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黑雲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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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親自來了?”蕭徹的聲音帶著重傷初愈的沙啞,但眼神已銳利如刀。他試圖撐起身子,肌肉因虛弱而微微顫抖,卻依舊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韌。那份屬於北凜戰神的沉穩氣度,正在迅速回歸,盡管眉宇間還殘留著與劍靈抗爭後的疲憊。
    “係統預警,不會錯。”雲薇將生命源晶塞進他手中,語氣急促而堅定,“你繼續療傷,盡可能恢複。我們必須立刻準備!”她快速將新獲得的黑色權限令牌按在玉石宮殿模型的基座上,精神力湧入,試圖溝通這座餘燼之城的防禦機製。
    模型穹頂的星鬥光芒大盛,投射出一幅半透明的光幕,顯示著遺跡外圍的情況。隻見原本寂靜的地下通道入口處,此刻已被濃鬱如墨的黑霧籠罩,黑霧中仿佛有無數扭曲的麵孔在掙紮、哀嚎,所過之處,連岩石都在被緩慢侵蝕、消融!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惡與壓抑感,即使透過光幕也清晰可傳!
    玄冥的力量,比雲薇想象的還要恐怖!這絕非普通的武者或術士,而是真正觸及了規則層麵的侵蝕之力!
    “餘燼之城外圍防禦陣法已部分激活,但能量不足,且年代久遠,恐怕支撐不了太久!”雲薇根據玉簡中的信息,迅速判斷形勢,“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或者……利用這裏的條件與他周旋!”
    蕭徹握住生命源晶,精純的生命能量加速修複著他的傷體。他看了一眼光幕中那逼近的黑霧,又看向雲薇:“你的係統,可有對策?”經曆了環形山和檔案館的生死與共,他已完全認可了雲薇那神秘“能力”的價值。
    雲薇閉目溝通新升級的【文明守護者係統】。“係統,掃描玄冥能量屬性,分析餘燼之城可利用資源,生成最佳應對方案!”
    【深度掃描啟動……目標能量屬性:高濃度‘暗虛’侵蝕力,混合此界負麵規則與生靈怨念,具有強汙染性、吞噬性。】
    【遺跡資源分析:外圍防禦陣法星辰守護陣)殘破,能量水平17。核心控製樞紐玉石宮殿)運轉正常,可調動儲備星辰能量3單位。存在未解鎖高階權限區域需更高‘地脈之息’或完成後續試煉)。】
    【生成方案:】
    【方案一風險高):啟動核心儲備能量,強行短距離隨機傳送。成功率65,可能落入更危險未知區域。消耗:全部儲備能量。】
    【方案二風險極高):引導玄冥進入遺跡內部,利用內部複雜結構和殘留禁製進行伏擊、拖延。成功率30,一旦失控,可能釋放未知風險或導致遺跡徹底崩潰。】
    【方案三風險未知):嚐試與‘隕星’劍柄深度溝通,引導其針對‘暗虛’的本能進行反擊。成功率???,需蕭徹高度配合,且可能引發劍靈再次反噬。】
    三個方案,沒有一個穩妥!雲薇的心沉了下去。而光幕中,那黑霧已經開始了對遺跡入口陣法的衝擊!星辰守護陣的光幕劇烈波動,明滅不定,顯然支撐得極為艱難!
    “不能坐以待斃!”蕭徹深吸一口氣,撐著牆壁站了起來,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但脊梁挺得筆直。他目光落在自己依舊緊握的漆黑劍柄上,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或許,可以嚐試結合方案二和三。我對殺機和危險的感知遠超常人,可在此地與他周旋。而這把劍……”他抬起劍柄,“它渴望毀滅玄冥的力量,這是本能。若能將這本能導向敵人,或可一搏!”
