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施加禁製 北境高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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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天心念一動,那七枚幽釘瞬間消散。
不是因為他善良,而是再搞一會導致丁原忠境界下降,那麽留著他就沒用了。
自己的20天命珠豈不是白費。
丁原忠抽搐的身體漸漸平息,但眼神依舊空洞呆滯,神魂遭受重創,渾渾噩噩。
他掙紮著爬起來,手腳並用地爬到陳一天腳下,額頭抵著冰冷的雪地,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徹底的恐懼和馴服:
“義父在上…主人在上…忠兒錯了…忠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陳一天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毫無憐憫,隻有掌控一切的冰冷。
他抬腳,用靴子狠狠一腳地踢在丁原忠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頓感自己的腳趾都隱隱作痛,罵道:
“蠢貨!看不清現實的東西!若非留你還有用,定讓你嚐嚐什麽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奴隸枷鎖擁有【神魂懲戒·五刑十三級】,有的是治人的法子。且能隨意增加禁製,觸犯禁製同樣是神魂懲罰。
隻要被他鎖住,基本就可以打上奴隸戶籍,終生為他服務。
申瀟雪看著丁原忠那副生不如死的慘狀,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活該。”她心裏默默道。雖說丁師兄隻是爹爹的外門弟子,可隻要按部就班,修為一步步提升後總能在高庭立足。
不憑別的,隻憑庭主弟子這個身份,在高庭就可以混得如魚得水。
隻可惜,丁師兄,以及另外兩位師兄做出了選擇。
賈沃隆更是看得齜牙咧嘴,仿佛自己也感同身受般疼痛。
“何必呢,跟著大人必定飛黃騰達,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賈沃隆內心真誠道。
現在的大人仍然勢微,正是投靠的時候。
等大人如日中天,那時候才想著投效,就隻有邊緣位置了。
可惜了,沒幾個有他這種勢利眼。
他的勢利眼雖然也看不清大人的根底,但他可以肯定,大人必定來曆非凡!
留燕村獵戶?
這個答案他是不信的。
相比留燕村獵戶,他更相信大人是天上謫仙人!
親眼目睹今天這場戰事,他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痛死老子!”陳一天一腳踩在丁原忠頭上,丁原忠一動不敢動。
陳一天也懶得再廢話,冷聲道:“帶路吧,把你舅舅申世傑救回來。”
若非看中他上三境的修為,且奴隸枷鎖的可靠性已經得到驗證,陳一天絕不會讓這樣一個極度危險又心懷怨毒的家夥留在身邊。
陳一天想了想,默默給丁原忠的奴隸枷鎖上了一道禁製:
【禁止以任何形式對外說出主人的秘密,違之紫電滅魂。】
紫電滅魂是奴隸枷鎖【神魂懲戒·五刑十三級】的最後一級,受了紫電滅魂,神魂在承受極大痛苦後,煙消雲散,從天地間徹底消失。
如果不加禁製,陳一天擔心這鬣狗會給自己造成困擾。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所有底牌。
想到這裏,他忽然看向申瀟雪。
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底牌……
“你…你幹嘛?”
申瀟雪捂住胸口後退。
陳一天微微一笑,申瀟雪退得更遠些,她總覺得此時看見一隻猛虎在朝她微笑。
至於賈沃隆,忠誠度100,且被天極殿收錄在冊,是真正的自己人,根本不用擔心。
說回奴隸枷鎖,它不會從神魂層麵改變人的基本思想,由不忠變得忠誠。
而是“物理勸服”,所以隻要不被自己滋擾,不違背自己的命令,丁原忠基本是自由態。
至於違抗命令這一條,奴隸枷鎖施加的第一時間,五刑十三級的第一級【魂鈴】就默認為啟動狀態,且該禁製為【不得以任何形式違背主人的意誌。】
“是…是…就救舅舅…這就救舅舅…”
丁原忠慢慢爬起來,呆滯地重複著,如同提線木偶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雙目無神,神魂搖曳,如同行屍走肉。
他機械地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蹣跚走去。
陳一天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也不由得感歎:這奴隸枷鎖,可真是霸道絕倫。
一旦套上,任你上三境如何桀驁不馴,也終將淪為最忠誠的走狗!
不當走狗沒關係,隻要能忍受生不如死。
“老賈,你去通知張五將拓跋靈兒帶下山。到衛所後,讓張五帶拓跋靈兒在外等候,你先找申胖子,他不在就找清霞,務必等到他們再將拓跋靈兒帶進去,此事別出紕漏。”
“大人放心,老朽自有分寸。”
“去吧,注意安全。”
賈沃隆應聲離去。
“走吧。”
陳一天對申瀟雪示意,又催促丁原忠加快點速度,兩人跟著丁原忠,踏上了前往營救申世傑的路。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動身,深入密林不過百丈距離——
識海中,係統那清冷的提示音再次突兀響起:
【警告!檢測到有強大存在正在推算宿主過去!】
【是否花費天命珠x10,遮蔽天機,擾亂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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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過去?!
