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海霧籠罩著洞明島，徐旺龍腳踏一柄青玉飛劍破霧而出，衣袂在鹹濕的海風中獵獵作響。
    他身後半步跟著個與他容貌七分相似的青年，正是以月影神通，培育三年的分身徐玄。
    兩人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靈力屏障，將撲麵而來的浪沫隔絕在外。
    三年了。徐旺龍望著越來越近的黑色礁岩，神識如潮水般鋪開。
    護島大陣的靈紋在他眼中纖毫畢現——東南角有三處破損，西北方陣眼靈力運轉遲滯，比起他離開時衰敗了不少。
    分身徐玄忽然皺眉：主人，島上有血腥氣。
    徐旺龍指尖掐訣，飛劍驟然加速。在掠過一片珊瑚礁時，他瞥見幾具被海鳥啄食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殘破的法衣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其中一具屍體的儲物袋被粗暴扯開，幾塊下品靈石散落在礁石縫隙裏，閃著微弱的光。
    洞府所在的懸崖依舊被幻陣籠罩，表麵看隻是片長滿青苔的普通岩壁。
    徐旺龍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正麵刻著二字。
    當他將靈力注入令牌時，岩壁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銀色陣紋，如同蛛網般向四周擴散。
    隨著一聲輕喝，岩壁如同水幕般分開，露出條幽深的甬道。
    潮濕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石壁上鑲嵌的螢石發出柔和的青光。
    徐旺龍剛踏進洞府，兩道倩影便從內室疾步迎來。
    恭迎主人回府！
    走在前麵的魏雨琪穿著杏色襦裙，發間隻簪了支木釵。
    她行禮時脖頸彎出優美的弧度，露出衣領下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身後的姚雲麗卻是一身紅衣，濕漉漉的長發還滴著血水，顯然剛從血池出來不久。
    徐旺龍目光在二女身上掃過。魏雨琪的靈力波動停在練氣八層巔峰，姚雲麗倒是突破到了九層，但根基虛浮，顯然是缺乏丹藥輔助強行衝關的結果。
    他不動聲色地走向主座，青色法袍拂過地麵時帶起細小的靈光。
    說說吧，這三年。他接過魏雨琪奉上的茶盞。明清茶特有的苦澀在舌尖綻開，隱約帶著海島特有的鹹腥。
    魏雨琪跪坐在蒲團上，雙手交疊置於膝前：潘前輩在主人離開後第三十二日破關而出。他臨走前在洞府四周布下七重劍陣，還留下這個。
    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和一塊玄鐵令牌，令牌表麵有三道猙獰的劍痕。
    姚雲麗補充道：上個月有五個築基期劫修聯手攻陣，觸發了一道劍痕。
    她眼中閃過驚悸，為首的灰袍人當場被斬成兩截，剩下四人嚇得跪地求饒。
    徐旺龍摩挲著玉簡上的封印符。符紙已經泛黃，但二字朱印依舊鮮豔如血。當他將玉簡貼上額頭時，磅礴的劍意如潮水般湧入識海。
    「旺龍師侄，見字如晤...」
    潘一劍的聲音直接在紫府中響起，帶著劍修特有的鋒銳。畫麵中浮現出灰衣劍客立於孤崖的背影，他腰間懸著徐旺龍贈予他的軒轅殘劍正在鞘中悲鳴。
