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集:濁氣迷陣藏詭謀,道心同燃破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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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門隱士》第二部第 21集:濁氣迷陣藏詭謀,道心同燃破暗局
月光像被揉碎的銀子,灑在溪雲村的泥路上,雲逍指尖還殘留著黑色陶罐的涼意 —— 那股混雜五行濁氣的邪毒氣息,像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死死纏在他心頭。林越將青銅水令在掌心轉了兩圈,水令反射的冷光在地麵投下細碎的影,像不安跳動的星子,又像藏在暗處的眼睛:“若他們想困我們在山下,山上的五行陣豈不是成了空防?可玄青子師父和三長老還在,血影教就算有膽子,也未必能輕易得手。”
雲逍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路邊沾著黑氣的草葉。草葉在他掌心微微顫動,竟像是在傳遞某種微弱的警示 —— 這是他靈脈曾被邪毒侵蝕後,意外覺醒的 “靈覺”,如同受傷的鳥兒對風雨的預判,比常人更敏銳。“不對。” 他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穿透迷霧的清明,“他們留下陶罐,不是為了困我們,是為了‘引’。引我們發現五行濁氣,引我們以為他們要修複五行煞,可真正的目的,說不定藏在更隱蔽的地方,像埋在土裏的陷阱,等著我們踩進去。”
他想起玄青子曾在講道時說過的 “邪祟善欺心”,血影教最擅長用表象編織騙局:去年隕星穀大戰,他們故意放出 “偷襲藥圃” 的假消息,讓青木門弟子分兵,實則想趁機破壞五行陣的地脈。“張老漢,村裏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或者…… 有沒有人去過山上的五行陣附近?” 雲逍突然轉頭,問身旁正抽著旱煙的張老漢。
張老漢皺著眉想了想,煙袋杆在石頭上磕了磕,火星濺起又很快熄滅,像轉瞬即逝的希望:“陌生人倒是沒有,不過前幾天,李嬸家的小子說,在山腳下的亂石坡,看到過一個穿灰衣的人,蹲在地上不知道擺弄什麽 —— 當時他還以為是采藥的,沒在意,現在想來,那人身形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亂石坡?” 雲逍的心猛地一緊。他清楚記得,亂石坡恰好在青木陣的正下方,地脈靈氣像一條條看不見的線,將那裏與陣眼緊緊相連。若是在亂石坡動手腳,邪毒就能順著地脈悄悄往上爬,這也能解釋為何陣眼的黑氣是從內部滲出,而非從外部攻破 —— 就像蛀蟲鑽進木頭,從裏往外啃噬。他站起身,指尖凝聚起一縷微弱的青木靈力,那光芒像顆小小的螢火,在夜色中搖曳:“我去亂石坡看看,林越師兄,你留在這裏守著村民和孩子,以防黑影折返。他們既然敢留下線索,說不定還有後招。”
林越剛想反駁 —— 他不放心讓雲逍獨自涉險,可看到雲逍眼中的堅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眼神裏,藏著經曆過陣眼邪毒反撲後沉澱的沉穩,不再是從前那個需要師兄護著的小弟子。“好,你小心。” 林越將青銅水令掰成兩半,遞過一半給雲逍,“這水令能感應彼此的靈力,若遇危險,捏碎它,我就算拚盡全力,也會立刻趕過去。”
雲逍接過水令,指尖傳來的涼意像一股暖流,熨帖著他緊繃的心。他獨自往亂石坡走,夜色中的山林靜得可怕,隻有蟲鳴和風聲,卻像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每一步都踩在令人窒息的寂靜裏。走到亂石坡時,他忽然停下腳步 —— 地麵的石頭縫隙裏,正緩緩滲出淡淡的黑氣,像從地下冒出來的黑煙,而黑氣聚集的中心,竟有一個巴掌大的陣法印記,刻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被落葉半掩著,不仔細看,就像石頭本身的紋路。
他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到印記的瞬間,靈脈突然劇烈顫動起來 —— 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拉扯,又像被燒紅的烙鐵燙到。這印記的紋路,竟與他靈脈裏殘留的邪毒氣息完全吻合!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像冰水澆透全身,他終於明白血影教的陰謀:他們不是要修複五行煞,是要利用他靈脈裏的邪毒,作為打開五行陣的 “鑰匙”—— 他的靈脈,竟成了邪祟攻擊青木門的武器!
