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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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行至雲州邊界,城樓上的守衛遠遠望見那玄甲洪流最前方的身影,以及飄揚的旗幟,當即高聲喝道:“是主公歸來!快開城門!”
    沉重的城門應聲洞開,張無忌一夾馬腹,率先策馬入城。身後的軍隊氣勢如虹,緊隨其後湧入——洛陽鐵騎將士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黃色真氣,那是武當九陽功涵養出的平和內勁;唯有衛驍馳周身彌漫著金色氣血,與身旁秦烈的紫金真氣交相輝映,一金一紫,剛猛與圓融盡顯;身後的黑沙衛身披玄甲,周身散出縷縷紫氣,正是紫霞神功的罡氣初成;王家軍則是淡紅色氣血外溢,那是常年沙場搏殺練出的悍勇氣脈。
    千餘將士踏過城門,各色氣勁交織縈繞,玄甲在日光下泛著冷光,步伐整齊如驚雷,引得城中百姓紛紛駐足,望著這支氣貫長虹的隊伍,宛若在世天兵降臨。
    張無忌勒馬駐足,抬手示意大軍進駐城外軍營,玄甲將士聞聲而動,有序地朝著指定營地開拔。待軍隊安頓妥當,他調轉馬頭,目光落在王勝、衛驍馳、秦烈與張龍四人身上,沉聲道:“你們四人隨我回大同縣。”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中帶著熟稔的隨意——畢竟王勝、張龍、衛驍馳已隨他八年,皆是打天下的手足,早已心照不宣:“回大同,與軍師、周掌門、陸掌門、史掌門匯合。”
    這話裏的周掌門,正是峨眉掌門兼峨眉軍統領周芷若;陸掌門是華山掌門兼華山軍統領陸風;史掌門則是丐幫幫主兼義軍統領。這些名號,王勝三人一聽便知,唯有秦烈是後來歸附,默默將這幾個名字記在心底,緊隨幾人身後,策馬跟上了張無忌的步伐。
    張無忌一馬當先,玄色金紋勁袍在風裏獵獵作響,身後王勝、衛驍馳、秦烈與張龍四人緊隨其後,五匹駿馬踏起一路煙塵,朝著大同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秋風卷著落葉,馬蹄聲急促如鼓,不多時,大同城巍峨的城牆便映入眼簾。五人未作半分停歇,策馬直入城門,穿過熙攘街道,最終在城主府前勒住韁繩——這處藏著他們揮師幽州的最後布局,也等著與幾位統領的匯合。
    與此同時,張無忌傳往雲州駐地的訊息剛到,三位統領便即刻動身,從各自的房殿與軍營中趕來。
    周芷若一襲素白勁裝,清冷麵容十年未改,依舊美麗動人,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統領峨眉軍的銳利,步履輕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陸風身披華山掌門袍,烏黑發絲已大半染白,僅餘少許黑發夾雜其間,雖顯老態,麵容卻依舊俊朗,每一步都沉穩如嶽,透著曆經沙場的蒼勁;史紅石年過而立,一身丐幫統領勁服,神色鎮靜,早已沒了往日的天真無邪,眼底藏著的是統一山河的壯誌,舉手投足間盡是統領千軍的風範。三人朝著大同城主府的方向匯聚,心中都清楚——這一次匯合,便是決戰幽州的序幕。
    三人快步走入城主府廳堂,隻見張無忌正坐於案前看書,玄色金紋勁袍襯得他神色沉靜;一旁王勝與張龍已端坐等候,衛驍馳、秦烈則立在案側——衛驍馳二十有七,年少從軍已八年,與同歲的秦烈並肩而立,一金一紫的氣勁隱而不發。
    “參加主公!”周芷若、陸風、史紅石齊齊拱手行禮,聲音鏗鏘。
    張無忌抬眸合上書卷,抬手示意三人起身:“無需多禮,坐。”
    三人依言落座,陸風目光卻不經意掃過案側的秦烈,眉頭微蹙——他清晰感應到這年輕人身上縈繞著紫霞真氣的氣息,卻與自家華山紫霞功的氤氳紫氣不同,那紫氣中還裹著一層溫潤的陽勁,形成獨特的紫金氣象。陸風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主公,這位年輕人身上似有紫霞真氣,卻又與正宗紫霞功不同,不知是……?”