    「靈劍宗近日派出中的三人赴北海曆練，此乃天賜良機...」
    無數劍訣心法隨之湧現，最耀眼的是一篇名為《玄天無量劍經》的金色文字。
    徐旺龍呼吸微滯——這竟是能直指元嬰大道的鎮宗秘典！
    最後浮現的是一幅九州地圖，某處山穀被朱砂重重圈起，旁邊標注著靈劍宗三字。
    玉簡在讀完的瞬間化為齏粉。徐旺龍閉目良久，再睜眼時眸中似有劍影浮動。
    他看向窗外翻湧的海霧，仿佛看見那個獨臂劍修正持劍殺入敵陣，軒轅劍光照亮半座城池。
    主人？魏雨琪輕聲喚道。
    徐旺龍收回思緒，指尖無意識敲擊著座椅扶手。
    千年寒玉雕成的扶手被他敲出細密裂紋，絲絲寒氣滲入指尖。島上的情況。
    自從赤潮征兆出現，來洞明島的修士多了三倍。
    姚雲麗從儲物袋取出一卷獸皮地圖，上麵標注著數十個紅點，這些是最近半年被劫修襲擊的洞府。
    島主雖然斬了十七個鬧事者，但...她指向地圖邊緣幾個墨跡未幹的新紅點，前天又有商隊被劫，據說有金丹修士參與。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禽鳴。徐玄身形一閃已至院中，回來時手裏抓著隻通體赤紅的信天翁。
    妖獸腿上綁著的玉筒裂開，掉出塊沾染血漬的玉牌——正是島上拍賣行的通行令。
    赤血珊瑚提前成熟了。徐旺龍冷笑。這種能助築基修士突破瓶頸的寶物，向來是腥風血雨的導火索。
    他起身走向後殿，血池的腥氣已經透過石門縫隙彌漫出來。
    推開刻滿符文的石門，眼前的景象讓徐玄都瞳孔微縮。
    三丈見方的血池中，粘稠的血水如同活物般翻湧，池底沉澱著數百顆鴿卵大小的血色結晶。
    池畔岩石縫隙裏生長著妖異的紅草，葉片上的脈絡如同血管般搏動。
    上品血晶二十七顆，中品一百零五顆。魏雨琪捧著玉冊匯報，血玉草成熟了六株，按主人留下的《血靈秘典》記載，每株可煉製三張血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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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旺龍蹲下身，指尖輕觸池水。血水突然沸騰，凝聚成一條小蛇纏上他的手腕。
    他紫府內的金丹微微一轉，血蛇立刻重新化為池水。
    還差些火候。他轉頭對二女道：從今日起，每日往池中投入三斤鐵骨魚血。
    回到前廳，徐旺龍從儲物戒取出兩個青瓷瓶。一瓶凝氣丹，一瓶養脈丹。
    他將藥瓶拋給眼巴巴的姚雲麗，下次出關，我要看到你們築基。
    在進入閉關室前，他忽然駐足。石室牆壁上多出幾道新鮮的劍痕，看走向正是《玄天無量劍經》的起手式。
    潘師叔來過這裏。徐玄撫摸著劍痕低語。最深的一道痕跡裏，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酒氣——是潘一劍最愛的燒魂釀。
    閉關室內，徐旺龍與分身相對而坐。隨著複雜的手印結成，兩人中間的空氣開始扭曲，逐漸浮現出一麵青銅古鏡。
    鏡麵布滿裂痕，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
    這次閉關，至少要煉化三十顆血晶。徐旺龍將裝有資源的儲物袋掛在腰間，外界三個月，鏡中三年。出來時...
