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燎原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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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鬥武場出來時,夕陽正將天空染成一片金紅,街道上的行人被拉得長長的影子與他們並肩而行。沐暃跟在平海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裏既有對藍星學院的期待,也有一絲離開清虞纓後的悵然。腳下的青石板被夕陽曬得溫熱,每一步踩上去,都像是在與這座城鎮悄悄告別。
    兩人穿過熱鬧的市集,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最終來到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邊緣長著幾棵老槐樹,枝葉在晚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平海停下腳步,轉過身,沐暃也跟著站定,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裏看起來平平無奇,不像是有馬車或坐騎的樣子。
    “領導,”沐暃忍不住開口問道,“去學院的路遠不遠?”他想著,若是太遠,怕是要耽誤不少時日,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學院開課前進校。
    平海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神秘:“當然遠。從這裏到藍星學院,橫跨三個域境,光靠步行,怕是要走上半年。”
    沐暃心裏一驚,沒想到竟有這麽遠。
    “不過,”平海話鋒一轉,抬手晃了晃手指,“好在有這個。”
    話音剛落,他攤開手掌,隻見掌心漸漸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緊接著,一顆巴掌大小的金色寶球緩緩浮現。寶球通體渾圓,表麵布滿細密的星紋,像是將無數星辰的光芒凝聚其中,散發著溫潤而磅礴的氣息。
    沐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能感覺到寶球中蘊含著不俗的空間之力,顯然不是凡物。
    平海輕輕一揚手,金色寶球便從他掌心飄起,慢悠悠地飛到空地中央。就在這時,寶球忽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光暈如水波般擴散開來,將整個空地都籠罩其中。光芒中,寶球的身形不斷變大、變形,星紋在表麵飛速流轉,發出“嗡嗡”的輕響。
    不過片刻功夫,光芒漸漸散去,原地竟出現了一輛精致的馬車。
    那馬車通體被抹上了雪白的油漆,在夕陽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幹淨得沒有一絲塵埃。車廂呈流線型,車窗鑲著透明的晶石,能清晰地看到裏麵的陳設。車輪是烏木所製,邊緣雕刻著繁複的雲紋,轉動時悄無聲息。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拉車的兩匹馬。
    它們通體雪白,鬃毛如瀑布般垂落,四肢修長而強健,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一看便知爆發力驚人。奇特的是,它們的頭部和足部都刻著細密的紅色紋路,像是用朱砂勾勒而成,在雪白的皮毛上格外醒目。更讓人驚歎的是,它們的背上各長著一對寬大的翅膀,翅膀邊緣是淡淡的紅色,羽毛蓬鬆而輕盈,在晚風中輕輕扇動著,帶起一陣微風。
    “這兩匹馬居然有翅膀,”沐暃瞪大了眼睛,語氣裏滿是驚奇,“那它們必定會飛嘍?”他隻在古籍中見過帶翅膀的異獸,卻從未想過能親眼見到,更沒想過這樣的生物竟會被用來拉車。
    平海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自豪:“嗯,它們不僅會飛,速度還遠超尋常坐騎。”
    “領導,這是什麽馬?”沐暃忍不住追問,目光始終離不開那對翅膀,心裏充滿了好奇。
    “這兩匹乃是燎原天馬,”平海解釋道,“是上古異種,天生具備飛行能力,耐力極強,一日可行萬裏。而且它們對星力感應敏銳,速度會隨著駕駛者的星力強弱而變化。很多大勢力都會馴養幾匹,用作緊急趕路或重要人物的坐騎。”
    他頓了頓,拍了拍馬車的車廂:“好了,我們上去吧。有它們代步,最多三日,就能到藍星學院。”
    說完,平海走到馬車前,伸手拉開了車門。車門把手是黃銅所製,雕刻成天馬的形狀,做工極為精致。他側身站在一旁,對著沐暃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笑道:“進去吧,裏麵的陳設還算舒適。”
    沐暃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彎腰鑽進了車廂。
    車廂內部比他想象中寬敞許多,鋪著柔軟的藍色地毯,踩上去像踩在雲朵上。兩側各放著一張軟墊長椅,椅背上掛著精致的綢緞靠枕。車頂懸掛著一盞小巧的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車廂照得亮堂堂的。角落裏還放著一個小幾,上麵擺著茶具和一碟精致的點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怎麽樣,還不錯吧?”平海也跟著坐了進來,隨手關上了車門。車門關閉的瞬間,外麵的風聲和喧囂都被隔絕在外,車廂裏變得異常安靜。
    沐暃點了點頭,在長椅上坐下,感覺身體瞬間被柔軟的坐墊包裹,旅途的疲憊似乎都消散了不少。他靠在椅背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燎原天馬,心裏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要乘坐這樣的神獸,前往那座傳說中的學院。
    平海看著他好奇的樣子,笑了笑,然後對著車外說道:“走吧。”
    話音剛落,外麵的燎原天馬便發出一聲清亮的嘶鳴,聲音如同玉石相擊,悅耳而有力。緊接著,它們背上的翅膀猛地扇動起來,帶起一陣強勁的氣流,馬車輕輕晃了晃,開始緩緩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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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暃連忙看向窗外,隻見地麵離自己越來越遠,老槐樹的樹冠漸漸變成了小小的綠點,街道上的行人也縮成了螞蟻大小。他能感覺到馬車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卻被車廂的結界擋在外麵,裏麵依舊安靜舒適。
    燎原天馬扇動翅膀的頻率漸漸加快,紅色的紋路在它們身上亮起,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它們帶著馬車不斷向上攀升,穿過一層薄薄的雲層,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清涼,下方的城鎮已經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當升到足夠的高度時,燎原天馬忽然改變了方向,不再向上,而是朝著前方疾馳而去。它們的翅膀平伸開來,身體幾乎與地麵平行,紅色的紋路光芒大盛,速度快得驚人,周圍的雲層被遠遠甩在身後,像流動的白霧。
    沐暃趴在車窗上,看著下方不斷變幻的景象——時而掠過連綿的山脈,山峰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時而穿過廣闊的平原,田野裏的莊稼像綠色的海洋;時而又飛過奔騰的河流,河水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平海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看著沐暃興奮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對一個從未遠行過的少年來說,這樣的景象足以讓他銘記許久。
    車廂裏很安靜,隻有燎原天馬翅膀扇動的輕微聲響,和偶爾傳來的蹄聲。沐暃看著窗外的雲海,心裏的悵然漸漸被期待取代。他知道,隨著這輛馬車的前行,他正在駛向一個全新的世界,那裏有更廣闊的天地,有更強的對手,也有更光明的未來。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芒透過車窗照進來,在車廂裏投下一道長長的光斑。燎原天馬載著馬車,在無邊無際的雲層上疾馳,朝著遠方那座象征著修煉聖地的學院飛去,也朝著沐暃嶄新的人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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