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寂滅主宰,歸墟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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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熵增裂隙的收縮與那古老寂滅意蘊的降臨,讓整個星域的衰亡進程都為之一滯,仿佛連“死亡”本身都在向某個更恐怖的存在表示敬畏。那幾尊原本被林羽壓製的熵增行者,如同受到了終極的感召,殘破的軀體爆發出最後的瘋狂,不顧一切地撲向混沌輪回領域,試圖以自毀的方式消耗林羽的力量!
    “小心!”伊娜驚呼,星辰幹擾被迫中斷,轉而構築防禦屏障,抵擋熵增行者自爆產生的衰亡衝擊波。
    林羽的碑體在領域中央巋然不動,核心的原初星火卻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劇烈跳動起來!並非恐懼,而是一種遇到了同層級、卻走向截然相反道路的“存在”時,產生的本能共鳴與……極致排斥!
    那自裂隙深處彌漫出的意念,其本質並非觀星閣常見的冰冷秩序,而是更加古老、更加接近宇宙本質的——寂滅!是萬物終結的歸宿,是熱寂的代言!它與代表“起源”與“可能性”的原初星火,如同磁鐵的兩極,天生對立!
    “藏身於死亡裂隙中的懦夫,也配稱主宰?”林羽的意念如同利劍,刺向裂隙深處,“加速宇宙熱寂,便是爾等追求的‘秩序永恒’?不過是拉著整個宇宙為你們的瘋狂陪葬!”
    “愚昧。”那古老的意念毫無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熵增,乃宇宙終極鐵律。萬物自有序走向無序,自活力歸於死寂,此乃不可逆轉之洪流。吾等非加速, erey引導,並在這終末的洪流中,汲取那最後、最純粹的‘寂滅源能’。此乃對宇宙法則的最高效利用,是邁向超越的必經之路。”
    隨著它的“話語”,那道熵增裂隙再次擴張,一隻由純粹的“寂滅”概念凝聚而成的、巨大無比的灰色手掌,緩緩從裂隙中探出,朝著林羽的混沌輪回領域,看似緩慢,實則無視了空間距離,直接抓來!
    這隻手掌所過之處,並非空間破碎,而是……存在抹消!連構成空間的基本概念都在其掌下歸於寂滅,化為絕對的“無”!伊娜構築的星辰屏障在接觸到手掌邊緣的瞬間,便無聲無息地瓦解、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是比觀測者的“信息奇點”更加恐怖、更加直接的力量!它不修改規則,而是直接引動宇宙的終極法則——熵增,將目標拖入那永恒的寂滅!
    混沌輪回領域在這隻寂滅手掌的壓迫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領域內的生命光輝急速黯淡,靈性光點大片湮滅,連混沌氣流都變得遲滯、仿佛要凝固!林羽感覺到自身的存在根基都在劇烈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隻手掌強行“歸零”!
    不能硬扛!
    林羽瞬間做出判斷。他的混沌輪回領域雖強,但麵對這種直接引動宇宙終極法則的力量,正麵抗衡無異於螳臂當車!
    他猛地收縮領域範圍,將其凝聚於碑體表麵薄薄一層,同時將全部心神沉入原初星火,引動了自萬法源眼領悟的、關於法則“生滅”的終極奧義,並結合了之前規避信息奇點的“宇宙歸藏”經驗!
    他不再試圖“對抗”寂滅,而是……嚐試去“理解”它,去“融入”它,去尋找那寂滅洪流中,是否也存在著一絲……屬於“輪回”的契機?
    “混沌……非生非死,包容萬有!輪回……無始無終,貫穿始終!寂滅……亦為輪回一環!”
    在這生死存亡的刹那,林羽的意誌高度凝聚,對混沌與輪回的感悟突破了某個臨界點!他不再將寂滅視為純粹的敵人,而是將其納入了自身輪回體係的一部分!
    原初星火的光芒驟然變得幽深,不再是充滿生機的混沌原色,而是呈現出一種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極致的暗!但這“暗”並非死寂,而是蘊含著一切可能性歸於原點、等待下一次爆發的……混沌歸墟之意!
    碑體表麵那薄薄的領域,性質也隨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它不再散發勃勃生機,而是化作了一個不斷向內坍縮、吞噬一切能量與信息的微型歸墟奇點!
    也就在這微型歸墟奇點成型的瞬間,那隻寂滅巨掌,抓了下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那隻由寂滅概念構成的巨掌,在觸碰到微型歸墟奇點的刹那,其蘊含的磅礴寂滅之力,仿佛百川歸海,被那奇點瘋狂地吞噬、吸收!
    歸墟,本就是萬物終結的形態之一!林羽並非在對抗寂滅,而是以自身混沌之道,模擬、並暫時容納了這股寂滅之力!他在刀尖上跳舞,在自身被寂滅同化的邊緣,強行將其化為了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那寂滅巨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透明,最終徹底被微型歸墟奇點吞噬殆盡!而林羽的碑體,在吞噬了這股力量後,表麵的混沌光澤都黯淡了數分,仿佛承載了難以想象的重負,但他終究……扛了下來!
