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門隱士:第二部第 7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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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門隱士:第二部第 7 集
清心殿外的歡呼聲如同潮水般漸漸褪去,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層層疊疊的青石台階上,將弟子們的身影拉得修長,映在朱紅色的殿柱上,斑駁光影間滿是戰後的鮮活氣息。流雲宗長老李長風與碧水門長老王澤快步上前,對著大長老拱手寒暄,語氣中滿是對青木門擊退魂宗的敬佩,尤其提及雲逍破解 “萬魂噬心術”、斬殺魂宗宗主時,眼中更是難掩讚歎:“雲逍少掌門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厚的修為與沉穩的心智,真是修真界百年難遇的奇才!若不是他力挽狂瀾,恐怕正道又要遭一場滅頂浩劫,屆時不知多少宗門要淪為邪修的囊中之物。”
雲逍站在大長老身側,微笑著抬手抱拳,向幾位長老從容致意,應對各方祝賀時不卑不亢。可他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慮 —— 那道在青木門外悄然消失的黑影,靈力波動淡得幾乎與霧氣相融,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仿佛曾在宗門內見過,可無論如何回想,都抓不住那抹模糊的記憶。這種不確定感,如同細密的針,輕輕紮在心頭,讓他始終無法徹底安心,總覺得有什麽隱患藏在暗處。
“雲逍少掌門。” 李長風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湛藍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流轉的雲紋,紋路間縈繞著淡淡的水係靈力,入手冰涼卻透著溫潤的氣息,仿佛握著一捧剛從靈泉中舀出的清泉,“此乃我流雲宗的‘水雲佩’,持此佩可隨時與我宗傳訊。魂宗雖滅,但修真界暗流湧動,仍有不少邪修勢力蟄伏在暗處,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若青木門日後有需,隻需捏碎玉佩,我流雲宗定當即刻出兵相助,絕無二話。”
雲逍雙手接過玉佩,指尖觸到玉佩的瞬間,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純水係靈力,與自身的木係靈力隱隱呼應,如同溪流遇清泉。他鄭重躬身行禮,聲音沉穩有力:“多謝李長老厚贈,青木門定當銘記這份情誼。他日若流雲宗有需,青木門也必當鼎力相助,絕不推辭。”
待流雲宗與碧水門的援軍帶著隨行弟子離去,大長老轉身對著雲逍說道:“隨我來清心殿,有要事與你商議。” 兩人並肩走進殿內,殿中燭火搖曳,跳躍的光影將兩人的影子映在斑駁的牆壁上,與殿內懸掛的古老字畫相映,顯得格外莊重肅穆。
大長老坐在主位石椅上,神色比往日溫和了許多,卻依舊帶著一絲不容懈怠的嚴肅:“如今你已是青木門少掌門,需承擔起管理宗門的重任。當務之急,便是整頓宗門內務 —— 內鬼趙峰雖有苦衷,卻也泄露了宗門機密,需妥善處置,既不能縱容背叛,也不能寒了真心悔過之人的心;之前戰鬥中受傷的弟子,要讓療傷長老全力救治,不惜動用宗門珍藏的‘凝靈丹’,還需給予他們相應的撫恤,比如額外的靈泉修煉時長,不能讓弟子們流血又流淚;此外,魂宗殘留的邪氣仍在宗門各處彌漫,尤其是禁地與藏經閣附近,若不盡快淨化,恐會影響普通弟子的修煉,甚至侵蝕心神,引發走火入魔的禍端。”
“弟子明白。” 雲逍躬身應道,心中早已對這些事務有了周全考量,“趙峰雖有錯,卻也是被邪修脅迫,並非真心背叛宗門。弟子建議將他關押在悔過崖,讓他每日抄寫《門規》與《青木訣》—— 一方麵可讓他反省過錯,另一方麵也能借《青木訣》的生機之力,緩慢淨化他體內可能殘留的邪氣;若他日後真心悔改,且在悔過期間表現良好,可酌情讓他參與宗門雜務,戴罪立功。至於淨化邪氣,弟子可帶領宗門內擅長木係功法的弟子,分成三組,分別負責山門、核心區域與後山,用青木訣的生機之力驅散邪氣,尤其是藏經閣的古籍,需格外小心,避免邪氣損壞珍貴典籍,還宗門一片清淨。”
大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輕輕點頭:“好,便按你說的辦。你做事有分寸、考慮周全,連古籍保護都想到了,我很放心。另外,還有一件事需你去辦 —— 魂宗宗主雖死,但他的洞府位於黑風嶺深處,其中或許還藏有重要線索,比如其他邪修勢力的聯絡方式、魂宗遺留的邪術典籍,或是記載修真界秘聞的資料。你如今修為已達築基後期,實力足以應對一般危險,可帶領幾名精銳弟子前往探查。務必小心行事,黑風嶺邪氣濃重,可能藏有魂宗餘孽,若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切勿逞強,及時返回宗門求援。”
“弟子遵命!” 雲逍躬身領命,心中已有了合適人選 —— 林風反應快、速度快,石磊擅長防禦,還有三名弟子實戰經驗豐富,正好組成一支靈活又穩妥的小隊。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山間霧氣尚未散盡,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與濕潤的氣息,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卻驅不散潛藏的凝重。雲逍已在演武場集合了五名弟子,皆是宗門內修為達築基初期、實戰經驗豐富的精銳,其中便有之前負責靈泉值守、親眼見證他突破築基後期的弟子林風。幾人背著裝滿療傷丹藥、符籙與幹糧的行囊,腰間佩戴著法器,神色嚴肅地站在雲逍麵前,眼神中透著堅定,如同即將出征的戰士,等待出發的命令。
“此次前往黑風嶺,危險未知,大家務必保持警惕,聽從指揮,不可擅自行動。” 雲逍對著幾人叮囑道,隨後取出青木之心,將一絲靈力注入其中。淡青色的光芒從青木之心散發出來,如同薄紗般展開,形成一道薄薄的護罩,將五人籠罩在內,護罩表麵還泛起細小的靈光,“此護罩能暫時隔絕邪氣,若遇到濃鬱邪氣,需及時告知我,我會加強護罩強度,切勿硬抗。”
幾人點頭應是,跟著雲逍朝著黑風嶺的方向出發。黑風嶺距離青木門約有半日路程,越靠近黑風嶺,空氣中的邪氣便越發濃鬱。原本翠綠的草木漸漸變得枯黃,葉片蜷縮發黑,輕輕一碰便碎成粉末;地麵也從褐色變成了詭異的黑色,踩上去鬆軟異常,每走一步都可能陷入其中,拔出腳時還會帶出黑色的泥漿,散發著刺鼻的腥臭氣息,讓人胃裏陣陣翻湧。