陣法印記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像個張開巨口的漩渦,雲逍的靈力不受控製地往外湧。靈脈裏沉睡的邪毒被徹底喚醒,像掙脫枷鎖的野獸,在他的經脈裏瘋狂遊走、撕咬 —— 每一寸經脈都像被刀子割過,疼得他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連指尖的青木令都險些掉在地上。
這比陣眼的邪毒反撲更可怕:上次的邪毒來自外部,可這次,邪毒就藏在他的身體裏,是他最熟悉的 “敵人”,卻也是最難對抗的 “內鬼”。
“哈哈哈…… 雲逍小友,果然沒讓我們失望。”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像砂紙磨過木頭,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兩個黑影緩緩從樹後走出來,臉上蒙著黑色的布,隻露出一雙雙透著邪氣的眼睛 —— 那眼神裏滿是得意,像獵人看到獵物掉進陷阱。“你靈脈裏的邪毒,是教主特意為你‘種’下的,就是為了今天!用你的靈力引動五行陣的濁氣,讓整個大陣徹底崩塌,到時候,青木門就是我們血影教的囊中之物!”
雲逍咬緊牙關,想調動靈力反抗,可邪毒像瘋長的藤蔓,死死纏住他的靈脈,每動一下,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他看著黑影眼中的囂張,忽然想起玄青子在他晉升主事時說的話:“道心是根,靈力是葉。根若不搖,就算葉子被狂風暴雨打落,也能重新生長;可若根倒了,再強的靈力,也隻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他閉上眼睛,不再刻意壓製邪毒,反而靜下心來,感受道心的力量 —— 那是在隕星穀生死關頭悟到的清明,是看到阿木為保護藥草奮不顧身時的堅定,是與林越並肩對抗邪祟時的信任,是玄青子師父溫和卻有力的教誨。這些記憶像點點星火,在他丹田處匯聚,漸漸燃起一團小小的火焰 —— 那是道心的火,溫暖而堅韌,不畏懼黑暗,也不害怕侵蝕。
道心之火緩緩燃起,暖意順著經脈蔓延,所過之處,邪毒的躁動漸漸平息,像被陽光驅散的寒霜。黑影見狀,臉色驟變,急忙加大陣法的吸力 —— 黑氣像漲潮的海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緊緊裹住雲逍的身體,像要把他吞噬進無邊的黑暗裏。“沒用的!” 左邊的黑影嘶吼道,聲音裏帶著氣急敗壞的瘋狂,“你的靈脈早已被邪毒汙染,道心再強,也敵不過身體裏的‘惡’!你遲早會變成和我們一樣的人,變成邪祟的傀儡!”
“邪毒能汙染我的靈脈,卻汙染不了我的道心!” 雲逍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翠色的光芒 —— 那是青木靈力與道心之火交織的光,像破土而出的巨木,帶著頑強的生命力,狠狠衝破黑氣的束縛。他想起陣眼處木靈氣蘇醒的模樣,想起溪雲村孩子們臉上漸漸恢複的血色,想起青木門弟子們守護山門的堅定 —— 他的道心,從來不是孤立的,是與所有需要守護的人連在一起的,像一張網,彼此支撐,彼此溫暖。
指尖的青木令發出耀眼的光芒,地麵的陣法印記在光芒中漸漸扭曲、變形,黑氣像被燒融的蠟,一點點融化、消散。可就在這時,雲逍的靈脈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 邪毒竟順著地脈,往五行陣的方向竄去!他瞬間明白:黑影的目的,不僅是引他的靈力,還要用他的靈脈,作為邪毒通往陣眼的 “通道”!
