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拇指按在手機屏幕上，咬牙回複：“股份可以給，但我要先確認女工安全，讓她們跟我視頻。”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夏晚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帶著喘息：“林野，私人飛機找到了！在西郊機場，半小時後起飛！”
    “好。” 林野應著，目光卻沒離開手機。屏幕上杜成舟的回複秒彈出來：“視頻可以，但你得先把股權轉讓協議的電子版簽了，我發你郵箱。” 後麵跟著一個附件，還有一行字：“給你 15 分鍾，超時我就按下引爆器。”
    林野點開郵箱，股權轉讓協議的條款刺得眼睛發疼 —— 不僅要 50 的股份，還要放棄工廠未來 3 年的收益權。
    “林野，車到了！” 夏晚手裏拿著一件外套，想幫他披上，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你幫我個忙，聯係胖子，讓他盯著杜成舟的 ip 地址，看看能不能定位到他的位置。還有，跟大使館說，讓a國警方提前去工廠附近待命，等我到了就行動。”
    夏晚點頭，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裏麵是之前剪的那縷頭發編的平安符，“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
    林野接過平安符，塞進內袋，布料貼著皮膚，帶著夏晚的體溫。他沒多說，轉身鑽進車裏，車門關上的瞬間，手機震了 —— 杜成舟發來一段視頻，鏡頭對著倉庫裏的炸彈，倒計時顯示 “4500”。
    “15 分鍾，簽完發我。” 杜成舟的語音帶著冷笑，
    車往西郊機場開，窗外的建築飛快往後退。林野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反光映出他眼底的紅血絲。他點開股權轉讓協議，手指懸在簽名欄上，卻沒立刻簽 —— 他在等，等胖子的消息。
    “野哥，杜成舟的 ip 定位到了！在a國一家酒店，我已經把地址發給大使館和a國警方了！” 胖子的消息彈出來，後麵跟著一個定位截圖，“還有，我破解了倉庫屏蔽器的一個漏洞，能勉強傳進去語音，拆彈專家說可以試試遠程指導女工拆彈，但得讓她們找到炸彈的紅色線路。”
    林野的心髒猛地一跳，手指飛快回複：“你跟拆彈專家對接，我來跟女工說話。” 他撥通杜成舟的電話，語氣故意放軟：“協議我在看，但我得親自跟女工說句話，確認她們還能拆彈，不然簽了也沒用。”
    杜成舟沉默了幾秒，大概是覺得林野沒別的辦法，終於同意：“給你 1 分鍾，別耍花招。” 電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阿阮的哭腔：“林總…… 我們好怕…… 炸彈的燈一直在閃……”
    “阿阮，別怕！” 林野的聲音盡量穩著，“你聽我說，倉庫角落裏的攝像頭旁邊，有一個黑色的盒子，那是屏蔽器，你能不能摸到它？胖子已經破解了漏洞，拆彈專家會告訴你怎麽找炸彈的紅色線路，隻要剪斷它，就能暫停倒計時！”
    “我…… 我試試！” 阿阮的聲音帶著顫抖，電話裏傳來腳步聲，還有混混的罵聲：“別亂動！再動我揍你！”
    “住手！” 林野對著電話吼，“你們要是傷了她，我現在就撕了協議，大家一起完蛋！” 他知道坤哥的人貪財，不敢真的把事鬧大，果然，罵聲停了，隻剩下阿阮急促的呼吸聲。
    “找到了！黑色的盒子！” 阿阮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裏麵有根紅色的線，我看到了！”
    “別剪！等拆彈專家說！” 林野趕緊喊，同時給胖子發消息：“讓專家跟阿阮說話，快！” 他抬頭看向車窗外，西郊機場的跑道已經隱約可見，司機說：“林總，還有 5 分鍾到機場。”
    就在這時，杜成舟的聲音突然在電話裏響起：“夠了，林野，別跟我玩花樣！” 他的語氣帶著狠勁，“我已經看到警方的車往工廠方向開了，你要是再拖，我現在就引爆！給你最後 5 分鍾！”
    林野的心髒像被重錘砸了一下，“我簽。” 林野咬著牙說，“但我要先看倒計時停下來。” 他知道杜成舟想要的是工廠的股份，不會輕易放棄，果然，杜成舟同意了：“好，讓你的人指導她剪線，要是剪錯了，後果自負。”
    胖子的消息立刻彈出來：“專家說剪紅色的線！讓阿阮快剪！” 林野對著電話喊：“阿阮，剪紅色的線！快！”
    電話裏傳來 “哢嚓” 一聲，接著是倒計時停止的 “嘀” 聲，阿阮的哭聲也鬆了些：“停了！倒計時停了！”
    林野鬆了口氣，杜成舟的消息又發了過來，是一個直播“現在點開鏈接，直播簽協議，全程不能斷，要是敢關，我立刻重啟炸彈。” 後麵跟著一句警告：“我已經讓我的人盯著直播間，隻要有警察靠近工廠，或者你耍任何花樣，炸彈就會炸。”
    林野點開直播鏈接，屏幕上立刻出現他的臉，直播間的人數開始飛速上漲，“還有 1 分鍾。” 杜成舟的聲音在電話裏催著，“林野，別逼我！” 電話裏又傳來 “嘀嘀” 聲，這次是炸彈重啟的聲音，“我已經重啟了，這次倒計時隻有 10 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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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野的手指在鼠標上發抖，他看著直播裏自己的臉，又想起前世被杜成舟逼得跳樓的場景，一股狠勁從心底冒出來。他突然對著電話說：“杜成舟，你以為我真的會簽嗎？” 他點開胖子發來的另一個鏈接，是a國警方已經包圍酒店的實時畫麵，“你的人已經被警方抓了，你現在就是孤家寡人，就算我不簽，你也沒法引爆炸彈！”
    杜成舟的聲音瞬間變了：“你敢耍我？！” 電話裏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應該是杜成舟在逃跑，“我就算死，也要拉她們墊背！” 電話裏傳來炸彈再次加速的 “嘀嘀” 聲，比之前更快，“還有 5 分鍾！林野，你贏不了我！”
    林野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著直播裏的評論已經亂成一團，私人飛機的機長催他趕緊登機，否則就要錯過起飛時間。他攥著手機，指節發白，胳膊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染紅了內袋裏的平安符。
    “林野，快登機！” 夏晚的電話打進來，聲音帶著哭腔，“大使館說警方已經衝進酒店了，但沒找到杜成舟，他可能跑了！工廠那邊，坤哥的人開始往外撤，好像在等什麽！”
    林野抬頭看向窗外，私人飛機的螺旋槳已經開始轉動，揚起的風吹得他的頭發亂了。他看著電腦上的直播畫麵，又聽著電話裏炸彈的嘀嗒聲，突然做出了決定 —— 他關掉股權轉讓協議，對著電話喊：“杜成舟，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他抓起電腦，往飛機上跑，“胖子，你繼續盯著炸彈，我現在飛過去，一定要想辦法拆掉它！”
    飛機起飛的瞬間，林野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是杜成舟發來的：“你贏不了的，林野。工廠的地下室裏，我還放了一顆更大的炸彈，隻要我按下按鈕，整個工廠都會炸掉，包括你那些工人和設備。” 後麵跟著一張照片，是地下室裏的炸彈，上麵的倒計時顯示 “6000”。
    林野盯著照片，心髒像被冰錐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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