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內，晨光透過高窗，灑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麵上。
    早朝剛散，李世民特意留下了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和程咬金四人。
    這幾位心腹重臣早已察覺，今日陛下龍行虎步，周身似乎環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心知陛下定然得仙祖開後門，境界已有突破。
    反觀他們自己，修煉《鐵血戰體訣》雖才三日，已覺氣力漸長，但距離正式入門還差得遠，不由對陛下更是敬畏。
    “宣，吐穀渾使者慕容悉羅、慕容蘭覲見！”內侍省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殿外響起。
    片刻後，慕容悉羅與精心打扮過的慕容蘭低眉順眼地步入大殿。
    一進殿，兩人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不僅端坐龍椅上的大唐皇帝氣勢迫人，就連兩旁侍立的大臣、太監，身上都隱隱帶著一種銳利精幹的氣息，顯然都修習了某種功法。
    這與他們一路行來所見宮娥身上的微弱氣息同源，卻強盛了何止十倍！
    慕容悉羅心中駭然，更加確定大唐正在發生某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外臣慕容悉羅慕容蘭），參見大唐皇帝陛下，陛下萬歲！”兩人依足禮數，躬身下拜。
    李世民目光如炬，在兩人身上一掃，尤其在慕容蘭那身兼具吐穀渾特色與大唐風情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心中已明了七八分。他淡淡道：
    “使者遠來辛苦。平身吧。”
    “謝陛下。”
    慕容悉羅起身，連忙示意隨從將禮單呈上。
    “尊敬的陛下，我部可汗感念大唐天恩，特命外臣獻上青海驄十匹、上等麝香、沙金若幹，聊表敬意，願永世臣服，為大唐屏藩。”
    內侍接過禮單，呈予李世民。李世民隻是瞥了一眼，便放在一旁，不置可否：“伏允可汗有心了。”
    寒暄幾句後，慕容悉羅見時機差不多，話鋒一轉，終於道出真正來意：
    “陛下，我吐穀渾雖僻處西陲，然心向王化久矣。為表歸附之誠心，我部可汗願將愛女慕容蘭獻於陛下，侍奉左右。“”
    ”同時……外臣鬥膽，亦懇請陛下天恩，能否賜一位大唐公主下嫁我部可汗，結秦晉之好，則我吐穀渾上下，必誓死效忠大唐，永鎮西陲！”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頓時一凝。
    “放肆！”
    程咬金第一個炸了毛，銅鈴般的眼睛一瞪，聲如洪鍾。
    “好你個吐穀渾！一介邊陲小邦，去年才搶了我大唐糧草，傷我邊民，如今竟敢癡心妄想，求娶大唐公主？誰給你的膽子！”
    房玄齡皺了皺眉，覺得程咬金言語雖粗，卻也在理，但略顯失了大國風度，於是捋須緩和道：
    “陛下，程將軍所言雖直，卻非無理。和親乃國之大事，需慎重考量。”
    杜如晦麵色沉靜，補充道：“吐穀渾此時求親，其心可嘉，然其行可疑。恐非單純結好之意。”
    長孫無忌則老成持重，緩緩道：“陛下，吐穀渾夾在大唐與吐蕃之間，其境艱難。此番舉動，或許是欲借我大唐之勢，以震懾吐蕃，求得喘息之機。”
    李世民聽完幾位大臣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目光銳利地看向慕容悉羅：
    “慕容使者，朕的幾位愛卿說的話，你可聽清了？去年冬日，你吐穀渾騎兵才劫掠了朕的鄯州，糧食、牲畜搶走不少，還傷了我大唐子民。”
    “這筆賬朕還沒跟你們算，如今反倒跑來求娶公主？天下豈有這般道理？當真可笑！”
    慕容悉羅心頭一緊，背上滲出冷汗，連忙躬身辯解，姿態放得極低：
    “陛下明鑒！去歲之事，實乃部落中個別不聽號令的狂徒所為，絕非可汗本意！可汗得知後亦是震怒，已嚴懲了相關頭人！”
    “此次派外臣前來，正是為了賠罪修好，絕無半分不敬之意！伏允可汗是真心實意想要臣服大唐，永世不相背叛！”
    然而，李世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毫無動容之色。
    慕容悉羅見軟的不行，把心一橫，決定拋出準備好的說辭，希望能引起大唐的警惕：
    “陛下！外臣絕非虛言懇求！實在是……實在是吐蕃欺人太甚！其讚普之弟上月率三千鐵騎，陳兵於我吐穀渾邊境，距大唐河源軍戍所也不過數十裏之遙！”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吐穀渾若被吐蕃所吞，其兵鋒下一個指向的，必是大唐河隴之地啊陛下！”
    他聲情並茂，試圖描繪出一幅吐蕃勢大、唇亡齒寒的畫麵。
    殿內幾位大臣聞言，也暗自思忖，覺得吐穀渾所言未必全是虛假，其借勢震懾吐蕃的意圖十分明顯。
    但如今的李世民，早已非昔日那個需要隱忍妥協的帝王。
    修煉帶來的強大力量，仙祖降臨帶來的無盡底氣，以及即將練成的鐵血大軍，讓他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吐蕃？”
    李世民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狂妄的自信。
    “跳梁小醜，何足掛齒！莫說他陳兵數千，便是傾國而來，朕又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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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銳利，直視慕容悉羅：
    “慕容蘭，既然來了，可以留下。但大唐的公主，金枝玉葉，絕不會下嫁你吐穀渾！此事，休要再提！”
    慕容悉羅被李世民這毫不掩飾的強勢和自信震住了。
    他看著龍椅上那位氣勢磅礴的帝王，再聯想到長安城的種種異狀，心中猛然驚醒：
    大唐定然是擁有了某種難以想象的底牌，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形勢比人強。慕容悉羅心中飛速盤算，最終一咬牙，做出了最現實的選擇。他深深一揖，語氣苦澀卻恭敬：
    “外臣……遵旨。慕容蘭能留侍天朝，已是陛下莫大恩典。外臣回去後，定將陛下天威如實稟報可汗。”
    李世民這才微微頷首，語氣放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嗯。回去告訴伏允可汗，安安分分做他的可汗，莫要再自作聰明，行差踏錯。大唐的耐心，是有限的。”
    “外臣明白！外臣告退！”慕容悉羅拉著神情複雜、臉色發白的慕容蘭，躬身退出了兩儀殿。
    看著吐穀渾使者離去，李世民目光轉向程咬金：
    “知節，軍中的修煉，絕不能有絲毫懈怠！不日我會啟用仙祖賜予的聚靈盤，於修煉大有裨益，你給朕盯緊了！”
    “陛下放心！那幫小子誰敢偷懶，老臣第一個抽他！”程咬金拍著胸脯保證。
    李世民又看向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三人，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諸位愛卿，開始詳細籌劃吧。一個月後，朕要禦駕親征，北擊突厥！這一次，定要徹底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殿內四位重臣聞言，精神皆是一振，陛下要禦駕親征？要是以往他們肯定會站出來勸一下，以陛下的實力……
    最終幾人齊齊躬身：“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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