘迷魂陣’是‘鎖魂陣’的附屬,能讓人產生幻覺,踏進去的人會被煞氣侵心智,最後成‘鎖魂陣’的養料。”
蘇晴立刻從藥箱裏取出幾株凝神草,指尖靈力一動,草葉便燃起來,淡綠色煙霧順著風飄向穀中。空氣中的煞氣瞬間淡了幾分,周圍的樹木像是被喚醒,葉子變得更綠,連枝幹都挺得更直。“凝神草能驅低級煞氣,也能破‘迷魂陣’的幻覺。”她將剩下的凝神草分給眾人,“大家把草別在衣襟上,若是覺得頭暈、眼前出幻象,立刻運功壓製,同時喊我——我給你們服凝神丹。”
眾人按蘇晴的囑咐準備好,林越再次潛入穀中,這次隻用了一炷香時間便回來:“迷魂陣破了,山洞門口沒守衛,但裏麵煞氣重得嗆人,我站在洞口都能聽到陣紋轉動的聲音,像無數隻蟲子在爬,聽得頭皮發麻。”
雲逍拔出鎮魂劍,劍身白光瞬間暴漲,劍身上的“鎮魂符文”像活過來般閃爍,散發出的淨化之力將周圍煞氣逼退三尺。“林越,你帶鐵劍門兩名弟子從左側繞到山洞後,找地方埋伏,防邪修逃跑;趙雲,你帶另外兩名鐵劍門弟子從右側進攻,用最強術法吸引陣眼注意力,逼邪修分神;蘇晴,你守在洞口,有人受傷立刻療傷,同時用靈力在洞口布道屏障,別讓洞內煞氣散到穀裏;我去破陣眼。”
“是!”眾人齊聲應下,動作快得像風。
雲逍握著鎮魂劍,一步步走進山洞。剛踏入洞口,一股濃鬱的煞氣便撲麵而來,比去年始祖本體身上的煞氣還重,帶著腐屍般的惡臭,嗆得人喉嚨發緊。山洞裏漆黑一片,隻有遠處的陣眼泛著微弱黑光,隱約能看到陣眼周圍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無數縷黑霧在符文間遊走,像被困住的鬼魂在哀嚎,聲音細若遊絲,卻聽得人心頭發毛。
雲逍運轉《青木訣》,淡綠色靈力在周身凝成半透明防護罩,將煞氣擋在外麵。他一步步朝陣眼走,每走一步,腳下地麵便亮起一道黑色符文,符文上的黑光像蛇般纏向他的腳踝,卻被防護罩上的靈力瞬間驅散,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水澆在滾燙的鐵板上。
就在這時,陣眼突然爆起強光,一道黑色身影從陣眼後竄出來,手中匕首泛著濃黑煞氣,直刺雲逍胸口。“又是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壞我焚天教大事!”黑影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說一個字都帶著陰戾,身上的煞氣比雲逍想象中更重——他瞳孔驟縮,清晰感覺到對方的修為,竟是金丹中期!
