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願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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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林強撐著殘破的身軀在密林中狂奔,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在身後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陰渡的冷笑聲如影隨形,仿佛死神的低語。
"跑啊,繼續跑!"陰渡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讓我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又是一道黑氣襲來,陳林勉強側身,卻還是被擊中右肩。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的右臂頓時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啊!"陳林痛呼一聲,踉蹌著繼續向前。青銅古劍被他換到左手,劍身上的烏鴉圖案閃爍著微弱的紅光。但這並不會讓他更好受,反而會讓他更難受,被刺穿的左掌無時無刻的都在折磨著陳林的神經。
陰沉帶著嘲笑的語氣再次從陳林後方傳來∶“想跟上一次一樣跑進黑霧穀裏麵躲避我的追殺?我告訴你,同樣的事不會在我這裏發生第二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陰渡這句話說是提醒不如說是為了盡早打破陳林的心理防線。陳林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就發現了陰渡的攻擊總是會落在黑霧穀的方向,逼他走相反的方向。此時,他的心已經慢慢的沉了下去,之所以他現在沒有放棄,無非就是想搏那最後的一絲希望,可那是希望遲遲的沒有出現,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陰渡嘲弄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陳林,我要是你,就會乖乖的停下來,然後給我直接殺死,免得再受折磨。”
陳林沒有回答,雖然希望並沒有出現,但是他不想就這麽束手就擒,況且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停下來,他根本不會將他直接殺死,反而會慢慢折磨他,直至死亡。
突然前方突然出現一道斷崖,深不見底。陳林笑了,是的,他的希望出現了。他慢慢地停下腳步,甚至有些放鬆的轉身麵對追來的陰渡。
"怎麽不跑了?"陰渡獰笑著走近,"不是很能逃嗎?"
陳林背靠懸崖,大口喘息。他的視線已經模糊,全憑意誌力支撐著不倒下去。
"我爹...真的死了嗎?"他突然問道,聲音嘶啞。
陰渡愣了一下,隨即陰笑:"那個老東西?他倒是挺能扛,被折磨了半天才斷氣。"
陳林渾身顫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青銅古劍似乎感應到他的情緒,紅光突然大盛。
"我要你償命!"陳林怒吼著撲向陰渡,全然不顧自己重傷的身體。
陰渡不屑地揮劍格擋,兩劍相撞,火花四濺。陳林被震得連連後退,腳後跟已經踩到懸崖邊緣。
陰渡看到陳林此時站立的位置不禁皺了一下眉,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像之前一樣的戲謔的嘴臉∶“你不會是以為從這跳下去就能活命了吧?你真是太愚蠢了。”
陳林沒有回答陰渡的問題,這次的他臉上並沒有絕望的神情,反而輪到他也露出了嘲弄的神情。
"結束了。"陰渡抬手凝聚出一團黑氣,"下輩子記得別惹不該惹的人!"
黑氣如毒蛇般襲來,陳林勉強舉劍抵擋,卻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撞飛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墜向深淵。
“別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還沒結束”急促而戲謔的聲音再次將陳林拉回了現實,他定睛一看,就發現五道黑氣朝著他迎麵射來,而其中就有三道全部朝著他胸口射來,頓時,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直徑兩寸的大洞,剩餘的兩道黑氣也射中了他的腿部。頓時,陳林就在空中再次劃出了一道血色的弧線。
陳林剛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就立馬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在飛速的開始下墜。
下墜的過程中,陳林模糊地看到陰渡站在崖邊冷笑的身影。他想要抓住什麽,卻隻能徒勞地揮舞著手臂。
"爹...對不起..."他喃喃自語,意識逐漸模糊。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他迄今為止所受的最為嚴重的傷,幾近瀕死。跳崖本就猶如在死亡邊緣遊走,而如今,他那如殘風敗絮般的身體狀況,即便不跳崖,隻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也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更何況是跳崖,因此,他早已做好了直麵死亡的心理準備。
突然,他在耳朵旁邊隱隱聽到了小黃的叫聲。
“這就是瀕死狀態嗎?都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嗎?”陳林苦笑了一聲,他認為,這個荒誕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我可是在跳崖啊,但是能在死前想到小黃,我也很滿意了”
隨後,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勉強在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陰煞門,我記住你們了,如果這次我大難不死,我定滅你們滿門!”
陳林說完,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意識也開始陷入了徹底的黑暗。最終他的身體重重墜入崖下的激流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隨即被湍急的河水吞沒。
懸崖上,陰渡皺眉看著下方的河流:"居然沒摔死?"他冷哼一聲,"也罷,這麽重的傷,加上河裏的妖獸,必死無疑”隨後,他又看向了旁邊的一個草叢“剛剛一條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傻狗,居然也緊跟著跳下了崖,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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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離去,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遷徙的隊伍之中。還在陳劣尚背上的王嬸身體突然微微一顫,最後她好像明白了什麽,眼淚開始緩緩流了下來。
陳劣尚有些納悶∶“王嬸,你怎麽了?”
王嬸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著∶“小林子,出事了”
陳劣尚笑著安慰道∶“王嬸,你別胡說,陳林剛離開沒多久,不會出事的,況且我們都沒見著,怎麽可能是真的?”
王嬸似乎沒有聽到陳劣尚的聲音一樣,暗自的在嘴中呢喃著∶“我能感受得到,小林子他,出事了,肯定出事了...”說著說著,王嬸的眼淚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看到這反應了陳劣尚,他此時也有些相信了,心情不免開始沉重,但他還是笑著繼續安慰著∶“王嬸,這隻是你的感覺,說不得準的,也許有一天,有一天...陳林他就回來了...”越說到後麵,陳劣尚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甚至開始帶上了些許哭腔。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遷徙隊伍疲憊的身影,拖長的影子如同他們沉重的步伐。王嬸的啜泣聲漸漸融入荒野的風中,遠處的山巒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陳劣尚抬頭望向天際,最後一抹霞光正被暮色吞噬。他忽然想起那個總是走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少年,如今那條路上隻剩下一串漸漸模糊的腳印,正被風沙慢慢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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