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古脈障壁,星骸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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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原色的星輝,如同在暗紅死寂的墮星海中點亮的一盞不朽明燈,穩穩地庇護著殘存的赤炎遺族,朝著星獸之祖殘念指引的方向疾馳。
    林羽涅盤重生後,對力量的掌控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新生星域雖範圍縮小,卻更加凝練穩固,內部那幾顆“原始星辰”緩緩旋轉,引動著周遭虛空的能量脈動,使得飛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速度卻遠超以往。星輝所過之處,墮星海那汙穢的負麵能量與怨念如同遇到了克星,紛紛退避、淨化,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阻礙。
    被他庇護的眾人,感受最為明顯。之前需要全力抵抗才能勉強維持心神的侵蝕感,此刻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浸泡在溫暖星泉中的舒適與安寧。前輩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深邃、古老、包容萬象卻又淩駕其上的道韻,讓他們發自靈魂地感到敬畏與安心。
    “前輩……您似乎……變得不一樣了。”炎山族老看著前方那尊引領方向的混沌原石碑影,忍不住以意念恭敬地詢問道。他能感覺到,林羽不僅僅是傷勢痊愈,更像是一種生命層次的躍遷。
    “略有收獲,於寂滅中窺見一絲新生真意。”林羽的意念平靜回應,並未過多解釋星獸之祖傳承之事。那牽扯太大,知道太多對如今的赤炎遺族並非好事。
    他話鋒一轉,問道:“族人情況如何?”
    炎山神色一黯,沉重道:“又折損了三十七人……如今,算上老朽與金煞他們,僅剩二百一十三人。物資……也幾乎耗盡。”
    林羽沉默了片刻。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確切數字,心中依舊泛起一絲波瀾。這些追隨他離開故土的赤炎族人,每一個生命的消逝,都意味著一份因果與責任。
    “活下去,才有未來。抵達流螢星域,一切都會好起來。”他的意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如同磐石,穩住了炎山有些搖曳的心神。
    “是,前輩!”炎山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
    隊伍繼續前行,穿越了一片片由星辰怨念凝聚成的、如同鬼蜮般的區域,也繞開了一些散發著連林羽都感到心悸的、沉睡著的古老邪惡氣息的禁區。有星獸之祖傳承的些許記憶碎片作為參考,加上他自身涅盤後更加敏銳的星辰觀測力,這條歸途雖然依舊潛藏危險,卻已不像來時那般步步驚心。
    如此飛行了約莫十數日,前方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
    那無垠的、暗紅色的墮星海虛空,仿佛走到了盡頭。一道橫貫左右、上不見頂、下不見底的巨大“牆壁”,擋住了去路。
    那並非實質的牆壁,而是由無數破碎的星辰法則、混亂的空間碎片、以及一種堅韌無比的、仿佛宇宙胎膜般的能量屏障,共同交織凝聚而成的一道……“世界障壁”!
    障壁呈現出一種混沌扭曲的色彩,表麵如同沸騰的油鍋,不斷有空間裂縫生滅,有怪異的能量閃電竄動,更有一些完全由法則扭曲形成的、形態不定的詭異生物在上麵攀爬、嘶嚎。一股強大的、排斥一切外來存在的力場,從障壁上散發出來,讓人望而生畏。
    “前輩,這……這就是離開葬星古脈,前往流螢星域的‘古脈障壁’嗎?”金煞看著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屏障,聲音有些發幹。僅僅是靠近,那股排斥力就讓他體內的元力運轉變得滯澀。
    “不錯。”林羽的碑體在障壁前停下,混沌原色的光輝與那扭曲的屏障力場微微碰撞,激起一圈圈無聲的漣漪。“穿過此障壁,便是相對安全的‘星塵漂流帶’,其後,便是流螢星域的外圍。”
    根據星圖以及星獸之祖殘念的指引,這道障壁是葬星古脈與外部相對“正常”星域之間的天然分界線,也是保護流螢星域不受古脈深處某些恐怖存在侵擾的屏障。但同時,它也極其危險,洞虛境以下貿然闖入,幾乎必死無疑。即便是洞虛境,若不得其法,或實力不足,也可能被障壁內混亂的法則撕碎,或者被放逐到未知的時空亂流之中。
    “前輩,我們該如何過去?”水瑤看著障壁上那些不斷生滅的空間裂縫和詭異的法則生物,憂心忡忡。
    林羽沒有立刻回答。他的意念沉入新生星域,那枚融合了星獸之祖傳承真意的太極星雲印記緩緩旋轉,散發出奇異的波動,與前方的古脈障壁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共鳴。
    星獸之祖的傳承“星骸吞宇訣”,其核心真意之一,便是以自身氣血與星辰道韻,引動、同化、乃至吞噬外界星辰之力與法則碎片,納為己用。這道古脈障壁,雖然危險,但其本質,依然是無數星辰破碎後,其法則與能量凝聚的產物!