“去年始祖本體都被我們斬了,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掀起風浪?”雲逍側身躲過匕首,手腕一轉,鎮魂劍朝著黑影手腕斬去。劍身白光與黑影煞氣撞在一起,“滋滋”聲中,黑色煞氣被白光消融,散發出焦糊味。
黑影冷笑一聲,手腕猛地一轉,匕首上的煞氣暴漲,凝成半尺長的黑色刃氣,直逼雲逍麵門。“始祖本體不過是教主大人的棋子!真正的計劃,才剛開始!”他猛地拍向陣眼,陣眼上的符文瞬間亮起,無數縷黑霧像觸手般朝雲逍湧來,織成一張黑網,想把他拖進陣眼。
雲逍立刻催發靈力,淡綠色靈力從周身爆發,凝成一道巨大的藤蔓,藤蔓上的倒刺閃著寒光,將黑霧牢牢纏住。他抬眼看向黑影,發現對方注意力全在陣眼上,腰間掛著枚與墨色玉牌相似的玉佩,符文正亮著——顯然是“鎖魂陣”的關鍵,毀了這玉佩,陣眼便會失力。
“林越,動手!”雲逍大喊一聲,聲音裹著靈力在山洞裏回蕩,震得黑影動作頓了頓。
黑影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玄色身影便從山洞後的陰影中竄出。林越手中短刃泛著寒光,刃身塗的祛煞粉在黑暗中閃著微光,直刺黑影腰間。他借著山洞陰影快速移動,腳步輕得沒半點聲響,直到短刃快刺中黑影時,才被對方察覺。黑影想躲,卻被趙雲的重劍擋住去路——金色劍氣帶著劈開山峰的氣勢,直逼他胸口,劍氣過處,黑色煞氣像雪遇驕陽般消融。
“你們……”黑影臉色驟變,想催發煞氣反抗,卻發現體內靈力突然滯澀——蘇晴不知何時已到洞口,手中握著枚淡綠色玉佩,靈力順著空氣流轉,織成一道無形的淡綠屏障,像薄紗般罩住整個山洞。黑影的煞氣一碰到屏障,便被彈回去,根本無法離體。
雲逍抓住機會,鎮魂劍再次斬出,淡綠色靈力順著劍身流轉,凝成一道丈長劍氣,劍氣中的淨化之力像活過來般,直刺陣眼。“哢嚓”一聲脆響,陣眼上的符文瞬間裂開,無數縷黑霧從陣眼中飄出,卻被劍氣牢牢鎖住,很快便散得無影無蹤。
黑影見陣眼被破,眼中閃過絕望,周身煞氣突然暴漲,像要把山洞填滿——他竟想引爆自身靈力,與眾人同歸於盡。蘇晴立刻拋出枚祛煞丹,淡綠色丹藥在空中炸開,凝成一道光罩,將黑影牢牢困住。光罩上的光紋不斷流轉,壓製著黑影體內的煞氣。“別讓他引爆靈力!”她大喊著,靈力順著光罩注入,試圖驅散黑影體內的煞氣。
雲逍快步上前,鎮魂劍抵在黑影胸口,靈力順著劍身注入對方體內。淡綠色靈力像藤蔓般纏上黑影的經脈,一點點驅散煞氣。“說!焚天教教主是誰?你們的計劃是什麽?黑風穀的‘鎖魂陣’,到底為了什麽而布?”
黑影眼中滿是不甘,卻咬牙不肯開口,嘴角甚至溢出鮮血——他竟想咬舌自盡!就在這時,鐵山帶著弟子走進山洞,看到黑影腰間的玉佩,臉色驟變,快步上前:“這是‘焚天令’!隻有焚天教核心弟子才配持有!而且——”他目光落在黑影手腕上,那裏有個暗紅色紋身,像朵盛開的黑色花朵,“這是‘血羅堂’的標記!‘血羅堂’是焚天教最神秘的分堂,專做秘密任務,堂裏的弟子,都知道焚天教的核心秘密!”
