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狗肉風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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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結束後,黃跑跑化了真身呲牙咧嘴的爬到我的肩膀上,咬牙切齒的說:“你是真該啊…!”
    當然,這話祁連娟是聽不見的。
    “說說吧,最近遇見什麽怪事兒了嗎?”我看著他,平靜的說道。
    祁連娟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說:“自從那天晚上從樓梯上摔下來,我的日子就徹底沒了,白天還好,隻是覺得後背沉,喘口氣都費勁。可到了晚上,隻要一關燈,就能聽見耳邊有狗爪子扒拉地板的聲音,沙沙…沙沙…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屋裏轉圈。”
    “有天晚上我實在熬不住,壯著膽子開了燈,卻看見地板上布滿濕漉漉的爪印,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床邊,而那隻大黃狗的影子就趴在床尾,肚子對著我,裏麵隱約有小狗在動,看得我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沒病,是精神壓力太大。”祁連娟抓著自己的頭發說道:“可我知道不是!它就在我身上!它想讓我死!”
    她顫抖著說:“師傅,您看我這肩膀,越來越沉,有時候喘不上氣,就像…就像有什麽東西坐在上麵……”
    我盯著她肩膀上的狗影,突然發現狗影的肚子上,有幾隻細小的爪子在往外頂,像是要破腹而出。
    而祁連娟的小腹上,正浮現出幾道淡淡的紅痕,像是被指甲撓過的印記。
    “把你的的出生年月日給我。”我沉聲說道。祁連娟哆哆嗦嗦的報了上來。
    “你是癸醜日出生的?”我突然問道。祁連娟愣了一下,點點頭說:“是…我生日那天是癸醜日…這跟這事有啥關係?”
    “癸醜屬陰水。”我解釋道:“你本身陰氣就重,又沾了這隻孕狗的血煞,它不纏你纏誰?狗本就靈性重,孕狗更是護崽,被人活生生殺死取肉,連帶著肚子裏的崽一起遭難,這怨氣積攢起來,足以纏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那怎麽辦啊?”祁連娟急得眼淚直流,邊哭邊說:“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吃狗肉!可現在說啥都晚了…師傅,您幫幫我,多少錢我都給!”
    我還沒開口,突然覺得心口一悶,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堂後湧了過來,帶著胡家老仙特有的威壓。眼前的祁連娟突然臉色煞白,指著我的臉,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像是看見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
    我知道,這是胡天清老仙上身了。
    “嗬嗬嗬……”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了起來,卻帶著股不屬於我的陰森,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錯了?現在知道錯了?”抬手時,我看見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又尖又長,泛著青黑色的光。
    我的目光落在祁連娟肩膀上的狗影上,那狗影像是感受到了威脅,突然抬起頭,喉嚨裏發出凶狠的低吼,爪子抓得祁連娟的肩膀微微顫抖。
    “它不會放過你們的…誰都不會放過…”我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眼神裏沒有絲毫溫度,冷冷的說道:“你們吃它的肉,喝它的湯,連帶著它肚子裏的崽都沒放過…現在想讓它收手?晚了…太晚了……”
    “不…不要…”祁連娟嚇得癱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說:“師傅…您別嚇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嗬嗬嗬……”我往前走了兩步,每走一步,堂口的香燭就劈啪爆一聲火星。
    “知道錯有啥用?那窩沒出世的崽,在鍋裏被燉的時候,誰聽它們叫過?”這話一出,祁連娟突然尖叫一聲,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嘴裏胡亂喊著:“別叫了!別叫了!不是我!不是我要殺你們的!是李梅!是她挑的狗!”
