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母鴞,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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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樣至寶靜靜陳列在案幾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何太叔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中翻湧的情緒,緩緩在檀木椅上坐下。他的手指有些發顫,卻在觸碰到左側玉盒的瞬間被寒意激得繃直——
    哢...
    玉盒開啟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見的森白寒氣噴湧而出!桌麵上瞬間爬滿冰晶,何太叔的指尖頃刻間覆上一層薄冰,刺骨的寒意順著經脈直衝丹田。
    他卻不驚反喜,嘴角微微上揚:果然是九幽寒髓!指尖輕震,冰層應聲碎裂,化作晶瑩的粉末飄散。
    中間的鎏金玉盒開啟時,一道銀芒如遊龍般竄出。
    何太叔眼疾手快,劍指一劃便將其禁錮在盒中。隻見盒內盛放著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金屬,表麵流淌著水銀般的光澤,時而凝聚成珠,時而舒展如綢——正是傳說中的深海沉銀。
    他滿意地點點頭,盒蓋合攏時,銀芒不甘地閃爍了一下。
    最後是右側的白玉瓶。
    瓶身不過巴掌大小,表麵卻凝結著數十滴詭異的青色水珠。這些水珠違背常理地懸浮在瓶壁,時而融合,時而分裂,偶爾還會浮現出猙獰的鬼麵紋路。何太叔瞳孔微縮:玄冥真水...還是上品!
    確認無誤後,何太叔霍然起身。
    他雙手抱拳,朝著糜閣主深深一揖,青袍下擺掃過地麵凝結的冰霜:糜道友大恩,何某銘記於心。抬起頭時,眼中似有劍芒流轉,日後但有所需,隻要不違背道義,何某定當鼎力相助流火閣!
    糜閣主臉上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
    他敏銳地注意到何太叔將糜道友流火閣之前,這個細微的排序讓他心花怒放。手中的茶盞輕輕搖晃,映出他眯成縫的雙眼——這位何道友,果然是個妙人。
    何道友言重了!糜閣主連忙起身虛扶,裝作不經意地擦拭著玉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青玉穀那條線,這些年可讓流火閣賺得盆滿缽滿。他忽然壓低聲音,倒是道友那柄火屬性飛劍的材料...老夫最近得了些地心炎晶的消息...
    茶案下的手悄悄比了個二的手勢——二十年內,他必能再送一份大禮。窗外風雪依舊,廂房內的兩人卻已心照不宣地舉起了茶杯。
    這一杯靈茶飲盡,便是真正的道友之誼了。
    燭影搖紅,酒過三巡。
    精致的靈膳擺滿整張紫檀圓桌,侍女捧來的那壺九曲靈釀剛一開封,醇厚的酒香便充盈整個廂房。
    酒液呈琥珀色,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著粼粼金光,隱約可見絲絲靈氣在杯中流轉。
    這可是窖藏一百年的好酒!糜閣主親自為何太叔斟滿,取自雲淨山脈九處靈泉釀製,一窖隻得十八壇。
    何太叔舉杯輕嗅,隻覺一股清冽的靈氣直衝靈台,體內的靈力竟隱隱活躍起來。他心中雖急著去青山堂,麵上卻不露分毫,反而朗聲笑道:糜道友如此盛情,何某豈能辜負?
    推杯換盞間,窗外月色漸沉。
    糜閣主談起這些年流火閣的奇聞軼事,說到精彩處,何太叔配合地撫掌大笑;何太叔講起獵妖時的驚險遭遇,糜閣主適時地倒吸涼氣。
    二人從商會經營聊到劍道心得,又從修真界秘聞說到各地風物,看似酣暢淋漓,實則各有盤算。
    直到東方既白,何太叔才佯裝醉意起身。
    火行飛劍之事...他故意晃了晃身子,擺手道:三十年...不急...
