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新兵猛地從桶裏竄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皮膚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我受不了了！這破湯要把人燒死了！”
    他光著腳就想往外跑，卻被蕭墨一把抓住後領。以蕭墨此時的力量，一個一米八多，一百五六十斤的成年人他單手就給提了起來。“回去。”
    蕭墨的聲音冷得像冰，“這點痛都忍不了，以後上了戰場怎麽辦？等著被敵人一槍崩了？”
    新兵掙紮著還想反駁，卻被蕭墨直接扔進木桶。“嘩啦” 一聲水花四濺，他剛接觸藥湯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眼淚都疼出來了，卻不敢再動分毫。
    澡堂裏的喊叫聲再次此起彼伏，混雜著粗重的呼吸和壓抑的痛哼。蒸汽越來越濃，將新兵們的身影籠罩其中，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個通紅的脊背和緊繃的肩膀。“時間到！”
    當蕭墨的聲音響起時，新兵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木桶裏出來，一個個渾身通紅，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灼熱，走路都打晃。
    澡堂的瓷磚地麵上滴滿藥湯，空氣中的草藥味濃得化不開。“用清水衝淨，然後塗藥膏。” 蕭墨指著淋浴區，“十分鍾後在操場集合，領取今晚的營養劑。”
    新兵們踉踉蹌蹌地走向淋浴區，熱水衝刷在身上，刺痛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酥麻，肌肉的酸痛竟真的減輕了大半。
    趙磊對著鏡子抹藥膏，看著自己通紅的胳膊，忍不住低聲嘀咕：“雖然疼得要命…… 好像真的舒服點了？”林浩湊過來，一邊塗藥一邊苦笑：“這教官是真狠，連藥浴都這麽變態。不過話說回來，他怎麽不用泡？”
    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澡堂中央，蕭墨正彎腰檢查木桶裏的藥湯，指尖在湯麵輕輕一點，藥湯竟泛起細微的漣漪。他似乎完全不受高溫和藥勁影響，仿佛那滾燙的藥湯對他而言不過是溫水。
    “怪物……” 林浩小聲感歎，心裏對蕭墨的敬畏又深了幾分。當新兵們拖著疲憊卻輕快了不少的腳步走出澡堂時，天邊已綴滿星辰。
    看著新兵們站好，蕭墨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接下來就是餐廳就餐，我給你們特調了營養劑，可以補充能量的，和藥浴配合起來可以起到雙倍的效果。”
    隨即蕭墨一指食堂的方向：“向左轉，目標食堂。”說著蕭墨帶著眾人來到食堂，此時食堂隻有他們，桌子上擺著餐盤，餐盤裏麵是食物，而吸引注意力的則是每個餐盤旁邊都有一管黑紫色的液體，這液體竟然還隱隱有種泛光的感覺。
    蕭墨走到其中一個餐盤前，拿起一支營養劑，將上麵的塞子拔起，隨即一仰頭喝下。這營養劑是他從苗疆的醫書中看來的，裏麵的的東西很難弄，但是衛明乾還是給他弄來了。
    看到蕭墨麵無表情的喝下那管營養劑，新兵們都鬆了一口氣，看來不像是很難喝的樣子。殊不知，蕭墨也是強忍的那惡心的味道。此時蕭墨道：“每個人吃飯前，都要先把營養劑喝了。現在全部坐下。”
    所有人整齊的坐了下來。現在所有人拿起你們麵前的營養劑。眾人聞言都拿了起來，隨著蕭墨拔掉塞子的命令，一股清香的味道傳入所有人的鼻腔，這讓眾人更加放心了，這麽香的味道應該不難喝。
    隨即在蕭墨的目光下，所有人一飲而盡。剛咽下去，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從胃裏開始湧上來。當即就有人想要吐，蕭墨厲聲道，“誰要敢吐明天訓練加三倍！”
    營養劑的腥澀在舌尖炸開時，半數新兵都猛地捂住嘴，喉結劇烈滾動。趙磊臉色漲得通紅，胃裏翻江倒海，卻死死咬著牙沒讓自己吐出來 。
    蕭墨抱著胳膊站在食堂中央，目光掃過一個個憋得眼眶發紅的新兵，聲音毫無波瀾：“這營養劑用雪蓮根、血藤汁和蜂皇漿為主料熬製，能快速修複肌纖維損傷。
    現在覺得難喝，明天訓練時就知道好處了。”他指了指餐盤裏的飯菜：“趕緊吃，十分鍾後回營房休息，明早五點準時集合。”
    新兵們這才敢小口扒飯，嘴裏的飯菜都蓋不住那股殘留的腥甜。林浩扒拉著米飯，小聲對身旁的趙磊嘀咕：“這教官是真能折騰，藥浴燙得像煮蝦，營養劑難吃得像生吞蟲子……”
    趙磊沒接話，隻是默默往嘴裏塞著饅頭。他胸口的悶痛感徹底消失了，連昨天被撞的淤傷都沒了痕跡，不得不承認蕭墨的法子雖狠，效果卻實實在在。
    清晨五點的哨聲刺破營房的寂靜時，新兵們竟沒像往常那樣拖遝。或許是藥浴和營養劑的作用，或許是骨子裏的不服輸被激起，三十人列隊時腰杆挺得筆直，眼神裏少了迷茫，多了幾分警惕的銳利。
    蕭墨看著隊列，嘴角難得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看來昨晚的‘加餐’沒白吃。今天訓練內容 —— 實戰對抗。”他指向訓練場中央新劃的圈：“兩人一組，戴護具，不限招式，放倒對方者勝。輸的人，中午負重越野加兩圈。”
    新兵們頓時精神一振。比起枯燥的馬步和負重跑，實戰對抗顯然更對他們的胃口。趙磊活動著手腕，目光掃過隊列，下意識就盯上了昨天和自己一起被罰的林浩 —— 這小子看著瘦，擒拿技巧卻挺溜，正好切磋切磋。
    “第一組，趙磊對林浩。” 蕭墨的聲音落下，兩人立刻步入圈內。護具穿戴整齊的瞬間，林浩率先動了。
    他腳步輕快如貓，側身繞到趙磊右側，左手閃電般探出，直取對方手腕 —— 正是昨天被蕭墨破解的擒拿招法，此刻卻快了至少三成。
    趙磊早有防備，猛地沉肩轉腰，右手格開對方手臂的同時，左拳直搗林浩肋下。這一拳帶著腰勁，拳風呼嘯，比昨天的衝拳紮實了不止一星半點。“砰！”
    拳套撞在護具上發出悶響，林浩悶哼一聲後退半步，眼裏卻閃過驚訝：“你下盤穩了不少！”“彼此彼此。” 趙磊甩了甩拳頭，剛才格擋時明顯感覺到林浩的力道沉了許多，不再是輕飄飄的巧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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