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波瀾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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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都皇宮的議事殿內,晨光透過窗欞灑在龍椅上,張無忌身著素白勁袍端坐其上,手中翻閱著燕雲十六州的民生奏報,指尖偶爾在奏疏上輕劃,標注出需要優先處理的賑災事宜。殿外靜悄悄的,隻聽得見遠處兵士操練的呐喊聲,一切都透著戰後初定的安穩——這安穩,是他與麾下眾人拚殺數月才換來的,故而每一份奏報,他都看得格外仔細。
    “主公!緊急軍情!”
    急促的呼喊聲突然從殿外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名侍衛渾身是汗,甲胄上還沾著塵土,顯然是長途奔襲而來,他連宮門的禮節都顧不上,踉蹌著衝入殿內,“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喘息與急切:“雲州傳來急報……豫州被圍!陳字軍正全力攻城,城防已數次告急!”
    張無忌翻奏疏的手猛地一頓,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周身原本溫和的氣息驟然收斂,帶著幾分冷意:“你說什麽?陳字軍?豫州?”他起身走下龍椅,步伐極快地來到侍衛麵前,伸手扶起他,語氣中難掩急切,“詳細說,陳字軍有多少兵力?豫州城防現在如何?是誰在領兵攻城?”
    侍衛喘著粗氣,連忙回話:“回主公,急報是豫州守軍淩晨送出的,陳字軍兵力約莫五萬,個個悍勇,攻城器械齊全,已連續三日猛攻豫州西門,城牆上的守軍傷亡慘重……至於領兵者,急報裏沒說,隻知旗號是‘陳’字!還有,王勝大帥與宋青書軍師此前在雲州巡查防務,收到急報後已連夜點兵,帶著五千王家軍和五萬漠北悍卒馳援豫州了,走前特意讓屬下趕來大都,向主公通報情況!”
    “王勝與青書已經出發了?”張無忌眉頭微蹙,心中的急切稍緩,卻又多了幾分凝重。王勝是他最信任的親信之一,跟隨他八年,不僅得他親傳武當九陽功、玉陽神功、易筋經三門頂尖內功,更將嶽家槍、楊家槍練得爐火純青,槍法剛猛無匹,是麾下少有的能獨當一麵的大將;宋青書心思縝密,精通兵法謀略,八年來為他出謀劃策,從未有過差錯,有這兩人領兵馳援,豫州的危局至少能穩住一時。
    可轉念想到“豫州”二字,張無忌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周身隱隱透出怒意——豫州不是普通的城池,那是他當年起家的地方。八年前,他從明教離開後,正是在豫州收攏流民、招兵買馬,那裏有他最早的一批追隨者,有他親手建立的糧倉與工坊,城中百姓更是對他心懷感激,這些年在王勝的治理下,豫州早已成為物產豐饒、百姓安居樂業的“安穩之地”。如今陳字軍突然攻打豫州,不僅是挑釁他的威嚴,更是在踐踏他守護百姓的初心。
    “好一個陳字軍。”張無忌低聲自語,指尖微微收緊,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敢動我起家之地,不管你是誰,都要付出代價。”他轉身回到龍椅旁,目光掃過殿內,沉聲道:“來人,傳我號令,即刻召衛驍馳、秦烈、陸風、周芷若、孛羅帖木兒,還有大都的文武官員,速來議事殿議事!”
    “屬下遵令!”殿外的侍衛連忙應聲,轉身快步跑去傳令。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議事殿外便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衛驍馳身著玄甲,手甲上的冷光尚未褪去,顯然是從校場直接趕來;秦烈腰間的長刀隨步伐輕晃,臉上帶著幾分疑惑,不知為何會突然緊急議事;陸風依舊是一襲藍袍,鬢邊的黑白發絲微微淩亂,卻難掩眼中的沉穩;周芷若一身甲胄未卸,九節白鞭的鞭梢輕垂,目光銳利地掃過殿內,察覺到張無忌周身的凝重氣息,心中已然明了——定是出了大事。
    孛羅帖木兒與大都的官員們也陸續趕到,眾人齊齊躬身行禮:“參見主公!”