陳一天心中猛地一驚,腳步都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
這個世界…竟然真有能掐會算、窺探天機的高人?!
是誰在推算我?
我身邊似乎沒有這種存在…
難道是推算申瀟雪姐弟,結果牽連到了我這個英雄救美之人?
無數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陳一天沒有絲毫猶豫!
“遮蔽!立刻遮蔽!”
他最大的秘密就是穿越者和係統的存在!這要是被人推算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天命珠10,天機已遮蔽。推算幹擾成功。】
【目前天命珠剩餘:321】
陳一天暗暗鬆了口氣,但心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看似低武的世界,水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與此同時。
北境,極寒之地。
漫天風雪如同白色的怒龍,咆哮著席卷這片冰封的大地。
然而,在這片酷寒的中心,一座巍峨如同亙古冰川的雄城——高庭,卻散發著鎮壓一切的磅礴氣勢。
此時高庭深處,庭主府。
與外界冰天雪地的酷寒截然不同,這裏竟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奇花異草競相綻放,小橋流水潺潺,溫暖濕潤的空氣帶著草木的清香。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褲腿挽到膝蓋、袖口沾著泥點的老頭,正彎著腰,在一畦長勢喜人的辣椒地裏揮動著鋤頭,動作熟練而專注地清除著雜草。
他麵容普通,皮膚黝黑粗糙,像個常年勞作的老農,唯有偶爾抬起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深邃如淵的光芒。
年過六旬、身著錦袍的庭主府大管家,恭敬地侍立在不遠處的回廊下,不敢打擾。
直到老頭將最後一棵雜草鋤掉,直起略顯佝僂的腰,用沾著泥巴的手背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汗水,總管才快步上前,躬身稟報:
“老爺,眉先生那邊有消息了。果然如先生所料,郡主殿下已逢凶化吉,安然無恙,世子殿下也已脫離了最糟的死卦。而且…人間行走令‘辰龍’,也已易主。”
庭主將鋤頭隨意靠在旁邊的籬笆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談論天氣:“嗯。先生可說,這辰龍新主,所係何人?”
總管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和不可思議:“回老爺,眉先生他…算不出來!”
“哦?”庭主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訝異,他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的大總管。
“連眉先生也算不出來?他精通八卦術數,推演天機之術當世罕有匹敵,竟也有他算不出的人物?”
“是啊,老爺。”總管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眉先生言道,此次郡主殿下的劫難非同小可,牽涉極深。
“而這救劫之人更是神秘莫測,其命格似乎被一層無法穿透的迷霧籠罩,強行推演隻會引來反噬,模糊不清。
“先生還說,給予郡主和世子這場大機緣的人,其來曆雖無法窺探,但關於郡主和世子後續的卦象,卻都是上上大吉!”
庭主沉默了片刻,布滿老繭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籬笆的木樁,發出篤篤的輕響。
他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庭院的花木和府邸的高牆,落在那片遙遠的、名叫雲淵州的土地上。
“一年前,眉先生便推算出雪兒和世傑命中有一死劫,唯一生路便是讓他們獨自離開高庭,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得幹涉…”
庭主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老夫這才狠下心,讓他們姐弟以選庭官的身份,前往那偏僻的黑石關…如今劫數已解,機緣已得,也是時候召他們回來了。”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冷,如同北境最凜冽的寒風:
“另外,這次郡主避劫之事,引出來的那些蛇蟲鼠蟻,都鎖定了嗎?”
總管立刻躬身,肅然道:“回老爺,名單已全部鎖定,無一遺漏。”
“嗯。”庭主淡淡應了一聲,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全滅了吧。清理幹淨些。”
總管心頭一凜,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老爺,其中…有兩位是您昔年的記名弟子,那丁原忠,還是被您收入外門的…是否要…審一審?或許能挖出幕後主使…”
“不必審了。”庭主擺擺手,重新拿起鋤頭,走向另一壟茄子地,茄枝高過膝蓋,已然開花,裏麵雜草稀疏。
鋤頭刨鬆土壤,雜草倒向一邊,他語氣漠然,“此事必然是都城中京裏那位太子的手筆,審與不審,結果都一樣。至於那幾個孽徒…”
他揮起鋤頭,幹淨利落地斬斷一株長歪了的茄子秧。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選擇的代價。不必憐惜。”
“是!”總管深深躬身,不敢再多言。
“還有,”
庭主的聲音再次傳來,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傳令下去。自今日起,我北境高庭,與太子那邊…劃清界限。該斷的,都斷了。”
“遵命!”總管凜然領命,悄然退下。
溫暖的庭院裏,隻剩下庭主一人。
他彎著腰,繼續專注地侍弄著他的茄子秧,仿佛剛才那幾句輕描淡寫間決定無數人生死、甚至影響整個王朝格局的話語,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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