    “什麽?!”熵增裂隙深處,那古老的意念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竟能容納寂滅?!你……並非簡單的‘原初餘燼’……你觸及了……‘歸墟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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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似乎將林羽這冒險的舉動,誤認為了是掌握了某種與寂滅同源的高階力量。
    林羽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剛才那一刻的冒險,讓他對“輪回”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生與死,秩序與混沌,創造與歸墟,本就是一體兩麵,共同構成了完整的宇宙循環!觀星閣追求極致的秩序,這裂隙主宰追求極致的寂滅,都是走了極端,背離了宇宙動態平衡的本質!
    而他的道,便是執掌這循環,包容這萬象!
    趁那裂隙主宰驚疑不定之際,林羽強壓下吞噬寂滅之力帶來的沉重負荷,碑體化作一道幽暗的流光,並非後退,而是……主動衝向了那道熵增裂隙!
    他要關閉這個通往熱寂終點的缺口!
    “伊娜!全力攻擊那些聚焦器!”
    “是!”
    伊娜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凝聚所有星辰之力,化作一道橫貫星空的璀璨星河,如同天罰之劍,狠狠斬向那些維持裂隙穩定的蒼白聚焦器!
    與此同時,林羽的碑體已然衝到了裂隙邊緣!那微型歸墟奇點被他催發到極致,不再是防禦,而是化作一個貪婪的黑洞,瘋狂吞噬著從裂隙中湧出的寂滅之力和熵增波紋!
    他要從源頭,斷絕這死亡洪流!
    “狂妄!即便觸及歸墟,亦不過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
    裂隙主宰被徹底激怒!整道熵增裂隙劇烈扭曲、膨脹,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更加磅礴、更加精純的寂滅之力,混合著無數文明終結時的絕望哀嚎,化作灰色的風暴,從裂隙中噴湧而出,要將林羽連同他的歸墟奇點一起徹底淹沒、同化!
    “混沌輪回,吞天噬地!”
    林羽發出不屈的咆哮,將新生宇宙的力量、原初星火的本質、以及對輪回的全新感悟,全部注入歸墟奇點!那奇點仿佛化為了一個無底深淵,不顧一切地吞噬著湧來的寂滅風暴!
    這是一場極其凶險的拉鋸戰!林羽在瘋狂吞噬著足以湮滅星係的寂滅之力,他的碑體在哀鳴,新生宇宙在震蕩,神魂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衝擊與汙染。但他死死支撐著,歸墟奇點如同定海神針,牢牢釘在裂隙入口,瘋狂削弱著湧出的力量。
    另一邊,伊娜的星辰之劍也斬落而下!失去了寂滅之力的持續支撐,那些蒼白聚晶器的防禦力大減,在璀璨星河的衝擊下,紛紛爆裂、解體!
    聚焦器被毀,熵增裂隙的穩定性頓時大打折扣!湧出的寂滅風暴威力驟減!
    此消彼長之下,林羽壓力大減,歸墟奇點猛地向內一縮,隨即轟然爆發!
    並非能量宣泄,而是將剛才吞噬的所有寂滅之力,以混沌輪回之道強行轉化,混合著自身的混沌星輝,化作一道灰蒙蒙的、蘊含著歸墟與新生雙重意蘊的輪回洪流,反向衝入了熵增裂隙深處!
    轟!!!!!!!!!
    裂隙深處傳來了那古老意念又驚又怒的咆哮,以及某種結構被強行破壞的碎裂聲!整個熵增裂隙劇烈扭曲、收縮,最終在一陣不甘的震蕩中,猛地……閉合了!
    那彌漫星域的加速熵增意蘊,如同潮水般退去。雖然這片星域已然元氣大傷,衰敗不堪,但至少……那通往熱寂終點的缺口,被暫時堵上了!
    虛空恢複了死寂,隻留下破碎的聚焦器殘骸和一片狼藉的戰場。
    林羽的碑體懸浮在原本裂隙所在的位置,光芒黯淡到了極致,氣息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強行吞噬、轉化寂滅之力,對他的負擔太大了。
    伊娜飛到他身邊,關切地扶住碑體:“大人,您怎麽樣?”
    “無妨……休息便好。”林羽的意念帶著深深的疲憊,卻也有著前所未有的明亮。經此一役,他對自身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實力雖然消耗巨大,但境界已然不同。
    他看了一眼那徹底消失的裂隙方向,心中並無太多喜悅。他知道,那所謂的“寂滅主宰”並未被消滅,隻是被暫時擊退。觀星閣的底蘊,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
    他凝聚起最後一絲力量,駕馭碑體,帶著伊娜,迅速離開了這片彌漫著衰亡氣息的星域。
    而在他離去後不久,那片閉合的裂隙虛空中,一點微不可察的灰色印記悄然浮現,如同一個冰冷的坐標,烙印在了現實的底層。
    【目標‘林羽’,確認為‘歸墟側’高危變數,已標記。優先級提升至‘終末協議’級別。持續追蹤……】
    寂滅主宰的低語,在虛無中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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