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後天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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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辰不敢耽擱,立刻盤膝坐在兩具妖獸屍體之間,雙手結印。
    “黑暗無邊,氣吞萬物!”隨著蘇辰催動黑暗武魂。
    金剛猩猩的雄渾妖元與碧眼毒蜥的精純妖力如同兩條奔騰的長河,順著他牽引的方向,源源不斷湧入體內經脈。
    前者的力量霸道剛猛,衝刷著經脈中的滯澀,如同鐵錘鍛鐵般拓寬著真元通道。
    後者的能量則帶著一絲陰柔,卻異常純粹,滋養著被戰鬥消耗的髒腑與經脈,兩股力量在丹田內匯聚,原本就瀕臨鬆動的後天七重瓶頸,此刻如同被洪水衝擊的堤壩,發出陣陣嗡鳴。
    “噬魂壯本源,吸盡天地煙。雜氣皆煉化!” 運轉萬域焚天訣的蘇辰咬緊牙關,引導著兩股本源之力不斷衝擊瓶頸。
    丹田內的真元愈發狂暴,如同沸騰的岩漿,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凝聚成一團赤色的能量氣旋。氣旋每轉動一圈,便壯大一分,撞向瓶頸的力量也愈發強悍。
    “哢嚓……!”
    一聲細微的脆響在體內響起,如同桎梏破碎的聲音。後天七重的瓶頸應聲而破!
    瞬間,周圍天地間的真元瘋狂湧向蘇辰,順著周身毛孔湧入體內,與那兩股本源之力、自身真元交織在一起,朝著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他的氣息驟然暴漲,原本微微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潤,眼中精光爆射,周身甚至縈繞起一層淡淡的赤色光暈。
    丹田內的氣旋徹底穩定下來,真元比之前雄渾了數倍,運轉速度也更快,第一丹田火屬性之力愈發精純,隱隱帶著一絲龍威。
    這正是“火龍耀天”招式殘留的意蘊,竟在突破時融入了真元本源。
    蘇辰緩緩收功,睜開雙眼,一道赤色精光一閃而逝。
    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奔騰不息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暢快的笑容:“後天七重,成了!”
    識海中,九爺語氣裏滿是罕見的讚歎:“小辰,非常不錯!真元乃是先天武者褪去後天濁氣、引天地真氣淬煉丹田後方能凝聚的本源之力,尋常後天武者即便苦修數年,也隻能摸到門檻,你竟能在後天境便將其修出,這份悟性與毅力,實屬逆天!”
    他頓了頓,指尖輕點,一道微光落在蘇辰丹田位置,聲音愈發肯定:“如今你後天境界的經脈已拓寬五倍有餘,第一丹田容量遠超同階,往後在後天境中,你基本再無瓶頸桎梏。隻需持續吞噬吸納天地間的各種能量,無論是靈氣、妖力,還是兵刃、丹藥中的精粹,皆可化為你突破的養料,待能量積累到臨界值,便可順理成章衝擊先天境界,屆時真元化液,實力將迎來質的飛躍!”
    “嘻……這迎來九爺教得好!”蘇辰猛地睜開眼,眸中金光一閃而逝,周身真元氣流隨之翻騰如浪,語氣裏滿是雀躍與得意。
    可這份興奮勁兒還沒持續片刻,他便眉頭緊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語氣帶著幾分困惑與苦惱:“不過九爺,我修煉這五行神訣時總覺得滯澀。五種屬性本應相生相克、循環往複,可我隻修出火屬性,卻始終找不到那微妙的平衡點,運轉功法時真元偶爾會反噬經脈,像是有股蠻力無處宣泄。”
    識海中的九爺聞言,捋了捋不存在的銀須,陷入沉思。
    意識空間裏的霧氣隨著他的思索緩緩流動,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他眼睛驟然亮起,淡笑道:“我明白了!你這五行神訣源自上古洪荒,自然有其特殊門道。”
    “上古之時,洪荒天地靈氣充沛到肉眼可見,曾有一株先天五行蓮,生長於混沌與洪荒交界,汲取億萬年精華。它為感悟五行本源,自斷本體,將蓮瓣、蓮蕊、蓮莖分化,凝練成無數蘊含純粹五行之力的靈珠,散落於洪荒大地,便是五行靈珠。”
    九爺的聲音帶著悠遠的滄桑,仿佛在訴說一段塵封的秘辛,“五行神訣的終極是凝聚五行法相,必須以五行靈珠為媒介,補全自身屬性短板,方能達成五行平衡。你如今隻覺醒火屬性,功法自然殘缺,這便是找不到平衡點的根源。”
    他話鋒一轉,給蘇辰吃下定心丸:“不過你無需焦慮,你體內的相柳武魂乃是上古凶煞,其一首天生與五行之力相連。你隻需潛心修煉壯大火行真元,相柳武魂自會循著感應,引導你找到火靈珠。屆時吸納靈珠之力,不僅能平衡功法修煉,還能為日後尋找其他四靈珠打下基礎。”
    蘇辰聽完,心中頓時了然,暗自感慨: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五行神訣這般逆天功法,修煉之路怎會一帆風順?雖需曆經波折尋找靈珠,但知曉症結所在,他心中的困惑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堅定的信念。
    ………
    飛羽秘境深處,落葉鋪成厚厚的金紅地毯,踩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蘇辰背著那柄鏽跡斑斑的五行劍,身上的本來就破的粗布衣衫又添加數道口子,臉上沾著塵土與草屑,顯得有些狼狽。
    他抬頭望了望前方連綿不絕、雲霧繚繞的山巒,眉頭擰成川字,語氣裏滿是焦急與疑惑:“九爺,您確定是往這邊走嗎?我們已經走了兩天,都沒有看到羽天宗的人,再這麽走下去,會不會真的偏離方向了?”