若邪毒順著地脈爬上陣眼,之前修複的青木陣就會功虧一簣,甚至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牽連金、水、火、土四陣 —— 到時候,青木門就真的沒了屏障。雲逍毫不猶豫地運轉全身靈力,在靈脈與地脈的連接處,硬生生築起一道靈力屏障 —— 那屏障像在兩座山之間架起的牆,又像守護家園的盾,堅定地擋在邪毒麵前。
邪毒撞在屏障上,發出刺耳的嘶鳴,像受傷的野獸在哀嚎。雲逍的嘴角溢出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可他沒有退半步 —— 他知道,自己此刻是青木陣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後一道防線。若他倒下,青木門、溪雲村的百姓,還有那些信任他的人,都會陷入危險。道心之火在丹田處熊熊燃燒,支撐著他的靈力,也支撐著他的信念:就算拚盡全力,也要守住這道防線。
“雲逍!” 遠處突然傳來林越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劃破夜空,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原來,林越在村裏守著孩子時,突然感應到青銅水令傳來的靈力紊亂 —— 那是危險的信號!他立刻帶著幾個巡山弟子往亂石坡趕,剛到就看到雲逍被黑氣裹住,嘴角流血的模樣,心疼與憤怒瞬間湧上心頭。
“孽障!敢傷我師弟!” 林越怒喝一聲,指尖凝聚的水靈力瞬間化作一把鋒利的長刀 —— 那刀身泛著冷冽的銀光,像道劈開黑暗的閃電,朝著黑影狠狠劈去。黑影沒想到林越會來得這麽快,急忙分出一人抵擋,可林越的水靈力裏,還帶著清心珠的餘韻,是邪毒的克星 —— 刀光落下,黑氣像被斬斷的綢緞,瞬間被劈成兩半,消散在空氣中。
“快幫雲逍!” 林越對身後的弟子喊道,自己則提著水刃,纏住另一個黑影。刀光劍影間,水靈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黑影牢牢困在其中,不讓他有機會靠近雲逍。巡山弟子們立刻圍上前,將青木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雲逍體內 —— 那靈力像溫暖的水流,又像給快要熄滅的火焰添的柴,讓雲逍的靈力漸漸恢複,道心之火也燒得更旺。
“印記!毀掉地上的陣法印記!” 雲逍喘著氣,對弟子們喊道。他知道,隻要印記還在,邪毒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來源,隻有毀掉印記,才能徹底切斷邪毒的供給。弟子們立刻會意,將青木靈力凝聚在指尖,像無數根鋒利的細針,狠狠刺向地麵的陣法印記。
印記被靈力擊中,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 那聲音像指甲劃過鐵板,令人頭皮發麻。黑氣從印記中瘋狂湧出,卻在青木靈力的壓製下,漸漸變得稀薄,最終化作一縷青煙,被夜風吹得無影無蹤。兩個黑影見勢不妙,想趁機逃走 —— 可剛轉身,就被一道金光攔住了去路。
“想走?問過我金岩沒有!” 金岩長老的聲音像驚雷般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原來,玄青子在山上感應到山下的靈力異動 —— 那股混雜著邪毒的氣息,讓他立刻警覺起來,於是派金岩長老帶著火行弟子趕來支援。金岩長老的金靈力像一道堅固的屏障,瞬間纏住黑影的腳踝,讓他們動彈不得;火行弟子們則同時釋放火焰,紅色的火苗像一張張吞噬黑暗的嘴,將黑影緊緊包圍。
“你們以為,憑這點伎倆就能破五行陣?” 金岩長老盯著被困在火焰中的黑影,眼神裏滿是不屑,“青木門的道心,是用信念鑄成的,可不是你們這些躲在暗處的邪祟能動搖的!” 黑影在火焰中瘋狂掙紮,黑氣不斷往外冒,卻被金靈力死死壓製,像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隻能徒勞地嘶吼。
“就算我們失敗了,教主也不會放過你們!” 左邊的黑影嘶吼著,聲音裏帶著絕望的瘋狂,“血影教遲早會踏平青木門,你們都得死!”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濃烈的黑氣 —— 竟想引爆自身的邪毒,與眾人同歸於盡!