    徐玄接話：我也要築基了
    當兩人的手掌同時按上鏡麵時，無數銀色符文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將他們的身影吞沒。
    最後一刻，徐旺龍似乎聽見遙遠的海麵上，傳來軒轅殘劍淒厲的長吟。
    徐旺龍在破鏡空間中緩緩睜開眼，四周漂浮的記憶碎片如同星辰般閃爍，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他輕歎一聲，思緒飄向遠方。
    徐威煒……他低聲呢喃，聲音在虛無中消散。自從上次分別，已過去許久，也不知他是否安好。
    徐旺龍心中湧起一絲擔憂，但很快又被壓下。眼下，提升實力才是關鍵。
    他低頭看向身旁的徐玄，小家夥正安靜地躺在記憶碎片中，周身環繞著淡淡的法力波動。
    徐旺龍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修煉啊。
    重新閉上雙眼，徐旺龍運轉功法，周圍的記憶碎片仿佛受到牽引，緩緩向他匯聚。每一片碎片都承載著過往的喜怒哀樂，如今卻成了他修煉的助力。
    待我突破此境，定要尋你。他在心中默念，隨後徹底沉浸於修煉之中。灰暗的空間裏，唯有法力流動的光芒，照亮了他堅毅的麵龐。
    數年之前，徐旺龍離開連雲港，北固山下青楓穀。
    轟——
    一道青色劍光劃破天際，驚得穀中棲息的青翼雀四散飛逃。
    徐威煒腳踏一柄三尺青鋒，衣袂翻飛間已落在穀口石碑前。這位築基後期的劍修目光如電，右手掐著劍訣，左手托著一方青銅陣盤。
    三叔，此處便是北固山靈脈的入口。徐威煒轉身對身後禦風而來的徐山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壓抑的興奮。
    徐山捋著花白胡須，眯眼打量眼前山脈。但見群峰環抱中，一道瀑布如白練垂落，水汽氤氳間隱約可見七彩霞光。
    好一處三品靈脈！水氣如此充沛，正合我徐家功法。
    不過...徐威煒突然壓低聲音，青陽門的人也看中了此地，昨日已有三位築基修士在穀中探查。
    徐山眼中精光一閃，袖中手指微微掐算。這位曾經的金丹修士雖因重傷跌落至築基圓滿，但眼界仍在。
    明日午時，靈脈核心的寒玉泉眼會短暫現世，屆時必有一番爭奪。
    當夜，徐家臨時營地內燈火通明。十二名練氣後期以上的徐家子弟圍坐成圈，中央沙盤上插著各色小旗。徐威煒手持一根青竹杖，在沙盤上劃出三道弧線。
    青陽門擅長火係功法，明日必從南麵陽坡攻入。我們分三路...竹杖輕點，沙盤上水霧升騰，竟凝成微型地形圖，二弟帶五人守東側隘口，三妹領符修埋伏在西麵鬆林，我親自帶主力正麵迎敵。
    徐山坐在上首，忽然開口：威煒，取我那套霧鎖千山陣旗來。老人從懷中取出一塊溫潤白玉，此物暫借你一用，關鍵時刻可激發其中封印的一道金丹劍氣。
    次日正午，山穀中果然異象突生。瀑布倒流，露出後方一個丈許方圓的泉眼，泉水晶瑩剔透，底部一塊寒玉散發著刺骨靈氣。幾乎同時，南麵天空亮起三道赤虹。
    徐家小兒，此等靈脈豈是你們能占的？為首的紅袍修士大笑，揮手便是一團熾烈火球。
    徐威煒不慌不忙祭出陣旗，山穀頓時雲霧彌漫。
    他左手捏碎一枚冰晶符，右手白玉已然催動。
    寒玉泉眼突然噴出一道水柱，在空中化作萬千冰針，與那火球相撞發出嗤嗤聲響。
    寒玉劍氣？！紅袍修士臉色大變，急忙祭出護身法寶。
    卻見那冰針突然轉向，繞過他直取後方兩名同伴。慘叫聲中，兩名築基初期修士當場被冰針貫穿丹田。
    這一戰，徐家以零傷亡的代價重創青陽門三位築基，在周邊修真界引起不小震動。三日後，徐家正式在北固山立碑劃界，布下三品雲雨大陣。
    陣成之時，山中驟降靈雨，草木瘋長，引得山中靈獸紛紛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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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山站在新建的觀雲台上，望著雨中忙碌的族人，對身旁的徐威煒道：去坊市拍賣會，務必拿下那套雲雨陣。此陣與我徐家功法相合，可助弟子修行。
