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星炬指引,亡命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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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迷霧如同忠誠的護衛,包裹著林羽四人,在遺落星域那永恒的黑暗與混亂法則中穿梭。林羽全力維持著“混沌同調”,他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樂器,演奏著與此地古老混沌共鳴的韻律,引導迷霧不斷變換形態與軌跡,巧妙地規避著後方那若隱若現、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追蹤感。
“他們還在跟著!”紫月緊盯著探測陣列上那幾個始終無法擺脫的高能反應信號,語氣凝重,“就像能預知我們的路線一樣。”
“是寂滅羅盤,或者類似的東西。”淵汐根據傳承記憶分析道,“歸墟教團對混沌氣息的追蹤手段極其高明,尤其是在這種混沌能量濃鬱的區域,他們的探測反而可能更敏銳。”
林羽沉默著,一邊維持同調,一邊感知著自身與遺落星域更深層的連接。初始碎片的融合,讓他對此地的感知遠超從前。他能“聽”到星域深處某些區域傳來的、更加古老和危險的“低語”,也能模糊地感覺到一些相對“平靜”的、仿佛被某種力量庇護著的區域。
“不能一直逃。”林羽開口道,意念中帶著決斷,“我們需要一個他們不敢輕易靠近,或者能幹擾他們追蹤的地方,爭取時間。”
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在浩瀚的遺落星域中掃描、篩選。突然,他“看”到了——在源初道標隱約感應的某個方向上,存在著一片極其特殊的區域。
那裏並非絕對黑暗,也沒有狂暴的混沌亂流,反而散發出一種……溫和而恒定的、如同燈塔般的微光!那光芒並非能量輻射,更像是一種純粹的“存在”意蘊的顯化,與遺落星域整體的死寂古老格格不入,卻又和諧共存。
更奇特的是,在那片區域周圍,林羽感知到的歸墟教團的追蹤信號,變得極其微弱和混亂,仿佛被那光芒所幹擾、排斥!
“去哪裏!”林羽立刻調整方向,駕馭混沌迷霧,朝著那片散發著微光的區域疾馳而去。
隨著距離拉近,那光芒的源頭逐漸清晰。那並非天體,而是一座……殘破的、仿佛由某種溫潤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的八角星芒狀祭壇!祭壇懸浮於虛空,表麵刻滿了無法理解的古老符文,中心矗立著一根斷裂的、僅剩基座的石柱,那恒定的微光,正是從祭壇本身和斷裂石柱的基座上散發出來的。
一股祥和、寧靜、仿佛能撫平一切躁動與殺戮的意蘊,從祭壇上彌漫開來。
“這是……‘淨心星炬’?!”淵汐再次認出了此物,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傳說中,混沌主宰遊曆星海時,曾於某些重要節點立下星炬,用以鎮壓混亂、指引迷途、庇護生靈……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留存著一座,雖然已經殘破……”
混沌主宰所立的星炬!
林羽心中震動。難怪能幹擾歸墟教團的追蹤,主宰留下的力量,天然克製寂滅。
混沌迷霧緩緩靠近星炬的範圍。當進入那微光照耀的區域時,四人同時感到心神一寧,連一直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幾分。後方那如芒在背的追蹤感,也幾乎徹底消失。
“暫時安全了。”林羽鬆了口氣,緩緩降落在星炬那寬闊的白玉平台上。碑體表麵的混沌迷霧逐漸散去,顯露出其上新增的一些更加深邃玄奧的混沌紋路——那是初始碎片融合後帶來的外在顯化。
紫月也將“流光”艦停靠在平台邊緣,開始抓緊時間檢修。伊娜和淵汐則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古老的祭壇。
林羽走到那斷裂的石柱基座前,伸出手意念驅動碑體接觸)。當碑體觸及基座的刹那,他核心的源初道標再次亮起,與星炬殘存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嗡——
殘破的星炬微微震動,表麵的符文流轉速度加快了幾分,那恒定的微光也似乎明亮了一絲。一段殘缺、卻帶著無盡滄桑與期盼的意念信息,順著共鳴,流入林羽的意識:
“後來者……若你得見星炬微光,便是道統未絕之證……”
“遺落之地,藏匿‘初始’之秘,亦封印‘終末’之影……”
“循星炬指引,聚散落之光,可喚醒‘觀測之眼’,得見真實……”
“慎之……慎之……歸墟之影,已滲入時光之隙……”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星炬的光芒也恢複了原狀。
但這段信息,卻讓林羽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觀測之眼”?“得見真實”?難道混沌主宰還留下了某種能窺探宇宙真相的設施?而歸墟之影,已滲入“時光之隙”?這又是什麽意思?