林越見狀,臉色驟變:“快築屏障!” 他立刻調動全身靈力,在眾人麵前築起一道厚厚的水屏障,像一堵透明的牆;金岩長老也加大金靈力的輸出,在水屏障外又加了一層金屏障 —— 兩道屏障疊加,像雙重鎧甲,牢牢護住眾人。黑氣撞上屏障,發出沉悶的響聲,卻始終無法突破,最終漸漸消散。
等火焰和黑氣都散去,地上隻剩下兩灘黑灰 —— 像被燒盡的灰燼,風一吹,就散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雲逍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靈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可他看著消散的黑氣,看著身邊的林越和金岩長老,嘴角卻露出一絲虛弱卻安心的笑意 —— 他們又一次擋住了邪祟,守住了青木門,守住了想要守護的人。
“先回山。” 金岩長老走上前,輕輕扶起雲逍,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玄青子掌門和水靈、木塵兩位長老還在陣眼等著,你靈脈裏的邪毒需要盡快處理,不然會留下隱患,影響日後修行。” 雲逍點了點頭,靠在林越的肩膀上,由他攙扶著往山上走。
夜色中的青木門,燈火通明 —— 那一盞盞燈籠,像無數顆溫暖的星星,又像一座守護著光明的燈塔,驅散了黑暗,也驅散了眾人心中的疲憊。雲逍抬頭望向山頂的五行陣方向,那裏的翠色光芒雖不如往日明亮,卻透著一股頑強的生機,像風雨中彎了腰卻沒折斷的小草,又像經曆過寒冬卻依舊會發芽的種子 —— 那是希望的光,也是青木門的信念。
回到青木門,議事堂的檀香依舊燃著,嫋嫋青煙像纏繞的絲線,在空中緩緩飄蕩,驅散了空氣中殘留的邪毒氣息。玄青子和水靈、木塵兩位長老早已等候在那裏 —— 他們臉上帶著擔憂,目光緊緊落在雲逍蒼白的臉上,像父母看著受傷的孩子。
“傻孩子,明知邪毒會反噬,還執意要去亂石坡冒險。” 水靈長老最先走上前,指尖凝聚起溫柔的水靈力,像涓涓細流,緩緩注入雲逍的體內 —— 那靈力帶著滋養的力量,一點點緩解著他靈脈的疼痛,語氣中帶著心疼,又帶著一絲責備,像母親對倔強的孩子。
雲逍笑了笑,剛想解釋,卻被玄青子抬手打斷。玄青子指尖的佛珠緩緩轉動著,目光落在雲逍身上,像溫暖的陽光,驅散了他心中的疲憊與不安:“你做得對。血影教的陰謀藏得極深,若不及時發現,等他們用你的靈脈打開陣眼缺口,後果不堪設想 —— 到時候,不僅五行陣會毀,溪雲村的百姓也會陷入危險。你能及時識破他們的騙局,守住防線,沒有辜負‘主事’這個身份,更沒有辜負自己的道心。”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 —— 紙上畫著五行陣與亂石坡的地脈圖,紅色的線條清晰標注著邪毒的流向,像一張揭開陰謀的網:“他們利用你靈脈裏的邪毒作為‘引子’,並非偶然。你的靈力曾被補天石淨化,既能與五行陣的地脈靈氣共鳴,又能承載邪毒 —— 在他們眼裏,你是最完美的‘鑰匙’。幸好你道心堅定,沒有被邪毒控製,不然……”
玄青子沒有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凶險 —— 若雲逍的道心動搖,被邪毒控製,那他就會變成血影教的武器,親手毀掉青木門的五行陣。木塵長老從袖中取出那個裝著 “醒木露” 的青瓷瓶,將淡綠色的汁液倒在雲逍的掌心 —— 那汁液像流動的翡翠,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這醒木露不僅能喚醒木靈氣,還能滋養受損的靈脈。你服下它,再配合清心珠的力量,用道心引導靈力,慢慢清除殘留的邪毒,切不可操之過急。”
雲逍接過醒木露,將汁液緩緩送入口中 —— 淡淡的草木香在舌尖散開,一股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流遍全身,靈脈的疼痛漸漸減輕,像被春雨滋潤的土地,慢慢恢複生機。他閉上眼睛,靜靜感受體內的變化:道心之火依舊在丹田處燃燒,靈力像被梳理過的河流,順暢地在靈脈中流轉,而那些殘留的邪毒,在醒木露和道心之火的雙重作用下,正一點點被淨化、消散。
忽然,他想起在亂石坡對抗邪毒時的場景 —— 那時,他曾用青木靈力引動丹田的火行靈力,像用柴薪引燃火種,兩種靈力交織著驅散邪毒。這一幕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他心中的疑惑:“師父,弟子有個念頭。” 雲逍睜開眼睛,眼中閃著頓悟的光芒,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燈,“血影教用五行濁氣煉製邪毒,模仿五行陣的力量,可他們隻學了‘相克’的皮毛,卻不懂‘相生’的真諦。木能生火、火能暖土、土能生金、金能治水、水能潤木,五行本是循環往複的生機,可他們卻用邪毒扭曲成相互吞噬的戾氣,這樣的力量,終究是無源之水,遲早會枯竭,對嗎?”