    青楓坊市的季春拍賣會上，徐威煒一襲黑袍，安靜地坐在後排。
    當那套鐫刻著雲紋的陣盤被端上來時，前排幾個家族代表已經躍躍欲試。
    三品雲雨陣，起拍價八百靈石！
    九百！
    一千二！
    價格很快飆升至兩千靈石。徐威煒直到此時才緩緩舉手：兩千五百。聲音不大，卻讓全場一靜——這個價格已經超出市場價五成。
    角落裏一個陰鷙老者冷笑：徐家好大的手筆，莫不是得了什麽橫財？此言一出，不少探究的目光投向徐威煒。
    徐威煒麵不改色，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盒打開，頓時滿室生香。
    三百年份的水雲芝一株，作價一千五百靈石，餘下用靈石補足。
    這株靈藥正是他從寒玉泉眼旁采得，原本打算留給三叔療傷用。
    最終，雲雨陣順利入手。徐威煒走出拍賣行時，敏銳地察覺到有人跟蹤。他故意繞到坊市西北角的符籙區，在一個人流密集的轉角突然消失。
    跟蹤者匆忙尋找時，脖頸突然一涼——一柄青色小劍不知何時已抵在他咽喉。
    告訴青陽子，徐威煒的聲音如寒冰刺骨，北固山姓徐了。
    回到北固山後，徐家開始大興土木。主殿聽濤軒建在寒玉泉眼上方，十二座輔殿按十二元辰方位分布。
    最引人注目的是山腰處的雲門閣，裏麵收藏著徐旺龍從雲門山帶回的各類典籍。
    這日清晨，徐山正在雲門閣頂層翻閱《水元注靈術》，忽然心有所感。
    推開雕花木窗，隻見東南方向一道湛藍光柱衝天而起，空中雲氣自發凝結成蓮花形狀。
    天水靈根？！徐山手中書卷啪嗒落地，身形已化作流光掠向東南。
    徐家旁支聚居的翠微居內，一個嬰兒正在哇哇大哭。
    奇特的是，他周身環繞著淡藍色水霧，哭聲中竟隱隱帶著潮汐之音。
    接生的老嬤嬤手足無措地看著屋內漂浮的水珠——這些水珠違反常理地向上飄飛，在房梁處聚成一小片雲團。
    靈雨沐身，天水之相...徐山顫抖著接過嬰兒，指尖輕觸其眉心，頓時一道水紋從接觸點蕩漾開來。單水靈根！我徐家竟出此等天才！
    嬰兒父母又驚又喜地跪在地上。他們隻是徐家旁支，父親徐岩才練氣六層，在家族中默默無聞。
    此子當名，徐振。徐山懷抱嬰兒，鄭重宣布，即日起入主脈修行，由我親自教導。
    轉眼兩年過去，北固山上的桃林第三次開花時，七歲的徐振已經長成一個靈秀少年。
    這日清晨，他正在寒玉泉眼旁練習《玄元控水訣》，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泉水分化出十二條晶瑩水帶，在空中結成複雜陣圖。
    不錯，控水術已得三分神韻。徐山不知何時出現在泉邊，手中捧著一套嶄新的符具。
    從今日起，你每日練功後，去雲門閣學兩個時辰符道。
    徐振好奇地摸著符筆：老祖宗，為什麽我一定要學畫符呀？
    徐山笑而不答，取出一張泛著藍光的符紙放在石桌上。
    隻見他運筆如飛，轉眼間一道複雜的水紋圖案躍然紙上。符成瞬間，室內濕度驟增，隱約可聞海浪之聲。
    這是二品湧浪符，我徐家先輩改良過的水屬性靈符。
    徐山輕撫符籙，你靈根特殊，畫水屬性符籙有事半功倍之效。修仙之路漫長，總要有一技傍身。
    徐振天資聰穎，三個月後就能獨立完成一品水箭符。
    更驚人的是，他畫的水箭符威力比尋常大三成，很快在族內小比中大放異彩。
    徐威煒見獵心喜，特意從庫房取出一方寒煙墨贈予這位族侄——此墨用寒玉泉水調製，畫水屬性符籙時能提升兩成成功率。
    又過半年，徐振在例行測試中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當他把靈力注入測靈碑時，碑文亮起七道銀環——練氣七層！
    八歲的練氣後期修士，放眼整個九洲都屬鳳毛麟角。
