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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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情迷心竅方成禍,色膽包天注定分
陽和鎮政府與化工廠的國慶聯誼晚會,在姚紅和任衛民的推動組織下,正熱熱鬧鬧地在化工廠大禮堂舉行。
任衛民在姚紅的說教下,把妻子婷婷也叫來了,她害怕自己抵擋不住衛民的情感攻勢,要讓他帶老婆來才能阻止目前二人的感情繼續維持下去之勢頭,以不至於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晚會按照節目單有序推進,歌曲、朗誦、樂器演奏等輪番登場,會場裏歡聲笑語。雖然化工廠時常也舉辦舞會,但與鎮政府聯合一起舉行還是第一次,且政府帶了如鎮醫院、中小學校老師和各個單位的文藝青年,陣容顯得比較豪華,不少年輕人也希望能在舞會中開拓視野,結識新的朋友和遇到一份情緣。
晚會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婷婷的中文BB機顯示:“小孩高燒,速回家。”
一看是家裏的電話號碼,把任衛民拉到一旁,給他看信息後,說道,“我得先回家去,你現在走也不太好,會冷場的。”
任衛民愧疚地說:“再等一會兒,我與你一同回家吧。”
“不行啊,我的父母本來身體就不好,要他們帶小孩去醫院,他們沒病都會急出個病來。”婷婷催促衛民,“快安排車子送我先回家吧。”
此時,晚會主持人大聲呼喊:“現在有請姚廠長與任鎮長為大家傾情獻上一支探戈,掌聲在哪裏!”
任衛民健步走到舞池中央,與姚紅熱情拉手,隨著歡快的舞曲,他倆不停地搖擺身軀,化妝後的姚紅顯得華麗高貴,她注定是今晚的女舞王,而衛民也必須成為男舞王。
探戈講究男女貼身接觸,男方保持保護女方的舞姿,重心傾向女方。姚紅長裙飄逸、優雅灑脫。衛民挺拔健美、狂放熱烈,交叉踢腿、左顧右盼,擁抱旋轉,令人眼花繚亂,晦暗的燈光裏產生一種神秘詭異充滿曖昧的幻覺。
而此刻婷婷正焦急在一邊盼望舞曲早點結束。一曲剛完,主持人立馬鼓動全場:“大家說跳得好不好?要不要再來一支快三呀?”
“再來一支,再來一支。”眾人歡呼雀躍。
姚紅莞爾一笑,熱情把手伸過來,任衛民緊緊地拉住她的手,隨著舞曲又快節奏地相擁旋轉起來。
兩人不禁回憶起那個浪漫的夜晚相擁在晦暗的冬天跳舞的情形,而不同的是今晚是在燈火璀璨的公眾環境裏。
任衛民此時也許忘記了婷婷還在一邊等他安排車回縣城呢。
這時秋實走到在一旁不時看著BP機的婷婷身邊,問:“哪裏的信息啊?瞧你這心神不定的樣子。”
婷婷把信息給秋實看,愀然不樂,嘟噥一句:“你看這個衛民,隻顧自己的與女人跳舞的快樂,把孩子放著不管,這哪裏還像個父親?”
“他知道孩子生病麽?”秋實問。
婷婷心情不佳,輕蔑地回答,“早告訴他了,他隻曉得與這個漂亮副廠長一起跳舞,把孩子高燒這事拋到九天雲外了。唉,你們這些個男人啊,都是這個臭德性吧?”
“我可不是。”秋實說:“要不我開車送你先回縣城吧。”
“可你還沒上台演唱歌曲表演節目呢?”婷婷愁眉苦臉說。
秋實道,“還是我來先替鎮長把家裏事情處理好吧。再說我今晚嗓子也啞了,不唱也罷,反正也是他們臨時追加的一個節目。”
婷婷答應:“這樣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他倆與旁人打了招呼,婷婷坐在秋實的車上,聽著BB機不停的“嘀嘀”聲,知道是父母在催她回家,心神不安地回想衛民與姚紅的貼身熱舞旋轉畫麵,覺得很惡心,心裏狠狠罵著:“衛民啊,衛民,看回家後我怎麽修理你!”
