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亞弗戈蒙也進來吧。”我笑著道，“讓它依附在莉莉這個npc的身上。這個可以做到吧？”
    “這個……應該做不到。但是莉莉本來就是可以和神獸或者玩家進行交流的角色，而亞弗戈蒙是沒有固定形態的，亞弗戈蒙可以像隱形衣一樣藏在某個角色身上身上，這樣在別人看來，那個角色就好像在和一個看不見的玩家說話，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別人看不到亞弗戈蒙的話，就會以為對方在和他交流了。”
    “好，那麽，讓亞弗戈蒙進來吧。”我笑著道，“讓它依附在莉莉身上。”
    “撒達，難道你想……”娃娃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道：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阻止阿波羅繼續遊戲的話，那就隻有莉莉了。”
    在我的提示下，娃娃再次用跳樓的方式和亞弗戈蒙取得了聯係。幾分鍾之後，亞弗戈蒙終於進入到了虛擬的電子世界之中。因為它的形象就是電光，正常情況下，不通過手機，它是沒有什麽形態的。
    “好了……現在連我都是舍命陪君子進這個遊戲了！你們要我做什麽呢？”從玩家專用通訊器裏浮現出臉頰來的亞弗戈蒙無奈地道，“要知道，我進入遊戲之後，我的主意識留在了虛擬世界裏，可不能在外麵幫你們再進行什麽操作了啊！如果我們都被困住，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打住了亞弗戈蒙的話，然後道，“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之後，就是亞弗戈蒙開始依附在莉莉身上進行最後任務的時刻。在這個過程中，莉莉本人必須要配合我們才行，這是遊戲世界，而且還是兒童遊戲，所以有一些基礎設定。第一，神獸不能夠襲擊人類。不管怎樣戰鬥，人類npc都不會受到神獸能力的影響而受傷，包括吸血鬼、泰坦金剛，或者是白夜和蘭蘭的破邪槍，都對普通人無法造成肉體上的傷害，最多隻能弄昏迷，而且連一滴血都不會有，這是這個遊戲的基本設定。第二，遊戲內的npc是絕對無法意識到自己在虛擬世界裏的，這也是遊戲的第二個設定，就算我們告訴他們他們自己活在遊戲世界裏，他們也隻會把此當成笑話，說“你說話真風趣”之類的話糊弄過去。第三，因為是兒童遊戲，這個遊戲裏的npc是無法說出我愛你、我喜歡你之類超出兒童遊戲限製變成戀愛遊戲的台詞的，遊戲本身有一個關鍵詞和諧係統，一旦被判定這屬於降低遊戲可玩性的台詞，都會被修正。
    所以，我們必須用言說的方式，讓莉莉配合我們說出我們想說的話。
    亞弗戈蒙對我說道：
    “我之前檢查了遊戲的敏感詞係統，實在是太多了。因為是兒童遊戲，很多髒話、敏感詞甚至是涉及到男女情感的話都沒法說出來。和諧詞數量堪比一本小字典，我們真的能夠說服那個叫阿波羅的玩家嗎？”
    我說道：
    “先試試看再說吧。”
    因為阿波羅目前對我們已經非常提防，所以想要讓香草、尤娜三姐妹接近莉莉來施展催眠術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別說是看到我們，現在的阿波羅，已經敏感到看到天空中有一隻蝙蝠就會直接跳躍時間線的地步。我們已經錯過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雖然香草沒法控製莉莉，控製普通的路人還是可以的。
    在不傷害路人的情況下，香草輕鬆地控製了幾個街道上的行人，然後讓他們將依附著亞弗戈蒙的手機偷偷塞到了莉莉那藏著檀香的背包之中。
    這是我們進行的第一步。接下來，我們將讓亞弗戈蒙和莉莉進行接觸。當阿波羅參加雨之島的挑戰賽的時候，我們借著周圍觀看者們的喧囂聲，偷偷地讓亞弗戈蒙和站在一旁為阿波羅加油呐喊的莉莉進行通話。
    果不其然，以神獸的身份，亞弗戈蒙很快就和莉莉通上了話。