    這孩子...徐山看著正在符紙上專心勾勒的徐振，對身旁的徐威煒低聲道，明年帶他去參加青楓坊市的符師考核。我們徐家，該有個自己的符籙鋪子了。
    青楓坊市三月一次的百藝大會向來熱鬧。這日清晨，市集中央的考核台前圍滿了人——八歲孩童參加二品符師考核的消息已經傳遍全城。
    徐振一襲藍衫，安靜地站在台邊。與其他滿頭大汗的考生不同，他麵前擺著的是一套冰玉符具，那是徐山特意為他煉製的。
    當考官宣布考核開始時，少年手腕輕抖，符筆蘸墨的姿勢竟帶著幾分劍客出鞘的淩厲。
    第一題是基礎的水箭符。徐振筆走龍蛇，三息成符。符成時一道水箭激射而出，將十步外的靶子射了個對穿。
    完美品質！考官驚呼。台下頓時一片嘩然——完美品質意味著這張符的威力達到理論極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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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題要求改良現有符籙。徐振拿到的是最常見的清水符，這種符隻能產生普通淨水。少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他先在符紙中央畫了個漩渦紋，又在四周添加七道波浪紋。最後一筆落下時，符紙上的墨跡竟流動起來，仿佛活水一般。
    這是...？考官疑惑地接過符籙激發，頓時一股帶著靈氣的泉水噴湧而出，水中還閃爍著細小的藍色光點。
    我加了聚靈陣紋和寒玉泉的特性。徐振靦腆地解釋，現在它不僅能解渴，還能補充少許靈力。
    這種被他臨時起名為靈泉符的創新，後來成為徐家符籙鋪的招牌產品之一。
    考核結束，徐振胸前多了一枚銀色符師徽章。更令人震驚的是，青楓坊市的執事當場提出以每月八十靈石的高價聘請他當客座符師。
    徐威煒婉言謝絕後，執事退而求其次，希望能獨家代理徐家的符籙產品。
    三個月後，青楓坊市東街掛上了玄符閣的鎏金招牌。
    開業當天，徐振現場演示了他獨創的疊浪符——將三道水箭符疊加在一張符紙上，激發時能形成連續波浪攻擊。這種創新讓在場幾位築基修士都眼前一亮。
    徐家這是要發達啊...圍觀人群中，一個青陽門弟子低聲對同伴道，快去稟報長老，就說北固山徐家出了個符道天才。
    玄符閣後院，徐振正在專心致誌地繪製一套特殊符籙。
    這是徐山交給他的任務——將雲雨陣的部分功能簡化到符紙上。
    少年額角滲出細汗，筆下陣紋複雜得令人眼花繚亂。突然，他體內靈力一陣波動，剛剛畫到一半的符紙地自燃起來。
    不急。徐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蒼老的手掌按在少年肩頭，你突破在即，今日先到此為止。
    徐振驚訝地發現，自己氣海中的靈力不知何時已經飽和，正在自發衝擊經脈。老祖宗，我...
    回寒玉泉眼閉關吧。徐山取出一枚龍眼大小的藍色丹藥，這是用你去年找到的那株水雲芝煉製的海心丹，可助你一舉突破練氣九層。
    當夜，北固山上空烏雲密布，雷聲隱隱。
    寒玉泉眼所在的石室內，徐振周身環繞著九道水環，每道水環上都浮動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子時三刻，少年突然睜眼，九道水環同時收縮入體。石室內的溫度驟降，牆壁上瞬間結滿冰霜。
    成了！守在門外的徐威煒感應到氣息變化，驚喜地看向徐山。
    老人卻眉頭微皺，仰頭望向東南方向——那裏，一道赤紅劍光正劃破夜空，朝北固山疾馳而來。
    青陽門的金丹...徐山袖中手指掐算，臉色漸沉，來得比預計早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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