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組的辦公室剛消停沒兩天，玻璃門就被推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闖進來，手裏緊緊攥著個牛皮紙信封。“我是劉誌的女兒，劉欣，”她聲音發顫，將信封拍在桌上，“我有王顯民殺我爸的證據！”
    季潔接過信封，裏麵是幾張模糊的照片，拍的是劉誌生前與王顯民爭吵的場景，還有一張銀行轉賬記錄，金額隻有五千塊。“就這些？”季潔皺眉，“爭吵不能證明殺人，轉賬記錄也說明不了什麽。”
    “還有這個！”劉欣從口袋裏掏出個u盤，“這是我在我爸舊手機裏找到的錄音，裏麵有王顯民威脅他的話！”李陽接過u盤插入電腦，播放鍵按下，電流聲裏果然傳來王顯民的吼聲：“劉誌，你再敢查下去，別怪我不客氣！”但錄音戛然而止，既沒提殺人，也沒說具體事由。
    “證據鏈不完整。”季潔看著劉欣泛紅的眼眶，放緩了語氣，“王顯民狡猾得很，沒有實錘很難定罪。你先回老家避避，我們會繼續查，有消息立刻聯係你。”她心裏清楚，劉欣現在留在市裏太危險，王顯民的勢力盤根錯節，保不齊會對她下手。
    劉欣不情不願地走了，李陽的電腦卻在這時自動亮起。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掃過那幾張照片，在背景的汽修廠牆角，捕捉到半枚模糊的輪胎印，經比對與王顯民常用的那輛黑色轎車完全吻合。“她沒說謊，劉誌生前確實和王顯民在汽修廠起過衝突。”李陽放大照片，“但這距離‘殺人證據’還差得遠。”
    罪惡功能係統彈出王顯民的近期活動軌跡：頻繁出入郊區的廢棄倉庫，與一個外號“姚辮子”的男人接觸密切，名下的賬戶有幾筆大額現金存入，來源不明。“他在籌錢，而且動作越來越頻繁。”李陽調出監控截圖，姚辮子的側臉在畫麵裏一閃而過，梳著標誌性的麻花辮，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
    傍晚六點，季潔的電話突然響起，是劉欣的號碼，背景音裏有金屬撞擊聲：“季警官，我在三環汽修廠……王顯民的老婆丁靜……她死了……”電話突然中斷，隻剩下忙音。
    六組全員立刻出動，趕到汽修廠時，丁靜的屍體倒在辦公室的血泊裏，胸口插著一把扳手，正是王顯民常用的那把。李陽的技術證物掃描係統迅速啟動，在扳手的木柄上提取到兩組指紋，一組是丁靜的，另一組屬於王顯民。
    “劉欣在哪？”陶非環顧四周，發現牆角的通風口有被撬動的痕跡，旁邊掉落著一根長發，與劉欣的發色一致。
    “她跑了，但沒走遠。”李陽指著地麵的腳印，“鞋碼和劉欣的一致，方向是往東邊的居民區去了。”追蹤之瞳的紅點在居民區某棟樓的三樓閃爍，正是劉欣租的房子。
    劉欣被找到時，正蜷縮在衣櫃裏發抖，看到警察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王顯民殺的！他以為丁靜把他藏錢的事告訴我了，就下了狠手……他還藏了一大筆錢在我家，讓我幫忙看著！”
    鄭一民立刻帶人趕往劉欣家，推開臥室門，一股焦糊味撲麵而來——床底下的鐵箱敞開著，裏麵的現金被燒得隻剩灰燼，隱約能看出是百元大鈔，粗略估算有近百萬。“他自己燒的，”李陽用掃描儀分析灰燼，“有汽油助燃的痕跡，指紋還是王顯民的。”
    審訊室裏，劉欣終於吐露實情：她不僅是劉誌的女兒，還是王顯民的情婦。王顯民怕丁靜發現他轉移財產，就殺了她，還想把髒水潑到劉欣身上。“他還藏了幾百萬在鄉下的老房子裏，”劉欣哭著說，“藏在一個鐵櫃裏，用水泥封著……”
    季潔帶著人趕到鄉下，找到那間破敗的老屋。鐵櫃被撬開，裏麵的現金散落一地，卻被鑽進櫃子的老鼠咬成了碎片，紙幣上滿是牙印和糞便。“技術劉，帶回去拚！”季潔忍著惡心下令，“就算隻剩碎片，也要弄清楚到底有多少錢，從哪來的。”
    與此同時，陶非在王顯民的皮箱裏發現了一張手繪地圖，上麵用紅筆圈著市中心的一家銀行，旁邊標注著“周三下午三點”。“他想搶銀行！”陶非將地圖拍在桌上，“姚辮子是去踩點的！”
    李陽的超動態視力技術調閱了銀行周邊的監控，將姚辮子踩點的畫麵逐幀分析：他假裝係鞋帶，實則用手機拍攝銀行的安保布局；在at機前徘徊，觀察現金押運車的停靠位置；甚至故意與保安發生口角，趁機記住對方的換班時間。“周三下午三點，是現金押運的交接時段，防衛最薄弱。”
    “王顯民這幾天坐不住了，”李陽看著屏幕上不斷移動的紅點，“他燒掉一百萬，是為了銷毀證據；殺丁靜，是為了滅口；現在盯上銀行，是想最後撈一筆就跑路。”
    楊震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凝重：“加派人手，盯緊那家銀行，一定要在他動手前拿下。”
    孟佳通宵調取監控，終於在銀行對麵的小吃攤錄像裏，清晰拍到了姚辮子的正臉，還有他和王顯民在巷子裏接頭的畫麵。周誌斌和王勇帶著特警，在銀行周邊布下天羅地網，偽裝成路人、小販、修車師傅，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每一個可疑人員。
    周三下午兩點，陽光正好。李陽的電腦屏幕上，追蹤之瞳的紅點停在了銀行斜對麵的樓頂——王顯民和姚辮子正趴在天台邊緣，望遠鏡對著銀行的方向。李陽對著對講機輕聲道：“目標就位，隨時可以行動。”
    季潔看著地圖上那個刺眼的紅圈，又看了看遠處樓頂的陰影，握緊了腰間的槍。她知道，這是和王顯民的終極較量，成敗在此一舉。而那些被老鼠咬碎的鈔票、被燒毀的灰燼、沾滿血跡的扳手，終將成為釘死他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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