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集黑風穀破血靈池,雲逍悟正道守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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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門隱士》第二部第 12 集黑風穀破血靈池,雲逍悟正道守生機
    青木門大殿內的檀香還未散盡,雲逍握著掌心裏溫熱的青木之心,指尖仍能感受到當日血魂幡破碎時殘留的邪氣餘溫。掌門手中的玉如意輕輕敲擊案幾,發出清脆的聲響,卻讓殿內的氣氛愈發凝重 —— 三日前從地牢邪修口中撬出的消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血影教在黑風穀還藏著一處分壇?” 李長風眉頭緊鎖,手中的水係法訣不自覺凝結出細小的冰粒,“教主已死,血魂幡被毀,他們為何還敢滯留?”
    大長老拂塵上的銀絲微微顫動,目光落在雲逍身上:“據俘虜招供,黑風穀分壇藏著血影教的‘血靈池’,那是他們培育怨魂的根源。教主雖死,分壇主事卻想利用血靈池煉製‘血煞傀儡’,若讓他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雲逍掌心的青木之心忽然泛起微光,仿佛在呼應著某種邪異的能量。他想起當日血河大陣啟動時,地麵湧出的血色霧氣中,藏著一絲與此刻感應相似的陰寒氣息。“大長老,弟子願前往黑風穀。” 他上前一步,鐵劍在腰間發出輕鳴,“血魂幡的邪氣我曾親身體會,或許能更快找到血靈池的破綻。”
    張默與林風立刻上前附和,三人並肩而立的身影,讓殿內的長老們想起戰場上那三道穿梭於魂屍之間的殘影。掌門沉吟片刻,玉如意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光:“準了。但黑風穀地勢險惡,邪霧彌漫,你們需帶上這枚‘破邪符’,若遇危急,可激發符中靈力自保。”
    臨行前夜,雲逍獨自來到青木門後山的竹林。月光透過竹葉灑在青石上,他盤膝而坐,將青木之心置於膝間。當日與教主對戰時,掌心傳來的生機之力此刻在體內緩緩流轉,卻在丹田處遇到一絲滯澀 —— 那是被邪氣侵蝕後殘留的隱患,若不徹底清除,日後恐成修行阻礙。
    “執念如怨魂,若不勘破,便會化為心魔。”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竹林深處傳來,隻見守山的玄塵道長拄著木杖緩步走出,道袍上還沾著晨露。他指著雲逍膝間的青木之心,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此寶能淨化邪祟,卻淨化不了人心的雜念。你雖破了血魂幡,卻未真正放下對邪修的恨意,這恨意便是你體內的‘邪’。”
    雲逍心中一震,指尖的靈力驟然紊亂。他想起當日看到魂屍眉心的魂核時,心中湧起的不僅是破解之法,還有對邪修殘害修士的憤怒。這份憤怒讓他在戰場上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卻也在體內埋下了隱患。
    “道長,那弟子該如何做?” 雲逍起身行禮,語氣中帶著求知的懇切。
    玄塵道長拾起一片掉落的竹葉,將其放在雲逍掌心:“你看這竹葉,春生秋落,順應自然。邪修作惡,如秋葉凋零,本是天道輪回。你若執著於‘滅邪’,便會陷入‘以邪製邪’的困境,反而離正道越來越遠。真正的正道,不是斬盡殺絕,而是守護生機。”
    竹葉在掌心輕輕顫動,雲逍忽然想起血魂幡中那些痛苦掙紮的修士魂魄,想起鎮魂符淨化怨魂時,化為白色靈力融入空氣的景象。他體內的滯澀感漸漸消散,青木之心的光芒愈發柔和,仿佛與月光融為一體。“弟子明白了。” 他望著玄塵道長,眼中的戾氣褪去,隻剩下澄澈的堅定,“守護生機,才是青木門的正道。”
