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傳承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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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為紫霞峰鍍上一層金輝,付亞麗挽著趙不凡的手,漫步在新栽的靈植間。這些靈植是重鑄主界核後,從各世界交換而來的品種,有蝕星族母星的韌鋼草,有青木界的常青藤,此刻都在藍星的靈氣滋養下舒展枝葉。
    “你看這韌鋼草,在母星時硬如精鐵,到了咱們這兒,倒生出幾分柔軟。”付亞麗指尖拂過草葉,銀絲般的天絲與草葉輕輕糾纏,“萬物都在變,咱們也得未雨綢繆。”
    趙不凡望著遠處正在操練的紫氣盟弟子,他們的招式中融入了蝕星族的能量技法,動作剛柔並濟,已初具新派武學的雛形。“你是說,該選個能挑起擔子的人了?”
    “不然呢?”付亞麗轉頭看他,眼波流轉間帶著認真,“你如今與主界核相連,眼界早已不止藍星一隅,將來總有更廣闊的天地要去闖。可藍星的守護,不能斷在咱們手裏。”
    趙不凡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你覺得石敢如何?”
    付亞麗愣了愣,隨即莞爾:“那個獨臂的愣小子?倒是個可靠的。當年焚心穀一戰,他為了護著受傷的師弟,硬生生用斷臂扛住火靈的一擊,骨頭碎了三塊都沒哼一聲。”
    “不止如此。”趙不凡望向演武場角落,石敢正手把手教幾個新入門的弟子紮馬步,獨臂撐著地麵,身姿比常人更穩,“他雖性子耿直,卻不執拗。上次與蝕星族切磋,他見對方的防禦技法精妙,當即放下身段請教,這份虛心,比天賦更難得。”
    正說著,石敢似有所覺,抬頭望過來,見趙不凡與付亞麗看他,黝黑的臉上泛起紅暈,連忙躬身行禮,引得周圍弟子一陣偷笑。
    “你瞧,還帶著些憨氣。”付亞麗輕笑,“但這份憨氣,恰恰是最讓人放心的。他護短,卻知大義;勇猛,卻懂收斂,是塊好料子。”
    “隻是他修為尚在化嬰境,離大乘還差著一截。”趙不凡沉吟道,“守護藍星,不僅要靠心,更要靠力。”
    “這有何難?”一個洪亮的聲音插了進來,柳乘風提著一壇靈酒走來,身後跟著星河,“咱們幾個老家夥,還能吝嗇這點修為?我青木門的《養氣訣》,亞麗百花穀的《凝神丹方》,再讓星河那小子弄點蝕星族的能量淬體液,保準三年之內,讓他摸到大乘的門檻。”
    星河的複眼彎起,像是在笑:“淬體液算什麽?我已將星梭號的核心能量陣圖拓印下來,交給石敢參悟。那陣圖能引虛空靈氣淬體,比單純修煉快上數倍。”
    趙不凡心中一暖,正想說些什麽,卻見石敢快步走了過來,單膝跪地:“盟主,柳掌門,付穀主,弟子……弟子剛才聽見幾位長輩的話了。”
    他低著頭,獨臂緊握成拳:“弟子自知資質愚鈍,比不得各位長輩天縱奇才,但弟子願以命起誓,若能得各位長輩栽培,定當以守護藍星為畢生之責,絕不負所托!”
    趙不凡扶起他,玄鐵劍輕輕放在他肩上:“起來吧。守護之道,從不在資質,而在那顆恒常不變的心。這把劍,先交你保管。”
    石敢接過玄鐵劍,劍身在夕陽下泛著光,他的手微微顫抖,卻握得極緊:“弟子定不辱使命!”