    肩膀上的狗影突然躁動起來,肚子裏的小狗爪抓得更凶了,祁連娟的小腹上瞬間浮現出幾道血痕,滲出血珠。她疼得滿地打滾,臉色慘白如紙。
    “行了。”胡天清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疲憊,說道:“再嚇她,人就廢了,事情還怎麽解決?”我感覺身體一輕,胡天清的氣息退了下去,手腳恢複了知覺。
    看著癱在地上的祁連娟,我歎了口氣說:“剛才老仙的話雖然嚇人,卻說得沒錯!這事兒,沒那麽容易了,你先起來。”
    我扔給她一張黃符,祁連娟哆哆嗦嗦地撿起符紙,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才勉強站起身,扶著桌子喘氣,看我的眼神裏帶著恐懼,又有一絲依賴,更像是驚弓之鳥。
    “老仙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我語氣凝重,“這隻黃狗的怨氣,不是簡單超度就能化解的。它纏上你,一是因為你陰氣重,二是因為你們五個人裏,你是第一個遭報應的,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祁連娟渾身一顫說:“您…您的意思是…她們也會……”
    “是。”我點頭,目光落在她小腹位置上的血痕,那痕跡像是一個個細小的爪印。我接著說道:“你隻是受傷,後背沉,呼吸困難,這是它在折磨你的精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你們五個人裏,有一個人……”
    我頓了頓,看著堂外陰沉的天,聲音壓得很低:“有一個人,已經被那窩小狗仔的怨魂纏上了,它們鑽進了她的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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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祁連娟嚇得差點跳起來,“鑽進…鑽進肚子裏?這…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冷笑一聲,“你們吃了它們的娘,燉了它們的身,它們沒出世就成了冤魂,不找你們索命找誰?孕狗的崽本就帶著母胎的靈氣,被人活活烹殺,怨氣不散,會化作最凶的胎煞,專找害了它們的人投胎,當然,不是真投胎,是鑽進人的肚子裏,一點點吸食精氣,最後讓那人腸穿肚爛而死。”
    “那…那會是誰?”祁連娟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裏充滿了恐懼,說:“是李梅嗎?是她挑的狗…肯定是她……”
    我搖搖頭說:“現在還不知道。這胎煞認的是緣,誰跟這窩崽的怨氣最合,誰就會被纏上。”
    “可能是挑狗的李梅,也可能是讚成吃狗的王秀蘭、張敏、劉芳,甚至……”我看著祁連娟,沒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也可能是她。
    祁連娟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扶著桌子的手一軟,差點又癱下去。她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那…那要怎麽才能知道是誰?”
    “得等。”我從包裏掏出五張黃符,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紋路,遞給她說道:“這是顯煞符,你回去後,想辦法讓她們四個人每人拿一張,貼身帶著。三天後,誰的符紙變黑,甚至滲出血水,誰就是被胎煞纏上的人。”
    祁連娟接過符紙,手指抖得厲害,符紙差點被她捏碎,哆嗦著說:“那…那要是找到了…找到了怎麽辦?能救嗎?”
    “難。”我看著她,語氣沉重,“胎煞一旦入腹,就會跟人的精氣連在一起,強行驅煞,很可能會傷了本人的性命。而且……”我抬頭看向堂外,剛才被胡天清壓下去的狗影又開始躁動,祁連娟肩膀上的黑印越來越深,幾乎要滲出血來。
    那隻大黃狗的怨魂,顯然不滿足於隻折磨她們,它要的,是五條命來抵它和崽的命。而且,就算找到了被胎煞纏上的人,也未必能救得了。
    我沉聲道:“這黃狗的怨魂已經跟你們五人的氣運纏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要它的怨氣不消,你們五個人,一個都跑不了。”
    祁連娟手裏的符紙“啪”地掉在地上,她麵如死灰,喃喃自語:“跑不了…一個都跑不了……”我彎腰撿起符紙,重新遞給她,說:“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先找到被胎煞纏上的人,才有一線生機。記住,這三天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別讓她們把符紙摘下來,否則,神仙也救不了。”
    祁連娟接過符紙,像是接過了千斤重擔,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對著我深深鞠了一躬,說:“”謝師傅…謝謝您…我這就去找她們……”
    她轉身往外走,腳步踉蹌,肩膀上的狗影依舊死死趴著,肚子裏的小狗爪還在不停地抓撓。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頭,說:“師傅…如果…如果真的救不了…會怎麽樣?”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我們都清楚,答案是什麽。
    那隻大黃狗在鍋裏被燉得咕嘟作響時,在案板上被剝皮剔骨時,在熱油裏被翻炒時,肚子裏的崽一定也在掙紮哀嚎。
    現在,輪到它們來討債了。
    祁連娟走後,堂口的香燭突然“噗”地一聲滅了,屋裏瞬間暗了下來。我走到門口,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消失在街口,肩膀上那團黑影在陽光下格外紮眼。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胡天清上身時留下的陰冷還沒散去。
    這事兒,難辦了。
    大黃狗的怨魂,窩崽的胎煞,還有五個被纏上的女人……這場債,怕是要用血才能還清。
    而那個被胎煞鑽進肚子裏的人,究竟是誰?是挑狗的李梅?還是讚成吃狗的王秀蘭、張敏、劉芳?又或者……是眼前這個看似最無辜的祁連娟?
    三天。隻有三天時間。
    這三天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詭異恐怖的事。
    但我知道,那隻渾身是血的大黃狗,還有它肚子裏那些沒出世的崽,已經開始索命了。
    這場犬怨債,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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