    次日清晨,雲逍、張默與林風背著行囊,踏上前往黑風穀的路。黑風穀位於青木門以西三百裏,沿途的草木漸漸變得稀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行至穀口,一股濃鬱的邪氣撲麵而來,讓林風忍不住捂住口鼻:“好重的邪氣!比戰場上的血魂幡還要詭異。”
    雲逍取出破邪符,符紙在空中展開,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防護罩,將三人籠罩其中。“大家小心,這邪霧可能會影響神智。” 他提醒道,目光掃過穀口的岩石 —— 上麵布滿了黑色的紋路,與當日魂屍身上的裂痕如出一轍。
    三人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越往穀中走,邪氣越濃鬱。周圍的樹木扭曲成猙獰的形狀,枝頭掛著幹枯的藤蔓,像一道道吊死鬼的繩索。突然,張默腳下的地麵傳來 “哢嚓” 一聲,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布滿裂痕的頭骨,眼眶中還殘留著黑色的邪氣。
    “這裏恐怕埋著不少修士的屍體。” 張默臉色發白,手中的法劍泛起青光,“血影教的人太殘忍了,竟用修士的屍骨滋養邪氣。”
    雲逍蹲下身,指尖的青木靈力輕輕觸碰頭骨。靈力滲入骨骼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哀嚎,那是修士死前殘留的怨念。“這些怨念被邪氣束縛,無法轉世。” 他心中一痛,掌心的青木之心泛起微光,“我們不僅要毀掉血靈池,還要淨化這裏的怨念,讓他們得以安息。”
    就在這時,前方的山穀中傳來一陣詭異的鈴鐺聲。鈴聲尖銳刺耳,讓三人的靈力都出現了細微的紊亂。“不好!是邪修的‘攝魂鈴’!” 林風驚呼一聲,立刻用靈力護住雙耳,“這鈴聲能擾亂神智,若被影響,就會變成他們的傀儡!”
    雲逍迅速從行囊中取出三張隔音符,分給張默與林風:“快貼上!這鈴聲應該是血靈池的警戒,我們離目標不遠了。”
    三人貼上隔音符,鈴聲的影響頓時減弱。他們順著鈴聲的方向前行,穿過一片茂密的黑鬆林後,眼前出現了一處巨大的洞穴。洞穴上方刻著三個扭曲的血色大字 ——“血靈池”,洞口處站著兩名手持長刀的邪修,黑袍上的血色紋路在邪霧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雲逍壓低聲音,對張默與林風使了個眼色,“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進入洞穴,找到血靈池的位置。”
    張默與林風點頭應諾,三人同時催動靈力,將氣息收斂到極致。雲逍手持鐵劍,從側麵的岩石後衝出,劍刃帶著青色的靈力,直劈左側邪修的麵門。那邪修猝不及防,隻能倉促舉刀防禦,卻被靈力震得後退三步,虎口開裂。
    右側的邪修見狀,立刻揮刀朝著雲逍的後背砍來。就在這時,張默與林風從暗處衝出,法劍與冰刃同時襲來,逼得邪修不得不放棄進攻,轉身防禦。三人配合默契,短短幾個回合,便將兩名邪修製服。
    “說!血靈池在洞穴的什麽位置?” 張默用劍指著邪修的喉嚨,語氣冰冷。那邪修眼中滿是恐懼,卻咬緊牙關不肯開口。雲逍見狀,指尖的青木靈力輕輕點在邪修的眉心 —— 靈力滲入的瞬間,邪修發出一聲慘叫,眼中的邪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明。
    “血靈池在洞穴的最深處,由分壇主事親自看守。” 邪修的聲音顫抖,“主事已經用三百名修士的魂魄煉製血煞傀儡,再過三日,傀儡就能大成。到時候,他會帶著傀儡去攻打青木門,為教主報仇!”
