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玉嘰誓要報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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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太叔將青靈木心小心收入儲物袋,卻並未立即告退。他整了整衣袍,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朝玉磯妖王深深一揖:
    大王,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玉磯妖王眉梢一挑,翠玉般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玩味。多少年了,還從沒有人族修士敢在他麵前這般得寸進尺。
    忽然,他想起青冥那隻碎嘴鳥兒的說詞——
    『王上,那人族修士的神魂......味道不一樣』
    妖王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不情之情......寬大的袖袍隨意一揮,那就不必說了。玉嘰倒要看看,這個族人修士的成色如何。
    何太叔一時語塞,臉上諂媚的笑容僵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玉磯妖王竟如此幹脆地回絕,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剩下燭火偶爾發出的聲。
    大王......
    他咬了咬牙,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在下還缺一塊地脈石,不知大王寶庫中可有?在下願以靈石購置,或以物換物......
    地脈石?
    玉磯妖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作玩味。作為草木成精的大妖,他對這類天地靈物最為敏感——寶庫中確實藏著三塊地脈石,最大的一塊甚至已孕育出靈性。
    有意思。妖王慵懶地換了個姿勢,青藍衣袍如水般流淌,此等珍寶,你拿什麽來換?
    指尖輕叩玉座,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何太叔心上。
    何太叔一聽妖王鬆口,眼中剛燃起希望之火,轉瞬又陷入窘迫——他儲物袋裏那些家當,怕是連地脈石的邊角料都換不來。
    若大王肯割愛......他硬著頭皮拱手,在下願欠大王一個人情。
    噗——
    玉磯妖王險些氣笑,袖中茶盞地裂開一道細紋。一個築基修士的人情?這廝是把金丹妖王當市井商販糊弄麽?
    隨著一聲冷哼,磅礴妖力如山嶽壓下。何太叔膝蓋地砸在玉磚上,嘴角溢出的鮮血在青石地麵濺開刺目的紅梅。
    若非念你辦事得力......妖王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就憑這句狂言,本王便該將你碾作花肥!
    殿內靈霧翻湧,那些原本柔和的藤蔓紋飾突然活了過來,如毒蛇般在柱子上遊走。何太叔知道自己算是玩把大的,現在隻能硬挺。
    見何太叔在自己的威壓下臉色慘白、氣息紊亂,玉磯妖王這才稍稍收斂氣息。他冷冷掃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人族修士,朝殿外沉聲道:
    守穀,將此人拖出去。
    殿門應聲而開,守穀長老那枯木般的身影無聲滑入。他一把揪住何太叔的後頸,像提小雞崽似的將人拎起。何太叔此刻渾身靈力凝滯,連手指都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對方拖行。
    穿過長廊時,那些白玉柱上的浮雕仿佛都在譏笑他的狼狽。殿門口,守穀長老手臂一振——
    何太叔重重摔在宮門外,在玉石地麵上滑出數丈,直到撞上台階才停下。他艱難抬頭,正對上守穀長老充滿鄙夷的目光。
    老夫修行千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枯木般的手指隔空點了點他,若非大王開恩......哼!
    說罷,長老袖袍一甩,宮門地閉合,濺起的塵土撲了何太叔滿臉。
    何太叔撐起身子,吐出一口淤血。殷紅的血跡在白玉地麵上格外刺目,他卻盯著那抹鮮紅,咧嘴笑了。
    這頓羞辱沒白挨——至少確認了玉磯妖王寶庫中確有地脈石!
    咳咳......
    他抹去嘴角血漬,搖搖晃晃地站起。青玉穀的晨霧漫過腳邊,遠處幾隻小妖探頭探腦地張望,又迅速躲回樹後。
    價值不夠是嗎......
    何太叔望向那座巍峨的白色宮殿,眼中燃起一團火。既然現在的自己入不了妖王的眼,那就變得更強,強到讓一位金丹大能也不得不正視!他轉身離去,腳步雖踉蹌,背脊卻挺得筆直。
    從懷中取出白掌櫃所贈的羊皮畫卷,泛黃的皮紙上墨跡勾勒出蜿蜒的山川河流。指尖輕撫過某處被朱砂標記的沙漠——風吼澗,那裏盛產罡風石,正是煉製木行劍的最後一種關鍵材料。
    嗖——
    金銳劍應聲出匣,在朝陽下劃出一道璀璨金虹。何太叔踏劍而起,青衫獵獵作響。身後,青玉穀的輪廓漸漸隱沒在雲海之中。羊皮地圖在風中微微顫動,標記處隱約有靈光流轉。
    .....