“少掌門,這黑風嶺的邪氣比傳聞中還要重,連草木都被侵蝕得失去生機,難怪魂宗會選在這裏建立洞府,簡直是邪修修煉的溫床。” 林風忍不住感歎,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靈力在體內悄然運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劍身泛著淡淡的寒光,映出周圍扭曲的樹木枝幹,如同鬼魅般張牙舞爪。
雲逍點頭,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黑霧中,枯枝上還掛著殘破的布條,在風中飄蕩,如同招魂的幡旗,讓人心中發毛:“大家小心,魂宗雖被剿滅,但可能還有殘餘的邪修潛伏在此,或是有其他邪修勢力覬覦魂宗的遺留之物,我們不可掉以輕心。注意腳下,黑色泥漿可能藏有邪蟲,盡量走相對幹燥的地麵。”
幾人小心翼翼地穿過濃密的黑霧,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座隱藏在山壁間的山洞出現在眼前 —— 洞口周圍散落著幾具身著黑袍的屍體,正是魂宗弟子,屍體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刀劍傷痕,傷口處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有的屍體甚至還保持著相互砍殺的姿態,顯然是之前逃脫的邪修在此自相殘殺,爭奪魂宗宗主遺留的寶物。
雲逍示意眾人停在洞口外,自己則手持鐵劍,率先踏入洞府。洞府內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濃鬱的邪氣,如同無形的毒霧,讓人忍不住皺眉,喉嚨發緊。牆壁上鑲嵌著幾枚發光的骷髏頭,幽綠色的光芒微弱卻詭異,勉強照亮了洞內的景象 —— 洞內地麵上堆滿了修士的骸骨,骸骨散亂地堆疊著,有的還保持著掙紮的姿態,指骨深深嵌進旁邊的骸骨中,骸骨旁散落著殘破的法器與衣物,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雕刻著複雜花紋的黑色盒子,盒子表麵刻著與魂宗令牌相同的 “魂” 字,散發著淡淡的邪氣,如同蟄伏的毒蛇,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少掌門,那盒子看起來詭異得很,裏麵會不會裝著邪器?比如像邪魂幡那樣的歹毒之物,一打開就會釋放邪氣傷人?” 一名名叫石磊的弟子小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緊握著手中的法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緊張地盯著石台上的盒子,生怕裏麵突然衝出什麽可怕的東西,身體甚至微微向後傾斜,做好了隨時後退的準備。
雲逍示意眾人退後幾步,自己則緩緩走上前,將體內的靈力注入掌心,形成一道淡青色的靈力屏障護在身前,如同透明的護盾,護盾上還泛起細密的青木紋路,增強防禦。隨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黑色盒子的蓋子。盒子入手冰涼,如同握著一塊寒冰,表麵的 “魂” 字仿佛有生命般,散發出微弱的邪氣,試圖繞過靈力屏障侵入他的體內,卻被屏障上的青木紋路牢牢抵擋在外,無法前進一步,隻能在屏障表麵化作細小的黑煙消散。
他輕輕掀開盒子,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邪器,隻有一卷泛黃的羊皮卷。羊皮卷邊緣有些磨損,還帶著淡淡的黴味,顯然已經存放了不少年頭,卷首處還沾著一點幹涸的黑色血跡,不知是誰留下的。雲逍用靈力小心翼翼地將羊皮卷取出,展開一看,上麵用黑色的墨水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跡潦草卻清晰,帶著一絲急促感,旁邊還附著一幅簡易的地圖,用炭筆標記著模糊的山川河流,其中一處被紅色墨水圈出,標注著 “血影山” 三個字。
仔細閱讀後,雲逍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 羊皮卷上記載的,竟是魂宗與另一股邪修勢力 “血影教” 的合作計劃!血影教擅長暗殺與血術,手段比魂宗更加殘忍狠辣,文中還提到他們曾用百名修士的精血煉製 “血魂丹”,增強自身修為。他們與魂宗約定,待魂宗成功奪取《青木秘典》後,便聯手覆滅修真界的正道宗門,先從弱小的宗門下手,逐步吞並,最終瓜分各宗門的修煉資源與靈脈,妄圖稱霸修真界。地圖上用紅色墨水標記的 “血影山”,正是血影教的總部位置,位**裏之外,那裏山勢險峻,常年被血色霧氣籠罩,瘴氣彌漫,尋常修士靠近便會被瘴氣侵蝕,根本無法進入。
“沒想到除了魂宗,還有血影教這樣的邪修勢力。” 雲逍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絲強烈的不安,如同烏雲壓頂,讓他呼吸都覺得沉重,“看來魂宗的覆滅隻是個開始,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麵。血影教能與魂宗合作,甚至讓魂宗妥協,實力定然不弱,我們必須盡快做好準備,防患於未然。”
就在這時,洞府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如同落葉落地,卻在寂靜的洞府中格外清晰,還伴隨著淡淡的邪氣,顯然是有人靠近。雲逍眼神一凜,立刻對著身後的弟子們做了個 “隱藏” 的手勢,指尖還凝聚出一絲靈力,輕輕點在唇邊,示意眾人保持安靜。幾人迅速躲到洞府兩側的骸骨堆後,屏住呼吸,隻露出一雙雙警惕的眼睛,緊緊盯著洞口方向,手中的法器也悄然握緊。
雲逍則握緊手中的鐵劍,緩緩朝著洞口方向移動,同時將靈力運轉到極致,體內的木係靈力如同奔騰的溪流,在經脈中快速流轉,連指尖都泛起淡淡的青光,隨時準備戰鬥。一道黑影緩緩走進洞府,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邪氣,如同裹著一層薄紗,身形消瘦,動作輕盈得如同鬼魅,腳尖點地時幾乎沒有聲音,正是之前在青木門外消失的那道身影!黑影似乎沒有察覺到洞內還有其他人,徑直朝著中央的石台走去,伸出手想要拿走盒子裏剩餘的東西 —— 從他的動作來看,目標顯然是那卷羊皮卷。
“閣下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魂宗洞府?” 雲逍從骸骨堆後走出,鐵劍指著黑影,語氣帶著十足的警惕,體內靈力已匯聚於劍尖,劍身上泛著淡淡的青光,照亮了黑影的輪廓,“若再不表明身份,休怪我不客氣!”
