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廢脈,垂垂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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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老錢喲!”意識剛從混沌中掙紮著蘇醒,錢廣的耳邊就傳來了猶如蚊蠅振翅般虛弱的呼喊聲。
他昏昏沉沉地想要睜開雙眼,那眼皮卻仿佛是被千年玄鐵所鑄,沉重得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咳咳……”幾聲好似破舊風箱拉動的輕咳之後,他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勁兒,才總算艱難地掀開了那千斤重的眼皮。
模糊的視線好似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毛玻璃,在緩緩轉動眼珠的過程中,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舊得仿佛隨時都會倒塌的屋子,屋頂的茅草稀疏零落,不少地方都能看到天空的微光透進來。
身旁,一個穿著洗得發白、補丁摞補丁粗布麻衣的老婦人,正眼眶通紅,淚眼婆娑地凝視著自己,那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淒然。
“老婆子……”錢廣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卻沙啞得如同兩塊粗糲的石頭在相互摩擦,難聽至極,而且這具病弱的身體似乎連說話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老婦人見錢廣終於悠悠轉醒,原本滿是陰霾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可那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就又像是被寒霜打過的花朵,迅速枯萎,重新被深深的愁容所覆蓋:“老頭子,你感覺咋樣呀?”
錢廣剛想要回應,突然,腦海中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猶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無數陌生得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洶湧襲來。
原來啊,他本是地球之上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在網吧連續上網一周未注意休息,意外猝死,不知怎的,意外穿越到了這個光怪陸離的異世。可偏偏命運弄人,他天生就是一副廢脈,根本無法踏上修煉之路,就像是被禁錮在黑暗深淵的囚徒,一輩子都隻能在別人嘲諷的目光和如刀子般的白眼之中艱難求生。如今,更是已然垂垂老矣,生命之火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這是……”錢廣的眼神有些呆滯,在努力消化著這些海量記憶的同時,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情緒交織纏繞,一時間茫然無措。
“老頭子,別說話啦,你可得好好歇著呀。”老婦人伸出那布滿老繭、粗糙得如同樹皮的手,輕輕握住錢廣幹瘦如柴的手,眼中的關切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錢廣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暖流。這是原主攜手一生的妻子啊,盡管兩人這一輩子都在貧困潦倒中苦苦掙紮,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可她卻始終如磐石般不離不棄。
“老婆子,我……嘴唇微微顫抖,剛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
就在這時,錢廣突然感覺體內像是有一個無底的黑洞,正瘋狂地吞噬著一切生機,一陣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仿佛生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身體裏流逝。
“老頭子!”老婦人敏銳地察覺到錢廣神色陡然一變,瞬間驚慌失措起來,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踉蹌著轉身就想出門去叫大夫。
錢廣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伸出手,緊緊拉住了她。
“別去……呼吸變得愈發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動一輛沉重的牛車,無比艱難,心中那股不甘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我這一輩子,難道就這麽窩囊地完了嗎……別人穿越不是大神就是至尊,混得風生水起,我咋這麽倒黴呢?”
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仿佛要用盡生命中最後的力量來與這殘酷的命運抗爭。
就在錢廣的意識搖搖欲墜,即將徹底消散之際,腦海中冷不丁響起一個不帶絲毫感情、猶如機械齒輪轉動般冰冷的聲音:“叮……檢測到宿主強烈的求生欲望,金錢係統已激活……”
“係統?”錢廣的心中猛地一驚,眼睛瞬間瞪大,這玩意兒不是隻在那些荒誕不經的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嗎?
“宿主你好,本係統可通過投入錢幣、靈石、靈晶……仙晶等,兌換修為、法寶、秘籍、功法等,助你踏上強者之路。”那機械聲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介紹著,在這寂靜而又壓抑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真的嗎?“真的嗎?”錢廣在心中難以置信地問了兩遍,聲音中帶著幾分虛弱與渴求。
“千真萬確,宿主。”機械聲再次響起,“隻要你有足夠的資源投入,本係統定能讓你脫胎換骨。”
錢廣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但隨即又黯淡下去。他如今一貧如洗,哪裏有什麽錢幣靈石。
“係統,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啊。”錢廣無奈地在心中歎息。
“宿主不必擔憂,”係統似乎早有預料,“在這個世界中,你可以想辦法去獲取所需資源。”
這時,老婦人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老頭子,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呀!”