雲逍的心猛地往下沉,指尖的鎮魂劍都微微顫動。他記得去年斬的始祖本體,身上根本沒有這紋身。也就是說,焚天教還有更龐大的勢力藏在暗處,他們的計劃,比想象中更可怕——黑風穀的“鎖魂陣”,或許隻是冰山一角。
就在這時,黑影突然笑了,笑聲沙啞得像破風箱:“你們以為破了個‘鎖魂陣’,就能阻止教主大人?太天真了!青莽山隻是第一步,很快,整個修仙界都會被焚天教統治!你們這些正道修士,都會成為教主大人煉製‘萬魂丹’的祭品!”他猛地發力,想再次引爆靈力,卻被雲逍的靈力牢牢壓製,連手指都動不了。
“蘇晴,廢了他的修為,帶回去審問。”雲逍聲音冷得像冰,鎮魂劍微微用力,淡綠色靈力順著劍身注入,一點點摧毀黑影的經脈——對付這樣的邪修,唯有斷了他的反抗之力,才能問出真相。
蘇晴點頭,靈力順著光罩流轉,淡綠色靈力像春雨般潤入黑影經脈,卻在悄悄瓦解他的修為。很快,黑影的氣息便弱了下去,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最後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在地上,隻有胸口還在微弱起伏。
結局:新的危機
鐵山蹲下身檢查黑影的狀況,起身對雲逍說:“他修為廢了,體內還殘留煞氣,得帶回宗門用淨化符水慢慢洗,或許能讓他開口。不過……”他看向陣眼殘骸,那裏還飄著淡淡的黑色煞氣,“‘鎖魂陣’雖破,但周圍靈脈已被煞氣汙染,不盡快淨化,會影響整個青莽山的靈脈流轉——到時候,不僅修士修煉受影響,山下百姓的生活也會出亂子。”
雲逍點點頭,從儲物袋裏取出三枚青木令,遞給鐵山和蘇晴各一枚:“鐵兄,你帶弟子在這布淨化陣,用鐵劍門的‘破邪陣’配淨化符,盡快淨化靈脈;蘇晴,你協助鐵兄,用療傷藥草和凝神草輔助,若遇煞氣反撲,立刻用靈力壓製;林越,你和趙雲帶黑影回青木門,交給玄青子掌門看管——務必看好他,別給任何自盡的機會;我去穀深處探查,‘血羅堂’弟子出現在這,恐怕不止布了一個‘鎖魂陣’。”
眾人立刻行動。林越和趙雲架著昏迷的黑影,小心翼翼往穀外走,生怕黑影突然醒來發難;蘇晴從藥箱裏大量凝神草、祛煞丹和淨化符,與鐵山一起在陣眼周圍布陣,淡綠色靈力與淡金色陣紋交織,將黑色煞氣一點點驅散;雲逍則提著鎮魂劍,朝穀深處走去——他總覺得,這黑風穀裏藏著更大的秘密,而這秘密,或許與焚天教的核心計劃有關。
穀深處的霧氣越來越濃,濃得能伸手摸到。空氣中的煞氣重得像實質,黑色的煞氣在霧中遊走,像一條條小蛇,纏上腳踝時能感覺到刺骨的冷。雲逍運轉《青木訣》,將防護罩凝得更厚,淡綠色光罩在濃霧中像一盞燈,照亮前路。
走了約半個時辰,前方空地上突然出現一座廢棄的祭壇。祭壇用黑色石頭砌成,表麵刻著複雜的陣紋,與“鎖魂陣”截然不同,卻帶著更濃鬱的邪戾之氣。祭壇周圍散落著不少白骨,有的骨頭上還沾著黑色煞氣,顯然是當年祭祀的犧牲品。
雲逍放輕腳步靠近,指尖靈力順著陣紋流轉,想探查陣紋的作用。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祭壇下傳來——比始祖本體的煞氣更霸道,更詭異,像來自幽冥的邪祟,正沉睡在祭壇下,等著破封的時機。
他立刻催發靈力,淡綠色靈力順著指尖注入陣紋,想探清祭壇下的情況。可靈力剛觸到陣紋,祭壇便突然亮起黑光,無數縷黑霧從祭壇下湧出來,在半空凝成一道三丈高的黑影。黑影周身的黑霧像火焰般燃燒,直逼雲逍麵門。“大膽修士,竟敢擾本座沉睡!”黑影的聲音像驚雷般在穀中炸響,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震得周圍樹木劇烈搖晃,葉子簌簌落了一地。
雲逍瞳孔驟縮,握著鎮魂劍的手更緊了——他清晰感覺到,這黑影的修為,竟是元嬰期!而且,對方的煞氣與始祖本體、黑影都不同,帶著上古的陳舊感,煞氣中還混著淡淡的血腥氣,顯然吞噬過無數生魂。
“你是誰?為何藏在祭壇下?與焚天教有何關係?”雲逍催發靈力,淡綠色防護罩暴漲,擋住黑影的威壓。防護罩上的光紋不斷流轉,與黑影的煞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
黑影冷笑一聲,黑霧在身前凝成一隻巨大的手掌,手掌上刻著複雜的邪陣符文,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雲逍拍來。“本座乃‘血羅老祖’,焚天教開山祖師!千年前被一群正道修士聯手封印在此,如今封印鬆動,本座終於等到破封時機!”