黑影渾身一僵,動作瞬間停滯,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他緩緩轉過身來,當看清黑影的麵容時,雲逍心中一震,手中的鐵劍都微微晃動了一下 —— 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是之前負責藏經閣值守的弟子之一,張默!張默平日裏沉默寡言,做事認真負責,對藏經閣的典籍了如指掌,甚至能準確說出每本典籍的存放位置,之前排查內鬼時,雲逍曾仔細檢查過他的靈力波動,隻有純粹的木係靈力,並未發現異常,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裏,還帶著邪氣。
“張默?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也是魂宗的人?” 雲逍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手中的鐵劍依舊沒有放下。他深知邪修善於偽裝,能改變自身靈力波動,不能僅憑表麵判斷,必須保持警惕,“你身上的邪氣是怎麽回事?藏經閣的值守任務你為何擅自離崗?”
張默看到雲逍,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神躲閃,不敢與雲逍對視,隨即化為苦澀的笑容,嘴角還微微顫抖。他緩緩散去周身的邪氣,露出原本的靈力波動 —— 那是純粹的木係靈力,與青木門弟子的靈力別無二致,幹淨而純粹,沒有絲毫邪氣殘留,顯然是用某種方法暫時偽裝的。“少掌門,我並非魂宗之人,隻是…… 我有苦衷。”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眼神中滿是掙紮,如同困在牢籠中的野獸,既絕望又不甘,“我的妻子與孩子被血影教的人擄走,他們逼我潛入青木門,監視魂宗與青木門的動向,還要我伺機獲取魂宗的機密,比如邪術典籍、據點位置。若我不從,他們便會立刻殺了我的家人,還說要讓我的孩子親眼看著母親死去…… 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偽裝成魂宗的人,來到這裏尋找血影教需要的東西,隻求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血影教?” 雲逍心中一緊,手中的鐵劍微微下垂,眼中的警惕稍減,卻依舊保持著戒備,“你知道血影教的具體情況?他們為何要監視魂宗與青木門?又為何執著於魂宗的機密?”
張默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提及 “血影教” 三個字時,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雙手也下意識地握緊,指節泛白:“血影教的教主修為深不可測,據說已達金丹後期,比魂宗宗主還要強上不少,能操控精血凝成‘血傀儡’,殺人於無形。他們一直想要吞並魂宗的勢力,奪取魂宗傳承的邪術典籍,尤其是魂宗的‘噬魂術’,據說能快速提升修為,血影教想將其與自身的血術結合,創造出更歹毒的功法。之前魂宗宗主與血影教教主約定合作,實則雙方各懷鬼胎 —— 魂宗想借助血影教的力量奪取《青木秘典》,血影教則想趁機掌控魂宗的核心機密,待事成之後再將魂宗滅口,吞並其所有勢力與弟子,用他們的精血修煉。血影教讓我監視魂宗與青木門,就是為了掌握雙方的動向,一旦魂宗失敗,他們便會親自出手,奪取《青木秘典》。”
雲逍心中恍然大悟,難怪他之前覺得黑影的靈力波動熟悉,卻又查不到異常 —— 張默並非魂宗的人,身上的邪氣是用血影教給的 “隱邪散” 暫時偽裝的,目的是混入魂宗洞府,獲取魂宗與血影教的合作證據,以此作為換取家人安全的籌碼。他之前排查內鬼時,隻關注了與魂宗有關的人,卻忽略了可能被其他邪修勢力脅迫的弟子,這才讓張默隱藏到現在,若不是今日碰巧遇到,恐怕還會被蒙在鼓裏。
“那你為何不向宗門說明情況?宗門定會想辦法幫你救出家人,哪怕與血影教為敵,也不會坐視弟子的家人陷入險境。” 雲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還有一絲心疼。他能理解張默的絕望,卻也希望他能信任宗門,而非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張默搖頭,眼中滿是絕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聲音哽咽:“我不敢。血影教的人手段殘忍,他們在我體內種下了‘血噬蠱’,還給了我一枚‘控蠱符’,說隻要我有二心,或是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他們隻需捏碎符籙,蠱蟲便會啃噬我的五髒六腑,讓我在無盡痛苦中死去,我的家人也會被折磨致死,連全屍都留不下。我隻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事,隻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事,連睡覺時都要攥著那枚冰冷的控蠱符 —— 符紙邊緣的毛刺硌得掌心生疼,指尖早已被磨得泛紅,卻不敢有半分鬆開。他總怕稍有不慎,符紙傳來一絲異動,遠方的妻兒就會被蠱蟲啃噬五髒六腑,在無盡痛苦中哀嚎。” 張默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細不可聞,雙手死死捂著臉,肩膀劇烈顫抖,壓抑的哭聲從指縫中溢出,如同受傷的孤狼在暗夜中嗚咽,“我也想過求助,每次路過清心殿,看著殿內的燈火,都想衝進去把一切告訴大長老。可手摸到懷中的控蠱符,想到妻兒可能被血影教折磨的模樣,渾身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少掌門,我真的很沒用,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
雲逍看著張默絕望的模樣,心中像被一塊重物壓著,又酸又沉。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張默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糙的衣料傳遞過去,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不是沒用。換作任何人,麵對家人被當作要挾的籌碼,都會陷入這樣的兩難境地。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 —— 隻要找到血影教的據點救出你的家人,再從藏經閣的千年古籍中尋找解蠱之法,一切都還來得及。”
張默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中瞬間燃起希冀的光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匯成水珠,滴落在黑風嶺泛著邪氣的土地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印記:“真的…… 真的能取出血噬蠱嗎?我曾偷偷向采藥的修士打聽,他們說這蠱蟲一旦種下,就會鑽進宿主的血脈,與心脈緊緊纏繞,強行取出不僅會讓宿主修為盡失,還可能當場殞命。”
“我雖不知具體的解蠱之法,但青木門藏經閣中藏有從初代掌門時期流傳下來的古籍,裏麵記載著各類奇症異毒的應對之策,或許就有破解血噬蠱的密鑰。” 雲逍語氣篤定,指尖輕輕碰了碰懷中的青木之心,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溫潤的生機在掌心流轉,“而且我們還有青木之心,它的生機之力能淨化邪祟,或許能暫時壓製蠱蟲的活性,為後續解蠱爭取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血影教據點的情況詳細告訴我們 —— 洞口有多少守衛?他們修為如何?洞內布局是怎樣的?人質被關押在哪個區域?有沒有什麽特殊的防禦手段?”
