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誰都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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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葉安世,呂鈺離開呂家大堂,二人心中風起雲湧,都不太平靜。
    據呂溫仁所說,星庭是在三十年前於終土中橫空出世,一出現,便以摧枯拉朽之勢不斷吞並終土中的大小勢力,壯大己身。
    短短十年,星庭便一躍成終土幾股大勢力之一,所組織成的軍隊更是所向披靡,終土中根本無人可撼動星庭。
    之後,星帝便不再露麵,而是由天將之一的無雙帶領星庭軍團,繼續擴張星庭勢力。終土曆史悠久的勢力,要麽慘死,要麽跟著加入星庭,為星庭效力。
    等星帝再度露麵的時候,便是殺進終天城之時......她的手段狠辣,每一名臣服於星庭的人,都要修煉一門名為“煉天訣”的煉體之法。
    乍一看於己有利,可真當修煉過後,肉身便也跟著打上一記“烙印”,隻需星帝一念之間,便可讓修煉“煉天訣”的人化作一攤血水而亡。
    如今整個終土,隻要是肉身強度達到藍階的,八成都是修煉“煉天訣”的人。
    換而言之,損失星帝想,隻怕在須臾之間,便可滅殺掉終土八人的人,包括呂溫仁這名紅階強者在內。
    呂家,這個終土的霸主級勢力,也在幾年前徹底臣服於星庭。
    呂鈺臉色凝重,回呂家之時,她已經盡可能的將情況往壞處想,但真得知呂家的情況後,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星帝一人掌控終土八成之人的性命......要想翻身,重鑄呂家之榮光,可能性甚至都不足一成!
    “這星帝,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呂鈺感到有些無力。
    縱使偽神大能者親臨,即便殺的了星帝,也不可能救得下終土這麽多人。
    從哪兒冒出來的?
    飛升來的......就是不知道她為何飛升到神隕之地的。
    葉安世心中暗暗想到。
    如果說之前他隻確認那星庭女帝有八成可能性是那個人,那現在,他已經完全能確定對方身份了。
    絕對是辰星無疑!
    此女手段一向簡單粗暴,性格使然,她很難相信得上別人,唯有掌控他人生死,她方能相信一二。
    在百域時,她便是以毒掌控朝堂之人,一場政變,直接以女兒身繼任皇位,更是親手滅兄殺弟,皇室的血脈都被她屠戮殆盡。
    手段殘暴,卻又是最簡單有效的。
    登臨皇位後的皇朝,在辰星帶領下一度達到了曆來最為鼎盛之時,勢力幾乎遍布一域!
    可惜隻是曇花一現。
    在辰星飛升後,位高權重,修為強大的修煉者因沒有定期吃到解藥的緣故,一個接著一個毒發身亡,偌大的皇朝無人可主持大局,分崩離析。
    被大小宗門勢力,乃至蟄伏的亡國之人蠶食殆盡......如今辰星還是一如既往地做派,卻改毒為功法。
    看來,她是飛升到這神隕之地後又有所機緣,這才獲得這麽一門邪門的煉體功法啊。
    “葉師弟,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顛覆如今的星庭,重鑄呂家榮光?”
    呂鈺有些茫然地望著掛在天邊的日月,苦思無果,不由朝葉安世問詢一句。
    葉安世搖搖頭,“幾乎不可能,除非你有化解那種煉體功法的能力,否則,星庭覆滅時,呂家,乃至終土幾百萬人也會隨同星庭一起消失。”
    以辰星的性子,臨死之前定會拉上墊背的,不讓別人好過。
    時間,仿佛在此定固下來。
    葉安世、呂鈺二人一動不動,一個看天上方的島嶼,一個看高空上的日月。
    “呂師兄。”
    “嗯?”
    “你或許已經暴露了,那人之所以要擄走呂溫玉,為的,可能就是你能離開神隕之地的方法。”葉安世將心中的想法說出。
    餘光觀察著呂鈺。
    乍一聽到葉安世此言,呂鈺的目光一下就從日月落到他身上,片刻後轉而一笑,不複方才的愁容,“那師弟便走吧。”
    手腕翻轉。
    一塊狀如珍珠的石頭便出現在她的掌心中,遞到葉安世麵前,小腦袋微歪了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似有亮光浮現。
    “往終天城東北方直走,會看到一處常年卷著風沙的龍卷凹地,龍卷中心,會有幾座黃土築成的土像。你非誤入,而是同我一起進神隕之地的,定會使用信物的吧?”
