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妥協和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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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雙方緊張對峙一刻鍾後,師雲禮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眼前二人身上,心中權衡不定。
    他並非優柔寡斷之人,但此刻卻罕見地陷入躊躇。若貿然動手,一旦這兩人中有一人逃脫,深海堡壘的高層必然震怒,屆時他不僅要麵對嚴厲問責,甚至可能牽連整個家族。
    無故斬殺深海堡壘的修士,這等罪名,即便是他的家族也難以承擔。若真到那一步,家族或許會迫於壓力,將他交出去平息事態。
    然而,金丹機緣近在咫尺,若就此放棄,他又如何甘心?這份機緣,或許是他突破瓶頸、踏入更高境界的關鍵。殺,還是不殺?他指節微微收緊,眼中寒芒閃爍,一時難以決斷。
    與此同時,師十三敏銳地察覺到了少主身上逐漸攀升的殺意,神情驟然冷峻,右手悄無聲息地按在了儲物袋上。
    這一細微動作,被何太叔盡收眼底。他周身殺意驟然暴漲,目光如刀,死死鎖定師十三的手,隻要對方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其當場格殺。
    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沉默許久的堵明堂終於開口。他目光沉穩,看向師雲禮,語氣平和卻暗含深意:“師道友,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我們三人聯手,共分這金丹洞府的機緣,如何?”說完眼神掃視四周。
    師雲禮聞言,動作微頓,眼神緩緩移向堵明堂,嘴角浮現一抹冷意:“堵道友,現在才說這話,不覺得太遲了嗎?”
    若非他早有防備,命師十三暗中盯緊這兩人,恐怕他們早已竊取機緣,遠遁千裏。到那時,他師雲禮豈不是白白替他人做嫁衣?
    見師雲禮神色冷峻,堵明堂心知此刻再多的言語也難以打消對方的疑慮。然而,雙方若繼續僵持不下,隻會白白耗費時間。
    畢竟,要破解這金丹洞府遺留的陣眼,絕非易事,即便以他的陣法造詣,也需耗費至少一月乃至數月之功。
    倘若此刻內鬥,導致破陣儀式中斷,觸發陣眼自毀禁製,那便真是前功盡棄,誰也討不得好處。
    想到這裏,堵明堂目光一凝,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師道友,眼下我正全力破解金丹洞府遺留的陣眼,隻要順利破除,我們皆可入內尋得機緣。但若此刻你我大打出手,幹擾破陣進程,此陣眼必會自毀,屆時莫說機緣,便是連洞府入口都再難尋覓!
    師雲禮聞言,神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猶疑。他緊盯著堵明堂,似在揣測對方話語的真假。
    事關金丹機緣,他不得不謹慎再三,若堵明堂所言屬實,貿然動手隻會釀成大禍;可若這隻是對方的緩兵之計,自己豈非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
    道友此言,當真?師雲禮沉聲問道,語氣中仍帶著幾分戒備。
    堵明堂見狀,心知若不徹底打消對方的疑慮,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他毫不猶豫地抬起右手,指天立誓:我堵明堂在此立誓,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虛假,必遭天雷轟頂,道基盡毀!不知師道友可信否?