張默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努力讓翻湧的情緒平複下來。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之前偷偷探查時的每一個細節,語速飛快卻條理清晰:“據點的洞口在山穀西側的斷崖下,被茂密的青藤嚴嚴實實地遮擋著,藤蔓間還纏著泛著暗紫色的毒荊棘 —— 那荊棘的毒液沾到皮膚就會潰爛,若不是事先知道位置,根本看不出半點異常。平時隻有兩名守衛,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擅長用淬了‘腐骨毒’的短刀,被劃傷後半個時辰內不服用解藥,筋骨就會慢慢潰爛,最後變成一灘膿水。洞內分三層,每層都有厚重的石門相隔,需要特定的黑色令牌才能打開 —— 第一層是守衛的休息室,裏麵放著他們的兵器和裝滿毒液的毒囊;第二層存放著他們掠奪來的物資,左邊貨架堆著數十個密封的黑色陶罐,裏麵裝的都是修士的精血,右邊則放著各種法器和邪器,上麵都裹著淡淡的邪氣;第三層才是人質關押的地方,由一名築基中期的小頭目看守,他最擅長‘血刃術’,能將自身精血凝成半尺長的血刃,不僅鋒利無比,還帶著劇毒,之前有位反抗的老人,就是被他用血刃挑斷了經脈,至今還臥在地上動彈不得。我的妻子婉兒、兒子小寶,還有其他十幾名人質,都被關在第三層最裏麵的石室裏,石室的門是用玄鐵打造的,足有半尺厚,隻有小頭目腰間那把青銅鑰匙才能打開。”
“玄鐵石門,再加築基中期的小頭目……” 雲逍沉吟片刻,指尖在掌心輕輕敲擊,大腦快速盤算著對策,“林風已經回宗門求援,我們現在隻有五人。若強行進攻,不僅容易打草驚蛇,讓守衛傷害人質,還可能因為不熟悉洞內布局陷入陷阱。不如等援軍到來後,再分兩路行動 —— 一路由我帶領,正麵進攻第一層,吸引所有守衛的注意力;另一路由石磊帶隊,趁著混亂從第二層的通風口潛入第三層,用鑰匙打開玄鐵石門救人。”
石磊和其他三名弟子紛紛點頭,覺得這個計劃穩妥周全。張默卻突然上前一步,急切地抓住雲逍的衣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連聲音都帶著顫抖:“可…… 可距離血影教下次給人質送食物還有一日時間。若是等援軍到來,恐怕會錯過最佳時機,而且我總擔心他們會察覺到異常,突然轉移人質,到時候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雲逍完全理解張默的焦慮 —— 那種擔心家人安危的煎熬,他在得知雲家被滅門時也曾體會過。但他更清楚,貿然行動隻會讓所有人陷入危險。他輕輕掰開張默的手,語氣放緩了些,卻依舊堅定:“我明白你的擔心,換作是我,也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救人。但我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不能拿十幾名人質的性命冒險。這樣,我們先去據點附近探查,確認人質的安全,順便觀察洞內守衛的換班規律和巡邏路線,一旦援軍趕到,就立刻行動,絕不拖延半分。”
眾人達成共識,跟著張默朝著山穀西側的斷崖出發。越靠近斷崖,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濃,還夾雜著淡淡的毒瘴氣,吸入一口都覺得喉嚨發緊,忍不住皺緊眉頭。斷崖下的青藤果然茂密異常,如同厚重的綠色簾幕垂落,藤蔓間的毒荊棘泛著詭異的暗紫色,偶爾有飛蟲不小心撞上,瞬間就僵直落地,顯然毒性極強。雲逍示意眾人隱藏在遠處的灌木叢中,自己則與張默貓著腰,借著岩石的遮擋,一點點朝著洞口靠近。
洞口的兩名守衛正靠在石壁上閑聊,腳下散落著幾個空酒壇,空氣中飄著刺鼻的酒氣。他們手中的短刀斜插在腰間,刀鞘上纏著發黑的布條,腰間還掛著一個鼓囊囊的黑色毒囊,時不時會伸手拍打周圍的蚊蟲,動作看似懶散,眼神卻時不時掃過青藤的方向,顯然沒有完全放鬆警惕。張默壓低聲音,嘴唇幾乎貼在雲逍耳邊,氣息輕得如同微風:“就是他們,每日午時會有另外兩名守衛來換班,現在距離換班還有一個時辰。”
雲逍點頭,剛想退回去與眾人匯合,製定更詳細的探查計劃,卻突然聽到洞內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身著紅色長袍的弟子提著食盒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將食盒往守衛手中一遞:“這是今日的午飯,首領特意交代,讓你們吃完後趕緊去第三層換小頭目下來休息 —— 他說盯著那群死氣沉沉的人質,都快悶出病了。”
守衛接過食盒,打開一看,裏麵隻有幾塊幹硬的肉餅和一壺渾濁的水,頓時不滿地嘟囔:“又是這些破東西,就不能給點靈米或者妖獸肉嗎?” 話雖如此,還是拿起肉餅啃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吃完我們就去換他。”
雲逍心中一動 —— 這簡直是絕佳的機會!若是能趁機跟著換班的守衛潛入洞內,不僅能省去破解青藤和毒荊棘的麻煩,還能近距離觀察洞內的布局,摸清守衛的分布。他拉著張默,借著岩石的掩護,快速退回到灌木叢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眾人。
“跟著換班的守衛潛入?可我們沒有血影教的服飾,也沒有他們的令牌,一旦被其他守衛撞見,很容易被識破啊!” 一名名叫林越的弟子擔憂地說道,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張默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麽,急忙從懷中掏出兩件折疊整齊的紅色衣袍。衣袍的布料粗糙不堪,上麵繡著淡淡的血紋,正是血影教弟子的服飾:“這是我之前在魂宗洞府附近,從兩名死去的血影教弟子身上取下的,原本是想留著應急,沒想到現在剛好能派上用場。隻是…… 隻有兩件,不夠我們五個人穿。”
雲逍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接過衣袍,指尖拂過衣料上泛著邪氣的血紋,大腦快速盤算:“兩件足夠了。等會兒換班的守衛出來後,我們先悄悄解決他們,取走他們的令牌和兵器,然後我和張默換上衣袍,假裝是換班的守衛潛入洞內。找到第三層的玄鐵石門後,我會用靈力發出信號,你們就在洞外做好接應準備,一旦我們救出人質,就立刻撤離。”
眾人點頭同意,紛紛屏住呼吸,藏在灌木叢中,目光緊緊盯著洞口的方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在煎熬。終於到了午時,洞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名身材魁梧的紅衣男子從洞內走了出來。他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眉頭緊鎖,對著洞口的守衛吼道:“磨磨蹭蹭幹什麽?趕緊進去值守!要是讓裏麵的人質鬧出動靜,或者丟了什麽東西,首領饒不了我們!”