    糜閣主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接話:何道友放心,老夫定會留心地心炎晶的消息。
    他親自攙扶何太叔到門口,指尖卻在對方腕間不著痕跡地一搭——哪有什麽醉意?分明是靈力充沛得很。
    ...
    三日後,青元山絕壁洞府。
    何太叔盤坐在寒玉床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那九曲靈釀的後勁遠超想象,酒中蘊含的靈氣竟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逼得他不得不運功化解。
    好一個糜閣主...他苦笑著搖頭,這哪是靈酒,分明是考驗。
    窗外,一隻傳訊紙鶴正巧飛來。何太叔拆開一看,是白掌櫃龍飛鳳舞的字跡:材料既齊,速來!
    他長身而起,背後劍匣發出清越的嗡鳴。三日調息,不僅化盡了酒力,更讓他的狀態調整至巔峰。
    是時候去會會那位脾氣古怪的煉器大師了。
    洞府石門開啟的刹那,晨光如劍,刺破山間未散的霧靄。
    青玉堂內院,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玉石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白掌櫃的煙鬥裏升騰起嫋嫋青煙,在陽光中勾勒出變幻的圖案。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桌上三樣至寶——盛放在寒玉匣中的九幽寒髓泛著幽幽藍光,鎏金盒內的深海沉銀如液態星辰般流淌,青玉瓶中的玄冥真水則時不時凝結出猙獰的鬼麵。
    煙鬥在桌沿重重一磕,白掌櫃難得地露出肅然之色:好家夥!他眯起的老眼中精光閃爍,九幽寒髓成色上佳,玄冥真水更是難得的上品...何道友,老夫倒是小瞧你了。
    煙杆指向何太叔時,竟帶著幾分鄭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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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尋常築基修士,能湊齊一把本命飛劍的材料已是耗盡半生積蓄。而眼前這個看似落魄的劍修,竟在短短十五年內集齊三把飛劍的珍稀材料——這已不是簡單的機緣能解釋的了。
    半年。白掌櫃突然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掌,給老夫半年時間。他咬了咬牙,煙鬥裏的火光都跟著劇烈閃爍。
    何太叔瞳孔微縮,他知道白掌櫃這是對他進一步的示好,也是投資。
    白道友這份情,何某記下了。何太叔鄭重抱拳,從劍匣中喚出水寒劍。原本黯淡的劍身似乎感應到什麽,在接觸到桌上寒氣時發出細微的嗡鳴。
    當煉器室的門緩緩關閉時,何太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些年,堵主事、糜閣主、白掌櫃...越來越多的人在他身上押注。這些投資他照單全收,正如他收下每一份機緣、每一次生死曆練。
    修真之路如履薄冰,若能結丹,今日所受恩惠自當百倍奉還;若中途道消身殞...
    山門外突然雷聲大作。
    何太叔抬頭望天,任由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修仙者逆天而行,本就該有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的覺悟。
    而現在,他要做的隻是活下去,活得比所有人都長。
    離開青玉堂後,何太叔禦劍而起,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回望了一眼煉器室的方向,那裏已經升騰起淡藍色的爐火——白掌櫃顯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重鑄水寒劍。劍修的直覺讓他心跳微微加速,仿佛已經能感受到未來那柄全新水寒劍的凜冽劍氣。
    絕壁洞府前,山風呼嘯。
    何太叔負手立於懸崖邊緣,目光如刀鋒般刺向遠方。
    在那個方向,越過重重山巒,便是曾經讓他九死一生的風吼澗。十五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曆曆在目——吞沙鴞尖銳的嘶鳴、漫天黃沙中閃爍的毒鉤、還有胸前至今未消的三道爪痕。
    快了...
    他輕撫劍匣,金銳劍與木行劍同時發出清越的劍鳴。待水寒劍重鑄完成,三劍合璧之時,便是了結這段恩怨之日。
    那隻築基後期的吞沙鴞,將再也無法像當年那樣逼得他狼狽逃竄。
    洞府石門緩緩關閉前,何太叔最後看了一眼風吼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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