玄青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欣慰的光芒,指尖的佛珠停了一瞬,像為這頓悟的時刻駐足:“你終於看透了。五行的本質,從不是相互製衡的冰冷法則,而是彼此滋養的溫暖紐帶,就像人間的正義與善意,從不是孤立的微光,而是無數人匯聚的星河。血影教隻看到力量的破壞,卻不懂力量的根源 —— 他們的邪毒,就像沒有根的樹,看似枝繁葉茂,可一陣風就能吹倒;而我們的道心與信念,是深紮在土裏的根,就算經曆風雨,也能重新發芽。”
雲逍站起身,對著玄青子深深鞠躬,動作虔誠而堅定,像樹苗朝著陽光生長:“弟子明白了。修行路上的艱難,不是上天的刁難,而是讓我們看清‘道’的試煉。就像五行陣被邪毒侵蝕,反而讓我們更懂相生的重要;我靈脈受邪毒困擾,反而讓我覺醒了靈覺,看清了邪祟的陰謀。原來所有的苦難,都是讓我們更接近‘道’的階梯。”
他想起溪雲村孩子們安穩的睡顏,想起林越為他擋在身前的背影,想起三長老們守護山門的執著,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 ——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師父庇護的弟子,而是能為青木門撐起一片天的主事。道心之火在丹田處熊熊燃燒,靈力像掙脫束縛的河流,在靈脈中奔騰流轉,那些殘留的邪毒,在這股充滿生機的力量衝刷下,漸漸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無蹤。
水靈長老看著雲逍的變化,眼中滿是讚歎,指尖的水靈力輕輕晃動,像為他喝彩:“好孩子,你的道心又進了一步。這才是青木門弟子該有的模樣 —— 不被苦難打倒,反而在苦難中成長。” 木塵長老也點頭附和,手中的青瓷瓶泛著淡綠的光,像對他的認可:“接下來,你要好好鞏固靈力,血影教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需要你一起守護青木門。”
雲逍用力點頭,目光堅定如磐石:“弟子定不辱使命!”
就在雲逍潛心鞏固靈力時,山門外的迷霧中,一道黑影正跪在血影教教主麵前,聲音帶著恐懼,像受驚的老鼠:“教主,亂石坡的計劃失敗了,雲逍的道心比我們想象的更堅定,而且青木門的長老及時趕到,我們的人…… 全沒了。”
血影教教主坐在陰影裏,周身纏繞著淡淡的黑氣,像裹著一層化不開的墨。他手中把玩著一顆黑色的珠子,珠子裏的邪毒像被困住的毒蛇,不斷扭動掙紮:“失敗?我早就料到了。雲逍若這麽容易被打垮,也配做我選中的‘鑰匙’?” 他冷笑一聲,聲音裏的寒意像冰錐,刺得人骨頭疼,“不過這隻是第一步。我要讓他在一次次的折磨中,慢慢懷疑自己的道心;我要讓青木門的人,慢慢懷疑他們信任的主事,就像在他們心裏種下一顆毒種子,等著它生根發芽。”
他抬手一揮,黑氣化作一張地圖,上麵標注著青木門周圍的地脈節點,像一張猙獰的網:“你帶些人,去這幾處埋下‘腐靈釘’。這釘子能汙染地脈靈氣,讓五行陣的靈力越來越弱,就像慢慢抽走青木門的力氣;同時,你去山下散布謠言,說雲逍被邪毒附身,遲早會變成邪祟,會害死青木門的所有人,會讓溪雲村的孩子都變成傀儡。”
黑影猶豫著,聲音帶著怯懦:“教主,玄青子和三長老不會相信謠言的,他們那麽信任雲逍……”
“信任?” 血影教教主打斷他,聲音裏滿是嘲諷,像在嘲笑天真的孩童,“信任是最脆弱的東西,隻要有一點懷疑,就能打破。我要讓青木門的弟子懷疑雲逍,讓溪雲村的百姓害怕雲逍,就算玄青子他們再信任,也擋不住眾人的質疑。等青木門內部出現裂痕,等雲逍被孤立,我們再發動總攻,到時候,青木門就會不攻自破!”
