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迭代與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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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恩利爾、恩基、寧花薩歌為首的神族冷靜觀測下,恐龍紀元的設計,逐漸暴露出其固有的缺陷。這些巨獸如同一個粗糙的初代程序,體型龐大,消耗驚人,行為邏輯簡單。它們貪婪的食量足以在可預見的時間內,將綠意盎然的星球再次啃噬成一片荒蕪,最終陷入自我毀滅的死循環。恩利爾審視著這個“失敗作品”,決定啟動一次版本更新。
神族嚐試將一個不起眼的物種引入生態係統——哺乳動物,用它替代恐龍。它們體型小巧,能耗更低,似乎更具發展的潛力。然而,初代哺乳動物與恐龍相同的“卵生”設計存在明顯漏洞,其卵極易被捕食,導致種群數量增長緩慢。神族工程師們隨即進行了第一次熱修複:將卵生改為胎生袋養。這雖然提升了幼崽的存活率,卻也為母體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影響了其生存效率。於是,第二次優化補丁隨之發布:進化為純胎生。這一改進,極大地提升了哺乳動物的競爭力,為未來更複雜的“應用程序”——智慧生命的誕生,鋪設了堅實的基礎。
這一切的優化都基於一個前提:當時的地球引力遠小於今日。沒有月球引力的持續牽製,地球自轉更快,強大的離心力抵消了部分重力,使得恐龍的骨架得以支撐其龐大的身軀。生物的進化史,在神族手中,就如同精密器械的升級史,遵循著從單一到多元,從粗糙到精密,從龐大到高效,從形態單調到色彩紛呈的迭代規律。
然而,就在神族準備係統性地讓恐龍退出曆史舞台,為哺乳動物騰出生態位時,一場意外的“黑客攻擊”打斷了所有計劃。
距今約六千五百萬年,一艘隸屬於爬蟲族的外星母艦,覬覦地球上豐富的礦產資源尤其是宇宙稀有的黃金和山銅),不請自來。神族自然不會將自己經營了數億年的實驗場拱手相讓。勸離無效後,激烈的星際戰爭在近地軌道爆發。
神族的科技顯然更勝一籌,爬蟲族節節敗退。在絕望中,爬蟲族領袖動用了未經實戰檢驗的新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爆炸點就在如今墨西哥的猶卡坦半島。這次攻擊未能完全摧毀神族目標,其釋放的異種能量卻與地球的海洋及地殼產生了劇烈的催化反應,引發了全球性的環境災變。
致命的輻射塵席卷天地,遮天蔽日,地球陷入了長達數百年的“核子冬天”。陽光被阻斷,植物凋零,食物鏈徹底崩潰。包括絕大多數恐龍在內的龐大生物群,以及留守地球的神族觀測員,都在此次生態災難中滅絕。爬蟲族雖贏得了短暫的戰術優勢,卻麵對一個被徹底汙染、資源無法開采的星球,也隻能悻悻離去。
一場星際衝突,以兩敗俱輸告終。
當恩利爾率領神族天使們乘坐月亮號母艦,在核冬天結束後重返地球時,麵對的是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幸存的生物在衰敗中掙紮。創世神立即下令啟動緊急生態重建協議。
隨著滿載補給的月亮號逐漸靠近,其引力再次拉扯地球,進一步減慢了地球的自轉速度。巨大的空中電梯像船錨一樣將月亮號和地球牢牢連接在一起。因為龐大的月亮號艦體擋住了大量陽光,地表大片區域陷入漫長的黑夜。月亮號底部懸掛的九個圓形核聚變探測器,沿著空中電梯的索道分布,如同串在神樹上的果實。白天,由月亮號主體提供主要光照與熱量;夜晚,則由這九個“果實”輪流照明和發熱,維持地表生態的最低需求。後來誕生於此地的智慧生命,無法理解這超越時代的科技造物,他們仰望天空,認為那巨大的圓形金屬體就是“天”本身,並由此衍生出“天圓地方”的宇宙觀。而那連接天地、掛著“月亮”與九個發光體的空中電梯,在他們眼中,便成了神話裏托著太陽的神樹——扶桑。
神族天使們對幸存者進行了大刀闊斧的基因改造,以應對劇變的環境。食草動物被賦予了消化肉食的能力以擴大食物來源;部分陸地哺乳動物被引導走向海洋。早期的巴基鯨,留在陸地的分支演化為鹿與河馬,而下海的分支,則在海洋豐富的資源和浮力支撐下,體型突破了陸地引力的限製,瘋狂增長,演化成了後來的鯨與海豚。類似的故事也發生在其他齧齒動物等族群身上。此時,月亮號一直通過空中電梯錨定在地球近地軌道,其持續存在的引力導致地球自轉持續變慢,整體重力緩慢增大,這迫使後續演化的陸地生物體型普遍縮小,而擺脫了重力束縛的海洋巨獸則迎來了它們的鼎盛時代。
在漫長的修複後,地球重現生機。神族也開始了新的創造。他們用自己的dna與地球生物基因結合,創造出了一係列強大的助手:鷹首人身、牛首人身、胡狼人身……這些存在於後世《山海經》中的奇異存在,擁有接近神族的力量、智慧與漫長的壽命。他們成為神族治理和改造世界的得力臂助。
然而,神族很快發現,一些早期的造物開始出現“權限異常”,他們不再絕對服從命令。這些擁有神族力量與漫長生命的強大個體,本身就成了潛在的不穩定因素,甚至開始挑戰神族的絕對權威。
為此,阿努下達了新的核心指令:必須鎖死後續造物的神族基因權限,確保其絕對可控。
研究在繼續。一種因穴居而僥幸躲過滅絕的小型直立恐龍進入了神族的視野。女媧提取其基因,與經過嚴格限製和鎖死的自身部分dna相結合,創造了一個新的生命體。她外表似柔美女性,實為雌雄同體,背生類似翼龍的皮膜翅膀,下肢為雙足但也保留了一條比女媧蛇尾更為纖細的尾巴。恩利爾將她命名為莉莉絲。
這次創造,在鎖死大部分神族力量與永生權限上取得了部分成功。莉莉絲雖未獲得完整的神族權能,卻依然擁有遠超尋常造物的肉體力量,並且,她完全繼承了神族那強大的精神潛力。
莉莉絲的誕生,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是一個巨大變數的伏筆。她站在伊甸園的邊緣,眼神複雜地望向那片由她的造物主們掌控,卻又即將因她而掀起波瀾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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