    自從他覺醒武魂後蘇醒後,他便遵照九爺的指引,一路前行。起初還信心滿滿,可連續兩個月月連羽天宗弟子半點蹤跡都沒瞧見,心中難免打起鼓來。
    識海中的九爺聞言,頓時輕哼一聲,故意裝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哼,小子,才走了兩個月就沉不住氣了?要不然你自己試一試往回走?”
    “往回走”三個字一出,蘇辰頓時打了個寒顫,腦海中瞬間閃過兩個月的狼狽遭遇。
    他為了繞開一頭先天中期的烈焰虎,他被逼得跳進冰冷的山澗,雖然有星辰麵具幫能隱身,但他自己實力太弱 還差點被虎嘯震傷內腑,那種生死一線的壓迫感至今記憶猶新。
    他連忙擺了擺手,苦著臉道:“別別別,九爺,我不是不信您,就是有點著急見到師兄弟。”
    “急有什麽用?”九爺的聲音恢複平靜,帶著幾分循循善誘,“修行之路本就需耐得住寂寞、沉得住氣。再往前走走,過了前麵那片黑風林,你必定能遇到羽天宗的弟子。”
    蘇辰心中一動,望向遠方那片被淡淡黑風籠罩的密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躁,握緊了手中的鐵劍:“好,那我聽九爺的,繼續往前走!”說罷,他不再猶豫,邁開腳步,朝著黑風林的方向大步走去。
    ………
    穿過黑風林,前方地勢漸漸開闊,隱約可見一片青石嶙峋的山穀。
    就在此時,兩道粗獷的喝聲夾雜著凶獸的咆哮,突然從山穀深處傳來,打破了山林的寂靜:“喝!三連掌…!”
    “嘭!嘭!嘭!”三聲沉悶的巨響接連響起,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凶獸的咆哮戛然而止。
    蘇辰腳步一頓,眼中瞬間迸發出狂喜的光芒:“終……終於遇到人了!看這出手的路數,多半是羽天宗雜役弟子!”
    兩個半月的孤獨跋涉終於有了盼頭,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腳下發力,身形如箭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山穀之中,一頭身形壯碩、遍體鱗甲的墨鱗豬倒在血泊中,頭顱凹陷,早已沒了氣息。
    旁邊站著兩個身著青色布衣的少年。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麵容剛毅的少年收起手掌,掌心還殘留著淡淡的氣勁波動。
    另一名矮胖些的少年連忙上前,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語氣裏滿是豔羨:“方駿師兄,你這‘裂山掌’真是太猛了!這頭堪比武徒六重的墨鱗豬,皮糙肉厚防禦力驚人,你才幾照麵就將它斃於掌下,真是太厲害了!”
    方駿聞言,臉上露出幾分自得,拍了拍矮胖少年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讚許:“葛濤師弟,你也不差。這段時間勤練不輟,氣息比之前沉穩了不少,再加上你那身為外門弟子的大哥幫你找來的凝神草、淬體花幾株靈藥,你現在的修為,也差不多該突破武徒五重了吧?”
    被稱作葛濤的矮胖少年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他挺了挺胸膛,語氣裏帶著難以掩飾的優越感:“托師兄的福,再過幾日,我吸納完最後一株靈藥的藥力,便能穩穩突破五重!說起來,還是多虧了我表哥,他在宗門裏門路廣,才能弄到這些尋常雜役弟子根本碰不到的好東西。”
    他雖是羽天宗的雜役弟子,身份低微,但有個在外門站穩腳跟的表哥撐腰,平日裏總能得到不少便利,這讓他在一眾雜役弟子中頗有些趾高氣揚。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左側的密林邊緣傳來,枯葉被踩得“沙沙”作響。方駿與葛濤臉色同時一凝,猛地轉頭望向聲音來源處,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方駿更是上前一步,擋在葛濤身前,厲聲喝道:“是誰在那邊?鬼鬼祟祟的,快出來!”
    密林的陰影中,蘇辰的身影緩緩走出,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友善,抱拳道:“兩位師兄勿怪,在下蘇辰,路過此處,沒想到竟是兩位師兄在此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