錢廣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心中五味雜陳。如果自己真能借助係統改變命運,或許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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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我沒事……強撐著擠出一個微笑,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劇烈的喘息”
“還說沒事,瞧你這臉色,都快跟紙一樣白了。”老婦人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都怪我,沒能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
“不怪你……想要抬起手為老婦人擦淚,手臂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個尖銳的男聲:“錢廣這老東西還沒死呢?”
話音剛落,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帶著幾個隨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喲,還能睜眼呢,我還以為你已經歸西了呢。”年輕人一臉輕蔑,眼中滿是嘲諷。
錢廣認出,這是村裏有錢有勢的王大強的兒子王小二,平日裏沒少欺辱自己。
“王小二……氣若遊絲地擠出三個字,心中充滿憤恨”
“怎麽?不服氣啊?”王小二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錢廣,“就你這廢脈,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能拿我怎麽樣?”
老婦人擋在錢廣身前,哀求道:“求求你,別為難老頭子了……”
“哼,要不是看你們倆可憐,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老東西。”王小二眼珠子一轉,“不過……”
“不過什麽?”……”王小二搓了搓手,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屋內僅有的幾件破舊家具,“你們欠我家的那五兩銀子,打算什麽時候還啊?”
老婦人麵露難色:“小少爺,我們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錢啊……”
“拿不出?”王小二眼睛一瞪,“那你們這破屋子就抵給我吧!”
錢廣心中一陣氣惱,這屋子是他和老婆子唯一的安身之所,絕不能被搶走。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口時嗓音沙啞破碎,“王小二……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王小二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欺你了,你能怎樣?一個天生廢脈的廢物,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想跟我鬥?”
錢廣暗暗握緊拳頭,若不是身體虛弱,他真想衝上去跟王小二拚命。轉頭在心中向係統急切問詢係統,難道我現在就隻能任他擺布嗎?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快速弄到資源?
係統很快回應:“宿主,附近的後山中有一些低級妖獸,擊殺它們或許能得到一些可兌換的物品。”
後山?錢廣心中一動,可自己現在這副身體……正猶豫間,王小二不耐煩地踢了一腳床邊的破舊木箱。
“我可沒那麽多耐心跟你們磨蹭,今天要麽還錢,要麽交屋子!”王小二身後的隨從也跟著起哄,一時間屋內喧鬧不堪。
老婦人急得直掉眼淚:“小少爺,再寬限我們些時日吧……”
王小二卻不為所動,正要命隨從去搬東西,錢廣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喊道:“王小二,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錢還上!”
“三天?”王小二眯起眼睛,狐疑地看著錢廣,“你這老東西,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我……我若還不上,屋子任你處置!”錢廣咬了咬牙,他決定拚一把,去後山試試運氣。
“好,那就三天!”王小二冷哼一聲,“要是三天後還拿不出錢,你們就給我滾出這裏!”說完,帶著隨從揚長而去。
老婦人見王小二走了,再也支撐不住,靠在床邊抽泣起來:“老頭子,這可怎麽辦呀,咱們上哪兒去弄這五兩銀子……”
錢廣強打起精神,伸手輕輕拍著老婦人的背:“老婆子,別哭了,我有法子。”
“你都病成這樣了……”老婦人淚眼婆娑地看著錢廣,“還能有什麽法子?”
“我……我想去後山碰碰運氣。”錢廣緩緩說道。
“後山?”老婦人一聽,頓時慌了神,“那後山有妖獸出沒,危險得很,你身子又不好,怎麽能去?”
