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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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武魂懸空的刹那,黑白棋子如星羅棋布般環繞周身,氤氳的鴻蒙紫氣纏繞棋身,每一枚棋子都透著“定乾坤、斷因果”的凜冽鋒芒。
    蘇辰指尖輕彈,兩枚黑子如流星趕月般射向聶天的靈魂體,棋路刁鑽如天羅地網,恰好鎖死他饕餮聖體的靈力運轉樞紐。
    “不!我的聖體!”聶天靈魂體發出淒厲嘶吼,卻於事無補!
    蘇辰腳踏三龍步,身影如鬼魅般欺近,棋武魂驟然暴漲,黑白棋子交織成一柄丈許長的棋劍,劍身上星辰流轉、山河沉浮,正是“星象天地”的棋陣招式。
    “鯤鵬聖體又如何?氣運之子又怎樣?敢辱我、戲我,便要付出代價!”他聲如寒鐵,棋劍直指聶天靈魂體的核心。
    聶天此刻徹底沒了之前的囂張,眼中隻剩恐懼與不甘。他試圖催動鯤鵬聖體的吞噬之力,卻發現自己靈魂被棋武魂死死壓製,連靈魂都開始出現裂痕。
    “你不能殺我!我是天命所歸,我還要……”
    終於,沒有了倚仗的聶天終於慌了!
    “天命?”蘇辰冷笑一聲,棋劍猛然刺入,“今日我便逆了這天!”
    “噗嗤!!”
    棋劍穿透聶天靈魂體的瞬間,無數金色光點從他體內溢出,那是聖體的本源之力。
    蘇辰掌心張開,星辰之力運轉,將這些聖體本源盡數吸入掌心,化作一枚璀璨的金色骨片,上麵布滿了鯤鵬凶獸的猙獰紋路。
    “嗯,這鯤鵬聖體本源與鯤鵬聖骨剛好完美融合!”蘇辰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聶天的靈魂體,則在棋武魂的絞殺下,逐漸潰散成點點靈光,最後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那道上界老者的金色虛影,早在蘇辰催動棋劍的瞬間,便被星辰之氣反噬,魂飛魄散。
    訓練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驚呆。
    王公貴族們臉色煞白,禁軍將士們噤若寒蟬,就連天龍國國主,也忍不住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震撼與忌憚。
    誰也沒想到,這位羽天宗弟子不僅實力深不可測,手段更是如此狠辣決絕。
    申蝶依癱坐在地,看著聶天魂飛魄散的地方,眼神空洞,淚水早已流幹。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青梅竹馬,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的人,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和家族的野心。
    蘇辰握著手中的聖體與本源融合的鯤鵬聖骨,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眉頭微挑。
    這聖體骨片確實是罕見的寶物,裏麵蘊含著鯤鵬凶獸的吞噬本源,還是留給胖子吧,對他的修為必定大有裨益。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申蝶依身上,聲音平靜無波:“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他便將鯤鵬聖體骨片收入鴻蒙空間,轉身走向申蝶依。
    “你們不是情深義重,青梅竹馬嗎?”蘇辰戲謔一笑。
    一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今日蘇某人就做個好人,把你們兩人的屍體打入渡船,讓你們兩個天天鴛鴦戲水,一天往返河東河西八百遍!”
    話音未落,蘇辰靈力一動,申蝶依瞬間斃命,同時,天龍城一百裏外的天龍河上,驀然出現兩艘渡船。
    就在此時,申家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申蝶依的父親申滿義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對著蘇辰拱手道:“蘇公子,此事皆是小女糊塗,還望蘇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遷怒於申家……”
    蘇辰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讓申滿義如墜冰窖,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定親作罷,從此,我蘇辰與申家、再無瓜葛,同時也希望你們不要惹到我姐。”
    聲音傳遍整個訓練場,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觀席台上蘇圓月看著弟弟冷漠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照顧好我姐,蘇某告辭!”
    蘇辰對著趙騰留下一句話,旋即升空而起,飛出天龍城。
    “嗬…,九爺說得對,天道意誌選中的人家,肯定不止一人被選中!”
    天龍城五十裏上空 蘇辰冷漠看著下麵的聶府!
    此時的聶家,已經亂作一團,作為數千人的家族,他們在王都自然有眼線,聽到聶天的所作所為,他們正準備舉族遷移。
    “星象天地!”