    白玉宮殿內,守穀長老躬身立於玉階之下,枯木般的麵容滿是憤懣:大王,那人族小兒如此無禮,為何......
    玉磯妖王驀然睜眼,翠玉瞳中閃過一絲精芒。他起身踱至殿門,望著天際那道早已消失的劍光,沉默良久。
    守穀,妖王突然開口,你可曾想過,他要煉製的......究竟是什麽?
    守穀長老一怔,虯結的眉頭漸漸擰緊。隻見妖王袖袍一甩,一枚青玉簡破空而來。他慌忙接住,神識探入的刹那——
    這......這......
    枯木般的手指劇烈顫抖,玉簡地掉在地上。守穀長老活了千年,頭一次連話都說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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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行......
    妖王背對著他,指尖凝聚出一縷青色妖火。火光中隱約浮現何太叔禦劍的身影,更駭人的是,那身影四周竟環繞著四道屬性各異的劍意虛影!
    殿外,一陣狂風突然卷起,吹得宮簷下的青銅鈴鐺叮當作響,仿佛在預警著什麽。
    玉嘰妖王眸光幽深,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手臂,緩緩頷首道:“不錯,正是那五劍真君的功法。本座著實未曾料到,時隔數千年,竟還有人膽敢修煉此等禁忌之術。”
    他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初見那小子手持金銳劍時,本座便已心生疑慮。今日他竟敢覬覦地脈石,意圖昭然若揭——如此,便再無半分錯漏的可能。”
    守穀長聞言,麵色驟變,眼中殺意如刀鋒般淩厲。他再顧不得平日的沉穩儀態,單膝跪地,沉聲道:“懇請大王下令!屬下願調集穀中精銳,即刻誅殺此人族修士,以絕後患!”他的聲音低沉而狠絕,顯然已動了必殺之心。
    提及五劍真君,守穀長仍心有餘悸。當年那位人族劍修威勢滔天,一人一劍橫掃妖族疆域,所過之處,萬妖退避,無人可擋。
    若非當時各方勢力——包括邪修、魔道乃至某些心懷鬼胎的人族宗門——皆忌憚他蕩平妖族後,會順勢將邪魔歪道一並鏟除,因而暗中聯手布局,恐怕整個妖族早已覆滅於他的劍下。
    即便如此,五劍真君隕落之後,其背後的上清宗震怒至極,舉宗上下幾近癲狂,四處追殺妖族與邪修,使得本就元氣大傷的妖邪勢力在之後的千年裏隻能龜縮隱匿,再不敢輕易現世。
    如今,五劍真君的傳承再現,若放任其成長,恐怕曆史又將重演。守穀長握緊拳頭,眼中寒芒閃爍——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妖族再蹈覆轍。
    守穀長老雙目赤紅,眼中翻湧著滔天殺意,周身妖氣激蕩,顯然已怒極。然而玉嘰妖王卻依舊神色從容,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王座扶手,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守穀,何須如此急躁?”妖王的聲音慵懶而低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還不值得你這般大動幹戈。”
    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五劍真君的功法,越往後修煉越是艱難,更何況如今這天地靈氣稀薄,早已不似當年那般適合此等霸道功法的修行。”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下顎,似在思索,隨即嗤笑一聲:“更何況,此人不過是個三靈根的庸才,即便僥幸修成,也絕無可能重現當年五劍真君的威勢,更不可能成為我妖族的心腹大患。”
    話音未落,玉嘰妖王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胸前衣襟,在那華貴的衣袍之下,一道猙獰的傷疤若隱若現。
    那是他結丹之時,遭人暗算所留。數百年來,這道傷痕始終未能痊愈,仿佛在時刻提醒著他當年的恥辱。
    隻可惜,即便他如今已是金丹初期,可當年偷襲他的仇敵,卻早已踏入金丹後期。若僅憑自身實力,即便他閉關苦修數十載,出關時最多也不過金丹中期,依舊難以匹敵。
    想到這裏,玉嘰妖王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若那小子真能僥幸突破至金丹期……”他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以他修煉的功法,必定會引來某些‘有心人’的忌憚。到那時,即便本座不出手,自會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
    ——借刀殺人,豈不快哉?