    三人心中一震,沒想到血影教的殘餘勢力竟有如此大的野心。雲逍立刻將邪修打暈,與張默、林風一同進入洞穴。洞穴內漆黑一片,隻有牆壁上的血色火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地上的一道道鎖鏈 —— 鎖鏈的另一端,鎖著數十名奄奄一息的修士,他們的胸口微微起伏,眉心處插著一根黑色的釘子,邪氣正順著釘子不斷湧入他們的體內。
    “這些修士還活著!” 林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立刻上前想要拔掉釘子,卻被雲逍攔住。
    “別碰!這釘子上有邪術,一旦拔掉,修士的魂魄就會被邪氣吞噬。” 雲逍仔細觀察著釘子上的紋路,“必須先找到血靈池,破壞邪術的根源,才能安全地救下他們。”
    三人繼續往洞穴深處走,沿途的鎖鏈越來越多,被困的修士也越來越密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痛苦的表情,口中發出微弱的**,讓人心如刀割。雲逍掌心的青木之心不斷泛起微光,試圖緩解修士們的痛苦,卻隻能暫時壓製邪氣,無法徹底清除。
    終於,洞穴的盡頭出現了一處巨大的水池。水池中裝滿了粘稠的血色液體,表麵漂浮著無數黑色的氣泡,每一個氣泡破裂時,都會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水池中央的高台上,站著一名身著黑袍的邪修,手中握著一根布滿骨刺的法杖,正在低聲吟唱著詭異的咒語。
    “那就是分壇主事!” 張默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正在煉製血煞傀儡,我們必須阻止他!”
    雲逍望著血靈池中的血色液體,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 池水中蘊含的邪氣遠超他的想象,若強行破壞,恐怕會引發爆炸,傷及周圍的修士。他想起玄塵道長說的話,“守護生機,才是青木門的正道”,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張默,你用纏枝術困住主事,不讓他繼續吟唱咒語;林風,你用水係靈力凍結血靈池的表麵,減緩邪氣的流動。” 雲逍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我去淨化池中的邪氣,隻有徹底清除邪術的根源,才能救下這些修士。”
    張默與林風點頭應諾,三人同時衝出。張默手中的法劍泛起青光,無數藤蔓從地麵破土而出,如同靈活的長鞭,緊緊纏繞住主事的四肢。主事猝不及防,咒語被打斷,手中的法杖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
    “誰敢壞我大事!” 主事怒吼一聲,周身邪氣暴漲,試圖掙脫藤蔓的束縛。就在這時,林風的水係靈力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將血靈池的表麵凍結成一層厚厚的冰麵。氣泡破裂的聲音頓時減弱,池中的邪氣也變得滯澀起來。
    雲逍縱身躍起,落在血靈池的冰麵上。他盤膝而坐,將青木之心置於掌心,指尖的靈力緩緩注入池中。青木靈力如同清澈的溪流,滲入血色液體中,與黑色的邪氣展開了激烈的對抗。池水中泛起陣陣漣漪,血色液體漸漸變得透明,黑色的邪氣如同退潮般消散,露出了池底的無數魂魄 —— 它們蜷縮在池底,像一個個迷路的孩子,眼中滿是恐懼與無助。
    “別怕,我來帶你們回家。” 雲逍心中一軟,掌心的青木之心光芒大漲。靈力化作一道道柔和的光帶,將魂魄輕輕包裹,帶著它們緩緩升空。每一個魂魄被光帶包裹時,都會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然後化作白色的靈力,融入空氣中,朝著遠方飛去 —— 那是轉世的方向。
    主事見血靈池中的邪氣被淨化,魂魄紛紛離去,眼中滿是瘋狂與憤怒。他猛地掙脫藤蔓的束縛,撿起地上的法杖,朝著雲逍的後背狠狠砸去。“你竟敢毀我的血靈池!我要讓你魂飛魄散!”
    張默與林風見狀,立刻衝上前去,法劍與冰刃同時襲來。主事卻不管不顧,眼中隻有雲逍的身影 —— 他知道,隻要殺了雲逍,血靈池還有修複的可能。法杖帶著濃鬱的邪氣,直劈雲逍的後腦,速度快得讓張默與林風都來不及阻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雲逍體內的青木靈力突然暴漲。他緩緩轉過身,掌心的青木之心泛著耀眼的光芒,眼中沒有絲毫恐懼,隻有澄澈的平靜。“你的邪術已經被破,怨念也已淨化,你還執迷不悟嗎?”
    主事的法杖在距離雲逍頭頂三寸的地方停住,邪氣遇到青木靈力的瞬間,如同冰雪消融般消散。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 黑袍上的血色紋路正在褪色,體內的邪氣也在快速流失。“不可能!我的邪術怎麽會被破?我明明已經收集了足夠的魂魄!”