    “我跟莉莉聯係上了，你們要我傳達給她什麽話啊？”亞弗戈蒙傳話回來問道。
    “告訴她說，你想跟她玩遊戲，一會兒你會偽裝成她的聲音和阿波羅對話，看阿波羅能不能認出來。能夠阿波羅認出來了，你就變成阿波羅的寵物。這是個兒童遊戲，莉莉應該不會拒絕。”
    “ok。”亞弗戈蒙很快把我的話傳達給了莉莉，而莉莉的回答也很快傳了回來。
    “她認可了。這個遊戲的目的是讓玩家開心，遊戲裏設置了各種小遊戲，這裏的npc都很樂意和玩家玩各種類型的遊戲的。看來這很容易實現。”亞弗戈蒙有些釋然地道。
    “好，接下來，你就模仿莉莉的聲音，和阿波羅進行對話。給他講一個故事。”
    “故事？什麽故事啊？什麽故事能夠讓阿波羅回心轉意呢？任何涉及到愛情的台詞都是被和諧的啊。”
    我笑了笑，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
    有了亞弗戈蒙的信息，現在我已經漸漸了解莉莉這個人物的狀況了。簡單來說，她就是個弱人工智能，跟微軟小冰那樣的靠大數據搜索回答台詞的人工智能玩偶差不多，而且因為這個遊戲是個兒童遊戲，她還被限製了不能有人類的愛情，不能說涉及到男女情感的台詞，所以莉莉和阿波羅注定隻能有朋友之間的友情，甚至連接吻都做不到。這也難怪之前在怪獸聯盟的比賽場上阿波羅沒有能夠親吻莉莉，臉上浮現出失落之色。此外，莉莉跟阿波羅的活動還不能夠影響主線劇情，比如說，傍晚五點鍾莉莉要回家，開啟下一段劇情，那麽莉莉就絕對不能和阿波羅相處到晚上。如果劇情設定莉莉不能進入一些主線劇情還沒有解鎖的場所，那麽她就絕對不能進入那些場地。唯有通過這種方式，這個虛擬電子世界，才不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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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阿波羅打敗了雨之島的地區小霸王，獲得了資格證書，而已經和亞弗戈蒙達成了協議的莉莉自然是在一旁為阿波羅大聲喝彩。
    阿波羅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喜滋滋地和莉莉一起捧著獎杯離開了比賽場地，到了附近的清泉穀一起看夕陽落日。
    “恭喜你了，阿波羅。”和阿波羅一起坐在峽穀的一處草地上，莉莉笑靨如花地為阿波羅喝彩。
    “謝謝你，莉莉，是你鼓舞著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阿波羅微笑著看著莉莉，他伸出手，想要觸碰莉莉那近在咫尺的臉頰，可是就在他的手指距離莉莉的唇瓣還有一厘米時，他的手指，卻像是碰到了一層看不見的空間牆一般，再也無法前進一寸了。
    阿波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
    這是遊戲的基本設置，人物之間沒法做出越線的舉動，他無法抵抗。
    這短短一厘米的距離，是阿波羅窮其一生也無法越過的壁壘。
    阿波羅淒然地收回了手，而莉莉隻是微笑著，她雙手按壓在草地上，仰起頭，和阿波羅一起望著前方草地盡頭的寧靜水池。
    莉莉微笑著，開口道：
    “阿波羅，你知道嗎，露娜的羅馬發音是una，露娜的意思，是月神。而你的名字阿波羅，是太陽之神。”
    阿波羅的臉上浮現出了錯愕之色，他緩緩抬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莉莉，然後眼中突然浮現出了淚光，輕輕地自言自語道：
    “你恐怕不會知道……我是因為你，才取了這個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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