    雲薇看著蕭徹堅定的眼神,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看似有主動性的選擇。她迅速做出決定:“好!我利用權限,盡量調動遺跡機關助你!同時嚐試用新獲得的‘星辰淨化術’從旁幹擾!秦蒼他們如果在附近,或許能感應到這裏的巨大能量波動趕來接應,但我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於此!”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從通道方向傳來!光幕上顯示,外圍的星辰守護陣,破了!
    濃鬱的黑霧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灌入通往這處前殿的通道!黑霧中,一個籠罩在寬大黑袍中、麵容模糊不清的身影,緩緩浮現。他所過之處,牆壁上的古老壁畫迅速褪色、剝落,仿佛連曆史痕跡都被抹除!
    玄冥,進來了!
    “來不及細想了!”雲薇將黑色令牌拍在宮殿模型某個特定星位上,“我暫時封閉通往核心區域的路,將主要通道和幾個副殿的權限打開!蕭徹,引他去西側那個布滿殘破傀儡的偏殿!那裏空間複雜,或許有機會!”
    蕭徹點頭,深深看了雲薇一眼:“你自己小心!”說罷,他身形一動,雖不複全盛時期的迅捷,卻依舊矯健,如同獵豹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一條通向偏殿的黑暗甬道。他故意釋放出一絲經過劍柄轉化的、帶著挑釁意味的淩厲氣息,如同誘餌,吸引著玄冥的注意。
    果然,那湧入前殿的黑霧微微一頓,隨即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主要部分立刻轉向,朝著蕭徹消失的方向湧去!玄冥那模糊的麵容似乎轉向雲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冰冷的意念掃過,帶著一絲探究和不屑,但顯然,已經被劍靈氣息刺激的、狀態異常的蕭徹,才是他更優先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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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霧主流追逐蕭徹而去,但仍有一小部分如同觸手般在前殿蔓延,試圖侵蝕和控製這座樞紐。
    雲薇壓力稍減,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盤膝坐在宮殿模型前,雙手虛按模型基座,全力運轉地脈之息和微薄的星辰之力,溝通遺跡陣法!
    “星辰淨化術!”她心中默念,引導著通過模型匯聚的星辰能量,化作一道道淡銀色的光波,掃向前殿中蔓延的黑霧觸手!
    嗤嗤嗤!
    銀光與黑霧接觸,如同冷水滴入熱油,發出劇烈的反應!黑霧被小幅驅散、淨化,但更多的黑霧前仆後繼地湧來,星辰淨化術的效果有限,隻能勉強延緩其蔓延速度,無法根除。雲薇的精神力在飛速消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而另一邊,西側偏殿中,激烈的追逐與對抗已然開始!
    偏殿內散落著無數殘破的金屬傀儡殘骸,大小不一,形態古怪,顯然是星耀文明留下的造物。蕭徹利用這些殘骸作為掩體,身形在陰影中不斷閃爍、挪移。他的戰術素養極高,即使力量未複,也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黑霧的撲擊和玄冥偶爾彈出的、足以洞穿金石的黑色指風!
    玄冥似乎並不急於立刻拿下他,更像是在貓戲老鼠,或者說,是在觀察、試探“隕星”劍柄的反應。黑霧在偏殿中彌漫,侵蝕著那些傀儡殘骸,一些殘骸被黑霧侵入後,竟如同提線木偶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窩中閃爍著紅光,朝著蕭徹圍攻而去!
    情況愈發危急!
    蕭徹眼中寒光一閃,知道不能再一味躲避。他瞅準一個機會,猛地從一具巨大的傀儡殘骸後躍出,體內剛剛恢複不多的內力瘋狂注入手中劍柄!
    “隕星”劍柄那暗紅晶石驟然亮起!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種充滿毀滅一切的瘋狂意念,而是在蕭徹有意識的引導下,散發出一種更加凝聚、更加針對性的撕裂與破滅之意,目標直指玄冥本體以及那無處不在的黑霧!
    一道暗紅色的、纖細卻無比淩厲的劍芒,如同毒蛇出洞,閃電般射向黑霧中心的玄冥!
