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陽將那塊刻有殘缺銘文的碎片收進懷中，破墟刃橫在身前。他呼吸略沉，體內靈力尚未恢複，但眼神沒有半點遲疑。副將快步走來，低聲匯報：“執事已押入地牢，三處祭壇殘骸正在清理，隊伍傷亡七人，三人重傷。”
    “把傷員送回後方。”王沐陽說，“其他人原地待命，準備下一波行動。”
    他閉上眼，調出鴻蒙神墟係統界麵。技能模擬融合功能仍在運轉，剛才繳獲的銘文數據正與《破煞訣》進行比對。片刻後，一道提示浮現：血煞陣能量流轉存在三個節點，分別位於西北、東南與中央祭壇底部，若同時破壞，可使陣法崩潰。
    王沐陽睜開眼，看向戰場。三座祭壇雖被炸毀一角，但符文仍在緩慢重組，黑霧從裂縫中滲出，纏繞在死士身上。他們站成三角陣型，彼此之間有血線相連，一旦有人受創，其餘人便能瞬間借力反擊。
    “這不是普通的死士營。”他對副將說，“他們在用陣法串聯靈力，形成共鳴體。打一個，等於打全部。”
    副將皺眉：“那怎麽下手？硬衝會中反震。”
    “不用硬衝。”王沐陽抬手取出一張金紋符籙——第二張靜脈符。他握緊符紙，指尖微顫，這是最後的封印類符籙，不能再浪費。
    他下令：“左翼三人，持寒煙布巾，從側後包抄，標記安全路徑。右翼兩人，拿繳獲的彎刃，模仿死士步伐節奏，佯攻誘敵。記住，隻動不攻，打亂他們的頻率。”
    副將領命而去。隊伍迅速分兵，左翼貼著焦土邊緣前行，刀尖輕劃地麵，避開埋藏的雷符。右翼兩名精銳換上黑甲，壓低身形，腳步與死士同步，緩緩逼近。
    王沐陽站在高台，目光鎖定中央祭壇。血線在空中交織，像一張無形的網。他知道，隻要對方陣型不亂，強攻隻會讓己方陷入被動。
    右翼開始行動。
    兩名隊員突然加速，刀鋒揮出卻不落地，僅在空中劃過弧線。死士群中有三人立刻反應，舉刃迎擊。就在這一刻，血線光芒一閃，能量開始回流。
    “就是現在！”王沐陽低喝。
    左翼三人同時將發光石粉撒向祭壇底座，三道光痕精準落在係統提示的節點位置。右翼趁機後撤，死士追擊落空，陣型出現半息錯位。
    王沐陽出手。
    他躍下高台，破墟刃灌注混沌體靈力，刀鋒劃破空氣，直劈中央祭壇底部。刀刃撞上符文屏障，發出刺耳摩擦聲。他未停，左手甩出靜脈符，金光貼上陣眼，瞬間阻斷能量流動。
    轟！
    西北與東南兩處祭壇同時爆裂，黑霧倒卷。死士群動作一滯，血線斷裂，共鳴中斷。
    “殺！”副將在遠處大喊。
    隊伍全麵壓上。左翼趁機摧毀剩餘陣基，右翼突入核心區域，壓製殘存抵抗。幾名死士試圖自爆，被提前投擲的鎮壓符釘入地麵，靈力被鎖，無法引爆。
    戰局逆轉。
    王沐陽喘了口氣，單膝跪地支撐刀柄。剛才那一擊耗去大半靈力，喉嚨泛起腥甜，但他強行咽下。他抬頭看去，戰場已基本控製，隻剩零星反抗。
    就在這時，被俘執事所在的方向傳來異動。
    那名昏迷的執事額頭血奴印忽然閃爍，紅光如脈搏跳動。緊接著，三座祭壇殘骸同時噴出黑焰，火網封鎖四角，退路被截斷。
    “不好！”副將衝到他身邊，“陣法自毀程序啟動了！”
    王沐陽立刻起身，衝向地牢入口。執事被關在臨時封印陣中，四肢綁著鎖鏈，此刻身體微微抽搐，血印越來越亮。
    “信號還在回傳。”他低聲說。
    他取出最後一張靜脈符，雙手合印，將混沌體靈力注入符中。金光暴漲，符紙貼上血奴印的瞬間，紅光劇烈閃動，隨後被壓製下去。
    倒計時停止。
    王沐陽鬆了口氣，轉身大喊：“集中火力，摧毀所有祭壇殘骸！一根符文都不能留！”
    隊伍迅速響應。有人投擲爆炎符，有人以靈力轟擊，殘存的陣基在連續打擊下徹底粉碎。黑霧消散，空氣中低語聲徹底消失。
    戰場安靜下來。
    焦土之上，隻剩下燃燒未盡的青紫餘火。俘虜被重新捆綁，死士屍體被集中處理。副將走來，遞上一份清單：“共殲敵四十三人，俘虜九人，三處據點全部清除。魂引香發現五支，均已銷毀。”
    王沐陽點頭，目光卻未離開西南方向。那裏仍有微弱波動，像是某種陣法在重啟。
    “雲裳。”他取出玉符，輸入密令。
    畫麵一閃，雲裳的臉出現在光幕中。她站在斷壁之上，肩頭傷口已包紮，神情凝重。“南荒情況如何？”
    “剛解決一波反撲。”王沐陽說，“你們那邊呢？”
    “執法堂叛徒已被擊退，護山陣眼暫時穩住。”雲裳頓了頓，“但我發現一件事——那些叛徒使用的符令，和西冥殿的製式不同。更像是……內部高層直接下令。”
    王沐陽眼神一冷。
    “說明組織還有更高層在活動。”他說，“我們清剿的隻是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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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小心。”雲裳提醒，“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玉符熄滅。
    王沐陽收起通訊器，看向副將：“通知所有人，啟用追蹤鈴鐺。”
    副將一愣：“要追逃？”
    “他們想跑。”王沐陽望向遠處樹林，“剛才戰鬥結束前，有三人脫離陣型，往西南方向移動。我沒攔，就是為了順藤摸瓜。”
    副將立刻下令。隊伍取出繳獲的鈴鐺，貼於耳側。鈴鐺輕微震動，指向同一方向。
    王沐陽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雖未恢複，但他不能等。他激活時間加速空間，將現實三秒拉長至三百秒。短暫閉眼，靈力在經脈中快速流轉一圈，勉強恢複部分戰力。
    他抬手，幻靈破魔咒凝聚掌心。
    “跟我來。”
    他率先衝出，身影在焦土間連續閃現。七次瞬移後，他在一片枯林前停下。前方三人正點燃魂引香，火光剛起，王沐陽已至。
    破墟刃橫掃，一人手腕斷裂，香落地即滅。第二人轉身欲逃，被鈴鐺定位，左翼隊員從側方撲出將其按倒。第三人剛念出口訣，王沐陽一掌拍在其天靈，當場昏死。
    戰鬥結束。
    王沐陽站在原地，手中刀尖滴落鮮血。副將帶人趕來，押走俘虜。他望著西南深處，那裏波動仍未消失。
    “還沒完。”他說。
    破墟刃插進地麵，刀柄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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