雲逍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千年前的邪祟?還是焚天教的開山祖師?這意味著,焚天教的曆史比修仙界記載的更悠久,至少有千年——他們的計劃,或許千年前就開始了,而黑風穀的“鎖魂陣”,就是為了幫這血羅老祖破封!
黑霧手掌越來越近,強大的風壓將周圍的石頭壓得碎裂,“哢嚓”聲不絕於耳。雲逍能感覺到防護罩在劇烈震顫,淡綠色靈力在一點點被煞氣侵蝕,罩壁上已出現幾道細小的裂紋。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金丹中期修為,根本不是元嬰期邪祟的對手。可他不能退——一旦血羅老祖破封,整個青莽山,甚至修仙界,都會陷入滅頂之災,去年的悲劇會重演,且更慘烈。
“青木鎮魂斬!”雲逍大喝一聲,體內靈力瞬間爆發,淡綠色靈力順著鎮魂劍流轉,凝成一道巨大的劍氣。劍氣中的淨化之力像活過來般,帶著斬盡邪祟的決絕,直刺黑影的手掌。劍氣與黑霧碰撞的瞬間,震耳欲聾的巨響在穀中回蕩,淡綠色靈光與黑色煞氣在空中交織,織成一道詭異的光帶,周圍的樹木被震得連根拔起,飛出去老遠。
“就這點本事,也敢在本座麵前班門弄斧?”血羅老祖的笑聲帶著不屑,黑霧手掌猛地用力,將劍氣牢牢攥住,一點點捏碎。淡綠色靈光像泡沫般散開,“本座沉睡千年,靈力雖未完全恢複,但收拾你這金丹期修士,綽綽有餘!”
黑霧再次凝聚,凝成無數道黑色刃氣,每道刃氣上都刻著邪陣符文,像暴雨般朝雲逍射來。雲逍立刻催發靈力,淡綠色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纏繞成一道厚厚的藤蔓牆,擋在身前。可刃氣的力量實在太強,藤蔓牆“哢嚓”幾聲便被斬碎,黑色煞氣順著藤蔓朝雲逍的經脈湧來——他隻覺得經脈像被無數根針同時紮入,疼得渾身發麻。
“噗——”雲逍一口鮮血噴出來,鮮血落在地上,瞬間被黑色煞氣吞噬,連痕跡都沒留下。他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體內靈力開始紊亂,防護罩再也維持不住,“嘩啦”一聲碎成光點。他知道,不能再硬撐了,必須立刻求援,否則不僅自己會死,血羅老祖也會破封。
雲逍從儲物袋裏摸出一枚青木令,指尖用力,令牌瞬間碎成粉末。白色的靈光衝天而起,在半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青木圖案,光芒耀眼,即使在濃霧中也清晰可見——這是青木門的最高求援信號,玄青子看到後,定會帶著護山大陣的力量趕來。
血羅老祖看到求援信號,眼中閃過不耐煩,黑霧凝成的臉上露出猙獰:“想要求援?本座不會給你機會!”黑霧再次凝聚,凝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中藏著無數道細小的黑色刃氣,朝雲逍射來——他想在支援到來前,斬了雲逍。
雲逍立刻催發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淡綠色靈力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可光柱的力量實在太強,屏障很快便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煞氣順著縫隙湧進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靈力波動——是玄青子!還有青木門護山大陣的力量!
“血羅老祖,千年前你能被封印,今日,你照樣逃不掉!”玄青子的聲音帶著威嚴,從青木門方向傳來。金色的靈力像太陽般耀眼,劃破濃霧,直逼血羅老祖。金色靈光過處,黑色煞氣像雪遇驕陽般消融,霧氣也漸漸散開。
血羅老祖臉色驟變,看著越來越近的金色靈力,又看了看身旁臉色蒼白的雲逍,咬牙道:“本座今日暫且饒你!等本座完全破封,定要將青木門夷為平地,讓所有正道修士,為千年前的封印付出代價!”話音落,黑霧猛地收縮,像潮水般退去,鑽回祭壇之下。祭壇上的陣紋漸漸暗下來,恢複成廢棄的模樣,隻有空氣中殘留的煞氣,證明剛才的戰鬥不是幻覺。
玄青子很快趕到,看到雲逍嘴角的血跡和地上的碎石,立刻上前扶住他,金色靈力順著經脈注入,緩解他的疼痛:“怎麽樣?傷得重不重?體內煞氣多不多?”