    “嗯?”玄冥發出一聲輕咦,似乎有些意外蕭徹能如此快初步掌控劍柄力量。他袖袍一揮,一麵由黑霧凝聚的盾牌瞬間形成!
    噗!
    暗紅劍芒擊中盾牌,竟如同燒紅的刀子切入牛油,深深楔入其中!盾牌劇烈波動,黑霧翻騰,雖然未能完全穿透,但也讓玄冥周身的黑霧黯淡了一瞬!
    有效果!這劍柄的力量,確實能克製玄冥的侵蝕之力!
    但這一擊也幾乎抽空了蕭徹剛剛積攢的力量,他臉色一白,踉蹌後退,差點被一具活化傀儡擊中肩膀。
    “不錯……果然是天外殘刃,對‘虛無力’有先天克製。”玄冥的聲音首次清晰響起,冰冷、沙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評價意味,“可惜,你太弱了,根本無法發揮其真正威力。而這把劍的詛咒,終將把你拖入深淵,成為隻知殺戮的傀儡。不如……交給本座吧。”
    黑霧驟然加劇翻湧,更多的傀儡殘骸被活化,同時,數條更加粗壯、凝實的黑色觸手如同巨蟒般從不同方向纏向蕭徹!攻勢瞬間猛烈了數倍!
    蕭徹陷入苦戰,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前殿中,雲薇通過模型光幕看到偏殿的危急情況,心急如焚!她必須做點什麽!
    她的目光掃過玉石宮殿模型,突然定格在穹頂某幾顆按照特定軌跡運行的星辰上!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玉簡中提到,遺跡的能量係統可以部分超載,以激發短暫的特殊效果,但會對遺跡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管不了那麽多了!
    雲薇一咬牙,調動全部精神力和地脈之息,按照玉簡中記載的禁忌方法,強行改變那幾顆星辰的運行軌跡,讓它們撞擊在一起!
    “星軌偏移,能量過載!啟!”
    嗡——!!!
    整個玉石宮殿模型爆發出刺目的強光!一股遠超之前的澎湃星辰之力如同火山爆發般湧出!前殿中蔓延的黑霧觸手瞬間被清空大半!
    與此同時,西側偏殿內,所有被活化的傀儡殘骸眼中的紅光驟然熄滅,嘩啦啦癱倒在地!而地麵和牆壁上,突然亮起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銀色光痕,組成一個臨時的困陣,將玄冥的黑霧主體暫時禁錮了一瞬!
    就是現在!
    蕭徹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眼中精光爆射!他不再保留,將生命源晶剩餘的能量連同自己的全部意誌,孤注一擲地注入“隕星”劍柄!
    “斬!”
    一道比之前凝實十倍、蘊含著蕭徹不屈戰意與劍柄破滅本能的暗紅劍罡,如同劈開黑暗的閃電,狠狠地斬向了被困住的玄冥!
    轟——!!!
    巨大的爆炸聲席卷了整個地下遺跡!偏殿在衝擊波中劇烈搖晃,碎石如雨落下!
    光芒散盡,隻見玄冥周身的黑霧被斬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他模糊的身影似乎也晃動了一下,傳來一聲悶哼!顯然,這一擊讓他吃了點小虧!
    然而,玄冥的氣息並未減弱,反而變得更加陰冷恐怖!“螻蟻……竟敢傷我?!”
    真正的怒火,被點燃了!黑霧如同沸騰般翻滾,散發出更加可怕的威壓!超載的星辰能量迅速耗盡,臨時困陣開始崩潰!
    雲薇在前殿也因能量反噬噴出一口鮮血,玉石宮殿模型的光芒黯淡到了極點。
    遺跡,到了最危險的時刻!而蕭徹,在發出那至強一擊後,也已單膝跪地,幾乎虛脫!
    玄冥的下一擊,必將石破天驚!他們,還能撐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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