    張無忌放下書卷,指尖輕叩案幾,語氣帶著幾分感慨:“說來話長。”他側身示意了一下秦烈,繼續道,“這位是秦烈,曾是孛羅帖木兒麾下的黑沙衛領頭,也是孛羅帖木兒親手培養的秘法死士,體內本有龍象勁與玄冥氣的相衝底子。”
    這話一出,廳中幾人皆是微怔——誰也沒料到,這個周身縈繞獨特紫金氣勁的年輕人,竟曾是敵營最核心的死士。唯有王勝、衛驍馳幾人神色如常,畢竟早已知曉秦烈的過往。
    張無忌繼續道:“當初攻破黑沙城,五百元兵與三百黑沙衛盡數歸降,我不願再濫殺,便將他們留了下來。”他看向秦烈,語氣緩和了幾分,“後來我得知黑沙衛練的功法相衝——他們練的玄冥氣功,是玄冥神掌改篇而來,沒掌招,隻有運功路數,本是要與龍象勁互濟,卻因法門粗淺,反倒成了體內隱患。”
    “我便先讓驍馳傳他太極功,以太極的圓融調和他體內相衝的氣勁,三百黑沙衛也一並跟著修習,打牢根基。”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秦烈周身隱現的紫金氣勁上,“至於他身上的紫氣,並非你們熟知的華山紫霞功——那是我為他量身創的‘霞霄歸元功’,取紫霞神功綿韌之魂,融武當九陽生生之氣,練出的紫陽罡氣,紫為霞,金為陽,才成了這般獨特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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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若道“主公竟為一個元人創功?”聞言,其他人臉上皆是難掩的驚詫,素來清冷的眸中都閃過一絲訝異。
    張無忌見三人神色,卻隻是淡淡一笑,指尖繼續輕叩案幾,聲音不高,卻字字擲地有聲:“在我麾下,從無‘元人’‘漢人’之分,隻有‘同心’與‘異心’之別。”他轉頭看向身側的秦烈,語氣愈發鄭重,“秦烈歸降後,非但自己潛心練功、化解體內氣勁隱患,更將一盤散沙的三百黑沙衛,帶成了如今能征善戰的勁旅——這份心性、這份忠誠,值得我為他量身創功。”
    這話落盡,廳中一時寂靜。周芷若眸中那抹統領的銳利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幾分了然;陸風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看向秦烈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卻已無初見時的疑慮;史紅石也輕輕點頭,眼底的壯誌中添了絲認同——他們隨張無忌八年,最是清楚他“唯才是舉、唯忠是用”的性子,此刻再看秦烈,那身獨特的紫金氣勁,倒成了他忠誠與能力的佐證。
    秦烈見狀,上前一步,對著周芷若、陸風、史紅石三人拱手行禮,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在下秦烈,見過三位前輩。”
    周芷若與史紅石微微點頭示意,清冷的眸色與沉靜的神色中,都帶著幾分對秦烈的認可。
    陸風放下端著的茶盞,目光落在秦烈身上,語氣中已沒了先前的疑慮,多了幾分長輩對晚輩的欣賞:“如此年輕,便能將這獨特的紫陽紫氣修習到收放自如的境地,氣勁凝而不散、隱而不露,天賦實屬難得。”
    他說這話時,也留意到秦烈的模樣——雖算不上頂尖俊俏,卻生得眉目周正,尤其是那雙眼睛,年少從軍、久經沙場的經曆,讓眼底沉澱著與年齡不符的淩厲,卻又在看向張無忌時,藏著全然的信服,剛柔並濟,正是習武領兵的好料子。
    秦烈聞言,微微垂首,語氣謙遜:“全賴主公功法精妙,又得衛兄弟傳太極功打牢根基,晚輩不過是盡力而為,不敢當‘天賦難得’四字。”
    話音剛落,廳外便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宋青書快步走入,一身青灰色軍師袍沾著些許風塵,進門便拱手躬身,語氣帶著幾分歉意:“屬下來遲,誤了主公與各位統領議事,還望恕罪。”
    張無忌抬眸一笑,放下手中茶盞,語氣親和:“軍師哪裏的話,路上奔波辛苦,快坐。”他側身示意身旁的空位,“剛說到秦烈的事,你來得正好,也與他認識一番。”
    宋青書應聲落座,目光先掃過廳中眾人,最後落在立在案側的秦烈身上,見他周身紫金氣勁隱現,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隨即溫和頷首——他雖剛到,卻已從那獨特氣勁中,猜到了這便是主公信中提及的秦烈。
