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夏爺爺他…… 監護儀響了！” 護士的哭腔順著聽筒紮進耳朵，夏晚的手猛地一抖，手機 “啪嗒” 滑到地上。
    她慌忙撿起手機，滑得好幾次按不準通話鍵。“怎麽回事？早上不是說指標穩定了嗎？”
    “不知道！剛才進來個穿白大褂的，說要給爺爺換輸液袋，換完沒兩分鍾，監護儀就開始叫！心率掉到 30 了，醫生已經在搶救了！”
    “穿白大褂的？不是你們科室的？” 夏晚猛地坐直身體，是他！派了人混進醫院！
    “我們問他，他說急診調過來的，等我們反應過來，人已經跑了！”
    “我馬上到！虞可欣！” 她對著客廳喊，虞可欣正盯著電腦上的股價曲線，看到她慌成這樣，趕緊站起來：“夏總，怎麽了？”
    “爺爺出事了，我去醫院！你盯著直播，把倉庫的監控畫麵剪輯下來，發給所有媒體，告訴他們是惡意做空的機構雇人綁架林總，穩住散戶！另外，讓技術部查醫院那個假醫生的監控，把臉調出來，發給警察！”
    “好！你路上小心！” 虞可欣的聲音在身後追著，夏晚已經衝出門，雨還沒停，冰涼的雨點砸在臉上，她才發現自己沒帶傘。司機早就把車開過來，車門 “嘩” 地拉開，她鑽進去，吼了句：“市一院，最快速度！”
    司機猛踩油門，車像箭一樣躥出去，她掏出手機給林野打過去，響了五聲才接通，裏麵全是倉庫的嘈雜聲 —— 警察的嗬斥、混混的罵聲，還有趙宇的喊聲：“這邊！機床底下！”
    “林野！你沒事吧？找到印章了嗎？” 夏晚的聲音抖得厲害。
    “剛找到，是個鐵盒子，鎖著的！” 林野的聲音喘著氣，夏晚打斷他，“杜父派人去醫院害爺爺了！剛才有人混進 icu 換了爺爺的藥，現在正在搶救！”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接著是林野的吼聲：“我現在就過去！”
    “不行！” 夏晚急了，“你把印章交給警察，讓他們送過來！你現在過來太危險，杜父肯定在醫院周圍設了埋伏，想搶印章！” 她頓了頓，“我已經讓胖子帶兄弟去醫院門口守著了，你先把證據保護好，我去看爺爺！”
    掛了電話，夏晚把頭抵在車窗上，冰涼的玻璃讓她稍微冷靜了點。她點開和趙宇的聊天框，發了條消息：“你知道杜父為什麽一定要毀掉印章嗎？”
    沒幾秒，趙宇回了：“我爸當年是杜父的司機，發現他挪用公款，還和境外勢力勾結，準備把夏家的供應鏈賣給外國人。我爸想告訴夏爺爺，被杜父發現了，製造車禍滅口。印章裏的錄音，是我爸偷偷錄的，裏麵有杜父承認殺人的話，還有他和境外勢力的交易細節。”
    夏晚的心髒一沉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附帶一段視頻。
    點開視頻，畫麵是醫院 icu 的走廊，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對著鏡頭笑，手裏晃著一個藥瓶：“夏小姐，認識這個嗎？你爺爺剛換的‘營養液’。想讓他活命，就帶印章來舊碼頭，晚上八點前到。記住，一個人來，敢報警，你就等著收兩具屍體 —— 你爺爺的，還有林野的。”
    視頻最後，鏡頭轉向旁邊的車，車窗降下，裏麵是被綁在副駕的林野，嘴上貼著膠帶，額角還在流血，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鏡頭，像是在給她遞信號。
    夏晚的手機 “哐當” 掉在腳墊上，她彎腰去撿，指尖碰到手機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連屏幕都劃不開。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她：“夏總，快到醫院了，前麵堵車，要不要繞路？”
    “繞！” 夏晚咬著牙，她深吸一口氣，撥通虞可欣的電話：“你立刻聯係警察，讓他們去舊碼頭布控，但別驚動杜父。另外，告訴胖子，讓他帶兄弟去碼頭外圍等著，看到我的信號再行動。”
    “夏總，你自己去？太危險了！” 虞可欣的聲音裏滿是擔心。
    “沒時間了！” 夏晚掛了電話，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近的醫院大樓，車剛停在醫院門口，夏晚就推開車門衝下去，高跟鞋跑掉了一隻，她索性甩掉另一隻，光著腳往急診樓跑。走廊裏的消毒水味刺得她鼻子發酸，護士站的護士看到她，立刻迎上來：“夏總！醫生剛出來！”
    夏晚抓住護士的胳膊，指尖用力得把護士的白大褂攥出褶子：“我爺爺怎麽樣？”
    “暫時穩定了，但還沒脫離危險，醫生說要是再晚幾分鍾，就……”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急診樓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胖子帶著幾個兄弟衝進來，手裏拿著一件外套：“夏總！林總讓我給你送的，還有這個！”
    胖子遞過來一個鐵盒子，正是林野在倉庫找到的印章盒。“林總呢？” 夏晚接過盒子，冰涼的金屬硌得手心發疼。
    “林總說他去引開杜父的人，讓你先救爺爺，他會想辦法脫身！” 胖子喘著氣，“警察已經在碼頭布控了，我們也在外圍等著，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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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晚剛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她深吸一口氣，接通後，杜父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傳出來：“夏小姐，到醫院了？看到你爺爺了嗎？別想著耍花樣。”
    夏晚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看到醫院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車窗裏有個人正在盯著她。她握緊手裏的印章盒，對著電話說：“我知道了，八點前到碼頭。但你必須保證我爺爺和林野的安全，不然我就算毀了印章，也不會讓你得逞。”
    “放心，我說話算話。” 杜父笑了，“記住，一個人來，別讓我看到警察的影子。”
    掛了電話，夏晚看著急診樓上方的 “搶救中” 紅燈，又摸了摸口袋裏的印章盒。她知道，這一去，就是賭 。
    這時，手機收到一條林野發來的短信，隻有三個字：“信警察。” 後麵跟著一個定位，是碼頭附近的一個廢棄倉庫。
    夏晚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立刻給警察發了林野的定位，然後把印章盒交給胖子：“你把這個交給李警官，讓他帶警察去碼頭，按原計劃布控。我去碼頭引開杜父，林野在旁邊的廢棄倉庫，讓警察先去救他！”
    “夏總！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胖子拉住她。
    “沒時間了！” 夏晚甩開他的手，“記住，一定要等我發信號再行動！” 她轉身往醫院外跑，光著腳踩在水泥地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但她不敢停 。
    跑到醫院門口，那輛黑色的車果然開了過來，車窗降下，還是視頻裏的那個黑衣人：“夏小姐，上車吧，老板在碼頭等你。”
    夏晚看著車裏的空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緩緩駛離醫院，她看著窗外越來越遠的急診樓，手裏悄悄按了手機的錄音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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