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的妖氣比三層濃重了數倍，空氣中漂浮著灰黑色的絮狀物，觸到皮膚會帶來針紮般的刺痛。趙不凡將付亞麗護在身側，指尖凝起雷光，每走一步都用雷力掃開那些絮狀物：“這是‘蝕心絮’，會順著毛孔鑽進體內，讓人滋生惡念。”
    付亞麗則運轉水係靈力，在兩人周身織起一層水膜，絮狀物撞在膜上便化作水珠滴落。“你看牆壁上的符文，”她指著那些閃爍的暗紅紋路，“比下層的更活躍，像是在呼應什麽。”
    正說著，前方陰影裏突然竄出幾道黑影，形似枯骨，卻長著蝙蝠般的翅膀，尖嘯著撲來。趙不凡揮劍斬出一道雷光，將最前麵的黑影劈成黑煙，付亞麗同時甩出數道冰棱，凍住另外兩隻的翅膀。
    “是‘骨翼蝠’，”趙不凡喘了口氣，“傳聞是枉死之人的怨念所化，怕光。”他從儲物袋裏摸出兩顆夜明珠，遞給付亞麗一顆，“握緊了，光照越強，它們越不敢靠近。”
    兩人舉著夜明珠繼續上行，珠光照亮了陡峭的石階，也照亮了石階兩側嵌著的骷髏頭——那些頭顱的眼眶裏還殘留著幽綠的火光，仿佛在無聲地注視著他們。
    到了五層，妖氣幾乎凝成實質，像粘稠的黑霧裹得人喘不過氣。正中央立著一座石台，台上懸浮著一塊黑色的晶石，晶石表麵爬滿了血色紋路，正是李長老說的封印節點。
    “就是這裏了。”付亞麗指尖劃過水膜，聲音有些發顫，“可這晶石的氣息……好邪門。”
    趙不凡剛要伸手去觸碰晶石，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凡，你真要毀了它？這晶石裏鎖著你爹的魂魄啊。”
    是母親的聲音，比三層時更清晰，甚至帶著哭腔。趙不凡的手頓在半空，瞳孔微微收縮——他爹當年戰死沙場，屍骨無存，這一直是他心底的痛。
    “別信！”付亞麗突然按住他的手，水膜猛地炸開一道藍光，“是幻術！這晶石在讀取你的記憶，用執念引你入套！”
    藍光刺破黑霧，母親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刺耳，化作一陣狂笑。石台上的晶石突然裂開，從中鑽出一條布滿鱗片的黑色巨蛇，吐著分叉的信子，蛇眼正是趙不凡母親的模樣。
    “小心！是‘憶念蛇’，能化出最讓你牽掛的模樣。”付亞麗甩出冰棱，卻被蛇尾掃開。
    趙不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清明，他握緊長劍，雷光順著劍刃暴漲：“我爹的魂魄若真在此處，絕不會借妖物害我。”他一劍劈在蛇頭上，巨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化作黑煙縮回晶石裏。
    晶石上的血色紋路淡了些，趙不凡趁機將早已準備好的“鎮魂符”貼在上麵，符文金光亮起，黑霧漸漸退散。
    “搞定了？”付亞麗扶著他的胳膊，指尖冰涼。
    “嗯，”趙不凡點頭，卻忽然皺眉看向六層的方向，“上麵好像有動靜，比剛才的骨翼蝠厲害得多。”
    黑霧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正在靠近，石階都在跟著震動。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武器——鎮妖塔的上層，顯然藏著更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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