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腦剛要抬手拿出漆黑令牌，突然黑玉案幾上的十二盞血魂燈驟然炸裂，血焰如蛇纏向手腕。王沐陽未動，混沌體自行催發，金色氣血自經脈奔湧而出，在體表凝成螺旋氣流，將血線盡數焚滅。冰麵倒映的影子微微扭曲，三丈內浮現出殘缺的太古天狐陣紋，隱隱與劍身共鳴。
    “這是警告。”他太虛劍斜指地麵，劍尖輕顫，冰層裂開蛛網狀紋路，“若再試探，我不介意讓這座冰宮沉入地脈。”
    首腦端坐不動，左眼熔漿翻滾，右眼寒淵幽深。袖中短匕疾射而出，在距咽喉三寸處被無形氣牆震偏，釘入冰壁，刃麵月紋崩出一道細痕。
    王沐陽五指張開，掌心浮現出一片星圖虛影，由鴻蒙係統投射而成。星圖緩緩旋轉，定格在時空亂流帶東南象限，五艘虛空舟殘骸靜靜漂浮於夾層裂縫之中。
    “三日前，我路過亂流帶。”他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你們有五艘船失聯，三十七人被困在第七重夾層，靠吞服寒髓維持神魂不散。需要我告訴你們具體坐標嗎？”
    首腦十指猛然收緊，黑玉案幾邊緣浮現出蛛網狀裂痕。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如何確認那是我方之人？”
    “船體刻有隱紋，與你案幾上的鴻蒙源晶同源。”王沐陽指尖輕點星圖，一處紅光閃爍，“而且，他們攜帶的‘溯魂燈’仍在向某個頻率發送求救信號——這個頻率，隻對你們的中樞殿有效。”
    空氣凝滯一瞬。
    首腦終於抬手，掌心浮現出一枚漆黑令牌，其上符文流轉，與血河大陣隱隱呼應。“我們可以提供北寒玄晶、萬年寒髓、三品靈脈開采權，作為交換條件。”
    “我要的不是這些。”王沐陽收起星圖，從懷中取出半塊殘玉玨，紋路與案幾上的源晶完全契合，“北寒仙域深處有一座鴻蒙秘境，入口已被我鎖定。我可以開啟它，但進入者必須遵守我的規則。”
    他話音未落，七枚陣旗自袖中飛出，釘入冰麵，瞬間構建出隔絕結界。冰層震動，七道劍氣自地下升起，形成環形屏障。
    “每批進入者不得超過三人。”他一字一句道，“且每次進入，需支付等值三成的時空晶砂作為‘門票’。所得資源，由我方統一分配。”
    首腦瞳孔微縮：“你信不過我們？”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王沐陽冷笑，“而是你們剛剛用血魂燈試探我，用短匕偷襲我，現在又想談信任？”
    他忽然扯開左袖，三道狐族聖紋自腕部蔓延至肩頭，背後九尾虛影一閃而現，雖隻維持半息，卻讓整座冰宮溫度驟降。那虛影所過之處，冰麵浮現出焦黑爪痕，仿佛被無形烈焰灼燒。
    “青丘聖女為何與我締結生死契？”他盯著對方，“因為她知道，背叛我的人，終將嚐到噬魂之痛。”
    首腦終於動容。他緩緩取出一張羊皮卷軸，其上刻滿魔紋，邊緣泛著暗紅血光。“這是合作契約，包含資源分配、行動權限、違約條款。”
    王沐陽接過，指尖寒玉髓光芒微閃。當看到第三條“合作期限百年”時，他猛然催動靈力，寒髓之力順指而入，將文字扭曲改寫——“當貴方有背叛行為時，期限自動轉為永久”。
    “忘了說。”他取出一枚紫霄宮令牌，嵌入契約中央。七彩光柱自令牌射出，籠罩整張卷軸，魔紋如遇烈陽般退散，“這份契約，受東玄靈域天道見證。”
    首腦眼神驟冷，卻未阻止。
    王沐陽將太虛劍輕輕點在契約尾部。無數金色符文自劍尖湧出，順著筆跡滲入簽名處，最終凝成一幅微型星圖，與鴻蒙係統內的坐標完全一致。
    “現在，這份契約每日子時會向我反饋你們的動向。”他收劍入鞘，契約化作流光沒入眉心，“任何異常調動、資源轉移、密令發布，我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首腦緩緩起身，身後十二盞血魂燈重新亮起，焚心焰在燈芯跳躍。他凝視王沐陽良久，終於點頭：“合作成立。”
    話音落下，他身影化作血霧，消散於冰宮深處。
    王沐陽站在原地未動。片刻後，他猛然扯開衣襟，胸口聖紋爆閃，九尾虛影盤旋而出，將三枚潛入體內的血色蠱蟲焚成灰燼。蠱蟲殘骸落地，冰麵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河陣紋，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
    他太虛劍出鞘，混沌劍氣橫掃，陣紋盡數抹除。
    掌心結印，鴻蒙係統界麵浮現。金色沙漏緩緩旋轉，一道紅色光點在三千裏外閃爍，正以極高速度逼近。
    “通知聯盟。”他低聲傳訊，“準備迎接貴客。”
    冰宮穹頂驟然炸裂，十二道焚心焰鏈如隕星墜落，砸向四方冰柱。王沐陽劍指蒼穹，劍身寒玉髓與混沌體共鳴，衝天光柱直貫雲霄。漫天冰晶中，遠處虛空正緩緩凝聚出一道血色漩渦，邊緣已有黑影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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