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在保衛巴靈靈他們部落的時候，見到的她身上的這個項鏈？”
    巴圖魯點了點頭，“沒錯，這隻狼王還是我和他們族人親手捕捉到的，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族長把這牙齒做成了項鏈，戴在了他女兒的脖子上。”
    “後來這支部落陷入了與其他幾個部落的混戰當中，沒過多少時間便被打得不剩多少人了，我有心繼續保衛他們，但他們表示這是他們的天命。”
    “然後便趕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加入努爾赤將軍的部隊時，曾有心尋找那個部落的族人們，但什麽也沒有找到。”
    聽到巴圖魯的話後，趙興安微微點了點頭。
    說的經過倒是和巴靈靈給自己說的差不多，看樣子巴圖魯在這件事上沒有騙自己。
    於是趙興安取出了自己身上的項鏈，緩緩開口說道：“巴靈靈告訴我她後來被其他部落抓走過，憑借自己的能力逃了出來。”
    “但因為一個人無依無靠，輾轉反側不小心逃到了大宋王朝邊疆的地方，被當成奴隸抓了起來，送到了永安縣的牙行。”
    “我去買奴隸的時候碰到了她，現在她是我的夫人，過得很好，這你不用擔心，這狼王牙齒也是巴靈靈當做護身符，送給我想要保佑我這一路上的平安的。”
    此話一出，趙興安注意到巴圖魯好像鬆了口氣一般，坐在地上默默嘟囔著沒事就行。
    這不禁讓趙興安起了疑心，“你這狗東西，不會喜歡她吧？！”
    巴圖魯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隻是當時覺得自己沒能保住他們部落的人，有點兒愧疚罷了。”
    “現在知道起碼有一個人還活著，心裏能好受一些，絕對不是喜歡她！”
    聽到這裏，趙興安這才放下了心來。
    “行了，你想知道我這項鏈的來曆我也告訴你了，現在能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了吧？”
    說罷，他便看到巴圖魯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言不發。
    趙興安以為這狗東西又打算當啞巴，便回頭看向了葉立，“葉將軍，你來上手吧，我有些累了。”
    葉立聽到這話，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擼起了袖子，緩緩開口說道：“沒問題，正好這段時間一直沒動過手，有些癢癢！”
    還沒等葉立走到巴圖魯身邊，巴圖魯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大喊道。
    “我的確聽到過努爾赤將軍和大元帥談論過派往你們大宋王朝探子的事情，至於他們的身份，我還不夠格參與他們的對話，所以我也不知道。”
    趙興安當即有些生氣，指著巴圖魯的鼻子，“那我說問路老伯這四個字的時候，你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隻見巴圖魯尷尬地撓了撓頭，“那是因為我剛好聽到的就是這四個字，這才知道他們有可能就是努爾赤將軍派來的探子。”
    看著巴圖魯一臉誠懇，且和剛才得知巴靈靈沒事後一模一樣的表情，趙興安覺得他並沒有在說謊。
    他看向了葉立，湊到他耳邊說道：“他說的估計是真的，刺殺我的隊伍裏，巴圖魯是帶頭的，還有一個小頭目叫烏蘇，但當時還在永安縣的時候就被我殺了。”
    “我想巴圖魯要是不知道的話，也許其他人也就不會知道了。”
    葉立點了點頭，肯定了趙興安的說法，“我也覺得問不出來什麽其他的了，但是從這裏問不出來，探子的是現在又該怎麽辦？”
    趙興安攤開了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有一點倒是能知道，這些匈奴大軍之前並不像咱們中原這麽團結，起碼中間有些人還經曆過爭鬥。”
    “而且他們之所以能這麽驍勇善戰，就是因為他們的士兵是打出來的，與咱們這種墨守成規的訓練方式有所不同。”
    對此，葉立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
    片刻之後，葉立才緩緩開口說到：“沒錯，包括我從父親那裏學來的也是，哪怕是軍中捉對廝殺演戲，都隻是默認點到為止，基本不會涉及生死。”
    “他們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式，的確是能培養出許多驍勇善戰的將士，這也是我的軍隊不如他們的地方。”
    趙興安輕輕拍了一下葉立的肩膀，“這個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咱們知道了他們的軍中可不是那麽的團結啊！”
    看著趙興安的樣子，葉立以為他隻是為了安慰自己而已。
    “但咱們朝堂不也是一樣的嗎？”
    沒想到趙興安卻是搖了搖頭，“你沒理解我的意思，等以後再說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完畢再說。”
    這下葉立是真的聽不懂了，巴圖魯分明說了自己隻知道這些內容，趙興安為什麽還要說得先解決完眼前的事情？！
    隻見趙興安再次看向了巴圖魯，“那你知不知道匈奴軍中，或者說是草原上，有什麽能改變一個人樣貌的手段？”
    巴圖魯聽到趙興安的話，愣了一下。
    “改變樣貌？這東西……”
    看著巴圖魯猶猶豫豫的樣子，趙興安便繼續追問道：“你要是能知道告訴我這個，我是真的能滿足你的一個要求，讓你接下來這幾天裏過的好一些。”
    聽到趙興安的話後，巴圖魯依舊有些猶豫，但他猶豫的卻不是該不該說“這些倒是不必了，你能不能讓我再見一次巴靈靈。”
    “我想跟她道個歉，她的族人哪怕是在吃了敗仗，弄丟了自己族長的女兒後都十分信任我，但我卻沒能守住她的部落。”
    “哪怕是到現在我天天晚上睡覺做夢也能夢到那些事情，簡直是折磨至極。”
    對此，趙興安則是搖了搖頭。
    “不行，先不說她現在是我的夫人，我不想再讓她接觸到過去的生活，被過去所困擾。”
    “單說你過幾天就要被送回去，從永安縣到這裏，你也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沒那麽多時間再讓你們見麵了。”
    得到了趙興安的答案後，巴圖魯有些沮喪，“那好吧，不過你能不能把我剛才的那些話傳達給她？”
    看著巴圖魯哀求的樣子，趙興安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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