    張無忌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目光掃過殿內的每一個人,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方才接到急報,陳字軍五萬兵力突襲豫州,已連續攻城三日,城防告急。王勝與宋青書已從雲州領兵馳援,帶著五千王家軍和五萬漠北悍卒,此刻應在前往豫州的路上。”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官員們臉色微變,豫州的重要性他們都清楚,若是豫州失守,不僅會損失一處重要的糧草產地,更會動搖新歸附各州的人心;衛驍馳、秦烈等人則眉頭緊鎖,陳字軍這個名號他們從未聽過,竟能在短時間內集結五萬兵力,還敢直接攻打張公的起家之地,顯然來者不善。
    “主公,這陳字軍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何會突然攻打豫州?”戶部主事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擔憂,“豫州是咱們的大後方,若是糧草被斷,對前線的影響太大了。”
    張無忌看向孛羅帖木兒,問道:“孛羅,你久在北方征戰,可知有哪支勢力以‘陳’為號?兵力能達到五萬之眾?”
    孛羅帖木兒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回主公,元廷覆滅前,北方的義軍與割據勢力我都有所了解,從未聽過‘陳字軍’。不過……”他頓了頓,補充道,“近來聽聞有些元廷舊部在南方收攏殘兵,還有些地方豪強借著亂世招兵買馬,說不定這陳字軍就是其中之一,隻是此前一直隱藏實力,如今才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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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是什麽來頭,敢動豫州,就不能放過。”衛驍馳上前一步,聲音洪亮,“主公,末將願率黑沙衛馳援豫州!王勝大帥雖勇猛,可陳字軍兵力不明,多一份兵力便多一份勝算!”
    秦烈也跟著請戰:“主公,末將也願前往!豫州是咱們的根基,絕不能丟!”
    張無忌抬手製止了兩人,目光落在陸風身上:“陸風,你精通兵法,說說你的看法。王勝與青書已領兵出發,咱們現在該如何應對?”
    陸風走到殿中央,微微躬身:“主公,王勝大帥武藝高強,麾下王家軍是精銳中的精銳,漠北悍卒更是能征善戰,有他們馳援,豫州至少能守住十日。如今咱們最需要做的,是先查明陳字軍的底細——他們的將領是誰、兵力究竟有多少、糧草補給來自哪裏,這些都弄清楚了,才能製定後續的對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豫州周邊的兗州、徐州也需加強戒備,防止陳字軍有援軍或是分兵偷襲。咱們可以派快馬傳令給兗州、徐州的守將,讓他們即刻整軍備戰,一旦發現陳字軍的動向,立刻通報;同時,派人從大都出發,沿途打探王勝大帥的行軍進度,及時傳遞軍情,確保咱們能隨時掌握豫州的情況。”
    周芷若也開口道:“主公,末將願去兗州、徐州督戰。這些地方剛歸附不久,守將的心思還不穩定,有我在,能讓他們不敢懈怠,也能及時應對突發情況。”
    張無忌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決斷:“好,就按陸風說的辦。秦烈,你即刻派人前往豫州沿途打探軍情,務必將陳字軍的底細查清楚,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大都。”
    “末將遵令!”秦烈躬身領命。
    “周芷若,你率五千精兵前往兗州、徐州,協助兩地守將加強城防,若遇陳字軍分兵,可相機行事,不必事事請示。”
    “屬下遵令!”周芷若應聲。
    “衛驍馳,你留守大都,統領城中兵力,安撫百姓,確保後方安穩。大都剛平定不久,不能出任何差錯。”
    “末將明白!”衛驍馳沉聲應道。
    “孛羅,你與陸風留在議事殿,協助我處理後續的軍情調度,同時整理各州的糧草與軍械,隨時準備支援豫州。”
    “屬下遵令!”孛羅帖木兒與陸風齊聲回應。
    安排完這些,張無忌走到殿門口,望向豫州的方向,眼中滿是堅定。他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不僅是對豫州的考驗,更是對他新建立的勢力的考驗。但他並不畏懼——八年前,他能從豫州起家,帶領一群流民闖出一片天地;如今,他有更多的親信、更強的兵力、更穩固的根基,定能守住豫州,擊敗陳字軍,護住他想要守護的百姓與土地。
    “傳我號令,從今日起,議事殿晝夜有人值守,所有軍情奏報,無論大小,即刻呈遞,不得延誤!”張無忌的聲音傳遍殿外,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陽光漸漸升高,灑在議事殿的匾額上,映得“議事殿”三個字愈發清晰。殿內,眾人各司其職,開始忙碌起來,傳遞軍情的快馬不斷從皇宮出發,奔向各州各地;殿外,兵士們的操練聲愈發響亮,帶著一股隨時準備奔赴戰場的決心。一場圍繞豫州的戰事,已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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