同時,他感覺到,源初道標與這座星炬產生聯係後,似乎激活了某種更深層次的地圖。在他的感知中,除了手中道標指向的最終方向,在遺落星域的其他幾個方位,也隱隱傳來了與腳下星炬同源的、極其微弱的共鳴點!
“聚散落之光……難道,這樣的星炬,不止一座?”林羽若有所悟。集齊這些星炬的“光”,或許就是喚醒那“觀測之眼”的關鍵!
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和新的目標。但眼下,他們仍處於歸墟教團的圍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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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羽消化這些信息時,紫月那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林羽,情況不妙。”紫月臉色難看地指著探測陣列,“雖然星炬幹擾了近距離追蹤,但我發現,整個遺落星域的外圍,正在被一種強大的空間封鎖力場逐漸包裹!是歸墟教團的‘寂滅羅網’!他們在試圖將我們徹底困死在這裏!”
林羽意念掃向星域邊緣,果然感知到一層極其隱晦、卻覆蓋範圍極廣的寂滅波動,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正在緩緩合攏。以他們目前的位置,想要在羅網徹底閉合前強行突破,幾乎不可能,必然會陷入重圍。
“看來,他們是不惜代價也要留下我們了。”林羽眼神冰冷。歸墟教團對初始碎片的重視,超出了他的預估。
“我們怎麽辦?被困在這裏,遲早會被他們甕中捉鱉!”紫月焦慮道。星炬的庇護並非絕對,一旦教團調動足夠力量,或者找到幹擾星炬的方法,這裏也不再安全。
林羽沉思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源初道標感應的那幾個分散的星炬共鳴點。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他緩緩道,“既然他們布下羅網,想將我們困死在此地,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不向外逃,而是繼續深入!”
“繼續深入?”伊娜和淵汐都吃了一驚。遺落星域深處,必然更加危險。
“沒錯。”林羽點頭,意念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去尋找其他的星炬!集齊‘散落之光’,喚醒‘觀測之眼’!這是主宰留下的後手,或許能為我們帶來一線生機,甚至……反擊的機會!”
“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歸墟教團定然料想不到,我們敢在被圍困的情況下,不是試圖突圍,而是反向深入他們的腹地!”
這個計劃極為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但仔細一想,卻又似乎是目前絕境中唯一可能破局的方向。
紫月看著林羽,從他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堅定與自信。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重重點頭:“好!聽你的!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伊娜和淵汐也用力點頭,表示追隨。
計議已定,不再猶豫。
林羽再次施展混沌同調,不過這次並非製造迷霧,而是嚐試與腳下這座殘破星炬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與“請求”。他希望星炬殘存的力量,能為他指引出前往下一個共鳴點最安全、最隱蔽的路徑。
星炬微微閃爍,似乎回應著他的請求。片刻後,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與背景混沌融為一體的星光絲線,自祭壇中心射出,指向了一個與源初道標大方向略有偏離的方位。那條路徑,感知中充滿了各種混亂的時空陷阱和能量亂流,尋常情況下絕不會選擇,但星炬的指引,似乎暗示著那裏存在某種“捷徑”或“安全通道”。
“走這條路線!”林羽毫不猶豫,駕馭碑體,率先沿著那道細微的星光指引,衝入了那片看似更加危險的混沌亂流之中。
“流光”艦緊隨其後。
就在他們離開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數道強大的寂滅身影降臨在星炬平台。為首的永寂司祭投影感受著平台上殘留的混沌氣息和那淡淡的星炬輝光,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竟然借助星炬之力擾亂了追蹤……還選擇了那條‘葬古之路’?”
“哼,自尋死路!那條路通往‘法則墳場’,連我等都不敢輕易深入!”
“通知下去,羅網繼續收縮,重點監控其他幾個已知星炬點附近區域。他們若想集齊星炬之光,必然會自投羅網!”
“另外,向‘葬古之路’入口投放‘蝕界蟲群’,就算他們能僥幸穿過亂流,也要讓他們脫層皮!”
冰冷的命令下達,獵殺的網絡開始向著林羽他們前進的方向收攏。
而此刻的林羽四人,已然深入了那條被永寂司祭稱為“葬古之路”的危險航道。周圍是狂暴到極點的混沌能量風暴和破碎的法則碎片,如同行走在刀山火海。若非有星炬的細微指引和林的混沌同調能力不斷協調、規避,他們恐怕早已被撕碎或卷入未知維度。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與危機共舞的亡命之旅。前路是未知的險境與主宰遺留的線索,後方是步步緊逼的死亡羅網。
但林羽的道心,卻在這一次次的絕境與抉擇中,變得愈發璀璨,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神兵,鋒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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