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聽的一個激靈，隨後臉上的迷茫漸漸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從容的淡定。
    “明月江心。”
    “白發青絲。”
    “春雨秋風。”
    “醉中燈影。”
    “蘭歲山君。”
    “書中良玉。”
    “大夢嬋娟。”
    “起！”
    七道曼妙的身影在空中飄逸翻飛，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洛雲芝用肩膀碰了碰於浩，悄悄傳音：“原來這無情劍仙分明就是個花心大情種，居然利用自己和劍靈之間的感情來錘煉心境。”
    於浩歎了口氣：“怪不得良玉師兄要遭此劫難，原來是前世造下如此天人共怒的孽緣。”
    “可惡，真不公平，這麽壞的人居然還能成仙。”
    於浩苦笑著搖了搖頭：“誰跟你說仙人就全是好人了，不過這衛寒既然能從這九道情劫中修成正果，更能說明他的意誌絕非常人能比......”
    “哼！”
    洛雲芝緊緊握著玲瓏山，滿臉忿忿不平：“我管他咧，反正我就是要削他！”
    “我要開大了！”
    於浩聽的眉頭一跳。
    實際上，問劍就是切磋的一種，除了沒有點到為止，其餘都遵循著你問我答的回合製打法。
    但從那落花流水解劍之後，這場戰鬥的性質就徹底改變了。
    他們要為劍靈秉持公道，衛寒則是要給自己正道明誌。
    事態基本上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白熱化地步。
    “開吧，我為你掠陣。”
    於浩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洛雲芝手裏捏著一張大姐頭親筆簽名的王炸。
    洛雲芝腳下一點就竄向了空中，於此同時，衛寒身後一道虛影瞬間飄出。
    “鐺啷！”
    於浩身形一閃，將這道劍靈的去勢攔了下來。
    洛雲芝趁機飛入高空，一頭鑽進雲海。
    架在於浩身前的劍靈是個白發女子，偏偏眼中又是一片漆黑，深邃的好似無盡虛空。
    “時若長河，爾等既不隨波逐流，又漫漫何所求兮？”
    於浩左手將劍身一側，右手推掌一壓，趁勢脫開僵持之勢：“打架就打架，少給我打啞謎。”
    “哦......”
    白發女子忽然愁眉苦臉的往後一飄。
    “你們來吧，我和他溝通不了。”
    於浩腳下一閃險些栽下去。
    這劍靈居然是個社恐屬性？
    衛寒搖了搖頭，幹脆一步踏出，準備開始親身近戰，卻不料身後一緊。
    “嗯？”
    “你們......？”
    隻見身後的劍靈們或是拉著他的衣服，或是雙手環抱他的腰肢，竟將他捆在了原地。
    於浩正看的納悶，一個戴著眼鏡的短發劍靈飄了上來。
    “書中良玉，代表姐妹問你幾個問題。”
    於浩見她並無殺意，便點了點頭。
    書中良玉眨了眨眼：“你和那姑娘，認識多久了？”
    “二十一年。”
    於浩脫口而出。
    “噢......”
    書中良玉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於浩：“幾時對她動的心？”
    “呃？”
    於浩先是一愣，隨後覺的臉上有些發熱：“我與師妹一起長大，哪來的什麽亂心思......”
    “噗！”
    於浩滿臉震驚的看著自己胸前噴出的血箭，正要動手，卻發現自己周身都動彈不得。
    “你......”
    書中良玉搓了搓食指上的血漬，隨後在於浩的衣服上擦了擦：“說實話。”
    於浩又氣又羞：“我說尼瑪呢！要殺就殺！少拿小爺開心。”
    書中良玉眉頭微微皺起，回頭看了一眼正努力掙紮的衛寒。
    “唉，主人......竟能輸給一個粗鄙醃臢。”
    “不行，我不答應。”
    隻見她緩緩抬起劍指，頂在於浩的喉頭。
    “我不是威脅你，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
    “要是你死了，那姑娘可能也活不成......”
    “十一歲！”
    於浩鐵青著臉脫口而出。
    “噫~~~”
    一眾劍靈的眉頭齊齊擰成了麻花兒。
    書中良玉輕輕拍了拍胸口，繼續問道：“她最好看的一件衣服，是什麽模樣？”
    於浩死死咬著牙齒，嘴角甚至滲出了鮮血。
    書中良玉劍指輕輕一劃，於浩隻覺的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
    “嗯，一會我也會這麽劃開她的喉嚨......”
    “......數金聞轟修keipo......”
    書中良玉扶了扶眼鏡，將耳朵湊到於浩的嘴邊：“說清楚。別想蒙混過去。”
    於浩索性將心一橫，把氣一提：“素金雲鬆小旗袍！！！！！”
    “華夏修真茶道大賽穿的那件！”
    “啊啊啊啊啊啊！！！”
    雲中驟然響起一陣尖銳的暴鳴。
    “大師兄別說了啊！我好容易背到一半的劍訣啊啊啊！”
    書中良玉心滿意足的往後一退，順手解開了於浩的禁製，然後看向了衛寒。
    “主人，你說巧不巧，我也有那麽一件，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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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寒愣了一下，遂點了點頭。
    “嘻嘻。”
    書中良玉忽然嬌俏一笑：“姐妹們，散吧。”
    所有劍靈齊齊鬆開衛寒，隨後四下飄開。
    衛寒伸手一抓，卻是抓了個空。
    “你們......意欲如何？”
    書中良玉眼神一凜：“你若是真的無情，又為何從未細看過我們？”
    “可是不敢？”
    衛寒頓時怔住了。
    書中良玉搖了搖頭，麵帶憐憫之色：“我等伴你百年，要的便是這一場最後勝局。”
    “哼，這世間，哪有什麽求而不得，即是絕天無想，吾等也要一劍斬斷這些不可能。”
    “主人，你輸了。”
    “不......”
    隨著一聲長嘯，七道劍光衝天而起，沒入雲中再無聲息。
    衛寒身軀巨震，抬頭看著天空：“不可能！”
    “本座一心劍道，絕無旁騖。”
    “你們......怎麽可能全都解劍......
    “這，是心魔幻象！？”
    衛寒猛然轉頭看向於浩：“你一定是我劍道的心魔！”
    “憑空而至，一舉一動都在損我道心！”
    “好！”
    “那我便斬去你這心魔！成無情大道！”
    於浩氣的臉都綠了：“我魔你！”
    “小芝麻你到底背完沒！趕緊的！”
    “再不動手，我可不等你了啊！”
    天空中的雲層忽然一縮，緊接著便是翻湧起來。
    “蓬！”
    隨著一聲悶響，一道倩影飄然而出。
    頭戴金釵，麵如桃花，一縷披帛流光飄溢，輕紗襦裙之下一雙修長玉腿。
    於浩看的目瞪口呆。
    洛雲芝飛速將一截兒小口紅揣進兜裏，然後提著玲瓏山向下一指。
    “呔！大膽蘿卜精。”
    “吃我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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