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掛在藏經閣的窗欞上時，趙不凡已站在演武場的晨光裏。
    他指尖凝著一縷淡金色的靈力，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清晰的金色弧線便留在了空氣中，久久不散——這是仙王境修士才能駕馭的“凝氣成痕”。
    “趙兄這一手，越發純熟了。”付亞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裏捧著一卷古籍，衣袂上還沾著些晨霧的濕氣，“昨日我突破時，你在旁護法，今日該換我為你守關了。”
    趙不凡轉過身，看著付亞麗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突破光暈，笑道：“彼此彼此。你昨夜引動的月華之力，連長老們都驚動了，說這是近百年來最精純的水係仙王靈力。”
    付亞麗聞言，指尖輕輕一點，演武場旁的池水突然翻湧起來，化作一串晶瑩的水鏈，在空中盤旋成環。
    “不過是僥幸罷了。”她嘴上謙虛，眼裏卻閃著明亮的光，“倒是你，三天前突破時引動的雷劫，那道紫雷直接劈開了雲層，現在宗門上下都在傳，又出了個‘雷印仙王’。”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執法堂的李長老快步走來，手裏拿著兩柄新鑄的佩劍。“恭喜恭喜！”他將劍遞過來，劍鞘上分別刻著“驚雷”與“流泉”，“宗主聽聞你二人七日之內先後突破仙王，特命我將這對‘合璧劍’送來。
    趙不凡的‘驚雷’劍能引天雷之力，付亞麗的‘流泉’劍可聚萬水之精，正好配你們二人的屬性。”
    趙不凡接過“驚雷”，握住劍柄的瞬間，劍身上立刻竄起一道細小的紫雷，劈啪作響。付亞麗撫上“流泉”的劍鞘，一股清涼的水汽便順著指尖漫開，讓周圍的空氣都濕潤了幾分。
    “多謝李長老。”兩人異口同聲道，相視一笑間，默契盡在不言中。
    這時，一群師弟師妹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著突破的心得。
    “趙師兄，突破仙王是不是要承受九天雷劫？我聽說你硬接了三道雷才成的？”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姑娘仰著臉問。
    趙不凡撓了撓頭：“雷劫確實厲害，不過隻要根基紮實，引劫時守住本心就好。
    我當時想著，要是扛不過去，以後就沒法跟付師姐組隊曆練了，硬是咬著牙挺了過來。”
    付亞麗笑著補充：“哪有那麽玄乎。他是故意說得驚險，其實早在突破前三個月，他就把《雷係心法》背得滾瓜爛熟，連最冷門的注解都研究透了。”
    “那付師姐呢？”另一個師弟追問，“聽說你突破時，整個後山的泉水都漲了三尺，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付亞麗指尖凝出一滴水珠，水珠在她掌心旋轉成球，“水係修士突破時，會與天地間的水源產生共鳴，後山的泉眼本就與我靈力相通，自然會有異動。
    不過最關鍵的，是突破前趙兄幫我尋來的‘冰心草’，那東西穩住了我的心魔，不然我也沒那麽順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突破的過程說得平實又真切，沒有絲毫誇大。圍聽的弟子們聽得入了迷，原本對仙王境的敬畏，漸漸化作了躍躍欲試的動力。
    日頭漸漸升高，李長老看著眼前這一幕，捋著胡須暗自點頭。宗門裏許久沒有這般熱鬧的景象了，這對年輕仙王不僅天賦出眾，更難得的是心性沉穩，還懂得相互扶持——趙不凡突破時，付亞麗徹夜守在雷劫範圍外，以水係靈力布下緩衝屏障；付亞麗衝擊瓶頸時，趙不凡則在旁清理了所有可能幹擾的妖獸，連一隻飛鳥都沒放過。
    “好了，”李長老朗聲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二人剛突破，還需穩固境界。這合璧劍的用法，可得好好琢磨，往後宗門的安危，還要多靠你們擔待。”
    趙不凡與付亞麗對視一眼，同時拱手：“定不負宗門所托！”
    待眾人散去，演武場上隻剩下他們二人。趙不凡揮了揮“驚雷”劍，紫雷順著劍刃遊走；付亞麗輕拔“流泉”，劍身上立刻覆上一層薄薄的水膜。兩道身影在晨光中交擊出第一劍，雷與水在空中碰撞，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紫電與清泉交織的璀璨光芒，像一幅流動的畫。
    他們都知道，成為仙王隻是新的開始。前路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去闖蕩，更艱難的挑戰等著去跨越，但隻要兩人並肩而立，便無懼風雨。這雙劍合璧的光芒，終將照亮更遠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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