    蘇辰再度施展“星象天地”,棋武魂高懸,黑白棋子如暴雨般傾盆而下,每一枚棋子都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聶府上空瞬間風雲變色,黑雲壓頂,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恐怖的棋陣所籠罩。
    聶府眾人抬頭望去,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們想要逃跑,卻發現四周被無形的力量禁錮,根本無法動彈。
    “不!不要啊!”聶府家主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可蘇辰充耳不聞。
    棋子如利刃般穿透府邸的每一寸建築,房屋瞬間崩塌,慘叫聲響徹雲霄。
    眨眼間,聶府在棋陣的肆虐下化為一片廢墟,塵煙滾滾。
    蘇辰看著這一切,眼神冰冷,“敢欺負,這便是代價。”
    隨後,他收起棋武魂,身形一閃,消失在天際,隻留下一片狼藉的聶府舊址和那還未散盡的煙塵,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恐怖一幕。
    殘陽如血,潑灑在聶府斷壁殘垣之上。
    “爹!娘!大伯!三叔!”少年聶雲跪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央,膝蓋壓過破碎的青磚,掌心按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身著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額前碎發被汗水黏住,臉上還沾著點點塵土與血汙,眉眼間與聶天有著五分相似的英氣,此刻卻被無盡的悲痛與絕望籠罩。
    他重重磕下三個響頭,每一下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各位族人,聶家數千餘口慘遭屠戮,此仇不共戴天!雲兒今日苟活,定當臥薪嚐膽,他日練就絕世修為,必讓那賊子血債血償,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淚水混合著塵土滑落,砸在地麵的血漬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聶雲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他不敢久留,轉身便要朝著廢墟後方的密道逃去,那是爹娘臨終前用最後一絲力氣為他指明的生路。
    可就在他轉身的刹那,一道冰冷戲謔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突兀地在半空中響起:“嗨,果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聶雲渾身一僵,如遭雷擊,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他驚恐地猛地回頭,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道黑色身影懸浮在半空,衣袂無風自動,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張臉他刻骨銘心,正是半天前血洗聶府、親手斬殺他兄長聶天的惡少年蘇辰!
    此刻的蘇辰已換回一身純黑勁裝,墨發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獵物。
    “大…大人!”聶雲雙腿一軟,險些再次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牙齒咯咯作響,“您…您一定是誤會了!我…我不是聶家人,隻是路過此地的樵夫,見府中遭難,一時心生惻隱才在此祭拜,求大人明察!”
    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與恨意,拚命裝出一副怯懦無辜的模樣,眼神躲閃著不敢與蘇辰對視。
    他知道,以自己後天九重的修為,在靈武境的蘇辰麵前,如同螻蟻撼樹,唯有裝傻充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他這番口是心非的辯解,不僅沒能換來蘇辰的憐憫,反而讓蘇辰心中的殺意更盛。
    蘇辰緩緩降下身形,落在聶雲麵前三丈之外,周身靈氣波動愈發凜冽,腳下的瓦礫都在無形的壓力下化為齏粉。
    “誤會?”蘇辰嗤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冰,“九爺曾告訴我,越是能隱忍的人,心中藏的狠戾便越重。聶家滿門都被我斬盡殺絕,你一個‘路過的樵夫’,會對著陌生人家的廢墟如此悲痛叩拜?”
    他一步步逼近,無形的氣場讓聶雲呼吸困難,胸口如同壓著一塊巨石:“聶雲,你以為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話音未落,蘇辰眼中寒光一閃,體內武魂驟然運轉!隻見他眉心處光芒大放,一枚黑白相間的棋子虛影緩緩浮現,棋子轉動間,散發出磅礴的靈氣波動,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凝固。
    “不…不要!大人,我真的不是聶雲!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做牛做馬,侍奉大人左右!”
    聶雲臉色慘白如紙,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額頭很快便磕出了血痕。
    他後天九重的修為,在靈武境強者的武魂威壓下,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隻能任由恐懼吞噬自己的理智,卑微地祈求對方的寬恕。
    蘇辰腳步不停,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冰冷的決絕:“可惜,我蘇辰向來隻相信,魂飛魄散的人才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話音落下,蘇辰不再廢話,猛地催動棋武魂!黑白棋子虛影瞬間暴漲,散發出毀天滅地的威勢,一道凝練的靈氣匹練從棋子中射出,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直刺聶雲眉心!
    聶雲瞳孔驟縮,眼中充滿了絕望,想要躲閃卻發現身體早已被靈氣禁錮,動彈不得。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靈氣匹練襲來,甚至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已經籠罩了全身。
    “蘇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是聶雲留在世間最後的怒吼,帶著無盡的怨恨與不甘。
    “轟!”
    靈氣匹練瞬間擊中聶雲,一聲巨響過後,聶雲的身體如同紙糊一般,在強光中寸寸碎裂,化為漫天飛灰,隨風飄散。
    原地隻剩下聶雲方才跪拜的地方,一截三寸多長的骨骼靜靜躺在瓦礫中,通體散發著柔和的金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能量,正是聶雲體內天生的聖骨,即便肉身湮滅,聖骨依舊完好無損,散發著獨特的氣息。
    蘇辰低頭看向那截聖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彎腰將其撿起,感受著聖骨中蘊含的精純能量,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沒想到這聶雲竟然也身懷強大的聖骨,倒是意外之喜。”
    他收起聖骨,轉身看向聶府廢墟,確認再也沒有任何活口後,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殘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