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撞上黑光，嗡鳴震得王沐陽虎口裂開。他沒鬆手，反而往前一送，肩頭硬生生迎上那股衝擊。骨頭像是被鐵錘砸中，整條手臂瞬間發麻。
    破禁雷符貼在劍尖，係統能量灌入。轟的一聲，雷火炸開，黑光崩散。
    他借著反衝力擰腰下劈，劍刃直貫黑色晶石中心。混沌體靈力順著劍身湧入，瞬間衝進晶石內部。陰煞之氣劇烈翻騰，晶石表麵血紋一根根斷裂，發出刺耳的嘶鳴。
    “碎！”王沐陽低吼。
    晶石猛地一顫，從內爆裂。蛛網般的裂痕迅速蔓延，幽光熄滅，整塊晶體炸成灰燼。
    四周紅光驟然消失，地麵陣紋停止閃爍。那些嵌在岩壁中的晶體逐一暗淡，飛鏢機關停轉，三條鎖鏈失去力量，嘩啦墜地。
    雲裳腳下一輕，壓力盡消。她單膝跪地，長劍撐住身體，喘了口氣。左肩衣料已被血浸透，但她沒去碰，隻抬頭看向王沐陽落地的方向。
    白璃靠在牆邊，左手按著傷口，狐火微弱地跳動了一下。她盯著那堆晶石殘渣，低聲說：“終於……破了。”
    王沐陽落地後順勢翻滾卸力，立刻抬手貼住岩壁。穿岩探識展開，靈波掃過頭頂結構。碎石開始掉落，裂縫在上方延伸。
    “走！”他喊，“這地方要塌。”
    三人立刻動身。王沐陽衝在最前，雲裳斷後，白璃居中。剛退出十步，身後通道轟然塌陷，煙塵衝起，堵死了來路。
    他們進入一段弧形甬道，岩壁更厚，頂部結構完整。王沐陽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廢墟方向，確認暫時安全。
    雲裳靠著牆坐下，右手還握著劍。她閉了會兒眼，運轉劍氣清理經脈裏的殘餘符力。臉色有些發白，但呼吸平穩下來。
    白璃撕下一塊衣角，草草包紮左肩。血還在滲，但她顧不上處理太多。她抬頭問：“你還好嗎？”
    王沐陽盤腿坐下，掌心朝上。體內靈力有些亂，混沌體吸收剛才那一擊的反噬，正在緩慢恢複。他沒說話，直接打開識海。
    時間加速空間啟動。外界數息，內部已過去半刻鍾。他調息一周天，紊亂壓下，狀態回升。
    睜開眼時，目光落在地上。一道暗紅色痕跡從塌陷口邊緣延伸出去，一直通往前方岔道。那是血玉殘留的氣息，帶著邪修逃走時留下的波動。
    “他們往東去了。”他說，“三十丈內。”
    雲裳站起身，握緊劍柄：“能追嗎？”
    “必須追。”王沐陽站起，拍掉身上灰塵，“剛才那陣法是誘餌，他們早就計劃好引我們停下。”
    白璃點頭：“黏液痕跡太整齊，不像倉皇逃跑，倒像是故意留下線索。”
    “不管是不是陷阱，都不能讓他們再布置下一步。”王沐陽邁步向前，“這次我走前麵。”
    三人重新列隊。王沐陽在前，雲裳居右，白璃殿後。甬道逐漸變窄，地麵傾斜向下，空氣變得潮濕。
    走了不到二十丈，前方出現三岔路口。中央通道寬大平整，兩側略窄，岩壁上有明顯刮痕。
    王沐陽蹲下查看地麵。中央通道有拖行痕跡，泥土中有細小血珠。左右兩條則隻有零星腳印，深度不一。
    “走左邊。”他說。
    雲裳皺眉：“為什麽？中間的痕跡更新鮮。”
    “太新鮮了。”王沐陽指著中央通道盡頭，“那裏幹淨得過分，連灰塵都被人掃過。”
    白璃冷笑：“想騙我們進死路？”
    “不止。”王沐陽取出一枚玉符，輕輕一捏。玉符化作薄霧，在空中凝成一道虛影——是剛才那塊破碎晶石的殘片影像。“這東西不是普通陰煞晶，它能記錄最後接觸者的氣息。我用係統提取了一絲殘留。”
    他指向左側通道：“那邊有同樣的氣息回響。”
    三人不再猶豫，轉入左側通道。前行十餘丈，地麵開始出現黑色斑點，像是幹涸的血漬。空氣中飄著一絲腥甜味。
    忽然，白璃停下腳步。她抬起手，掌心狐火忽明忽暗。
    “前麵有人。”她低聲道。
    王沐陽抬手示意安靜。他貼牆前行，慢慢靠近拐角。轉過去一看，通道盡頭立著一座石門，門縫透出微弱紅光。門前站著兩個黑袍人，背對著他們，正在往門上貼符紙。
    其中一個低聲說：“隻要把最後一道封印補上，外麵的人就再也找不到鑰匙。”
    另一個回應：“快點。主上說，一旦陣眼被毀，他們會立刻察覺。”
    王沐陽退回拐角，對兩人使了個手勢。雲裳會意，緩緩抽出長劍。白璃則悄悄繞向另一側牆壁，準備從側麵突襲。
    王沐陽深吸一口氣，猛然衝出。
    劍光一閃，最近的黑袍人頭顱飛起。另一人反應極快，轉身甩出一張血符。王沐陽側身避開，劍勢不停，直取咽喉。
    那人抬臂格擋，袖中彈出一截骨刃。兩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濺。王沐陽趁機一腳踹在他胸口，將其逼退數步。
    雲裳已趕到，一劍橫斬，將對方退路封死。白璃同時出手，狐火纏上骨刃，瞬間燒毀。
    黑袍人見勢不妙，張口噴出一團黑霧。王沐陽早有防備，抬手打出一道靈印，將黑霧震散。
    “說。”他逼近一步，“你們在封什麽？”
    那人咬牙不語，右手悄悄摸向懷中。
    王沐陽看出意圖，劍尖疾點其手腕。一聲悶哼，一個小瓷瓶掉落。瓶口破裂，流出幾滴暗紫色液體，碰到地麵立刻腐蝕出幾個小洞。
    “蝕魂毒？”白璃皺眉。
    王沐陽撿起瓶子殘片，仔細看了看。瓶底刻著一個扭曲符號，像是一條蛇纏繞著眼睛。
    他認得這個標記。
    血魔宗外圍據點常用的密令標識。
    “果然是他們。”他冷冷道，“看來不隻是小角色。”
    雲裳盯著石門：“門後麵就是關鍵。”
    王沐陽點頭：“破門。”
    三人合力攻擊。劍氣、狐火、靈力轟在門上。石門劇烈震動，符紙紛紛脫落。第三輪猛攻後，轟然倒塌。
    門後是一間圓形石室。中央擺著一座青銅台，台上放著一塊橢圓形晶石，通體赤紅，表麵流動著血管般的紋路。
    晶石下方壓著一張泛黃地圖，一角露在外麵。王沐陽快步上前，伸手去拿。
    指尖剛觸到紙麵，晶石突然亮起。
    一股強大吸力傳來，他的手被牢牢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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