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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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離開了南宮家,返回林家途中,蕭墨沉吟了一下,想想還是要將自己察覺到的事情告知林鶴年。
    隨即說道:“外公,南宮老爺子這個兒子和幾個孫子孫女是什麽樣的人?”
    林鶴年似乎有些驚訝為什麽蕭墨這樣問,隨即說道:“老南宮,有六子,一女,常在身邊的隻有南宮博以及南宮博的子女。”
    “老南宮這輩子不容易啊。” 他緩緩開口,指節叩了叩膝蓋,“年輕時跟著太祖爺打天下,身上留了三十七處傷疤,好不容易掙下這份家業,卻被家裏的糟心事纏了大半輩子。”
    “南宮家子孫繁茂,老爺子膝下六子一女,真正成器的卻沒幾個。”
    林鶴年歎了口氣,“老三嗜賭,把自己那房的家產敗得精光;老五沉迷風月,常年流連在外;剩下的幾個,要麽資質平庸,要麽心思根本不在家族事務上。”
    他轉頭看向蕭墨,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也就南宮博還算穩重,可這小子…… 太想證明自己了。”“外公是說,南宮家內部並不和睦?”
    蕭墨追問。“何止不和睦。” 林鶴年冷笑一聲,“老南宮的身子骨這些年一直硬朗,可去年突然把族中事務交了大半給南宮博,底下的人早就紅了眼。
    尤其是南宮瑾那小子,看著恭順,實則城府深得很,幾次借著商業擴張的名義,把權力往自己手裏攬。”
    商幽嵐在一旁聽得咋舌:“那南宮月和南宮宇呢?看著也不是省油的燈。”“月丫頭被老南宮寵壞了,驕縱得很,眼裏隻有吃喝玩樂。”
    林鶴年撚著胡須,“可那個南宮宇,你別看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據說去年用計逼走了負責海外業務的堂叔,手段狠辣得很。”
    蕭墨沉默著,腦海裏浮現出南宮老爺子腕間那沉澀如刀刮的脈象。
    當時隻顧著打通淤塞的氣血,沒來得及細想,可此刻回味起來,那脈象深處藏著的,除了血瘀的滯澀,還有一絲極淡的陰冷,像冬日寒潭裏的冰碴,悄無聲息地嵌在經脈深處。
    “外公,” 蕭墨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您可知南宮老爺子最近飲食起居有何異常?”林鶴年一愣:“異常?沒聽說啊。
    上個月我去看他,還陪著下了盤棋,除了說夜裏偶爾失眠,沒提別的不適。”“那就怪了。”
    蕭墨指尖在膝蓋上輕叩,“方才施針時,我用紫電針探他氣脈,除了中風該有的氣滯血瘀,還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藏在膻中穴附近,尋常治療根本觸不到。
    本身中風雖然不好治,但是南宮老爺子請的都是國內好手,不至於讓他連醒過來都做不到。”
    他頓了頓,想起那口黑褐色的痰塊,眉頭皺得更緊:“而且他咳出的痰裏,除了淤阻的濁氣,還有一絲極淡的腥甜,像是…… 某種植物毒素燃燒後的味道。”
    林鶴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南宮老爺子不是單純的中風。” 蕭墨的聲音壓得很低,“他是中了毒,一種慢性毒藥,日積月累,最終以中風的假象爆發出來。”
    “什麽?!” 林浩宇失聲驚呼,“那可是南宮家的老爺子,蘇南第一家南宮家掌舵人誰這麽大膽子?”
    林鶴年的手指緊緊攥住了拐杖,指節泛白:“慢性毒藥…… 難怪他去年說失眠,怕是那時就已經中招了。”
    他看向蕭墨,眼神銳利如鷹,“你能確定?”“十有八九。” 蕭墨點頭,“那股陰寒之氣與尋常風寒不同,帶著腐蝕性,會悄悄啃噬氣血,卻又做得極為隱蔽,尋常醫者隻會當作風濕或者體虛來治。
    方才我用七星續命針逼出部分毒素,才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具體的我明天再去的時候可以確認。”“這種毒,需要長期接觸才會生效。”
    蕭墨緩緩道,“要麽在飲食裏,要麽在常用的物件上。”他還要為南宮老爺子治療五天,有的是機會查清楚事情真相。
    緩緩摸了摸手腕處賞善罰惡令的刺青,此時刺青微微發燙。回到林家時,暮色已浸透窗欞。蕭墨讓林浩宇幫忙叫人拿一根紅繩,將溫玉髓串好,掛在了脖子上。
    “小墨,明天去南宮家,就我們兩個去,我要私下和老南宮談一談,這事情也得讓他知道才行,畢竟是南宮家的家務事。”
    林鶴年叫住了準備上樓的蕭墨。隨即他看向林浩宇和商幽嵐:“小宇,阿嵐,今天的事情記得不要傳出去。”次日早晨,蕭墨已跟著林鶴年登上了前往南宮家的轎車。
    林鶴年望著窗外,聲音低沉,“老南宮謹慎了一輩子若不是被自己人暗算了,絕不可能栽得這麽徹底。”
    蕭墨指尖摩挲著胸前的溫玉髓,玉髓的暖意順著經脈緩緩流轉:“昨晚我查了《藥典》,那股陰寒之氣,與‘寒息草’的毒素吻合。
    這種草產自西域,燃燒後的煙氣無色無味,長期吸入會淤積在肺腑,最終引發中風。”
    林鶴年眉頭一蹙:“寒息草?西域?那是禁藥吧,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所以才可疑。” 蕭墨望向車窗外,“所以肯定是有身份的人,絕不會是外人。”
    轎車駛入南宮府時,管家早已候在門口,臉色比昨日更顯凝重:“林老先生,蕭先生,家主在後院書房等著。”
    他引著兩人穿過回廊,路過正廳時,蕭墨瞥見南宮瑾正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低聲交談,目光掃過來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書房裏,南宮老爺子半靠在藤椅上,臉色雖仍蒼白,眼神卻清明了許多。
    見兩人進來,他掙紮著想起身,被林鶴年按住:“躺著吧,跟我還客氣什麽。”
    蕭墨上前搭脈,指尖觸及腕間的刹那,眉頭微蹙 —— 脈象雖比昨日平穩,那股陰寒之氣卻仍盤踞在膻中穴附近。
    “老爺子,感覺如何?” 蕭墨問道。“胸口鬆快多了,” 老人咳了兩聲,“就是總覺得喉嚨發苦,夜裏還是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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