兩名守衛連忙應了一聲,提著空食盒,快步走進洞內。就在那魁梧男子轉身準備離開斷崖時,雲逍突然對著眾人比了個 “動手” 的手勢,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灌木叢,手中的鐵劍早已凝聚起淡淡的青色靈力,劍刃泛著冷冽的寒光。
那魁梧男子正是看守人質的小頭目,反應極快。察覺到危險的瞬間,他猛地轉身,右手快速劃過胸口 —— 一道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在空中瞬間凝成一把半尺長的紅色血刃,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如同毒蛇吐信般,朝著最近的石磊砍去:“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闖血影教的地盤!今日就讓你們嚐嚐我的血刃術,讓你們死無全屍!”
石磊早有防備,雙手緊握法棍,將體內的靈力盡數注入 —— 法棍瞬間泛著淡金色的光芒,如同裹上了一層金鍾,穩穩擋住血刃。“砰” 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石磊被震得連連後退三步,腳下的岩石都被踩出淺淺的腳印,手臂發麻得幾乎握不住法棍。法棍上還殘留著一絲暗紅色的血跡,血跡接觸到法棍的靈力,立刻發出 “滋滋” 的聲響,冒出淡淡的黑煙 —— 顯然是血刃上的劇毒在被靈力壓製,若是普通人沾上,恐怕早已毒發身亡。
雲逍趁機上前,手中的鐵劍帶著淩厲的青色劍氣,如同劃破暗夜的流星,朝著小頭目的心口刺去。小頭目慌忙側身躲閃,卻還是被劍氣劃傷了胳膊,紅色的衣袍瞬間被鮮血染透,傷口處還冒著淡淡的黑氣。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左手快速結印,更多的鮮血從他的指尖湧出,在空中凝成三柄小一些的血刃,如同暗器般,朝著雲逍、張默和林越同時射去。
“小心!” 雲逍大喊一聲,同時快速施展 “纏枝術”—— 淡青色的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如同靈活的長鞭,瞬間將三柄血刃牢牢纏住。藤蔓接觸到血刃的瞬間,發出 “滋滋” 的聲響,藤蔓表麵泛起淡淡的黑煙,仿佛被烈火灼燒,卻依舊堅韌無比,沒有被血刃斬斷半分。
張默和其他三名弟子趁機圍了上來,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將小頭目困在中間。小頭目看著周圍的人,眼中滿是殺意,卻也帶著一絲慌亂:“你們到底是誰?竟敢與血影教為敵,就不怕被教主知道後,將你們挫骨揚灰嗎?”
“我們是青木門的弟子,今日就是來鏟除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邪修,解救被關押的無辜人質!” 雲逍冷聲說道,手中的鐵劍再次揮出,青色的劍氣如同月牙般,朝著小頭目橫掃而去,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小頭目慌忙用血刃抵擋,卻被劍氣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血刃上甚至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想要突圍逃跑,卻發現雙腳早已被藤蔓緊緊纏住,如同被釘在原地,根本無法移動半步。雲逍抓住這個機會,縱身躍起,手中的鐵劍如同流星般,朝著小頭目持血刃的手臂斬去。
“啊!” 小頭目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握著血刃的手臂應聲而斷,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濺落在周圍的岩石上,瞬間將黑色的岩石染成暗紅色。他踉蹌著後退幾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恐懼。沒等他再做反應,林越已經快步上前,手中的長劍如同閃電般,刺穿了他的胸口。小頭目身體一僵,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重重倒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雲逍彎腰撿起小頭目掉落的青銅鑰匙和一枚黑色的令牌 —— 令牌上刻著詭異的血紋,紋路間還殘留著淡淡的邪氣,顯然是打開洞內石門的關鍵。他對著眾人說道:“快,換上衣袍,我們進去救人!動作一定要快,別被其他守衛發現!”