    接下來的三年,石敢的修行一日千裏。柳乘風親自指點他《養氣訣》的精要,付亞麗為他煉製凝神丹穩固境界,星河則陪著他拆解能量陣圖。他每日天不亮便去焚心穀外承受火焰淬煉,入夜後又去斷魂崖感悟罡風,獨臂的身影在七大絕地間穿梭,從未有過半分懈怠。
    三年期滿,石敢在紫霞峰接受考驗。麵對模擬的噬界族攻擊,他引動七大絕地的靈氣,以蝕星族的能量陣圖布防,再以藍星的靈技反擊,攻防之間已頗有趙不凡當年的風範。當最後一道模擬攻擊被化解,他周身爆發出大乘境的威壓,眉心竟也隱隱浮現出一道淡金色的星紋——那是與藍星地脈產生共鳴的征兆。
    趙不凡站在峰頂,望著石敢挺拔的身影,與付亞麗相視一笑。
    “看來,咱們可以放心了。”付亞麗的天絲輕輕纏繞著趙不凡的手腕,“聽說主界核那邊,守種人在召集各族強者,探索未被發現的星域呢。”
    趙不凡望向虛空,主界核的光芒如同燈塔般閃爍:“是該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了。不過……”他轉頭看向正在指點弟子的石敢,“藍星這邊,還得常回來看看。”
    夕陽下,紫霞峰的白玉碑上,又添了一行新的名字——石敢。名字旁邊,刻著“藍星守護者”五個字,與趙不凡的名字並排而立,在餘暉中熠熠生輝。
    傳承的星火,在這一刻真正燎原。
    石敢捧著玄鐵劍,望著碑上自己與趙不凡並列的名字,獨臂微微顫抖。他轉身對著趙不凡深深一拜,又朝著付亞麗、柳乘風、星河分別行禮,每一個動作都沉穩鄭重,再無當年的憨態,唯有曆經淬煉後的堅韌。
    “弟子定守住這份傳承,等盟主與各位前輩歸來時,必見藍星無恙,萬物安康。”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在紫霞峰的晚風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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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不凡走上前,抬手按在他的肩頭,眉心的菱形印記與石敢眉心的淡金星紋遙相呼應,一股溫和的本源之力順著接觸點湧入石敢體內,如同長輩對晚輩的期許與托付:“記住,守護不是固守,是讓這片土地學會自己生長,讓生靈懂得並肩前行。就像主界核連接萬界,藍星的守護,也從不是一人之事。”
    石敢用力點頭,將這句話刻入心底。他看向演武場上操練的弟子,看向遠處炊煙嫋嫋的城鎮,看向七大絕地隱約閃爍的光帶,忽然明白,所謂傳承,不僅是接過一把劍,更是接過無數人的信任與希望。
    三日後,紫霞峰外的虛空裂口前,一艘嶄新的星艦靜靜停泊。艦身融合了藍星的靈木與蝕星族的金屬,既帶著草木的生機,又有著金屬的堅韌,正是為趙不凡與付亞麗準備的“巡界號”。
    柳乘風、星河與石敢前來送行,身後跟著各宗弟子與蝕星族的代表,人群中還有西漠的牧民、百花穀的藥童,甚至幾個纏著石敢要學劍的孩童。
    “這是青木門新培育的‘星航草’,曬幹後泡茶,能安神定氣,在虛空亂流中也能保持心神清明。”柳乘風遞來一個錦囊,裏麵裝滿了碧綠色的草葉。
    星河將一塊更新過的星圖錄塞進趙不凡手中:“標注了最近發現的三十個宜居星域,還有創世族遺留的幾處工坊坐標,或許能解開更多界核的秘密。”
    石敢捧著一個木盒,裏麵是他親手打磨的星紋石,上麵刻著藍星的地形圖:“這是弟子用絕命峰的寒晶粉末混合星紋石打造的,能隨時感應藍星的地脈波動,若有異動,前輩們能第一時間知曉。”
    付亞麗接過木盒,指尖拂過上麵的紋路,眼眶微微發熱:“我們會常回來的。”
    趙不凡最後看了一眼藍星,七大絕地的光帶如同七條彩帶,將大陸溫柔環抱,鎮空塔的光芒與主界核遙相呼應,構成一幅安寧的畫卷。他知道,這裏已不再需要他時刻守護,卻永遠是他心中最深的牽掛。
    “出發吧。”他握住付亞麗的手,兩人並肩踏上巡界號。
    星艦緩緩駛入虛空裂口,在眾人的注視中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主界核的方向飛去。裂口閉合的刹那,石敢突然單膝跪地,對著虛空深深一拜,身後的眾人紛紛效仿,以最虔誠的姿態,送別他們的守護者,也迎接屬於自己的守護之路。
    數年後,藍星大陸。
    石敢已是公認的守護者,他時常站在紫霞峰頂,望著虛空的方向,玄鐵劍在他手中愈發溫潤。在他的帶領下,藍星與各世界的交流愈發頻繁,西漠的星港停滿了來自不同星域的星艦,百花穀的靈草在青木界紮了根,蝕星族的孩子與藍星的孩童一起,在鎮空塔下學習星紋與能量陣圖。
    這日,石敢正在為新入門的弟子講解“共生訣”,虛空突然泛起熟悉的漣漪,一艘星艦破開雲層,緩緩降落。艦門打開,趙不凡與付亞麗的身影出現在霞光中,笑容依舊溫暖。
    “看來,我們沒錯過什麽。”趙不凡望著下方生機勃勃的景象,眼中滿是欣慰。
    石敢迎上前,玄鐵劍歸鞘,躬身行禮,動作間已有了當年趙不凡的風範:“盟主,付穀主,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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