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鳥也很快注意到這個一直在看它的陌生麵孔。
    更準確地來說，因為人鳥的身上還保留了動物的特質，突然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在附近圍繞，它很快就察覺到了。
    看了淩卓一眼，人鳥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淩卓也是，靜靜盯著人鳥，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人鳥似乎是嗅到了淩卓身上硝煙的味道，又或是感覺淩卓和它一樣，都不是普通人類，突然，人鳥開始在走廊裏跑了起來。
    淩卓立刻追了過去：
    “你別跑啊！”
    人鳥怎麽會聽？
    在學校裏，一場“它逃、她追、它插翅難飛”的戲碼就這麽展開了。
    人鳥一直跑到走廊的另外一端，等將淩卓誘過來之後，它猛地從樓上跳了下去！
    而後，伴隨著衣服被撕開，它的翅膀從後脊背長了出來，雖然沒有淩卓的大，但很好地讓它在空中保持平衡並且平穩落地。
    “哦，天呐，它又飛了！”
    “我給我媽媽說，班上有同學會飛，她根本不相信！”
    “好帥！”
    周圍的孩子們紛紛開始鼓掌，好在這個地方手機還沒有發達，否則這要是被誰拍下來發到網上，肯定會被標注一句“ai生成，請注意甄別”。
    人鳥得意地站在樓下看著淩卓，它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是在告訴淩卓如果你敢追下來，我就再飛上去。
    可這，正是淩卓需要的。
    她需要一個人來激發她飛行的能力，來幫助她找到那種需要翅膀的感覺。
    她需要不通過4732就能夠使用那隻眼睛和那雙翅膀！
    於是，淩卓也跳了下去！
    “那是哪個班的？”
    “她瘋了吧？”
    “她會死掉的？！”
    立刻，周圍的學生發出一陣驚叫。
    的確，如果是正常人，從六樓這個高度跳下來，肯定不可能完好無損。
    而站在地上的人鳥也看呆了，它甚至後退了半步，生怕淩卓掉下來會砸到自己。
    兩隻腳先著地，而後淩卓一個前滾翻，最後，她穩穩地站了起來：
    “人鳥。”
    人鳥看呆了：“你……你沒事兒？”
    怎麽可能沒事兒！
    剛落地的時候淩卓的腳就已經折斷了！
    但是，它很快就康複了。
    這是最可怕的地方。
    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修複傷口的時候，她會感受到疲憊，這就是意識層麵的意誌力在使用能量，導致她的意誌開始模糊，也就是所謂的因為使用了能力，而感到虛弱。
    “砰！”
    心髒猛烈地開始跳動！
    “砰！”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開始將她吞沒。
    耳朵裏出現了那個沉悶的聲音。
    4732又來了？
    “原來如此啊……”
    之前使用能力都沒有關係，是因為除了自己本身的意誌，蓋亞還在意識層為她把守，所以即便是使用了能力，淩卓也不會感受到明顯的疲憊，更不會因為意誌變得薄弱而被4732奪走掌控權。
    但現在不一樣了。
    蓋亞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淩卓自己。
    因此，在使用了痊愈的能力之後，淩卓本身的意誌被消耗，4732就順勢出來。
    這也就是為什麽4732不願意接受一副殘破的身體。
    因為若是這樣，它自己還需要來修複這個身體，那4732本身的意誌就會削弱，淩卓很有可能會趁虛將自己的身體奪回來。
    知道這個能力運轉的機製之後，淩卓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紗布將左眼先蒙了起來：
    “人鳥，還想再試試嗎？”
    “沒想到你還挺強。”
    人鳥的眼神還認真起來：“你是實驗室的，還是恐怖組織的？”
    淩卓一聳肩：
    “我是天使聯盟的。下一步，你要飛到哪兒……”
    “好吧好吧，我投降。”
    “啊？”
    淩卓還想說幾句挑釁的話，可沒想到人鳥突然舉起雙手。
    “不是，”淩卓都被氣笑了，“你好歹負隅頑抗一下啊。”
    人鳥聳聳肩：“我知道天使聯盟，你們那裏專門給我這種人提供工作，我其實也一直想要去天使聯盟。”
    “啊？不是，你……”
    兩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保安就圍了上來，幾個老師從辦公室探出頭：
    “你們兩個學生們呢！都是哪個班的！怎麽又在學校裏惹事！是不是都想被開除！”
    保安追過來的時候，人鳥先一步衝進了人群。
    結果隻有淩卓被保安抓住，然後從正門給扔了出去。
    淩卓：……
    夜狼還在遠處核查，在看到淩卓從大門出來時他還以為任務已經結束了，準備從背包裏將無人機拿出來。
    但淩卓衝著他打了個手勢，而後慢吞吞地走過來。
    來到茶攤旁邊，淩卓端起夜狼的杯子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夜狼挑起一邊的眉毛：“怎麽了？人鳥呢？”
    將鹹鹹的茶水喝完之後放在桌上，淩卓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坐在夜狼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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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
    用下巴指了指學校圍牆上，人鳥正站在那裏，在看到他們之後，人鳥立刻飛了過來。
    “你們都是天使聯盟的人嗎？”
    人鳥激動地看著淩卓，而後朝著夜狼伸出手。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夜狼被莫名其妙地握了握手。
    對方立刻開始介紹自己：
    “我是人鳥，我在這裏出生，出生的時候就有翅膀，我的父母懷疑我是不祥之物，就將我扔到了福利院，是福利院的人將我養大的。我的飛行距離很長，可以幫你們運送貨物……”
    夜狼看著滔滔不絕的人鳥，掩住嘴問淩卓：
    “什麽情況？”
    淩卓吸了吸鼻子：“它是來天使聯盟求職的。它說自己一直想要來天使聯盟，隻是沒機會。”
    夜狼：……
    擠出一個笑容，夜狼和人鳥再次握了握手：
    “我們也歡迎你這樣優秀的人才，不過在送你去天使聯盟之前，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當然，您說。”
    夜狼拍了拍淩卓的肩膀：
    “你能不能教一下她怎麽展開自己的翅膀，怎麽飛翔？”
    一聽這話，人鳥愣住了：“她會飛？”
    夜狼點了點頭。
    人鳥更不明白了：
    “她既然會飛，剛才為什麽要直接跳樓？”
    夜狼：……
    有些汗顏地看了淩卓一眼，淩卓捂著自己的臉，又偷偷喝了夜狼的一口茶。
    夜狼像是抓小貓一樣抓住了淩卓的後脖頸：
    “可能因為她比較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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