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的這一腳踹過去，淩卓飛在空中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她第一次有了這種“死定了”的實感。
    因為颶風的腳踹在她的胸口時，她能夠感覺到骨頭被猛烈地撞擊，而後五髒六腑都在劇烈地晃動。
    最後，脊背重重地摔在柱子上，似乎整個人都要變成一百八十度翻麵的折疊手機一樣，淩卓掉在地上，一瞬間大腦全都是空白。
    “咳咳！”
    整個人摔在地上，淩卓胸口湧上來了一團血腥，她咳嗽了兩聲，吐出來了一口血水。
    “淩卓，你沒事兒吧！”
    颶風立刻跑了過去，他將淩卓從地上扶起來，不安地檢查著淩卓的瞳孔：“淩卓？”
    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有些失焦，淩卓咂吧了兩下嘴，而後視線沒有目的地到處亂瞟，最後還是颶風輕輕拍了拍她的麵頰，她才逐漸恢複神誌：
    “我還活著嗎？”
    看到淩卓還能說話，颶風長長鬆了口氣：“當然，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怎麽樣？
    淩卓還是有些頭暈，她扶著牆壁站起來，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吐出來的血，而後她靠著牆壁站定：
    “隻是吐了口血啊，我還以為我死了。”
    颶風撇開視線，他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將嘴角的血漬擦掉，淩卓舔了舔血糊糊的嘴唇：“繼續吧，上將。”
    現在，她倒是開始豁出去了。
    但颶風有些不太敢打了，他向後退了兩步，擺出一個防禦的姿態：
    “這樣吧，我們換一個遊戲規則，我不再進攻，隻是防守，隻要你能將我打倒，我就給你一個月的假期。”
    淩卓連連點頭——那感情好啊！
    “不過，”颶風一邊說，一邊將防護手套戴上，“如果你打不倒我，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每天早上四點到六點，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來找我單練。”
    剛才已經擺好架勢準備衝上來的淩卓瞬間就卸了力氣，她抬起的拳頭默默放到自己腦袋後麵，撓了撓頭之後她齜著個大牙笑著說：
    “上將，那個假期我不要了行不行……”拜托！晚上十點到十二點，早上四點到六點，還睡不睡覺了！
    雖然平時淩卓晚上十點也沒有上床睡覺吧，但是打遊戲和在訓練場被打可是兩種事情！
    這是赤裸裸的加班！
    是資本家的剝削！
    她寧願不要這個假期，也不想要一個月的加班。
    絕不！
    不過，颶風擺了擺右手的食指，透過麵罩能夠看到他的嘴角帶著無奈的笑：
    “隻有這裏兩個選項，yer or no，沒有or。”
    瞬間，像是自己吃了一口巧克力味兒的屎然後發現自己是條狗，淩卓的心裏五味雜陳。
    她緩緩舔了舔自己有些起皮的嘴唇，眼神伴隨著她的身體重心壓低也逐漸變得淩厲起來：
    “上將。”
    颶風抬眉，他注意到了淩卓眼神的變化，表情也嚴肅起來：“怎麽了？”
    淩卓活動了一下脖頸：“為了假期，我可是會不擇手段的。”
    颶風一點頭：“正如我意。”
    話音剛落，淩卓再一次衝了過去，但現在，她學聰明了。
    正麵不成功，那就從背麵開始！
    當正麵的踢腿被阻擋之後，淩卓閃身到颶風身後，颶風一把擒住了她揮動過來的左拳，但淩卓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見她右腿立刻朝著颶風的下體踢了過去，要不是颶風眼疾手快立刻退了半步，估計下半身就交代在這裏了。
    站定，颶風盯著淩卓，微微挑眉。
    “呼——”
    淩卓做了個深呼吸：“上將，我說過的，我會不擇手段。”
    颶風翻了個白眼，他想過淩卓或許是要拿武器，或許是要用腐朽的力量，但沒想到，是會攻擊他的下三路。
    搖了搖頭，颶風一隻手叉著腰：“那看來你還不夠不擇手段。”
    說完，颶風一個閃身就來到淩卓身後，速度之快以至於淩卓根本沒有意識到麵前的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當她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颶風已經將她從空中舉起：“你可以用用你其他能用的能力，就比如現在，我會使用自己的瞬移。”
    颶風將淩卓從空中丟開，淩卓靈巧地一轉身，朝著颶風的麵門就是一拳。
    颶風輕鬆擋住，淩卓順使用牙齒摘掉了另一隻手上的手套，朝著颶風擋住自己的手就摸了過去：“既然這麽說，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腐朽的力量通過淩卓接觸到颶風露出來的手腕時像是濃硫酸一樣讓颶風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疼痛，颶風立刻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他檢查著手腕受到灼燒的地方，很快，一片像是碳化的黑色印跡在手腕上一點點蔓延開了。
    颶風立刻屏息凝神，用他從蓋亞那裏繼承來的愈合能力抵抗著淩卓的腐朽之力，但顯然，這一次腐朽的速度更快，而且威力更大，發現腐朽的麵積還在擴大之後，颶風立刻用小刀將這一塊皮膚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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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除的時候，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
    顯然，這部分的神經也已經老化了。
    這怎麽可能？
    淩卓的能力怎麽突然強大了這麽多？
    雖然颶風沒有淩卓和蓋亞那麽強的自愈能力，但因為蓋亞離世之前讓颶風接受了她的基因改造，也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一般的傷痛也可以輕鬆抵禦，但現在看起來，淩卓的能力似乎正在一點點變得更加不可思議起來。
    沒有永生和自愈，從理論層麵上來說，淩卓隻能被腐朽之力吞噬。
    但現實情況是，她不僅沒有被吞噬，甚至還越來越強。
    颶風看著自己切下來的肉逐漸變成黑色的粉末，而後在中央空調的作用下被吹得灰飛煙滅之後，他歪著頭看著淩卓：
    “這是怎麽回事兒？”
    淩卓還不明所以：“腐朽之力，我有這個力量，你不記得了？”
    颶風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腐朽之力為什麽沒有被剝奪？很簡單，因為那個人剝奪我的能力時，我沒有使用腐朽的力量，他隻能被剝奪正在被使用的能力，所以……”
    “不，”颶風走近，雙手放在淩卓肩上，“你的腐朽之力，正在變強，可是你沒有被反噬，沒有變老，這是怎麽回事兒？”
    淩卓撓撓頭：“因為我永生不死？”
    “可是你永生的能力不是還沒有全部恢複嗎？”
    颶風透過淩卓那雙漆黑的瞳孔，似乎要看穿她的肉體，透視到裏麵被封印的蓋亞的靈魂——
    淩卓，你為什麽會變強？
    是蓋亞的基因進一步將你變得完善了嗎？
    還是……
    你自己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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