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獸群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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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盾的金光還未散盡,城牆下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那頭體型最大的鐵背熊猛地直立起身,雙掌合十,竟凝聚出一團土黃色的能量球,狠狠砸在光盾中央!
    “哢嚓——”
    細微的裂痕在光盾上蔓延開來,符文的金光瞬間黯淡了幾分。趙不凡心頭一緊,雷力源源不斷注入光盾,卻發現那裂痕仍在擴大——這頭鐵背熊竟已摸到四階妖獸的門檻,能引動土係靈力衝擊屏障。
    “它在破陣!”付亞麗的水幕順著城牆流淌,試圖修補裂痕,可鐵背熊的能量球接踵而至,每一次撞擊都讓光盾劇烈震顫,“城牆的符文能量快耗盡了!”
    話音未落,最西側的城牆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那裏本就有個殘破的缺口,光盾覆蓋不到,十幾隻飛翼蛇趁機鑽了進來,青黑色的蛇身掠過屋頂,毒液滴落在土坯牆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黑洞。
    “不好!”守城士兵嘶吼著撲上去,卻被飛翼蛇的尾鞭抽得倒飛出去,胸口立刻泛起紫黑的淤痕。
    李長老揮劍斬殺兩隻飛翼蛇,轉身急喝:“趙不凡!付亞麗!守住缺口!其他人跟我清剿入城的妖獸!”
    趙不凡與付亞麗對視一眼,同時飛身衝向西側缺口。驚雷劍的紫電在身前炸開,逼退試圖靠近的飛翼蛇;流泉劍則化作一道水龍,將缺口暫時堵住。可鐵背熊的撞擊越來越猛烈,光盾的裂痕已蔓延到整個東側城牆,更多的妖獸順著裂縫往裏擠,利爪刮擦岩石的聲音刺耳如鋸。
    “這樣下去守不住!”付亞麗的水龍被一頭撞破裂縫的野豬妖撕碎,她踉蹌著後退半步,手臂被獠牙劃開一道血口,“得想辦法引開獸群!”
    趙不凡目光掃過城中——望沙城的布局像個不規則的漏鬥,中心是座廢棄的鍾樓,四周的街道呈放射狀分布。他忽然有了主意:“去鍾樓!那裏地勢高,能引雷力聚成更大的雷網!”
    付亞麗立刻明白他的意圖:“我用水幕把妖獸往鍾樓引!”
    兩人且戰且退,趙不凡的雷網不斷在屋頂炸開,紫電的光芒格外刺眼,果然吸引了不少妖獸的注意;付亞麗則操控水流在街道上劃出軌跡,飛翼蛇和野豬妖順著水痕,漸漸朝著鍾樓方向聚集。
    李長老見狀,立刻指揮弟子們清理殘餘妖獸,同時派人護送城中百姓往鍾樓另一側的地窖轉移。客棧掌櫃的也拄著拐杖跑來,手裏捧著個布滿銅鏽的羅盤:“這是祖傳的‘引獸盤’,能暫時擾亂妖獸的嗅覺,或許能幫上忙!”
    趙不凡接過羅盤,注入一絲雷力,羅盤的指針立刻瘋狂轉動,發出嗡嗡的低鳴。周圍的妖獸果然變得煩躁起來,嘶吼著加速衝向鍾樓——它們被羅盤的氣息激怒了。
    “好東西!”趙不凡將羅盤拋給付亞麗,“你拿著它在鍾樓頂層引導,我在中層布雷網!”