眾人迅速行動,雲逍和張默快速換上紅色衣袍,將令牌和鑰匙小心翼翼地收好,其他三名弟子則隱藏在洞口附近的灌木叢中,負責接應。一切準備就緒後,雲逍和張默提著小頭目斷落的手臂(假裝是押解的俘虜),盡量模仿血影教弟子的姿態,朝著洞內走去。
洞內的光線昏暗,牆壁上插著幾支燃燒的火把,火焰搖曳不定,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投下詭異的輪廓。第一層的休息室空無一人,隻有幾張破舊的木床和散落的兵器,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和毒囊的腥氣,讓人忍不住皺眉。兩人不敢停留,快速找到通往第二層的石門,用黑色令牌輕輕一刷,石門 “哢嚓” 一聲打開,兩人閃身走了進去。
第二層的空間比第一層大了許多,貨架整齊地排列著,上麵堆滿了各種東西 —— 左邊的貨架上放著數十個黑色的陶罐,罐口用黑布密封著,卻依舊能聞到裏麵傳來的濃鬱血腥味,顯然裝的是修士的精血;右邊的貨架上放著各種法器,有長劍、法棍,還有一些造型詭異的邪器,上麵都附著淡淡的邪氣,讓人望而生畏。張默壓低聲音,對著雲逍快速說道:“快,第三層的石門在前麵的拐角處,我們得盡快過去,要是被第二層的守衛發現,就麻煩了。”
兩人加快腳步,小心翼翼地穿過堆放的物資,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響。很快,他們就看到了通往第三層的石門。雲逍再次用黑色令牌打開石門,一股濃重的黴味和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胸口發悶。第三層的通道狹窄而昏暗,牆壁上的火把隻剩下微弱的火苗,時不時會有水滴從頭頂的岩石上滴落,發出 “滴答、滴答” 的聲響,在寂靜的通道中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鼓點。
通道盡頭,正是那扇用玄鐵打造的石室門,門上刻著詭異的血紋,血紋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暗紅色的光芒,顯得格外猙獰。雲逍取出青銅鑰匙,輕輕插入鎖孔,緩緩轉動。“哢嚓” 一聲輕響,玄鐵石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景象 —— 石室不大,地上鋪著一層破舊的稻草,稻草早已發黑發黴,十幾名人質蜷縮在角落,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婦女,還有幾個麵黃肌瘦的孩子。他們的手腳都被粗大的鐵鏈鎖住,鐵鏈深深嵌入皮肉,臉上滿是恐懼和疲憊,眼神中早已沒了往日的光彩。
石室內的人質聽到動靜,都驚恐地抬起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生怕是血影教的人來折磨他們。當看到張默時,一名身著素色衣裙的女子突然激動地喊道:“阿默!是你!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
張默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女子和她身邊的小男孩,淚水再次湧出,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對不起,婉兒,對不起,小寶,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著張默,小臉上滿是淚痕,小手緊緊抓著女子的衣角,小聲說道:“爹…… 我好想你……”
其他的人質也紛紛圍了上來,眼中滿是希望的光芒,有人甚至激動得哭了起來,卻又怕驚動外麵的守衛,隻能壓抑著聲音。雲逍示意眾人安靜,壓低聲音說道:“大家別出聲,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現在我會解開你們的鐵鏈,你們跟著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外麵有我們的人接應,一定能把你們安全送出去。”
說著,雲逍從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快速斬斷了人質們手腳上的鐵鏈。鐵鏈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石室中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雲逍,生怕驚動外麵的守衛。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石室時,通道內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憤怒的嘶吼:“是誰在裏麵?竟敢擅自打開石室門!不想活了嗎?”
是第二層的守衛發現了異常,正朝著第三層趕來。雲逍眼神驟然一凜,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刃般掃過通道口跳動的火光,當機立斷對著張默低喝:“你帶著人質從通風口走!我來擋住他們!通風口狹窄逼仄,他們一時半會兒追不上,快!”
張默愣了一瞬,指尖下意識攥緊妻兒的衣角,布料的粗糙觸感與掌心的冷汗交織,看著通道口越來越近的火光與隱約傳來的沉重腳步聲,他咬牙點頭:“少掌門,你務必小心!我在穀外的老槐樹下等你,若是半個時辰後你還沒到,我就……”
“別廢話!帶著人快走!” 雲逍厲聲打斷,語氣不容置疑。張默不再猶豫,立刻轉身對著瑟瑟發抖的人質喊道:“大家跟我來!通風口能直通山穀外,隻要出去就能脫離危險!老人和孩子先鑽,年輕人殿後掩護!”
石室角落的通風口被厚厚的灰塵覆蓋,蛛網纏繞在鏽跡斑斑的鐵柵欄上,狹小得僅容一人彎腰通過。雲逍快步上前,抽出腰間匕首,將木係靈力注入刃身 —— 匕首瞬間泛著淡青色的微光,如同裹上一層瑩潤的玉石。他用力撬向鐵柵欄的連接處,“哢噠” 一聲脆響,冰冷的鐵屑落在手背上,刺痛感順著神經蔓延,他卻顧不上擦拭,隻急促催促:“快!別耽誤時間!守衛已經到門口了!”
第一個鑽進去的是張默的兒子小寶,孩子瘦小的身軀剛好能擠過通風口,婉兒緊隨其後,雙手緊緊護著兒子的腳腕,指腹抵著粗糙的石壁,生怕尖銳的石棱劃傷孩子細嫩的皮膚。其他人質也紛紛行動起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被兩名年輕修士攙扶著,枯瘦的手指緊緊抓著修士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鑽進通風口。粗糙的石壁擦破了他的衣角,甚至在手臂上劃出一道淺血痕,老人卻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往前爬,渾濁的眼中滿是求生的渴望。
就在最後一名人質的雙腿即將完全鑽進通風口時,通道口的火光已照亮了石室門口,五名身著紅色衣袍的守衛手持短刀衝了進來。為首的守衛看到玄鐵石門大開,通風口的鐵柵欄掉在地上,還能聽到通風口內傳來的 “沙沙” 爬行聲,頓時怒吼:“想跑?沒那麽容易!把人質追回來!首領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為首的守衛手中短刀泛著冷冽的寒光,刀刃上還殘留著黑色的毒液,如同蟄伏的毒蛇。他朝著通風口的方向猛刺過來,想要切斷最後一名人質的退路。雲逍眼疾手快,側身擋在通風口前,手中鐵劍橫掃而出 —— 青色的劍氣如同月牙般劃破空氣,瞬間逼退守衛,劍風甚至劃破了守衛的衣袍,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張默,帶大家快走!這裏交給我!別回頭!”
