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正的顧清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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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韻雇了幾個人當保鏢,自己則偽裝成一個大款,租了輛豪車就大張旗鼓的進村,車子停在了劉青梅家門口。
從車子進村的那一刻,那些老太太們聞著味兒就來了。
保鏢大力的拍打著大門。
“拍拍拍!拍魂呐!”
“這麽著急,趕著去死啊!”
“沒聽到我說來了來了,還拍!我看是哪個狗崽子敢在我門前撒野!”
劉青梅舉著掃帚罵罵咧咧的打開門。
舉著掃帚的手僵在半空中,“你!”
徐韻一身貴氣逼人的打扮,戴著副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站在她身後的保鏢各個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
保鏢們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墨鏡,就像是一堵牆似的圍在徐韻的身後。
徐韻走到劉青梅的麵前,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八厘米的高跟鞋,氣場全開的她把麵前的劉青梅襯托的格外嬌小。
在這種威壓下的劉青梅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你你……有什麽事嗎?”
“我跟跟你說哦!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了,你你黑社會那套可行不通的。”
徐韻冷哼一聲,不屑的說:“我還不至於自降身價來對付你這個小嘍囉,聽說你家有個瘋了的女兒叫李嬌今年十三歲。”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女兒,劉青梅滿眼詫異。
“你你找她什麽事?”
徐韻擺弄著自己的美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兒子病了,需要一個正月初三純陰之女替我兒子抗災。所以開個價吧。”
劉青梅被徐韻突如其來的話震驚不已,反應過來的她看著周遭的鄰居和大娘們逐漸包圍了這裏。
她敞開了大門,小心翼翼的對著徐韻說:“這裏人多不是個好地方,不嫌棄的話我們進屋裏談吧。”
兩個保鏢守在大門外,其餘的四人跟著徐韻進入了屋子。
早在來之前徐韻就做了詳細的背調,她知道劉青梅這人重男輕女格外溺愛自己的兒子,摳門到了極點,還愛占人便宜。
上個星期,劉青梅的兒子就因為偷竊被人發現打斷了腿,還因為損壞了東西,被店家要求賠償一萬元,對方是鎮上的土皇帝家裏有些背景,在這裏可以說的上是一手遮天。
她家裏的錢早就被那個賭鬼老公揮霍一空,劉青梅的丈夫李豪庭年前迷上賭博,經常偷家裏的錢去外麵賭。
劉青梅沒少因為錢的事跟李豪庭吵,這件事在村裏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店主前不久已經來找她催過款了,這周三劉青梅要是拿不出錢賠償,他們的人肯定會來拆了這個屋子,到時候劉青梅的兒子是死是活可就不一定了。
劉青梅給徐韻端來茶水,徐韻也不喝,直接就說:“一萬塊,人我今天帶走。”
劉青梅沒料到徐韻這麽直接,但她心中難免有些顧慮。
徐韻也不著急,就這麽等著劉青梅的答複。
就在這安靜的片刻,隔壁的屋子裏傳來男孩的叫喊聲。
“媽!媽!我要吃薯片!”
“媽!你在哪裏!媽!我腿好疼啊!”
“媽!媽!媽!”
徐韻知道這是劉青梅的寶貝兒子。
一聽見自家寶貝兒子的叫喊聲,劉青梅條件反射的起身往屋子裏走去。
安撫好自家寶貝兒子,劉青梅才回到徐韻這裏。
徐韻拿出一捆鈔票,就這麽擺在桌子上。
劉青梅看著近在咫尺的鈔票,呆愣了一瞬,她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你要帶她去做什麽?”