晚會在“難忘今宵”的樂曲中落下帷幕。任衛民這才想起剛才婷婷說的孩子發病之事,一問旁人才得知婷婷早回去了。他趕緊問姚紅這裏是否有電話。姚紅問明情況之後,說,“你到我辦公室去打吧。我帶你去。”
他倆急匆匆往辦公樓走去。辦公樓距離晚會舉行地有幾百米遠,鎮裏參加舞會的人分別坐上來時的車子走了。隻留下司機小馬和幾個人在等任鎮長。
“不要緊的,小孩發燒是常有的事,我的孩子也常常這樣,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姚紅寬慰著衛民。
“是呀,隻是怕婷婷對我又會有些誤解。”衛民擔憂地回答。
“什麽誤解呀?莫非是看見自己的老公與別的女人跳舞,有點吃醋罷了。”姚紅嘟起嘴巴直言。
“這倒不至於。”衛民岔開話題:“你辦公室在哪裏呀?怎麽那麽遠。”
“哦,前麵就是。”姚紅指著前麵一棟三層樓房。
走進辦公室,姚紅不急於開燈,溫情地說:“今晚你跳得真好,把我帶入一個夢幻般的世界,讓我得到精神的釋放,與你跳舞真過癮!整個身心感覺被你拉牽得神清氣爽了,唉,我好久都沒有這樣子放鬆放鬆啦。”
衛民急忙說:“電話在哪裏?我得先給家裏打電話問問孩子的情況。”
“看來任鎮長還是放不下家庭啊。”姚紅打開電燈。
衛民撥通姚紅辦公桌上的電話與嶽父通話。
“衛民啊,孩子都已經從醫院回來了,醫生說不要緊的,拿了藥打了一針。多虧了秋實,是他開車與婷婷一起送寶寶去的醫院。”嶽父在電話裏勸慰他:“你公務繁忙,就不要回家了,家裏有我們和婷婷,你就放心好了。”
衛民屏息聽完嶽父的話,放下電話,如釋負重。姚紅安慰他:“我說不要緊嘛,瞧你心神不定的樣子,覺得也挺怕事的,不過顯得蠻可愛的。”
她隨手拿起一張報紙,象發現新大陸,“喏,這《冬舞》是不是你寫的。大才子就是感情豐富,才華橫溢而深藏不露呀。”
衛民看了看,回應,“隨便寫的,有感而發呀。”
姚紅詭秘一笑,用熟稔的目光故意問道:“你多年以前那個夜晚在客房肯定失眠了吧?就想著用筆記下了這浪漫冬夜我倆跳舞的情形。”
“我為何要失眠呢?”衛民拍打著大腿反問著自己。
“一個女人睡在你房間的床上,而你有鑰匙卻不敢進來,在客房睡鋪上輾轉反側,豈能不失眠?”姚紅噗嗤一笑調情道,“領導也是人,腹部也長了一個深不可測的肚臍眼吧?”
“姚廠長的想象也太豐富了吧。”衛民漫不經心地講述,“不過有一個笑話裏說,看見美女在房間,進來了是禽獸,不進來是禽獸不如。你希望我是做一個禽獸,還是做一個禽獸不如的人呢?”
姚紅停頓著,甩了一下頭,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她想他深藏不露,猶如冬眠的蛇一般令人琢磨不定。
“哦,小馬他們還在等我,我得趕回鎮裏了。”衛民忽然記起還有幾個人在車上等著他,準備告辭地說道。
姚紅聽後,轉動著頸脖,“等一會吧。”便優雅地拿起電話,向他要了小馬中文BB機呼號,慢騰騰地瞌了小馬中文BB機。
那邊車上的小馬看到吩咐“你們先回鎮裏吧,我等下坐姚廠長車子回縣城”信息後,就駕車與其他人走了。
衛民看了看姚紅,想告辭,“我該走了吧?”
姚紅脫下外衣,說:“小馬他們走了,我告訴他,你坐我的車子回縣城。”
“回城?你有車,會開啊?”衛民疑問。
“我現在是副廠長了,車子倒有,可司機可能也回家休息去了。”姚紅說,“這樣吧,還你一個人情怎麽樣?等會兒你就睡我的房間,我去廠裏的客房對付一宿。”
“你怎麽能這樣?想留我在你這裏過夜啊?”衛民露出狡黠的目光。
“難道你不想啊?在黨校寫那麽多的情詩給我幹嘛呢?畫張餅真能充饑麽?嗨,我們先在辦公室喝點茶再說吧。”姚紅微蹙娥眉嗤笑,意味深長地柔語,雙手遞給衛民一杯茶,衛民雙手觸碰到姚紅白皙的手,又如跳舞時一般抓緊了她的手。
姚紅心頭一絲甜意,吐氣如蘭,遲緩中提議,“意猶未盡啊,還想跳舞?好吧,我再陪陪你這位大鎮長吧。”
言畢,姚紅緊閉了辦公室門,哼起一曲慢四,拉起衛民的手就跳動起來,姚紅羞喜交加,乘著舞姿緊緊依偎在衛民的胸前,跳著跳著不小心把茶幾上的一個茶杯碰倒,茶水打濕了衛民的褲腿。
姚紅看了看他尷尬的樣子,微笑中順手把燈給關了,暗示道:“太晚了,被人看見裏麵有人跳舞影響不太好哦。”一股曖昧氣氛瞬間在辦公室迅速彌漫開來。
該來的終究會來。衛民目光透著欲望,此時的心緒被姚紅撩撥得無法控製,意亂情迷,靈魂遊離於軀體之外,黑暗中乘機大膽地緊緊擁抱著姚紅,把臉貼在姚紅的秀發上,親吻著她散發清香的長發。
姚紅手指輕柔觸摸了一下他的肚臍眼,欲擒故縱,揚起上翹的眼角一瞪眼,輕輕地推開衛民。這更加激發衛民的征服欲望,他一下子就粗暴地把姚紅抱起來,用嘴在她臉頰上狂吻,隨後把她放在柔軟的三人沙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