雲逍搖了搖頭,指著祭壇,聲音帶著疲憊:“祭壇下藏著千年前的邪祟,是焚天教開山祖師‘血羅老祖’,修為元嬰期。他說……封印已鬆動,很快就要破封,黑風穀的‘鎖魂陣’,就是為了幫他破封布的。”
玄青子走到祭壇前,指尖金色靈力順著陣紋流轉,眉頭越皺越緊:“這是‘封魔陣’的殘片。千年前,確實有批正道修士在這封印過一隻強大的邪祟,當時記載的是‘未知邪物’,沒想到是焚天教的開山祖師。而且——”他目光落在祭壇中央的圓點上,那裏的陣紋已淡得幾乎看不見,“封印之力在快速減弱,照這速度,恐怕不到一個月,血羅老祖就能完全破封。”
雲逍握緊鎮魂劍,眼中閃過堅定:“掌門,我要突破修為!隻有達到元嬰期,才有能力對抗血羅老祖,阻止他破封!”
玄青子看著雲逍眼中的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你本就到了金丹中期巔峰,隻差個契機便能突破。青木門後山有處‘青木秘境’,是宗門禁地,裏麵的靈脈是青莽山最濃鬱的,秘境深處還有座‘青木殿’,藏著上古青木真人的修煉傳承,或許能幫你突破元嬰期。但你要記住——突破元嬰期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甚至被靈力反噬喪命,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雲逍打斷玄青子的話,語氣沒有半分猶豫,“為了守護青莽山,為了修仙界的和平,為了不讓去年的悲劇重演,就算再險,我也要試。若是連我都不敢試,等血羅老祖破封,我們所有人都隻能坐以待斃。”
玄青子看著雲逍,眼中滿是欣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愧是我青木門的護山大將!明日清晨,我帶你去青木秘境。你今日先回宗門,好好休息,把體內煞氣徹底驅散,別留隱患。記住——突破不僅要靈力,更要心境。你經了這麽多戰,心境早已夠堅定,隻要把握住契機,一定能成。”
雲逍點頭,轉身朝穀外走。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長。他知道,一場更大的挑戰在等著他——突破元嬰期,對抗血羅老祖,阻止焚天教的陰謀。但他不再怕,因為身邊有並肩的夥伴,心中有堅定的信念,手中有守護和平的力量。
回到青木門,雲逍立刻回房運轉《青木訣》,驅散體內殘留的煞氣。沒過多久,蘇晴便提著藥箱進來,將藥箱擱在桌上,取出一枚淡綠色丹藥和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這是‘清煞丹’,能徹底驅煞;這碗‘凝神湯’,能幫你平複紊亂的靈力。好好睡一晚,明天突破時才能有最好的狀態。”
雲逍接過丹藥和藥湯,服下丹藥後,一股清涼順著喉嚨滑下,體內的煞氣快速消散,舒服了不少。他看著蘇晴,輕聲說:“辛苦你了,每次都要為我們準備丹藥。”
“我們是夥伴啊,互相幫襯是應該的。”蘇晴笑了笑,眼中卻藏著擔憂,“突破元嬰期很險,你一定要小心。若是在秘境中遇到危險,立刻捏碎青木令,別硬撐——我們還在青木門等你回來。”
“我會的。”雲逍點頭。
隨後,林越和趙雲也來探望。林越懷裏抱著個酒壇,臉上滿是興奮:“雲逍大哥!等你突破成功,我們就把這壇青梅酒開了,好好慶祝!到時候,你可不能再拒了,得跟我切磋隱匿術!”
趙雲也拍了拍雲逍的肩膀,語氣誠懇:“突破時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以你的實力,肯定能成。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討教‘裂山斬’,我還等著跟你分個高下呢!”
