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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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殂篇·天玄2607年元月】
當新年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聯合商會總部的玄晶穹頂轟然炸裂。五大股東在漫天晶雨中簽下的解體契書,每一筆都帶著天道血誓的金芒——天新家主筆鋒落下的刹那,中州方向傳來龍脈斷裂的轟鳴,這個橫壓大陸兩百年的商業帝國,終究沒能熬過第二個甲子輪回。
沒人知道,天新商會的黑鱗飛舟在除夕夜同時降落在七雄總舵與九龍天都。當黎明時分兩大商會升起鑲著天新徽記的旌旗時,七雄會首的機械心髒正跳動著天新特供的玄晶核心,而九龍老祖的魂燈裏則搖曳著天新送來的九幽冷火。這份跨越正邪的入股契約,早在那場南海異變時便由蜃樓商團牽線完成。
解體當夜,青雲商會的星空閣突發離奇大火。那些記載著聯合商會秘辛的玉簡在青焰中凝成血色讖文,竟與金石老賬房記錄的魔文完全契合。紫星國師在占星台上嘔血三升,他看見代表商道的天權星已然墜入魔宮,而本該消亡的萬寶商會命星,卻在南海死灰複燃。
陸沉舟踩著玄晶穹頂的碎片潛入地脈,祖父令牌指引的秘道盡頭,整座聯合商會地下寶庫竟被改造成巨型傳送陣。陣法中央懸浮著三百枚魔紋玄晶,排列方式與當年萬寶商會沉沒前運送的最後批貨完全相同。當他觸碰核心陣眼時,耳邊響起了蜃樓商人特有的白骨鈴音。
藍月大小姐的屍身在元月初七被發現,她手中緊握的卻不是家族傳承的丹鼎,而是半塊刻著天新徽記的玄晶密鑰。屍身周圍的九轉還魂陣裏,殘留著九龍商會特有的龍血朱砂——這具精心布置的局,讓本欲爭奪遺產的四大商會突然集體噤聲。
中州邊界,天機閣主看著自發向天新商會靠攏的靈氣旋渦,終於捏碎了最後半片龜甲。卦象顯示的天道裂痕深處,隱約浮現出十二個青銅柱虛影,每根柱體都纏繞著萬寶商會的沉船鐵鏈。這位推演大師沒算到的是,自己道袍上的星圖紋路,正與南海海底的魔紋柱產生詭異共鳴。
【破曉篇·天玄2607年正序】
九龍商會: 林天親自踏碎南海魔紋柱,將九龍商會九大分舵改造成"龍息淨化陣"。當七雄商會的首支跨洲商隊抵達赤鱗港時,港口的玄晶檢測塔突然發出警報——貨輪底艙竟藏著三百枚魔紋玄晶。九龍長老們正要發難,林天卻當眾啟動龍脈共鳴術,九道金光自地脈衝天而起,將魔晶中的殘魂煉化成守護靈。"從今日起,九龍貨船不運秘寶,隻載公道。"他揮袖展開東州海圖,十七處新標注的靈脈礦點皆向中小商會開放。
七雄商會: 林天以天新國國庫為擔保,將七雄總舵改造成"萬商明鏡台"。懸浮要塞底部鑲嵌的不再是傀儡,而是三百六十麵照妖玄鏡。南州城主們發現,七雄新契約的符文竟會自動排斥心魔契約,有位城主試圖在條款中暗藏血祭條款時,紙頁當場自燃成"天理昭昭"四字金文。"這不是束縛,是護心鎖。"林天在揭幕大典上劍指蒼穹,七雄旗幟綻放的七彩霞光中,隱約浮現出萬寶商會沉船上的鎮魔碑文。
破局之策:
林天將天新商會的"玄晶純度檢測術"無償授權給兩大商會,當九龍工匠用此法檢測庫存時,竟在封存百年的"龍血朱砂"中發現魔種。七雄符師更借此揪出三個被魔氣侵蝕的長老,眾人方知林天數月前突然入股的真意。