黑影不敢再反駁,隻能恭敬地應下,轉身消失在迷霧中。而山下的溪雲村,謠言像瘟疫般蔓延開來 —— 有人說看到雲逍在深夜吸收黑氣,有人說雲逍的眼睛會變成黑色,還有人說,若不把雲逍趕出青木門,溪雲村的孩子都會死。
張老漢聽著這些謠言,氣得直拍桌子,煙袋杆在桌上敲得砰砰響,像在反駁這些胡言亂語:“胡說八道!雲逍道長救了咱們村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邪祟?你們忘了當初是誰不顧危險,去破廟清除邪毒的?” 可他的反駁,在洶湧的謠言麵前,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很快就被淹沒。
有村民開始害怕,不敢再靠近青木門的弟子;甚至有青木門的年輕弟子,聽到謠言後,看著雲逍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猶豫和警惕。謠言像無形的毒,悄悄侵蝕著人們的信任,也悄悄在青木門和百姓之間,劃開了一道裂痕。
當雲逍得知謠言時,他正在藥圃教阿木辨認草藥。阿木拿著一株薄荷,指尖輕輕拂過葉片上的露珠,像捧著珍寶:“雲逍師兄,你看這薄荷的露珠,像不像星星?” 雲逍剛想回答,林越急匆匆地趕來,臉色凝重,像烏雲籠罩:“雲逍,山下出事了,血影教在散布謠言,說你被邪毒附身,會害了大家。”
雲逍的手猛地一頓,薄荷葉上的露珠滾落,摔在地上碎成兩半,像他此刻的心情 —— 他沒想到,邪祟的陰謀來得這麽快,而且不是用武力,而是用謠言這把軟刀子,刺向人心最脆弱的地方。阿木也聽出了不對勁,緊緊抓住雲逍的衣角,聲音帶著擔憂:“雲逍師兄,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雲逍蹲下身,輕輕摸了摸阿木的頭,動作溫柔卻堅定,像在安撫受驚的小鳥:“當然不是真的。阿木要相信,謠言像霧,看似能遮住眼睛,可太陽一出來,就會散掉。” 他站起身,看向林越,眼中沒有憤怒,隻有平靜的堅定:“我們不能讓謠言繼續蔓延,我要去溪雲村,親自跟百姓解釋。”
林越急忙拉住他,語氣帶著擔憂:“不行!現在百姓被謠言衝昏了頭,你去了,他們說不定會傷害你!我們還是先跟玄青子師父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來不及了。” 雲逍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溪雲村的方向,那裏的炊煙嫋嫋升起,卻透著一股不安的氣息,“謠言就像邪毒,擴散得越快,危害越大。我若不去,百姓會更害怕,青木門的弟子也會更懷疑,到時候,血影教的陰謀就真的得逞了。”
他拿起青木令,轉身往溪雲村走,步伐沉穩,像走向戰場的戰士。林越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既擔心又敬佩,急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去!要走一起走,要麵對一起麵對!”
兩人剛到溪雲村口,就看到一群村民圍在那裏,眼神警惕,像防著敵人。有人看到雲逍,立刻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帶著恐懼:“你別過來!你是不是被邪毒附身了?你會害死我們的!” 還有人拿起鋤頭,對著雲逍,動作僵硬卻帶著敵意:“快離開溪雲村!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
雲逍停下腳步,沒有生氣,隻是平靜地看著大家,聲音溫和卻有力,像春風驅散寒冷:“大家冷靜一點,聽我說。我知道你們聽到了謠言,可那些都是假的。當初我救孩子們的時候,大家都看在眼裏;我靈脈裏的邪毒,已經被玄青子師父和長老們清除了,我現在跟大家一樣,是守護青木門、守護溪雲村的人。”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個村民喊道,聲音裏滿是懷疑,“有人看到你在深夜吸收黑氣,你怎麽解釋?”
雲逍沒有急著反駁,而是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縷青木靈力 —— 那靈力泛著純淨的翠色,像春天的新芽,沒有一絲黑氣:“大家看,這是我的靈力。如果我被邪毒附身,靈力會是黑色的,可現在,它是純淨的。而且玄青子師父和三長老都可以作證,我這些天一直在鞏固靈力,根本沒有離開過青木門。”
就在這時,張老漢從人群裏走出來,擋在雲逍麵前,對著村民們大聲說:“大家別被謠言騙了!雲逍道長是好人!上次若不是他,咱們村的孩子早就沒了!那些謠言,肯定是血影教的人散布的,他們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好趁機害我們!”