    宋青書羽扇輕搖,目光落在秦烈身上,語氣中滿是讚許:“年紀輕輕,便能將這紫金氣勁修到如此境地——既有紫氣的氤氳綿韌,又不失陽勁的剛猛,這份火候,已與驍馳不分伯仲。”
    這話並非虛言。他心中清楚,衛驍馳二十二歲時,主公便傳了純陽無極功與少林金剛不壞心法,如今功法大成,護體罡氣早已化為無懈可擊的金身,那是八年沙場與苦修堆出的實力;而秦烈歸附不過數月,便能將主公量身所創的霞霄歸元功練到這般地步,與衛驍馳的金氣相衡,其天賦與心性,確實當得起“不分伯仲”四字。
    衛驍馳聞言,轉頭看向秦烈,咧嘴一笑,眼底沒有半分不服,反倒帶著幾分同袍間的認可——這些日子切磋,他最清楚秦烈的進步有多快。秦烈則微微躬身,語氣依舊謙遜:“軍師謬讚,與衛兄弟相比,晚輩還差得遠。”
    話落,張無忌從案前起身,大步走向廳堂中央的沙盤,抬手示意眾人:“都過來看看。”
    待眾人圍攏,他手中木杆輕點沙盤上標注著“蔚州”的位置,語氣陡然變得鄭重:“如今,我們揮師幽州的第一步,主要任務便是拿下蔚州。”
    木杆停在蔚州城與雲州接壤的古道上,“此地是孛羅帖木兒在西南的第一道屏障,城防堅固,又有他麾下三萬騎兵駐守,拿下蔚州,既能斷他一臂,更能為我們後續進兵幽州,打開一道穩固的門戶。”
    宋青書手持羽扇,俯身看向沙盤,目光落在張無忌木杆所指的蔚州,隨即點頭附和,語氣條理清晰:“主公所言極是,蔚州確實是我軍進兵幽州的關鍵咽喉。”
    他羽扇輕劃沙盤上蔚州周邊的河道與山道,補充道:“此城不僅城防固若金湯,更棘手的是其西側的飛狐陘——那是孛羅帖木兒騎兵馳援的必經之路,狹窄難行,易守難攻,若我軍強攻蔚州,他必會從飛狐陘調兵夾擊,屆時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依屬下之見,當分兩步走:第一步,派一支輕騎佯攻蔚州南門,吸引城中守軍注意力;第二步,另選精銳,從東側的小五台山小道繞後,直插飛狐陘,截斷其援軍通道。屆時蔚州成了孤城,我軍再集中主力攻城,方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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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聞言,手中木杆在沙盤上一點,眼底閃過讚許:“主意不錯,就依軍師之計。”
    他轉頭看向周芷若與陸風,語氣幹脆:“周統領、陸統領,吸引守軍注意力的事,便交給你們二位。各自從營中抽調四百精銳,專攻蔚州南門,務必造出強攻之勢,將城中兵力牢牢牽製在南側。”
    “尊令!”周芷若與陸風齊聲應道,清冷與蒼勁的聲線交織,帶著十足的果決。
    張無忌隨即望向史紅石,目光落在沙盤北側的桑幹河古道:“史統領,你率丐幫五十精銳、外加五百義軍,喬裝成流民商販,繞至蔚州北側——桑幹河古道是孛羅帖木兒糧草運輸的必經之路,你的任務,便是截斷他的糧道,斷其城中補給,讓蔚州成無源之水。”
    史紅石起身拱手,神色肅然:“屬下領命,定不叫一粒糧草送入蔚州!”
    安排妥當,張無忌木杆直指蔚州西門,語氣陡然加重:“我親率五千精兵,主攻西城門。”他轉頭看向衛驍馳與秦烈,目光沉沉,“這五千精兵,是從察合台、窩闊台、乞顏三部細選的悍卒,個個以一當十,主力之責,便由你們二人共領。”
    “等史統領斷糧、南城門被牽製,時機一到,你們便率領這五千悍卒,從西城門正麵突擊,務必一舉破城!”
    衛驍馳與秦烈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滾燙的戰意,當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如驚雷:“屬下領命!定破西門,不負主公所托!”
    張無忌見眾人皆領命,手中木杆從沙盤西門移開,輕輕點在蔚州南側那片標注著守軍布防的區域,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至於南側被你們牽製的元軍主力,待西門破城、糧道斷絕後,便由我來收拾。”
    他抬眸掃過眾人,玄色金紋勁袍下的氣勢陡然散開,“屆時我會親率輕騎繞至南門,與周、陸二位統領前後夾擊,將這股被拖得疲憊的守軍一網打盡,不讓一人逃脫。”
    這話落得幹脆,廳中眾人皆是心頭一振——主公親鎮南側,既解了周、陸二位統領的後顧之憂,更斷了元軍最後的退路,此番蔚州之戰,已是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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