    對他而言,這或許不隻是一道需要突破的屏障,更可能是一處……修煉“星骸吞宇訣”,進一步夯實洞虛中期根基的寶地!
    “你們在此結陣守護,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障壁。”林羽對炎山等人吩咐道。他需要集中精力,不能分心他顧。
    “是!前輩小心!”炎山立刻領命,指揮殘存的族人圍繞林羽的碑體,布下了一個防禦陣勢,雖然力量微薄,但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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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的碑體則緩緩飛向那沸騰扭曲的古脈障壁。
    越是靠近,那股排斥與撕裂感就越發強烈。混亂的法則如同無形的刀鋒,切割著他的星輝;空間碎片如同飛旋的利刃,撞擊著他的碑體;那些攀附在障壁上的法則生物,也似乎察覺到了這個“異物”的靠近,發出尖銳的嘶鳴,蠢蠢欲動。
    林羽不閃不避,碑體表麵,混沌原色的光華流轉,新生星域的力量被引動。他沒有選擇以力破障,而是運轉起“星骸吞宇訣”的真意。
    嗡!
    太極星雲印記在他碑體前端顯化出一個微型的投影,緩緩旋轉。左邊寂滅區域散發出吞噬與歸墟的引力,右邊新生區域則散發出包容與演化的生機。
    他駕馭碑體,如同一個精準的鑽頭,並非強行撞擊,而是……緩緩地“貼近”了那沸騰的障壁。
    當碑體與障壁接觸的刹那——
    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放入水中,劇烈的能量反應瞬間爆發!無數混亂的法則碎片和空間能量,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湧向林羽的碑體,試圖將他撕碎、同化!
    然而,這些狂暴的能量在觸及太極星雲印記投影的瞬間,便被那玄奧的輪回之力引導、分流!
    一部分蘊含毀滅與寂滅特性的能量,被左邊的黑暗區域吞噬,經過輪回曲線的轉化,化為精純的寂滅道韻,沉澱入新生星域,使得那幾顆原始星辰的“星寂”一麵更加深邃。
    另一部分相對“溫和”或蘊含生機的法則碎片盡管在這障壁中極其稀少),則被右邊光明區域吸收,滋養著星域的“新生”一麵。
    而那些完全無法吸收、隻有純粹破壞性的混亂能量和空間碎片,則被星輝中蘊含的磅礴氣血之力強行震開、湮滅!
    他就這樣,以自身為熔爐,以星骸吞宇訣為引,在這危機四伏的古脈障壁上,強行開辟著一個僅供自身通過的、臨時穩定的“通道”!
    這個過程極其凶險,對心神的消耗巨大。他必須時刻維持太極星雲印記的精準運轉,稍有差池,便可能被狂暴的能量反噬,或者引動整個障壁的連鎖反應。
    但收獲也是巨大的。每前進一步,他對“星骸吞宇訣”的理解就深刻一分,新生星域就凝練一分,對寂滅與輪回意境的掌控也更進一步。那些被吸收、轉化的障壁能量與法則碎片,雖然駁雜,卻蘊含著最原始的星辰奧秘,不斷夯實著他的道基。
    時間在無聲的對抗與吞噬中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當林羽的碑體在障壁中前進了約莫百裏,已然深入到障壁內部時,異變陡生!
    前方原本混亂的能量流中,突然出現了一團極其凝練、色澤暗沉如星核、散發出恐怖引力與腐朽氣息的——法則聚合體!
    這東西仿佛是整個障壁中無數負麵能量與破碎法則經過億萬年沉澱、偶然形成的“毒素核心”!其蘊含的毀滅性能量,遠超周圍!
    它似乎被林羽這不斷“吞噬”障壁能量的行為所激怒,猛地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朝著林羽的碑體,狠狠撞來!
    這一擊若是撞實,恐怕連林羽這涅盤重生的碑體,也難以承受!
    危機時刻,林羽眼中意念中)厲色一閃,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將星骸吞宇訣催動到極致!
    “來的好!正好借你之力,淬我星域!”
    他碑體前端的太極星雲印記投影猛然膨脹,不再是引導分流,而是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旋轉的混沌旋渦,主動迎向了那撞來的“毒素核心”!
    他要……強行吞噬這團足以讓尋常洞虛中期修士隕落的恐怖能量聚合體!
    是吞噬煉化,更進一步?還是被其撐爆,道消身殞?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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