    鍾樓的石階布滿灰塵,每一步都能聽到碎石滾落的聲音。付亞麗先一步登上頂層,將引獸盤放在鍾樓的銅鍾旁,水流順著鍾繩蔓延,敲響了沉寂多年的銅鍾。“咚——咚——”渾厚的鍾聲混雜著羅盤的嗡鳴,像一根無形的線,將大半獸群都引到了鍾樓腳下。
    趙不凡在中層停下,驚雷劍插入地麵,紫電順著石階蔓延,在鍾樓周圍織成一張巨大的雷網。當第一頭鐵背熊撞進雷網時,紫電瞬間爆發,將它電得渾身抽搐,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來得正好!”趙不凡低喝,雷網隨著他的靈力運轉不斷收縮,將越來越多的妖獸困在其中。付亞麗則在頂層操控水幕,將試圖爬上鍾樓的飛翼蛇凍成冰雕,墜落時砸在雷網裏,激起更猛烈的電光。
    可獸群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鐵背熊的土係能量球不斷轟擊雷網,飛翼蛇的毒液腐蝕著雷網的邊緣,雷網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趙不凡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飛速消耗,經脈傳來陣陣刺痛——這是強行催動雷力的反噬。
    “我快撐不住了!”他咬著牙喊道,雷網已經出現了數個缺口,幾隻野豬妖正瘋狂往裏鑽。
    “接著!”付亞麗從頂層拋下一個玉瓶,裏麵是她最後幾粒“凝神丹”。她自己則抓起銅鍾的撞木,用盡全身力氣撞向銅鍾,鍾聲突然拔高,竟震得周圍的妖獸暫時停住了動作。
    趙不凡吞下丹藥,靈力恢複了些許,立刻重整雷網。就在這時,他看到那頭領頭的鐵背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轉身撞向鍾樓的支柱——它想拆了這座樓!
    “不好!”趙不凡飛身撲去,雷劍直刺鐵背熊的後頸。可這妖獸皮糙肉厚,劍尖隻刺入半寸便被卡住。鐵背熊吃痛,回身一掌拍在趙不凡胸口,他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石階上,喉頭一陣腥甜。
    “趙不凡!”付亞麗驚呼,想從頂層下來,卻被幾隻飛翼蛇纏住,根本脫不開身。
    鐵背熊嘶吼著再次撞向支柱,鍾樓發出痛苦的呻吟,頂層的瓦片嘩啦啦墜落。趙不凡掙紮著起身,看著搖搖欲墜的鍾樓,忽然將驚雷劍橫在胸前,體內僅剩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紫金色的雷光衝天而起,在鍾樓頂端凝成一隻巨大的雷鳥,展翅時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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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雷印仙王的本命神通!”李長老剛清理完殘餘妖獸,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他這是在燃燒靈力!”
    雷鳥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啼鳴,俯衝而下,利爪抓住鐵背熊的頭顱,將它狠狠按在地上。紫電如潮水般湧入妖獸體內,連最堅硬的鐵甲都開始融化。鐵背熊發出最後一聲哀嚎,徹底沒了聲息。
    其他妖獸見首領被殺,又被雷鳥的威壓震懾,終於潰散,嘶吼著逃出了望沙城。
    雷鳥漸漸消散,趙不凡脫力般倒在石階上,胸口的疼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付亞麗終於擺脫飛翼蛇,跌跌撞撞地跑下來,跪在他身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你逞什麽強!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趙不凡虛弱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城……守住了嗎?”
    “守住了,守住了!”付亞麗哽咽著點頭,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血跡,“你別說話,我這就給你療傷。”
    李長老也趕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趙不凡和他胸口深可見骨的掌印,心疼又敬佩:“傻小子,命都快沒了還想著守城。”他取出一顆瑩白的丹藥,塞進趙不凡嘴裏,“這是‘回春丹’,能吊住你的性命,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夕陽的餘暉透過鍾樓的破窗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趙不凡能感覺到付亞麗的靈力正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帶著熟悉的清涼,緩解著經脈的灼痛。他閉上眼,耳邊是遠處百姓的歡呼和士兵清理戰場的聲音——獸群退了,城保住了。
    雖然代價慘重,但在這片風沙肆虐的西疆,他們用雷與水的力量,又撐過了一場劫難。隻是趙不凡知道,這還不是結束。望沙城的危機解除了,可鎮妖塔的陰影,仍籠罩在西疆的上空,像一頭更龐大的妖獸,等待著他們去麵對。
    他握緊付亞麗的手,在心裏默念:等我好起來,我們一起去鎮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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