雲逍看著眼前的夥伴,心頭滿是溫暖。他知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隻要有他們在,自己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次日天還沒亮,玄青子便帶著雲逍去了後山的青木秘境。秘境入口藏在一道瀑布後,瀑布的水流泛著淡淡的靈光,像條銀色的絲帶從山頂垂落,周圍的樹木長得格外茂盛,靈氣濃得快凝成水滴,深吸一口都能感覺到靈力在體內流轉。
玄青子雙手結印,金色靈力順著指尖流轉,口中念著咒語。瀑布的水流漸漸分開,露出一道青色玉石砌成的石門。石門上刻著複雜的青木紋路,紋路中泛著淡綠光,與雲逍體內的靈力隱隱呼應。
“這是青木秘境的入口,裏麵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外界一天,秘境裏是三天,能給你更多時間準備突破。”玄青子從袖中取出枚玉牌,遞給雲逍,“這是秘境的鑰匙,也是保命符。若遇危險,捏碎玉牌便能立刻出來。秘境裏有不少上古妖獸,不過大多是溫順的靈鹿、靈狐,不會主動傷人,但也要小心——秘境中還有未知的危險。”
他頓了頓,又補充:“秘境深處的青木殿裏,除了青木真人的傳承,還有枚‘青木心晶’,能幫你穩固元嬰。找到它,突破的成功率會大大提高。記住——無論遇到什麽,都要穩住心境,別被幹擾,這是突破元嬰期最關鍵的。”
雲逍接過玉牌,拱手行禮:“多謝掌門指點,弟子定不負所托,成功突破,守護青莽山!”說完,他轉身走進石門。石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瀑布水流恢複原樣,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秘境內部亮得像白晝,到處都是泛著靈光的植物。發光的苔蘚覆蓋在地麵,像鋪了層綠色的地毯,踩上去軟乎乎的;不知名的小花在路邊綻放,花瓣上的靈光像碎星般閃爍,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空氣中的靈力濃得幾乎要凝成水滴,深吸一口氣,靈力便順著口鼻湧入體內,讓人心曠神怡。
雲逍深吸一口氣,靈力在周身流轉,體內的金丹開始微微震動,像被靈脈吸引,變得活躍起來。他按照玄青子的指引,朝秘境深處走。沿途遇到幾隻上古靈鹿,鹿角泛著淡金光,角尖還會滴落靈液;靈狐的尾巴像火焰般赤紅,看到他後,隻是好奇地歪了歪頭,便轉身鑽進樹林,沒有絲毫敵意。雲逍知道,這些妖獸受秘境靈脈滋養,早已通了靈性,除非被挑釁,否則不會傷人。
走了約一個時辰,青木殿終於出現在眼前。它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周圍繞著圈青木藤,藤蔓上開著淡紫色小花,與青木門山門的藤蔓一模一樣。殿身用青色玉石砌成,屋頂是青木藤編織的,陽光透過藤蔓縫隙灑下來,在地上織成斑駁的光影。殿門是整塊白玉雕刻的,上麵刻著隻展翅的青鸞,羽毛栩栩如生,像隨時會飛起來。
雲逍推開殿門,殿內的景象讓他怔住——中央立著座巨大的雕像,雕像上的人穿著上古服飾,衣袂飄動,像在乘風而行,手中握著把泛綠光的長劍,正是《青木訣》的創始人“青木真人”。雕像底座上刻著《青木訣》的完整口訣,比他之前修煉的版本更全,還有不少注解,能讓人更好地領悟功法精髓。
雕像前的石台上,放著本泛黃的古籍和枚拳頭大的綠色晶體。古籍泛著淡綠光,封麵上“青木元嬰訣”四個篆體字蒼勁有力;綠色晶體中裹著團靈光,正是玄青子提到的“青木心晶”。
