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與身邊的人同時回答道：“是。”
    發布命令的是一個百戶，而蕭墨此時的身份則是一個錦衣衛總旗，下轄五十個五個小旗每小旗10人）待百戶離開，“總旗，該出發了。”
    年輕錦衣衛的聲音打斷思緒。蕭墨抬頭，見對方腰牌上刻著 “張陽” 二字，正是蕭墨下轄第一旗的小旗官。
    “現場在哪？” 蕭墨問道。“城西亂葬崗，刑部侍郎的頭顱被釘在墓碑上。”
    張陽壓低聲音，“荊棘這次擺明了挑釁朝廷，據說他刀法快如閃電，江湖人稱‘血影刀’。”蕭墨皺眉， 植 入 的記憶中荊棘確實是難纏的角色。
    亂葬崗上，月光如霜。蕭墨踩著枯骨前行，來到現場，隻見刑部侍郎的頭還掛在那邊，蕭墨深吸一口氣上前查探，根據植入記憶很快就查到了對方使用的是何種武器：“看傷口還有屍體上一些細節，不像是我朝的一般製式兵器，倒像是東洋倭刀造成的。”
    張陽說道：“根據了解關於荊棘的消息，荊棘一身功夫幾乎都來自東瀛，在東瀛跟著東瀛所謂的劍聖學了勞什子新陰流劍術後回來的，很快便在江湖上闖出了一些名堂，經常接一些殺手任務。
    這次他剛下手便被我們的人察覺了，但是荊棘似乎還會一些東瀛忍術，利用忍術偽裝逃了，現在被我們的人堵在聯航城中，但是他的隱匿技巧十分不錯，我們隻能確定對方還在城中卻找不到對方的位置。”
    蕭墨點點頭，思考了一番隨即說道：“走去聯航城。”蕭墨帶著手下的五十人，連夜騎馬趕至聯航城，這裏的城門早就被錦衣衛封鎖，因為有宵禁，所以當蕭墨他們趕到的時候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此時張陽似乎想起了什麽事，在蕭墨身旁說道：“總旗，聽說荊棘逃竄的時候與北鎮撫那邊的一位百戶交過手，那人被百戶劃傷了右肩膀帶傷而逃。”
    蕭墨聽到這心裏有譜了，“既然如此，下令所有兄弟進城，搜查醫館，藥房，那荊棘即便不看傷肯定也要買藥，查詢每個醫館藥房這兩日出售的有關於止血療傷的藥物，切記搜查歸搜查不得輕易傷害老百姓。”
    聯航城的夜寂靜如死，唯有錦衣衛的馬蹄聲打破沉寂。百姓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是這兩天軍隊將聯航城包圍，不許所有人進出，傻子都知道發生了大事，好在當今皇帝體恤百姓，即便是查案也不讓軍隊等騷擾百姓。
    蕭墨翻身下馬，示意張陽將隊伍分成十組，每組五人，分頭搜查城中醫館與藥鋪。他自己帶領其中一隊直奔城西最大的 “回春堂”。
    回春堂的老大夫被拍門聲驚醒，睡眼惺忪地打開門，見是錦衣衛立刻抖如篩糠。錦衣衛身上的飛魚服是最好認的了，老大夫連忙躬身行禮：“各位大人深夜來訪，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
    蕭墨環顧了一周沒有發現什麽疑點隨即問到：“沒什麽事，想問問最近是否有人前來看過刀傷，或者購買過治療刀傷的藥？”
    老大夫想了一下說道：“沒有，每天出入的藥材我都有記錄。”隨即老大夫走到櫃台捧出一本賬簿遞給蕭墨說道：“這是我們回春堂的賬簿，每天的出入都記錄在冊。”
    蕭墨接過賬簿，借著火把光芒仔細翻閱。回春堂的記錄工整詳細，每日售出的金瘡藥、止血散數量清晰可查。他的指尖忽然頓在戌時三刻的記錄上 —— 那欄寫著 “生地黃三錢”，後麵標注著 “外用”。
    這味藥雖常用於止血，但單獨外用並不常見。“生地黃外用？” 蕭墨抬頭看向老大夫。
    老人慌忙解釋：“是、是一個蒙麵紗的客人要的，說是搗碎敷在傷口上…… 小人本想勸阻，可他給的銀子實在太多……”
    蕭墨合上賬簿，轉頭對張陽道：“傳令下去，把城中所有藥鋪的賬簿都集中到城隍廟，我要逐一比對。”
    子時三刻，五十本賬簿在城隍廟的供桌上堆成小山。蕭墨脫了飛魚服，隻著中衣，袖口挽起，借燭光逐本篩查。
    張陽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忍不住道：“總旗，您歇會兒吧，兄弟們輪班查也是一樣的。”
    蕭墨搖頭，指尖劃過一本本賬簿：“你們不通藥理，容易錯過一些細節荊棘精通東瀛醫術，必定知道我們會追查外傷藥。
    他若想避人耳目，最可能的做法是 ——” 他忽然抽出一本泛黃的賬冊，“在不同藥鋪分別購買輔藥，再自行配伍。”“正是。”
    蕭墨指向賬冊上的記錄，“城西‘濟生堂’售出了赤芍，城南‘保和堂’有血竭，城北‘同仁堂’賣過三七…… 這些藥單獨看都是尋常藥材，但合在一起，正是東瀛金瘡方‘凝血散’的配方。”
    他猛地起身，：“立刻派人去鐵匠鋪！荊棘買了這麽多藥材，必然需要容器搗藥，鐵匠鋪的搗藥罐最近必有異常！”
    城東鐵匠鋪的李師傅被從床上拖起來時，還以為自己犯了王法。直到看見蕭墨幾人的飛魚服的時候，才哆嗦著說出：“昨、昨天確實有個右肩帶傷的客人，買了個特大號搗藥罐，說是給老娘治風濕……”
    蕭墨問到：“那人去哪了？”李師傅說到：“因為很少人會買那麽大的搗藥罐子，所以我當時有記得他朝著城西去了。”
    隨即蕭墨轉身對著身後的張陽說道：“馬上安排兄弟去城西，那家夥肯定還在城西。”蕭墨讓人看住李師傅，隨即翻身上馬朝著城西而去。
    來到城西，蕭墨輕輕撫摸手腕上賞善罰惡令的刺青，刺青微微發燙，很快城西所有房子上方便湧動著各色的氣，蕭墨仔細觀察著。
    當目光掃過一家酒肆隻見酒肆上方隱隱有黑光湧動。蕭墨不動聲色對著身旁的張陽一揮手，隨即眼神看向酒肆。蕭墨抽出繡春刀，“張陽，你帶十人守住前門，其餘人跟我從後門進。”
    在蕭墨的指令下這家酒肆很快便被錦衣衛包圍的結結實實，就在蕭墨要衝進去的時候，一道黑影瞬間從裏麵衝出，擊飛兩個錦衣衛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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