通風口內傳來張默帶著哽咽的回應:“少掌門,你一定要平安出來!我們在穀外等你!” 隨後便隻剩下人質爬行的窸窣聲,伴隨著石壁摩擦的 “沙沙” 聲,漸漸遠去,最終消散在通風口深處的黑暗中。
五名守衛見人質逃脫,眼中殺意暴漲,如同餓狼般朝著雲逍圍攏過來。為首的守衛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冷笑,舌尖舔過幹裂的嘴唇:“敢壞血影教的大事,今日就讓你死無全屍!讓你知道,得罪我們血影教的下場!” 他話音剛落,手中短刀突然 “唰” 地一聲,彈出三寸長的毒刺 —— 毒刺泛著暗紫色的光芒,還散發著淡淡的腥氣,顯然淬了 “腐骨毒”,隻要被劃傷一點,半個時辰內便會筋骨潰爛。
雲逍不敢大意,體內靈力快速運轉,丹田內的青木之心微微發燙,一股溫潤的生機之力如同溪流般順著經脈蔓延至全身,驅散了之前戰鬥殘留的疲憊。他雙手緊握鐵劍,劍尖斜指地麵,擺出防禦姿勢,目光如同鷹隼般緊緊盯著守衛的動作,連他們指尖細微的顫抖都不放過,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破綻。
一名守衛突然從側麵偷襲,腳步輕得如同貓鼬掠過地麵,短刀直刺雲逍的後背心,試圖打他個措手不及。雲逍早已憑借敏銳的靈力感知察覺到身後的異動,身體如同柳絮般輕盈轉身,同時口中默念 “青木訣”,指尖凝聚靈力,驟然施展 “纏枝術”—— 淡青色的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如同靈活的長鞭,瞬間纏繞住守衛的雙腿,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緊接著,雲逍手中的鐵劍一揮,劍光閃過如流星,守衛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地上,鮮血順著地麵的縫隙緩緩流淌,在青石板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其他四名守衛見狀,攻勢愈發瘋狂,短刀揮舞間,毒霧從刀身的毒囊中彌漫開來 —— 淡紫色的毒霧如同鬼魅般籠罩整個石室,吸入一口便覺得喉嚨發緊,頭暈目眩。雲逍屏住呼吸,快速施展 “靈盾術”,淡青色的盾牌如同透明的琉璃屏障,將毒霧死死擋在外麵,盾牌上的青木紋路閃爍著微光,如同活過來般不斷淨化著靠近的毒霧,將其化為無害的水汽。他一邊防禦,一邊目光緊鎖守衛的動作,尋找反擊的最佳時機。
一名守衛的短刀直刺雲逍的胸口,刀刃上的毒刺泛著致命的寒光。雲逍側身躲過,鐵劍卻被另一名守衛的短刀死死纏住 —— 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 “叮” 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雲逍手臂發麻,虎口甚至被震得隱隱作痛,卻沒有絲毫慌亂,趁機將靈力注入鐵劍:青色的靈力順著劍身蔓延,如同潮水般瞬間震開守衛的短刀,同時他抬起右腳,重重踹在守衛的胸口。“砰” 的一聲,守衛被踹得撞向身後的石壁,噴出一口黑血,蜷縮在地上一時無法起身。
就在雲逍準備上前補劍,徹底解決倒地的守衛時,為首的守衛突然凝聚精血 —— 他右手快速結印,掌心泛起刺目的紅光,一把血色長刃憑空出現,刃身上纏繞著濃鬱的血腥味,如同剛從血池中撈出,朝著雲逍的後背刺來。雲逍察覺到背後傳來的刺骨寒意,急忙轉身,用鐵劍橫擋 ——“砰” 的一聲巨響,血刃與鐵劍碰撞在一起,強大的衝擊力讓雲逍連連後退三步,胸口一陣發悶,險些噴出鮮血,體內的靈力也出現了短暫的紊亂。
“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竟然能接下我的血刃術。” 為首的守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露出狠厲的神色,“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我們還有後援!隻要信號彈一響,很快就會有更多兄弟趕來,到時候你插翅難飛!”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紅色的信號彈,用力朝著石室頂部扔去 —— 信號彈在空中炸開,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石室,如同血色的晚霞,映得所有人的臉龐都泛著詭異的紅光,連地上的血跡都顯得愈發刺眼。
雲逍心中一緊 —— 他深知信號彈是血影教召喚同伴的緊急信號,若是等更多守衛趕來,自己不僅難以脫身,甚至可能被困在石室中。到時候別說回去報信,就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保。必須盡快解決眼前的守衛,從通風口逃離!
雲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體內紊亂的靈力重新梳理整齊,同時引導青木之心的生機之力,如同溪流匯入江河般匯聚於右手掌心,準備施展最強殺招 “青木靈印”。淡青色的靈力在他掌心快速凝聚,形成一枚巴掌大小的符印,符印上的青木紋路越來越清晰,如同活過來般不斷流轉,散發出強大的生機之力 —— 連石室中的毒霧都被驅散了幾分,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甚至能聞到一絲草木的清香。
“青木靈印!” 雲逍大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石室中回蕩,震得牆壁上的火把都劇烈搖曳。他將符印朝著為首的守衛推去 —— 符印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如同流星般劃破空氣,所過之處,連光線都微微扭曲,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軌跡。為首的守衛臉色驟變,眼中滿是恐懼,想要再次凝聚血刃抵擋,卻根本來不及 —— 符印的速度太快,瞬間就來到他的麵前。
符印重重擊中為首守衛的胸口,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如同被掐住喉嚨的野獸。身體瞬間被生機之力淨化,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最後化為一灘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黑水,滲進地麵的縫隙中。剩餘的三名守衛見首領被殺,頓時慌了神,眼神中滿是恐懼,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轉身就朝著通道口逃跑。
雲逍怎會給他們機會,手中鐵劍一揮,青色的劍氣如同月牙般橫掃而出,瞬間將三名守衛盡數斬殺。屍體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石室的青石板,與之前的黑血交織,形成觸目驚心的痕跡。
解決完所有守衛,雲逍不敢停留,快速撿起地上的火把 —— 火焰已變得微弱,火星在風中明滅。他鑽進通風口,裏麵漆黑一片,隻有火把的光芒照亮前方狹窄的通道。粗糙的石壁擦得他的手臂和膝蓋生疼,留下一道道滲血的劃痕,他卻顧不上這些,隻想著盡快離開這危險之地。他沿著通風口快速爬行,腦海中不斷回想張默之前所說的路線 —— 通風口通向山穀西側的斷崖下,隻要沿著通道一直爬,就能看到光亮。
不知爬了多久,手臂和膝蓋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火把的火焰也漸漸變小,幾乎要熄滅。就在雲逍快要支撐不住時,前方終於傳來一絲微弱的光亮,同時還有隱約的人聲傳來,像是張默帶著焦急的呼喊:“少掌門!你出來了嗎?”
雲逍心中一喜,瞬間充滿了力量,加快速度爬了出去 —— 正好落在山穀外的灌木叢中,身上沾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狼狽不堪。張默和人質們正焦急地在灌木叢旁踱步,看到雲逍從通風口爬出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甚至有人激動得紅了眼眶。
張默快步上前,扶住險些摔倒的雲逍,看到他手臂和膝蓋上滲血的傷口,眼中滿是擔憂:“少掌門!你沒事吧?這些傷口要不要緊?我這裏有隨身攜帶的療傷草藥,先給你敷上止血!”