雲逍走到石台前,小心翼翼拿起古籍。翻開的瞬間,體內的《青木訣》突然躁動起來,與古籍產生共鳴——古籍上的上古篆體,他竟能看懂!裏麵詳細記載了突破元嬰期的方法,還有青木真人的修煉心得,甚至提到了應對靈力反噬的技巧,對他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
他又拿起青木心晶,心晶入手溫熱,一股純淨的靈力順著指尖湧入體內,讓金丹震動得更厲害。雲逍按照古籍記載,在石台前盤膝坐下,將心晶放在丹田處,開始運轉“青木元嬰訣”。
體內的靈力順著經脈流轉,與秘境靈脈呼應,淡綠色靈力像潮水般湧入體內。金丹開始快速旋轉,周圍的靈力越來越濃,在他周身凝成道淡綠色光繭。時間一點點過去,光繭的顏色從淡綠變成深綠,再變成墨綠,周圍的青木藤順著光繭攀援,將光繭裹成個巨大的藤蔓球,藤蔓上還開出淡紫色小花,散發著清香。
三天後(外界一天),光繭突然爆起強光,綠色靈光衝天而起,穿透青木殿的屋頂,在秘境上空凝成道巨大的青木圖案,光芒耀眼,連秘境外的青木門都能看到。
雲逍體內的金丹開始碎裂,“哢嚓”聲在殿內回蕩。他隻覺得體內像有無數道靈力在衝撞,疼得渾身發抖,冷汗浸濕了衣衫。但他咬牙忍住,按照“青木元嬰訣”的指引,引導靈力將碎裂的金丹重新凝聚。
漸漸的,一個小人的模樣在丹田處成形——小人穿著與他一樣的服飾,手中握著把迷你鎮魂劍,眉眼與他一模一樣,正是他的元嬰!
元嬰凝成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靈力從雲逍體內爆發,周圍的藤蔓球“嘩啦”炸開,淡綠色靈力像波浪般擴散,將整個青木殿籠罩。
“終於突破了!”雲逍睜開眼睛,眼中閃過狂喜。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比之前強了數倍,操控靈脈也更輕鬆——甚至能與秘境靈脈共鳴,調動秘境的靈力為己所用。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指尖靈力一動,殿內的青木藤便快速生長,凝成道綠色屏障,屏障上的光紋能擋住強大的攻擊。
就在這時,秘境上空突然傳來熟悉的煞氣波動——是血羅老祖!而且煞氣比之前更濃,顯然是察覺到他突破的氣息,想提前破封!
雲逍臉色驟變,立刻催發靈力,朝秘境入口飛去。他知道,血羅老祖一旦破封,青木門的弟子根本擋不住,必須盡快回去支援!
趕到秘境入口時,玄青子正帶著弟子與血羅老祖的煞氣對抗。黑色煞氣像潮水般從黑風穀方向湧來,將整個青木門罩住。玄青子和弟子們的靈力屏障在劇烈震顫,罩壁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顯然快撐不住了。
“掌門,我來幫你!”雲逍大喊一聲,體內元嬰之力瞬間爆發。淡綠色靈力順著指尖流轉,凝成道巨大的藤蔓,藤蔓上的倒刺閃著寒光,將煞氣牢牢纏住,一點點驅散。
玄青子看到雲逍,眼中閃過狂喜,聲音帶著激動:“你突破成功了?太好了!血羅老祖的封印已完全鬆動,他在全力破封!我們必須盡快加固封印,否則青木門就危險了!”
雲逍點頭,與玄青子並肩而立,淡綠色靈力與金色靈力交織,凝成道更堅固的屏障,將煞氣擋住。“林越和趙雲呢?還有鐵劍門的弟子,怎麽沒回來支援?”
“他們去通知其他宗門了。”玄青子一邊對抗煞氣,一邊說,“青莽山各宗門已達成協議,一旦血羅老祖破封,便聯手對抗。他的靈力還沒完全恢複,隻要撐到其他宗門趕來,就能重新加固封印,將他再封千年!”
雲逍點頭,元嬰之力再次爆發,淡綠色靈力順著屏障流轉,將煞氣一點點逼退。
血羅老祖的聲音從黑風穀傳來,帶著憤怒和不甘:“又是你這小修士!竟突破到了元嬰期!不過就算你突破了,也不是本座的對手!等本座破封,定要將青木門夷為平地,讓你為千年前的封印付出代價!”