    他言辭懇切,神情肅然,顯然並非虛言恫嚇。畢竟,若因內鬥導致陣眼自毀,那便真是血本無歸,連最後一絲機緣都將化為泡影。
    見堵明堂毫不猶豫地對天立誓,師雲禮眼中寒芒一閃而逝,隨即臉上浮現出和煦笑意,仿佛方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過。
    他微微拱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熱絡:哎呀,看來是在下多慮了,竟誤會了二位道友的誠意。既然堵道友正在全力破陣,在下自然不便叨擾。
    說罷,他朝師十三使了個眼色,二人不動聲色地退至陣眼另一側。
    師雲禮麵上雖帶笑,眼底卻仍藏著一絲審慎。即便堵明堂已立下天道誓言,但修真界爾虞我詐之事何其多?他必須親眼確認,才能徹底放心。
    他的目光落在那團懸浮於陣眼之上的幽藍火焰上。隻見火焰如活物般緩緩躍動,每一次搖曳都牽引著陣紋流轉,玄妙非常。
    細觀之下,陣基與火焰的靈力聯結確實如堵明堂所言,正處於破解的關鍵階段。若此刻強行幹擾,恐怕真會引發陣眼自毀。
    至此,師雲禮心中最後一絲疑慮終於消散。他整了整衣袖,朝堵明堂鄭重抱拳:堵道友高義,方才多有得罪。既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靜候道友佳音。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躍上飛舟。師十三緊隨其後,二人化作一道流光遠去。直到飛舟徹底消失在天際。
    望著師雲禮的飛舟化作天邊一點流光徹底消失,堵明堂緊繃的身軀終於鬆弛下來。他長舒一口氣,抬手拭去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方才若是應對稍有不慎,此刻恐怕已釀成大禍。
    他暗自慶幸自己及時出言化解了這場衝突。雖說何太叔築基後期的修為足以自保,但眼下自己正全力維持破陣靈焰,根本無暇他顧。
    一旦雙方交手,自己必然首當其衝。若因此導致陣眼失控,不僅前功盡棄,更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凶險。
    堵兄,當真要將金丹洞府的機緣分潤出去?何太叔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凝視著遠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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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二人原先的謀劃,這本該是場穩賺不賠的買賣。何太叔作為護衛,本可分得三成收益——這已是堵明堂看在多年交情上給出的優厚條件。
    畢竟所有情報、陣法破解之法,皆是堵明堂耗費重金所得。何太叔心知肚明,能得三成已是僭越,故當初還主動推拒了四六分成的提議。
    堵明堂苦笑搖頭,眼中閃過無奈之色:何兄,此事由不得我們不妥協。他壓低聲音解釋道:師雲禮既然能尋到此地,難保沒有其他修士暗中窺伺。與其被人在暗處各個擊破,不如將這兩個明麵上的對手化為盟友。
    他說著,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無盡的海麵上不知隱藏多少敵人,每一處陰影都仿佛藏著未知的危險。
    何太叔聽完堵明堂的解釋,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點頭。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既然二人被人尾隨至此都未能察覺,誰又能保證這幽深山林間,沒有更多修士如毒蛇般蟄伏?與其被暗處的黃雀坐收漁利,倒不如讓出部分利益,與師雲禮結為明麵上的同盟。
    至少這樣,還能將潛在的威脅控製在視線之內。
    與此同時,師雲禮正駕馭飛舟,以金丹洞府為中心,在方圓數十海裏的海域展開地毯式搜索。
    飛舟的靈紋陣列全開,神識如潮水般掃過每一處礁石、每一片海域,不放過任何可疑的靈力波動。
    少主,屬下有一事不解。師十三終究按捺不住,低聲問道:以我與少主二人之力,雖需付出些代價,但並非沒有把握將那二人斬殺。為何要......
    師雲禮的神識仍在細致探查,聞言冷笑一聲:你以為本少主不想?
    他指尖輕叩飛舟欄杆,聲音裏透著森然寒意:那二人身上都帶著深海堡壘的印記,神魂更是與堡壘魂燈相連。若不能瞬息之間將其形神俱滅,隻要有一縷殘魂逃回魂燈......
    話未說完,師十三已臉色大變。作為世家中人,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深海堡壘對各大世家向來采取既籠絡又打壓的策略。
    若此事被抓住把柄,不僅師雲禮難逃責罰,整個師家都可能被牽連。到那時,其他世家非但不會相助,反而會趁機落井下石。
    屬下愚鈍。師十三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
    師雲禮目光陰鷙地望向遠方海麵,指節捏得發白。
    若非顧忌深海堡壘這層關係,他豈會輕易讓步?但眼下形勢比人強,與其冒險樹敵,不如暫且合作。隻要能得到金丹機緣,這些暫時的妥協,終有一日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方才堵明堂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這片看似平靜的海域下,很可能還蟄伏著其他覬覦金丹機緣的修士。
    這些陰溝裏的老鼠最是危險,他們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暴起發難,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裏,師雲禮的眼神愈發陰冷。他操控飛舟緩緩掠過海麵,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細致地掃過每一處可能藏人的礁石縫隙、每一片看似平靜的海域。
    若是讓本少主發現有人膽敢窺視......師雲禮指節捏得發白,眼中殺意凜然。
    飛舟的靈紋陣列全開,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微光。師雲禮刻意放慢速度,不放過任何可疑的靈力波動。
    他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的修士最擅長隱匿氣息,但隻要露出一絲破綻,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這些宵小之輩永遠埋葬在這片海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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