    若那人族小子真能成長到足以威脅他仇敵的地步,那他便隻需坐山觀虎鬥,待兩敗俱傷之際,再坐收漁利。
    這筆買賣,穩賺不虧。
    守穀長老目光微沉,視線落在玉嘰妖王無意識摩挲胸前衣襟的手指上,心中頓時了然。跟隨妖王千年之久,他豈會不知這個動作背後的含義?——每當提及那道陳年舊傷,妖王總會流露出這般晦暗難明的神色。
    顯然,大王是想借那人族小子之手,報當年阻道之仇。
    這些年來,玉嘰妖王從未放棄追查當年結丹時遭人暗算的真相。盡管對方行事隱秘,幾乎抹去所有痕跡,但終究還是在漫長的歲月裏露出了一絲破綻。
    經過數百年的暗中調查,他們終於鎖定了目標——那位在妖族中地位尊崇的大人物。
    正因如此,才更加棘手。
    對方不僅修為已達金丹後期,背後更牽扯著諸多妖族勢力的利益。若貿然發難,不僅難以得手,甚至可能引發妖族內亂。
    守穀長老眉頭緊鎖,心中權衡再三,終究還是上前一步,沉聲勸諫:大王,此事關係重大,還望以妖族大局為重。至於那阻道之人……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來日方長,徐徐圖之便是。
    玉嘰妖王聞言,神色未變,隻是指尖在衣襟上輕輕一劃,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這人族小子能否走到那一步,尚且難說。不過是一步閑棋罷了,成與不成,還未可知。
    說罷,他廣袖一拂,轉身離去。玄色衣袍在風中翻卷,背影透著幾分孤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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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穀長老望著妖王漸行漸遠的身影,嘴唇微動似要再勸,最終卻隻是化作一聲長歎。作為臣下,他深知方才那番話已是極限。若再進言,便是逾越了本分。
    守穀長老此時隻希望那人族修士能在這修仙路上半路夭折才好,不然以後,樂子可就大了去。
    此時何太叔腳踏一柄青鋒長劍,衣袍獵獵作響,正朝著西北荒漠疾馳而去。他眉宇間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恣意,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然對即將麵臨的險境渾不在意。
    即便此刻有人告訴他,玉嘰妖王早已洞悉他的功法來曆,甚至暗中將他視為一枚棋子,恐怕這位年輕的劍修也隻會朗聲長笑,非但不會收斂鋒芒,反倒要變本加厲——說不得還要向那妖王討要幾件稀世珍寶,或是索要一處靈脈洞府作為修煉之所。
    畢竟,在何太叔眼中,這世間萬事不過是一場豪賭。既然玉嘰妖王存了利用之心,那他何不順水推舟,反過來借妖族之勢?橫豎都是互相算計,倒要看最後是誰棋高一著。
    .....
    橫亙於西北深處的風吼澗。
    是一處天地造化而成的凶險絕地。相傳上古時期,一位劍道真君與妖族大聖在此鏖戰百日,最終那劍仙斬出驚世一劍,浩蕩劍氣不僅將綿延千裏的山脈一分為二,更在地表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萬年歲月流轉,罡風侵蝕,雨水衝刷,這道劍痕般的峽穀逐漸風化坍塌,最終形成了如今這片狹長的死亡沙漠。
    數月後.......
    何太叔禦劍淩空,衣袂翻飛間已在這片金色沙海上盤旋了整整三日。
    此刻他懸停在風吼澗上空,劍眉緊鎖地俯瞰著下方詭異的景象——數以百計的龍卷風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靜止不動,卻又詭異地維持著旋轉的姿態。
    這些直徑逾十丈的沙暴旋渦將漫天黃沙卷上蒼穹,在烈日下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昏黃帷幕。
    更令人心驚的是,每道龍卷風底部都隱隱泛著青灰色的鋒芒,正是煉製本命飛劍必需的罡風石特有的光澤。
    果然在此...何太叔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拇指。他緩緩釋放神識,如水的神念波紋般掃過沙海,隨即麵色愈發凝重。
    那些看似死寂的龍卷風底部,竟都蟄伏著至少一頭築基期的沙域妖獸。有的形似巨蠍,通體覆蓋著暗金色甲殼;有的狀若蜈蚣,百足在沙粒間若隱若現;更有數頭聚集成群的沙狼,猩紅的眼眸在風沙中閃爍如鬼火。
    最棘手的是,這些妖獸似乎與龍卷風形成了某種共生關係。它們盤踞在罡風石周圍,既借助風暴隱匿身形,又依靠罡風淬煉妖軀。
    何太叔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些畜生顯然把罡風石當作了領地標誌,任何靠近者都會遭到瘋狂圍攻。
    嘖,難怪玉簡記載此地有去無回...他輕啐一聲,眼底卻燃起灼熱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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