“沒事的,老婆子。”錢廣擠出一個微笑,心中卻也沒底,瑪德,拚了!但眼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小心點就是,說不定能找到些值錢的東西。”
老婦人還想再勸,錢廣卻已經掙紮著起身。他晃晃悠悠地站在地上,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穩了穩身形後走向角落,拿起那把因長久未用而布滿鐵鏽的柴刀。
“老頭子……”老婦人看著錢廣虛弱的樣子,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錢廣安慰了一句,便拄著柴刀,慢慢向門外走去。
剛出門,一陣冷風吹來,錢廣忍不住咳嗽起來。他定了定神,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錢廣走走停停,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來到後山腳下。望著那陰森的山林,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才走沒多遠,錢廣就聽到一聲吼叫,心中一驚,握緊了柴刀。警惕地環顧四周,目光掃過茂密的灌木叢和粗壯的樹幹,額角滲出的冷汗被山風一吹,又平添幾分寒意,突然,一隻體型極小但渾身長滿尖刺的地豬妖獸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這……”錢廣看著眼前的妖獸,手心裏直冒汗。回憶著係統所說,猜測這或許就是可擊殺的低級妖獸,於是鼓足勇氣,舉起柴刀朝著妖獸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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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靈活地一閃,避開了錢廣的攻擊,接著轉身撲了過來。錢廣連忙側身,卻還是被妖獸的尖刺劃破了衣袖,手臂上出現一道血痕。
錢廣顧不上疼痛,瞅準妖獸撲空後轉身的間隙,雙手緊握住柴刀,使盡全身力氣朝著它的屁股狠狠砍去。隻聽哢嚓一聲,妖獸的尾巴被砍了下來,在地上撲騰著。
“哈哈!”錢廣激動得跳了起來,可這一動,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哎喲喂……”
妖獸吃痛,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錢廣,似乎被徹底激怒了。它弓起脊背,身上的尖刺根根豎起,發出低沉的怒吼,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錢廣心裏直打鼓,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舉起柴刀,嘴裏念念有詞:“妖獸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砍你的尾巴,要不……要不你放我一馬?話雖這麽說,腳下卻悄悄往後挪了幾步。
妖獸哪肯罷休,猛地一躍而起,朝著錢廣的麵門撲來。錢廣嚇得緊閉雙眼,舉起柴刀胡亂揮舞。沒想到這瞎貓碰上死耗子,這隻妖獸剛跟其他妖獸互毆,身負重傷中,一個大意,躲閃不及,老錢的柴刀竟然直直地插進了妖獸的嘴裏,貫穿了它的腦袋,妖獸當場一命嗚呼。
“呼……”錢廣睜開眼,看到妖獸倒在地上,長舒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妖獸屍體,突然想起係統,在心中默念係統,這妖獸身上有沒有能兌換的東西啊?
係統很快給出回應:“宿主,此妖獸內丹可用於兌換。”錢廣聽後心中一喜,掙紮著起身,在妖獸屍體上翻找起來,好不容易才從妖獸體內挖出一枚黑黢黢的內丹將其攥在手中。其實老錢命不該絕、運氣不錯,一般的妖獸是沒有妖丹的。
“也不知道這內丹能換多少好東西……”錢廣正暗自琢磨著,冷不丁又聽見一聲吼叫,嚇得他一個激靈,差點把內丹扔出去。
“不是吧,又來?”錢廣苦著臉,緩緩回頭,隻見一隻比剛才那隻大了好幾圈的麋鹿妖獸正邁著沉重的步伐朝他走來,每走一步,地麵都微微顫抖。
“這…我的天那,這運氣…?”錢廣雙腿一軟,差點給這新出現的妖獸跪下,“我這是走了什麽黴運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想到個主意,把內丹往妖獸身前一扔,“大哥,我把內丹給你,你放我一馬咋樣?”
麋鹿看了一眼地上的內丹,吞入口中,又看了看錢廣,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張大嘴巴,衝著錢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似乎是在嫌棄錢廣的“賄賂”太寒酸。
“完了完了……”錢廣心一橫,把柴刀往地上一扔,雙手抱拳對著妖獸深深鞠了一躬,“妖獸祖宗,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吧!說罷,緊閉雙眼,準備迎接最壞的結果。
就在錢廣緊閉雙眼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山中老巢的洞穴突然一聲巨吼,妖獸麋鹿巢穴這個季節會產幼崽,它突然轉身並極速地離開了這裏。錢廣等了半晌沒動靜,試探著睜開眼,見妖獸走遠,長舒一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地。
“謝天謝地……”休息了一會兒,錢廣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撲騰聲。
“什麽聲音?”錢廣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查看,隻見一隻山雞被獵人下的套子困住了腳,正在拚命掙紮。
“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啊!”錢廣如獲至寶,連忙上前抓住山雞。把山雞從套子裏解救出來後,想起係統,試著詢問:“係統,這山雞能換錢嗎?
係統:“可以,請宿主找到收購商,可兌換 。”
老錢下山後找到收購商,一個眾所周知的本地奸商,最終兌換了2文錢。
“才 2 文?這也太黑了吧!”錢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眼下有總比沒有好,他把錢收好,心想先下山再說。
錢廣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老婦人見他安然無恙,喜極而泣。錢廣把 2 文錢遞給老婦人,老婦人眼中滿是驚喜
“老頭子,這……這錢是從哪兒來的?”
“後山撿的。”錢廣有氣無力地說道,“先別問那麽多了,我……我得先歇會兒。”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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