村民們看著雲逍純淨的靈力,又想起當初雲逍救孩子的場景,眼神漸漸鬆動。有個曾被雲逍救過孩子的婦人,走上前,對著雲逍鞠躬:“道長,對不起,我們不該相信謠言,錯怪了你。” 有了第一個人,其他人也紛紛道歉,之前的敵意漸漸消散,像冰雪融化。
雲逍看著大家,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像陽光驅散烏雲:“大家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們是擔心孩子,擔心家園。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不被謠言迷惑,血影教的陰謀就永遠不會得逞。”
就在謠言被平息時,青木門的五行陣突然出現異動 —— 原本恢複生機的青木陣,再次泛起淡淡的灰霧,而且這次,金、水、火、土四陣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玄青子站在陣眼旁,眉頭緊鎖,像被烏雲籠罩,指尖的佛珠轉動得越來越快:“不好,地脈靈氣被汙染了!”
水靈長老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像被抽走了血色:“是‘腐靈釘’!有人在周圍的地脈節點埋下了腐靈釘,這釘子能汙染地脈,讓五行陣的靈力無法流通,就像堵住了河流的源頭!”
金岩長老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怒,金靈力在掌心跳動,像要爆發的火焰:“血影教這群卑鄙小人!正麵打不過,就用這種陰招!我現在就去把那些腐靈釘拔出來!”
“不行!” 玄青子攔住他,聲音凝重,“腐靈釘一旦埋下,就會與地脈相連,強行拔出會傷了地脈根基,到時候,五行陣就真的沒救了。而且血影教肯定在埋下腐靈釘的地方設了陷阱,等著我們去鑽。”
木塵長老取出青瓷瓶,倒出一點醒木露,滴在地上,可醒木露剛接觸地麵,就變成了黑色,像被汙染的水:“腐靈釘的毒性很強,醒木露也無法化解。現在五行陣的靈力越來越弱,最多隻能撐三天,三天後,若不能清除腐靈釘的毒性,五行陣就會徹底崩塌!”
雲逍和林越剛從溪雲村回來,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雲逍走到陣眼旁,指尖凝聚靈力,探進地脈,立刻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摸到了冰窟:“腐靈釘的毒性,比之前的邪毒更烈,而且它在慢慢吞噬地脈的生機,若不盡快找到並化解,不僅五行陣會毀,周圍的山林和溪雲村的水源,都會被汙染!”
林越握緊青銅水令,眼中滿是堅定:“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腐靈釘的位置!就算有陷阱,我們也要闖!不能眼睜睜看著五行陣崩塌!”
玄青子看著眾人,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現在,我們分兵行動。金岩長老,你帶火行弟子,去西邊的黑風嶺;水靈長老,你帶水行弟子,去東邊的月牙泉;木塵長老,你帶木行弟子,去南邊的迷霧林;雲逍和林越,你們帶巡山弟子,去北邊的落霞坡 —— 這四個地方是地脈的主要節點,腐靈釘肯定埋在那裏。記住,一定要小心,血影教設的陷阱,肯定不簡單,若遇到危險,立刻捏碎清心珠,我會感應到並趕過去支援。”
“是!” 眾人齊聲應下,聲音堅定,像誓言。
雲逍和林越帶著巡山弟子,往落霞坡趕。路上,林越看著雲逍,眼中滿是擔憂:“雲逍,這次的腐靈釘肯定不簡單,你靈脈剛好,一定要小心,別再受傷了。”
雲逍看著林越,露出一絲笑容,像黑暗中的微光:“師兄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衝動了。而且我們一起,一定能找到腐靈釘,化解危機。” 他握緊青木令,心中默念:道心為盾,信念為矛,就算前路布滿陷阱,也要守護好青木門,守護好想要守護的人。
落霞坡的夕陽像染了血,紅得刺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黑氣,像不祥的預兆。雲逍停下腳步,靈覺全開,像雷達般搜索著腐靈釘的位置:“就在前麵的亂石堆裏,大家小心,周圍有陷阱。”
話音剛落,亂石堆突然爆發出一股黑氣,像張開的巨口,朝著眾人撲來!雲逍立刻喊道:“快築屏障!” 他和林越同時釋放靈力,青木與水靈力交織,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像守護眾人的盾。黑氣撞在屏障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像野獸的嘶吼。
而在屏障後的亂石堆裏,幾根黑色的釘子正泛著詭異的光 —— 那就是腐靈釘,是威脅五行陣的根源,也是青木門此刻最大的危機。雲逍看著腐靈釘,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無論多難,都要毀掉它,守住青木門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