    “魂魄不是你的養料,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雲逍站起身,掌心的青木之心輕輕漂浮在空中,“你執著於複仇,卻忘了生命的本質。邪術再強,也抵不過生機的力量,因為正道的根基,從來都是守護,不是毀滅。”
    主事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悔恨。他想起自己當初加入血影教時,隻是為了保護被邪修殺害的家人,卻在複仇的路上越走越遠,最終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我…… 我錯了……” 他手中的法杖掉在地上,發出 “哐當” 一聲響,“我不該用修士的魂魄煉製傀儡,不該被仇恨蒙蔽雙眼……”
    雲逍看著主事悔恨的神情,心中沒有絲毫快意,隻有一絲惋惜。“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掌心的青木靈力輕輕注入主事的體內,“我會淨化你體內的邪氣,帶你回青木門接受審判。若你能真心悔改,或許還有機會彌補你的過錯。”
    主事眼中泛起淚光,對著雲逍深深鞠躬:“多謝少掌門手下留情,我願意跟你們回去,接受應有的懲罰。”
    三人帶著主事走出洞穴,此時的黑風穀已經被晨光籠罩。雲逍掌心的青木之心泛起柔和的光芒,光芒擴散到整個山穀,那些埋在地下的修士屍骨漸漸被淨化,黑色的紋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嫩綠的青草。枝頭的藤蔓恢複了生機,開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空氣中的邪氣也漸漸消散,變得清新宜人。
    被困在洞穴中的修士們已經被救下,他們眉心的黑色釘子在血靈池被毀後自動脫落,此刻正由張默與林風照料。看到雲逍三人走出洞穴,修士們紛紛圍上來,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多謝少掌門救命之恩!”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修士對著雲逍深深鞠躬,“若不是你們,我們恐怕早就變成了邪修的傀儡。”
    雲逍扶起老修士,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守護正道,保護修士,是青木門的職責。你們不必言謝,快些隨我們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宗門吧。”
    眾人沿著山路下山,沿途的景象與來時截然不同。草木鬱鬱蔥蔥,鳥兒在枝頭歌唱,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張默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黑風穀也能變得這麽美,之前的邪氣簡直像一場噩夢。”
    林風笑著點頭:“這都是少掌門的功勞,若不是他淨化了這裏的邪氣,恐怕這裏永遠都是一片死寂。”
    雲逍望著遠方的青木門方向,掌心的青木之心輕輕跳動。他想起玄塵道長的話,“真正的正道,不是斬盡殺絕,而是守護生機”,此刻終於徹底領悟。邪與正的對抗,從來不是力量的比拚,而是人心的選擇 —— 選擇仇恨,就會墜入邪道;選擇守護,就會走向正道。
    回到青木門後,主事被關押在地牢中,他主動交代了血影教的所有秘密,包括隱藏在其他地方的分壇位置。三大宗門根據他提供的情報,派人一一鏟除了剩餘的邪修勢力,徹底肅清了這片土地上的邪氣。
    數月後的一天,雲逍再次來到後山的竹林。玄塵道長拄著木杖,站在竹林深處,看到雲逍前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你已經徹底領悟了正道的真諦。”
    雲逍點頭,掌心的青木之心泛著柔和的光芒:“弟子明白了,邪不壓正,不是因為正道的力量更強,而是因為正道守護的是生機,是人心所向。隻要還有人選擇守護,正義就永遠不會被打敗。”
    玄塵道長笑著拾起一片竹葉,遞給雲逍:“你能領悟這一點,說明你已經超越了‘修士’的境界,朝著‘智神’的方向邁進。記住,真正的智慧不是力量的強大,而是心靈的澄澈。隻有保持初心,才能在正道的路上走得更遠。”
    雲逍接過竹葉,掌心的靈力與竹葉融為一體。他望著遠方的天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 他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還有很長,但隻要堅守正道,守護生機,就一定能帶領青木門走向更輝煌的未來,讓正道之光永遠照耀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