雲逍搖搖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和汗水,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堅定:“我沒事,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我們快離開這裏,剛才的信號彈肯定已經引來其他守衛,再不走就麻煩了。”
眾人不敢耽誤,跟著雲逍朝著青木門的方向出發。一路上,人質們雖然疲憊不堪,有的甚至因為長時間爬行,手腳都磨出了水泡,水泡破裂後滲出的血水與灰塵混合,疼得他們額頭冒冷汗,卻沒有一個人抱怨。他們知道,隻有盡快回到青木門,才能真正擺脫血影教的威脅,獲得真正的安全。
就在眾人即將走出黑風嶺,隱約看到青木門方向的輪廓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憤怒的嘶吼:“別跑!把人質交出來!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是血影教的追兵!雲逍回頭一看,隻見十幾名身著紅色衣袍的守衛朝著他們追來,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守衛 —— 他肩寬背厚,氣息凝實,修為竟達築基後期,比之前的小頭目強了不少。他手中還拿著一把血色的長弓,弓身泛著淡淡的邪氣,弓臂上雕刻著詭異的血紋,顯然是血影教的頭目。
“你們先走!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就能看到青木門的巡邏弟子,我來擋住他們!” 雲逍對著張默說道,同時握緊手中的鐵劍,轉身朝著追兵迎去,眼神中滿是堅定,如同即將迎戰強敵的戰士。
張默知道雲逍的實力,卻也擔心他的安危,想要留下來幫忙:“少掌門,我們一起跟他們拚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總不能讓你獨自麵對!”
“不行!你們帶著人質,行動不便,留下來隻會拖累我。快帶著大家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雲逍語氣堅定,不容置疑,“記住,一定要把血影教的情況詳細告訴大長老,讓他盡快做好防備,防止他們偷襲!快!別耽誤時間!”
張默不再猶豫,對著人質們喊道:“大家跟我走!沿著這條小路走,很快就能看到青木門的人了!” 說完,便帶著人質們快速離開,腳步匆匆,卻不敢回頭 —— 他們知道,每多耽誤一秒,雲逍就多一分危險。
雲逍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轉身,麵對追來的血影教頭目。頭目手中的血色長弓已經拉開,一支血色的箭羽搭在弓弦上 —— 箭羽泛著濃鬱的邪氣,箭尖還滴著黑色的毒液,如同凝結的血淚,顯然淬了劇毒,隻要被射中,頃刻間便會毒發身亡。
“敢壞我血影教的事,還殺了我的手下,今日就讓你死無全屍!” 頭目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殺意,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鬆開手中的弓弦,血色箭羽如同流星般朝著雲逍射來,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腥氣。
雲逍眼疾手快,側身躲過 —— 箭羽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射中了旁邊的一棵大樹。“滋滋” 聲響起,樹木瞬間枯萎發黑,樹葉紛紛落下,樹幹上還殘留著黑色的毒液,如同被腐蝕般不斷剝落。他心中暗道僥幸,若是再慢一步,恐怕就會被箭羽射中。
“有點本事,竟能躲過我的血毒箭。” 頭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露出不屑的神色,“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躲幾次!” 他再次拉開長弓,三支血色箭羽同時搭在弓弦上,分別對準了雲逍的胸口、肩膀和腿部 —— 顯然是想封死他所有的躲避路線,讓他無處可逃。
雲逍不敢大意,體內靈力快速運轉,同時施展 “纏枝術”—— 淡青色的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如同靈活的長鞭,纏繞住周圍的幾棵大樹,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放箭!” 頭目大喝一聲,鬆開弓弦,三支血色箭羽如同閃電般朝著雲逍射來,精準地射中了藤蔓組成的屏障。藤蔓瞬間枯萎發黑,卻也成功擋住了箭羽的進攻,箭羽卡在藤蔓中,無法再前進半步,箭尖的毒液還在不斷腐蝕著藤蔓。
就在頭目準備再次搭箭,繼續進攻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熟悉的呼喊:“少掌門!我們來了!你沒事吧?”
是林風帶著援軍趕來了!十名精銳弟子手持法器,如同猛虎般朝著追兵衝來 —— 他們身上的青色衣袍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芒,與血影教的紅色衣袍形成鮮明的對比,如同正道與邪祟的對峙。頭目看到援軍到來,臉色驟變,他知道自己不是十幾名青木門弟子的對手,尤其是雲逍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再留下來隻會送死。
頭目轉身想要逃跑,雲逍怎會給他機會 —— 他快速凝聚靈力,再次施展 “青木靈印”,淡青色的符印如同帶著生命般,朝著頭目飛去。頭目慌忙凝聚血刃抵擋,卻被符印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身體踉蹌,險些摔倒。林風趁機上前,手中的長劍如同閃電般,精準地刺穿了頭目的胸口。頭目身體一僵,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重重倒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剩餘的守衛見頭目被殺,頓時沒了鬥誌,如同喪家之犬般紛紛轉身想要逃跑,卻被青木門的弟子們追上,一一斬殺,沒有一個人逃脫。
雲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卻也顧不上這些。他跟著林風等人,朝著青木門的方向走去,心中滿是欣慰 —— 人質們終於安全了,血影教的據點也被摧毀,他成功挫敗了血影教的陰謀,沒有辜負宗門的期望。
回到青木門後,大長老得知眾人成功救出人質,還斬殺了血影教的頭目,摧毀了他們的秘密據點,心中滿是欣慰,親自帶領幾位長老在山門前迎接。大長老讓人立刻安排人質的住宿和療傷,將宗門珍藏的 “凝靈丹” 和 “愈傷膏” 送到受傷的人質手中,同時讓人準備豐盛的飯菜,讓他們好好補充體力。對於張默體內的血噬蠱,大長老更是重視 —— 他召集了宗門內精通醫道和蠱術的資深長老,在清心殿召開緊急會議,共同研究解蠱之法,同時讓人從藏經閣中取出所有與蠱毒相關的古籍,一頁一頁仔細翻閱,誓要找到破解血噬蠱的方法。
雲逍站在山門前,望著遠處黑風嶺的方向,那裏依舊被淡淡的黑霧籠罩,如同邪祟的巢穴。他心中清楚,這隻是與血影教的第一次交鋒,隻是這場正邪之戰的開始。血影教的教主還在,他們的總部血影山還在,實力遠比現在展現出來的更強大,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著他,等著青木門。但他不會退縮 —— 因為他知道,自己身後守護的,是整個青木門的同門雲逍站在山門前,望向被黑霧籠罩如邪祟巢穴的黑風嶺。他明白,這隻是與血影教初次交鋒、正邪之戰的開端。血影教教主及總部仍在,實力遠超當前,未來挑戰重重。但他不會退縮,因身後是青木門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