    呂鈺的話語很輕,態度也非常好,根本不像剛入神隕之地時處處拿捏他的態度。
    見葉安世不說話,呂鈺便主動將手心中的信物塞到他手裏。
    “還有答應給你的東西,隨我來吧。”
    不待葉安世回話,呂鈺轉身便朝長廊盡頭走去,隻留給他一記紅色的背影。
    葉安世看著手心中的信物,手指慢慢收攏起來,將信物牢牢握在掌心之中。
    目光流轉,沉吟片刻後,葉安世還是露出一抹笑容來,搖搖頭,便快步朝著呂鈺離去的方向跟去。
    一處閣樓中,並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上去十分的簡約,但從一些細節及明眼的梳妝台還有早就陳舊的胭脂盒來看,這處閣樓應是一女子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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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之所及並無塵灰,應是有人定期來打掃的緣故。否則以終天城的環境,一推開門便會有塵灰飛起才是。
    葉安世站在閣樓外,並未隨同呂鈺入內。
    呂鈺也沒有管他,隨手將方天畫戟放到牆邊,徑直朝房內走去,很快,便抱著一盒木箱走出,似是擔心葉安世以為她在誆他,還特意將木箱打開。
    一枚枚大小不已,顏色不盡相同的儲物戒靜靜躺在木箱中,粗略一看,完全不下於二十枚。
    “以前不懂事,還以為它們都是裝飾品,便逐一收集過過眼癮,後離了神隕之地,方知它們都是儲物戒。在這裏,無人可打開它們,裏邊的東西也無人可取。
    自然,我也不清楚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或許在神隕之地外價值連城,或許有某種強大的術法......這一切,都要看你的運氣了。”
    呂鈺把木箱關上,推到葉安世懷中,而後挑眉:“怎麽都不笑一下?這麽多儲物戒都沒辦法緩解你的情傷?”
    早已掛在葉安世腰間的月牙兒忽然一動,自行漂浮到葉安世身側。
    葉安世將懷中的木箱放到月牙兒身上後,看著麵前的人兒,慢慢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呂師兄這是不打算離開神隕之地了?”
    明明前一天還不願告訴他地方,借故不知地方為由,也不願將信物交於他。結果,這才來到終天城大半天,呂鈺的想法就有這麽大變化了......不太正常。
    “呂家如今遭受大難,我豈有離去之理?”
    “大難......”葉安世沉默少許,望向天邊的島嶼,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透過島嶼,看到星庭,看到那坐在龍椅之上的玄衣女子,“若一直保持現狀,不尋變動,這並非大難,說不定,呂家還會因此受益。”
    呂鈺冷笑一聲,向著閣樓內走去,“你又不是呂家人,自然可以置身事外,我呂家曾是終土第一勢力,又怎能屈居於星庭之下?”
    “若他日星庭成了神隕之地唯一的霸主呢?”
    此言一出,呂鈺身形不由一頓。
    葉安世卻像沒注意到一般,仍望著終天城上空的島嶼,“那呂家便不是終土第一勢力,而是神隕之地第二勢力——如此,也比肩不上呂家昔日榮光嗎?
    反之,倘若呂家現在尋求變動,最終卻失敗了,那呂家便會徹底消失在神隕之地的曆史中,還談何榮光?”
    呂鈺去而複返,一手猛然抓住葉安世的領口,用力一拉,葉安世便跟著彎下一點腰來,目光同她的眼睛處於同一位置。
    距離太近。
    葉安世甚至都能感受到呂鈺呼出的氣體,同時,一股淡淡的香味更是鑽入鼻中......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卻飽含怒意,眉毛傾斜似劍。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結果?星庭能做到,呂家也未嚐不可!”
    呂鈺緊盯著葉安世,這還是她第一次感覺到那雙眼的主人如此討厭,抓住他領口的手不由得跟著一緊。
    若非葉安世身上那件劍袍乃是防護的仙衣,具有不俗的防禦力,大概可抵地仙境全力一擊的話,說不得現在就被呂鈺給扯破了。
    “葉師弟,我發現你這人怎麽那麽軸!不讓你走的時候你偏要走,要你走的時候你又不急著走。我呂鈺自認待你不薄,又於你同出道劍宗,你還是我第一個朋友......
    結果呢?在這種時候你偏要說一些晦氣話來,漲她人威風滅我誌氣,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呂鈺一把將葉安世推開,葉安世沒有抵禦,順著那股推力往後退去近十步後方才停下。
    “你走吧,看得我心煩。”呂鈺背轉過身,擺擺手。
    月牙兒托著木箱飛到葉安世身旁,劍身晃動,木箱也跟著輕晃,似在安慰他。
    肩頭上的無根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兩隻耳朵像丟了腰似的“佝僂”著。
    “師弟絕非漲她人威風,此乃實言。不論是天行界,還是神隕之地,又或者是師弟所在的百域,從來就隻有一種道理不變。”
    “弱肉強食。”葉安世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袍,朝呂鈺拱手,“呂家一開始也不是終土的霸主,但呂家強,所以成了之前的終土霸主,其他勢力則臣服於呂家。
    可如今,星庭比呂家更強,那呂家為何不能像其他臣服於呂家的勢力那般臣服於星庭......師弟失言,但,卻也希望還能在道劍宗看見呂師兄。”
    葉安世一拜,轉身離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即使呂鈺選擇“以卵擊石”,那也是她心中認為對的做法。
    他選擇脫身,置身事外,那也是他心中認為對的做法。
    誰都無錯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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