七雄總舵地底挖出的魔界殘卷,被林天用天新秘術封入"問心閣"展覽。每日前來參觀的修士都會不自覺地用靈氣加固封印,閣中那麵映照過無數貪婪麵孔的玄鏡,正是用萬寶商會沉船的核心鍛造。
九龍新開辟的"潛龍航線"上,林天埋下了九千根鎮海柱。當七雄第一支試航船隊遭遇魔氣漩渦時,這些刻著天新符文的石柱突然化作金龍纏船而行。水手們聽見龍吟中混著青年嗓音:"兩百年前萬寶商會未能走完的路,我們接著走。"
天機閣主在星盤上看到,原本糾纏成蛇的命星軌跡,此刻正被一道新月般的光華梳理成網。那些曾被林天擊碎的魔紋玄晶碎片,正在各大商會寶庫裏悄悄重組為鎮魔符——而南海歸墟深處,沉睡的萬寶商會沉船甲板上,不知何時多了個與林天麵容相似的青年虛影,正彎腰拾起鏽蝕的算盤。
【治世篇·東州巡禮·天新王何欣治下二十年記】
以《東州山河誌》殘卷為引,輔以欽天監星官筆錄)
山河為契
何欣登基首年,持天新鎮國劍劈開東州龍脊山脈。劍氣所過之處,九條被魔氣汙染的龍脈重煥生機,化作「九靈通衢」——每道龍脊裂穀上方懸浮著三百丈寬的靈石棧道,商隊馬蹄叩擊靈岩發出的清音,竟能驅散沿途妖獸。欽天監的老星官說,這是把整條山脈煉成了會呼吸的法器。
炊煙織網
天新曆17年,何欣推行「萬灶同爐」令。農戶灶台必須鑲嵌特製測靈盤,煮飯時散溢的煙火氣會被收集,沿地下靈脈輸往邊境「烽火長城」。有魔修欲毀東州糧倉,卻見長城烽火台上突然升起百萬道炊煙凝聚的巨龍,龍須掃過之處,魔氣盡化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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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印藏鋒
各地府衙的官印皆由何欣親手重鑄。青岩城主曾私扣賑災靈石,蓋印時官印突然化作劍鞘,鞘中飛出何欣當年劈山用的劍影,當堂削去其頂上靈花。此後百官方知,每枚官印都藏著天新王一道本命劍氣,批閱公文如臨君麵。
草木皆兵
最令魔界膽寒的,是何欣的「活城計」。東州七十二城,城牆磚縫裏嵌著會生長的降魔杵種子。天新曆12年魔潮來襲,永寧城被圍三月後,整座城牆突然爆出萬千金蓮,蓮心射出的不是蓮子,而是當年林天在商會改革時封存的鎮魔玄晶。
夜不閉戶
欽天監星圖顯示,東州百姓屋頂的瓦當皆含星紋。盜賊翻牆時,瓦當會投射何欣推行的《新律疏義》條文,罪不及笞者見之如遭雷擊;重犯觸碰屋舍則觸發「天網」——整個東州的屋頂星紋會聯結成牢籠,上次鎖住的是喬裝成糧商的魔界右祭司。
滄海學堂
東海畔的「千帆學宮」藏著治國玄機。學童們誦讀的不是聖賢書,而是林天當年清理商會時撰寫的《破魔賬本》。當三百童聲齊誦至「南海沉船篇」,海麵會浮現出實時魔氣分布圖——去年冬至,正是學童們先發現海底魔紋異動。
殘卷批注:何欣禦案常置兩物,左為林天所贈的商會解體契書殘頁,右為南海打撈的萬寶商會算盤。宮人傳言,每夜能聽見案頭傳來打算盤聲與劍鳴聲的和鳴,次日便有新政令飛出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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