黑色煞氣再次暴漲,屏障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雲逍和玄青子的臉色越來越沉,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靈力波動——是林越、趙雲,還有其他宗門的修士!
“我們來了!”林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玄色身影在煞氣中穿梭,速度比之前更快。他手中短刃泛著寒光,直刺煞氣最濃處,淡金色光紋散開,驅散了一片煞氣。
趙雲帶著鐵劍門弟子趕來,金色劍氣像流星般射向煞氣,將黑霧一點點劈開。鐵山的重劍更厲害,一劍下去,便能斬碎大片煞氣。其他宗門的修士也紛紛出手:丹道門弟子扔出丹藥,炸開後凝成淡綠光罩,擋住煞氣;陣符門弟子快速畫陣,淡金色陣紋落在地上,凝成“破邪陣”,將煞氣困住;靈獸門弟子放出靈獸,靈獸朝著煞氣怒吼,用爪子撕咬,雖作用不大,卻分散了煞氣的注意力。
“大家一起發力,加固封印!”玄青子大喊一聲,體內靈力瞬間爆發,金色靈光順著光網流轉,將煞氣一點點逼回黑風穀。
雲逍也催發元嬰之力,淡綠色靈力順著光網流轉,與其他宗門的靈力呼應,凝成道更強大的封印之力。他還調動青木心晶的力量,淡綠色靈光與金色陣紋交織,凝成道巨大的封印陣,朝黑風穀壓去。
祭壇上的陣紋重新亮起,金色光紋順著陣眼流轉,將血羅老祖的煞氣牢牢鎖住。
“不!本座不甘心!千年前被封,千年後還是沒能破封!”血羅老祖的怒吼聲從祭壇下傳來,帶著絕望,“你們等著,就算拚盡所有靈力,本座也要拉你們陪葬!”
黑色煞氣突然暴漲,想衝破封印。但在各宗門修士的合力下,煞氣很快便被壓製,重新被封回祭壇。祭壇上的陣紋漸漸暗下來,恢複成廢棄的模樣,隻有空氣中殘留的煞氣,證明剛才的戰鬥不是幻覺。
眾人終於鬆了口氣,不少修士直接癱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細塵。
林越走到雲逍身邊,擦了擦額角的汗,笑著說:“雲逍大哥,你突破後的實力真強!剛才那道藤蔓,一下子就把煞氣纏住了!”
趙雲也上前,拍了拍雲逍的肩膀:“恭喜你突破元嬰期!等這事結束,我們一定要好好切磋,看看你的元嬰之力到底有多強!”
蘇晴提著藥箱走來,取出幾枚療傷藥,遞給雲逍和玄青子:“大家都辛苦了,先服下藥恢複靈力——剛才對抗煞氣,消耗肯定很大。”
雲逍站在祭壇前,看著恢複平靜的黑風穀,心中滿是感慨。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血羅老祖還藏在祭壇下,封印之力已減弱,下次破封會更難應對。而且焚天教的教主還沒出現,他們的計劃也沒完全揭開,未來還有更多挑戰。
但他不再怕。因為他已突破元嬰期,實力大增;身邊有並肩的夥伴,還有各宗門的支持——隻要他們團結,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沒有守護不了的和平。
玄青子走到雲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做得好!這次多虧了你突破,才能加固封印,守住青莽山。但你要記住——血羅老祖隻是焚天教陰謀的一部分,接下來,我們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焚天教的教主,恐怕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雲逍點頭,目光望向遠方的天空,眼中滿是堅定:“我知道。無論接下來遇到什麽,我都會帶領斬邪小隊,與各宗門修士一起,守護青莽山,守護修仙界的和平——絕不會讓焚天教的陰謀得逞!”
夕陽的餘暉灑在眾人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長。雲逍知道,屬於他的“飛躍”階段才剛開始。接下來的修仙路會更凶險,會遇到更強的敵人,麵臨更多生死考驗。但他會帶著信念、夥伴的信任和守護和平的責任,一直走下去——因為他是雲逍,是青木門的護山大將,是斬邪小隊的隊長,更是守護青莽山、守護修仙界和平的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