徐韻嗤笑一聲,“放心,人肯定不會缺胳膊少腿的。至於其他的,不該問的別問,知道了太多對你來說不好。”
劉青梅看了看那筆錢,視線又瞥了瞥柴房。
什麽狗屁道德感瞬間被她拋在腦後,她隻知道他的兒子乃至她都需要這筆錢來解決燃眉之急。
更何況一個傻子而已,給徐韻就給了。
少一張嘴也少個麻煩,她自己的親女兒已經在富貴地兒站穩了腳跟,留著這個傻子也沒用。
劉青梅笑容燦爛的把錢裝進自己口袋,她打開柴房踹了踹地上的人,“別睡了,起來送你去享福了。”
“到了別人家可得好好聽話,別叫人趕出門成乞丐。”
躺著的身影緩緩坐起,劉青梅直接拽起對方將人拎出。
徐韻這才看清,那一身髒汙頭發粘連在一起,單看身形莫約隻有八九歲的女孩活脫脫跟乞丐沒什麽兩樣。
女孩眼眸有些許呆滯,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甚至有些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對著徐韻就開始叫喊。
可說出的話卻隻是咿咿呀呀,讓人根本聽不懂這其中的含義。
女孩在麵對徐韻時下意識的感到害怕,她不由的抱緊了劉青梅的手臂。
劉青梅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抱緊嚇了一跳,像是想到什麽般厭惡的甩開,“抱什麽抱!老實點!”
劉青梅嚴厲的語氣將女孩嚇得蹲在地上,不管她怎麽拖拽都無法將其拎起。
徐韻見狀朝身旁的保鏢喊道:“你抱著她上車,咱們走。”
麵對宛如巨人般的保鏢,女孩被嚇得瑟瑟發抖。
保鏢將女孩拎起跟著徐韻往外麵走去,蹲守在外麵的村民就看見徐韻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保鏢抱著劉青梅的傻女兒。
一群人目睹著徐韻帶著人離開,一直到車子離開眾人都沒有散去。
有些好奇的人直接朝站在門口的劉青梅問道:“你家那個傻妮子送人了?”
“奇了怪了,這年頭還有人要傻妮子的?”
“我剛才可是聽說了,她兒子病了,這會兒買個傻姑娘,說不準是為了養著傳宗接代呢!畢竟這正常人家的小孩誰願意嫁給個病癆鬼!”
“誒誒,阿梅呐你不會是把你妮子賣了吧!賣孩子可使不得!這可是犯法的!”
劉青梅沒好氣的說道:“放你他娘的狗屁,老娘我是把女兒送去享福了。”
“人家的兒子看上我女兒了,想著接到一起養著,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看你這個老虔婆就是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去!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劉青梅轉身就重重地關上大門,直接隔絕了外麵看熱鬧人的視線。
徐韻帶著女孩去清理幹淨,那髒亂的頭發根本洗不幹淨,店員洗了三次頭發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最終徐韻決定都剃了吧,反正頭發還能再長。
被剃掉頭發的女孩還有些不習慣,她時不時伸手去摸摸有些紮手的腦袋。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一樣。
洗幹淨的女孩模樣乖巧像個聽話的娃娃,徐韻給了她一個安撫娃娃,外形是隻兔子。
顧清織抱著娃娃安靜的不行。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女孩竟然患有癡傻。
徐韻將她送進了福利院,將女孩的故事告訴給了院長。
院長聽聞後也是格外的心疼孩子,對著徐韻再三保證會像對待自己孩子那樣好好的照顧她。
徐韻和顧清織分別後,就回到了廖梔這裏。
她之前為了找到顧清織,找了個借口跟廖梔請了幾天假,好在孩子順利找回,不然她可不好回來繼續當家庭老師。
好在前不久分班考試成績出來,超乎了廖梔的預期,所以麵對徐韻的請假,她也沒有多說什麽。
甚至還高興的讓徐韻在周六前回來就行。
徐韻在視頻賬號上發布了一段視頻,是在福利院拍攝孩子的視頻。
視頻裏麵有著顧清織,但為了不刻意,她還拍攝了其他的孩子。
她有些拿不準廖梔會不會刷她這個視頻,畢竟這段時間廖梔的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
她整天忙裏忙外的,經常深夜回家,如此高負荷的運轉連休息都無法保障,更別說去刷什麽視頻了。
徐韻為了給視頻增加熱度,花了點錢找了幾個博主也跟著轉發這個視頻。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視頻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播放量甚至快趕上那條貓咪視頻了。
