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導演打開監控設備、回放了一遍視頻。
    我和柳含煙也忍不住湊過去看了起來。
    實話實說，效果還真是相當完美，幾乎找不到任何失誤或是缺陷。
    “ok！”
    看完一遍，導演收好設備：“收工！回去剪輯成片！”
    所有人都在忙著。
    隻有我和柳含煙，沒什麽事情。
    回想剛剛的配合，竟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很快，大家收拾好了各自的包裹和設備，準備離開。
    但鋼琴，依舊陳放在那裏，沒有人去抬。
    導演隨口問道：“抬鋼琴的工人呢？”
    負責燈光的小劉說：“剛剛工人們抬來之後、說去忙別的事情了！我已經給他們打電話了，說是正往這邊趕！”
    “行！”
    導演說：“那你在這裏等一下工人，抬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把鋼琴弄壞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小劉忙不迭點頭：“好的導演，你們先回吧！”
    大家帶著各自的東西，陸續離開。
    我和柳含煙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沒有動步。
    半晌，柳含煙看著夕陽和湖泊說：“景色挺美的，要不……走一走？”
    “行啊！”
    我心中正有此意。
    於是，陪著柳含煙在湖邊漫步。
    傍晚的天鵝湖，美得像一幅畫。
    夕陽的餘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麵。
    遠處幾隻天鵝在湖麵嬉戲。
    讓人有一種置身於童話世界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柳含煙忽然說道：“對了張遠，我還不知道你多大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十八！”
    “嗯？”
    柳含煙微微一怔。
    “哈哈，開玩笑的！”
    我如實說道：“我今年本命年，二十四周歲！”
    “是嘛？”
    柳含煙一陣意外：“好巧，我也是！”
    頓了頓，她又問道：“你是幾月？”
    當初老院長把我從歪脖子樹下抱走的時候，我剛出生沒幾天的樣子。
    當時具體什麽月份，老院長沒說。
    但是，剛剛發過一場洪水。
    而發洪水，一般都是夏天居多，也就是陽曆的六、七、八三個月份，大概這樣。
    於是我說道：“我是夏天出生的。”
    聞言，柳含煙俏皮地笑了笑：“那你得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了半年！”
    我尋思，叫你姐姐也不是不可以。
    但按照我的規矩，我叫完姐姐之後、就該姐姐叫了！
    “怎麽，不樂意？”
    見我不開口，柳含煙笑著問。
    “沒有！”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叫道：“煙煙姐姐！”
    “嗯，不錯，不錯！”
    柳含煙很是滿意：“這才順耳嘛！說實話，以前你一口一個柳小姐的叫著，聽得我都尷尬死了！”
    “額……有嘛？”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
    柳含煙說：“現在也不晚嘛！”
    逛了一會兒，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空氣也冷了起來。
    柳含煙身上還穿著舞蹈服、很是單薄。
    於是她轉身說道：“小遠，咱們也該回去了！說吧，今天晚上想吃什麽，姐姐請客！”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
    尋思我想吃的東西，就怕你不給！
    回到拍攝場地，隻見那架鋼琴還放在那裏。
    燈光小劉坐在石頭上，正和女朋友打電話。
    柳含煙好奇問道：“小劉，你怎麽還沒走？”
    小劉說：“抬鋼琴的師傅們還沒來，我在這裏等一會兒！”
    小劉身上還穿著短袖t恤。
    柳含煙就說：“這樣，你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裏等著就行！”
    聞言，小劉開心不已：“柳老師，你人太好了！那就多謝啦！”
    “沒事！”
    柳含煙微微一笑：“快去和女朋友約會吧！別遲到喔！”
    小劉一走，偌大的天鵝湖北岸，隻剩下我和柳含煙。
    哦，還有那架鋼琴。
    ……
    太陽落山。
    一輪紅月，在東方天際緩緩升起。
    工人師傅遲遲還沒過來。
    不過呢，我和柳含煙倒也不急。
    我倆坐在草地上、欣賞著月色和湖景，隻覺身心放鬆、心曠神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溫度越來越低。
    柳含煙身上還穿著舞蹈裙，就有點冷。
    看著柳含煙那唯美的樣子，我很想趁機摟住她、幫她取取暖。
    就在我下定決心要動手的時候，這時，柳含煙忽然站起身來。
    一言不合，就在草地上跳起了舞。
    看了一會兒，我心中一動，坐到了鋼琴前。
    稍作醞釀，開始彈奏。
    聽了一句，柳含煙心中一驚，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說：“小遠，這是……《光明之歌》第七章？”
    我點了點頭：“反正閑著沒事，彈彈試試！”
    “很好！”
    柳含煙說：“你繼續，我給你伴舞！”
    當下，我倆一個彈琴、一個跳舞。
    琴音和舞姿，都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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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
    伴隨著一陣啁啾之聲，一群雪白的天鵝，從湖中央飛了過來。
    它們結伴而行，盤旋在我和柳含煙的頭頂，遲遲沒有飛走。
    似乎，它們也被我的琴聲深深吸引住了。
    又似乎，它們想和柳含煙比一比、誰的舞姿更加優美。
    良久，琴音落幕。
    柳含煙也停止了舞蹈。
    但，頭頂的那群天鵝，依舊盤旋在那裏，流連忘返。
    看著這一幕，我和柳含煙對視一眼、心中嘖嘖稱奇。
    我不由想到了“乘龍快婿”的典故。
    話說春秋時期，秦穆公有一個女兒名叫弄玉，姿容無雙，聰穎過人，尤其擅長吹笙。
    秦穆公便將下屬國上供的一塊碧玉、製作成碧玉笙，送給女兒。
    弄玉得此碧玉笙後，技藝更加精湛了。
    一日，碧玉在月下吹笙。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嫋嫋簫聲、與她合奏，琴瑟和鳴，宛若仙音。
    弄玉便將事情告訴了父親。
    秦穆公知道後，派人按照方向去尋找。
    最後在華山裏，尋得了一名叫蕭史的青年，並將其帶回秦宮。
    時值中秋佳節。
    秦穆公見蕭史生得儀表堂堂，便命其當眾吹簫。
    蕭史吹到一半，弄玉也加入進來，吹笙相伴。
    緊接著，神奇的事情出現了！
    在美妙的音律下，大殿上雕刻的金龍和彩鳳，竟活了過來，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隨後，蕭史和弄玉騎龍跨鳳、雙雙飛走。
    乘龍快婿的成語，就是由此而來。
    ……
    我看著頭頂飛舞的天鵝，又看了看身旁的柳含煙。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是天上的天鵝美、還是身旁的柳含煙更美。
    月光照在柳含煙身上。
    映得她整個人絕世而獨立！
    宛若月宮仙子、來到凡間。
    我心中一動，不禁伸出手來、輕輕攬住柳含煙的柔軟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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