讓徐韻沒想到的是,比廖梔更早看見的是她的丈夫顧懷遇。
顧懷遇創作進入了瓶頸期,他想著刷個視頻放鬆放鬆一下心情,好巧不巧就刷到了徐韻在福利院拍攝的視頻。
他隻是一眼便認出了顧清織,他還有些不可置信,當看著站在視頻中央被剃光頭發的女孩時,就仿佛是看見了七八歲的顧清織。
尤其是女孩的模樣跟顧懷遇足足有八分相像,那雙眼睛可以說是廖梔的複製版。
一顆懷疑的種子悄然在他的心底裏生根發芽。
他不是沒懷疑過找回的女兒不是自己的孩子,雖然說是親戚找到的孩子,即便後來做了親子鑒定也確定了她就是自己女兒清清。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女兒和自己長得不像,甚至也不像廖梔。
當他跟廖梔提起這事兒時,廖梔還覺得他在大驚小怪,隻是一個長相而已孩子還小等長大了就明顯了。
他也曾這樣安慰過自己。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孩子就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與天賦,不管是口語表達,還是邏輯思維,都沒有繼承到他和廖梔的一點兒基因。
這個孩子就仿佛是突然被人抽去了靈魂,變得暗淡無光,像顆愚笨的石頭,不管他和廖梔怎麽在上麵精雕細琢都無法撼動她半分。
就感覺是七歲的顧清織是一個人,找回的顧清織是另一個人一樣。
隨著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他就無時無刻不在內疚自己怎麽就沒能看好孩子,怎麽就讓七歲的女兒被人拐走。
顧懷遇一個人去了那所福利院,他見到了那個酷似自己的小女孩。
路過的院長見到顧懷遇,朝他解釋道:“顧先生,這是我們福利院前不久才從人販子手中解救出的女孩叫顧清織。”
“真是可憐的孩子,找到時還被人販子關在柴房裏不見天日,別看女孩隻有八九歲的模樣,實際上她已經十三歲了。隻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發育遲緩。”
“唉,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願天下沒有人販子。”
聽到院長的話,顧懷遇不可置信道:“這個孩子叫顧清織?她也是十三歲了?那這個孩子的爸媽找到了嗎?”
院長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沒給她采血入庫,這孩子當時遭受了很多折磨,人已經嚇傻了,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家庭會願意去養一個癡傻的孩子。”
“您要是想要收養孩子的話,我建議您去看看那邊,他們都是正常的孩子,相比於受傷的孩子他們更適合被帶回家。”
“這些受傷的孩子,已經不適合再被人折騰了。”
顧懷遇看向抱著娃娃的顧清織,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冥冥之中他就是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的清清,尤其是那乖巧的模樣,簡直是七歲後長大的清清。
一個念頭的誕生,會湧進無數個念頭。
顧懷遇有了個驚人的猜想,但現在這個事兒還得去證實一下,乘人不注意他拿走了幾縷女孩的頭發。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徐韻勾了勾唇,不枉費她被院長引起。
她知道相比於自己這個熟人的介紹,還是一個陌生人講述會更有可信度一些。
拿到結果的顧懷遇看著上麵的字眼呆愣了很久,喃喃道:“是生物學上的父親。”
“清清!她是我的清清!”一行清淚落下。
顧懷遇也顧不上那麽多,帶著文件去了廖梔的公司。
看著突然到來的丈夫,廖梔還有些疑惑:“怎麽了老公?你怎麽哭了?”
顧懷遇緊緊地抱著廖梔,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神情激動的說:“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我們的女兒了,我找到清清了。”
“我要帶清清回家,對,帶清清回家。”
搞不清楚狀況的廖梔摸了摸顧懷遇的額頭,喃喃道:“這也沒發燒呐?”
回過神的顧懷遇將手裏文件塞給廖梔,“老婆,你看是生物學上的父親,我是清清的爸爸,清清是我的女兒。”
“哦不,我的意思是福利院裏的女孩是我的清清,我是他的爸爸!”
“老婆,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